就在寧海衛還在開商務洽談會時,遠在遼東的盛京裏,也是人聲鼎沸的。


    黃台吉他們迴到盛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次出征林丹汗,讓後金損失慘重,正白鑲白被打殘一半,正藍旗損失過半。


    鑲紅旗旗主嶽托受傷。


    正黃鑲黃雖然損失不大,但是還是損失了好幾個牛錄。


    最氣的是鑲藍旗,居然帶著幾萬蒙古零散部落跑朝鮮去了,這是要自立為王的節奏啊。


    黃台吉可不會姑息阿敏和濟爾哈朗。


    這次要不是為了營救這兩個貨,哪會短短半個月,損失了半數糧草。


    這些糧草不損失,那些蒙古部落又怎麽會散了人心,後麵又怎麽會被那個張梵鑽了空子。


    黃台吉要親手手刃了阿敏和濟爾哈朗,但是身體不允許他這麽幹。


    在盛京一直靜養了兩三個月,身體才基本恢複好。


    身體一恢複,黃台吉就迫不及待的召開旗主會議。


    現在自己必須要重新執掌大權,因為多爾袞現在的聲望已經直追自己這個汗王了。


    不能讓他再牛逼下去了,不然自己這個汗位不保啊。


    “各位旗主,貝勒們,我們這次出征林丹汗,雖然敗了,但是入關的劫掠卻收獲頗豐,這事得給十四弟多爾袞記頭功。”


    多爾袞看到生龍活虎的黃台吉,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這個死肥豬怎麽沒去死。


    “阿濟格現在身受重傷,正白旗和鑲白旗也損失過半,所以本汗打算將正白鑲白二旗合並為一旗,並為鑲白旗。”


    黃台吉這一席話,把多爾袞和多鐸氣得差點沒有拔刀,但是看到黃台吉身邊的鼇拜,這兩兄弟硬生生的咽下了這口氣。


    “十四弟這次勞苦功高,相信也是累壞了,所以這合旗後的鑲白旗主就讓多鐸來做旗主。”


    “多爾袞,你就暫時不要領兵,本汗給你重新組建正白旗的機會,這正白旗可父汗親手組建的一旗,不能讓它埋沒了,本汗還是允你組建二十五個牛錄的正白旗。”


    多爾袞殺黃台吉的心都有了。


    說什麽讓老子重新組建,這特碼不是間接削弱老子嗎。


    這新組建的旗丁,能和戰場老兵比嗎?


    多爾頓心裏雖然不爽,但是嘴裏卻說了句:“謝汗王。”


    黃台吉看到多爾袞吃癟,心裏老快樂了。


    現在唯一的心病就是鑲藍旗的事了。


    鑲藍旗本來就實力不弱,雖然這次出征有損失,但是現在又多了幾萬蒙古仆從軍,還占據了朝鮮,可以說實力不但沒有削弱,反而是加強了不少。


    那幾萬蒙古兵要是用朝鮮的物資武裝起來,那將是十分可怕的事。


    所以不能等了,趁現在鑲藍旗羽翼未豐,必須先幹掉他們,哪怕全殲鑲藍旗也在所不惜。


    這次還是讓岱善駐守盛京,多爾袞現在沒了兵權,放在盛京也沒關係。


    所以這次,黃台吉帶上除了正紅旗之外的所有旗丁出征。


    黃台吉決定還是親征,他要親手炫了阿敏和濟爾哈朗。


    決定好後,就讓各旗主迴去準備,半個月後出征朝鮮。


    多爾袞和多鐸出來後,多鐸對多爾袞說動啊:“十四哥,咱們現在怎麽辦,阿濟格也受重傷,你也沒了兵權,就我這裏還有個鑲白旗。”


    多爾袞拉住多鐸說道:“這次出征朝鮮,黃台吉那個老賊肯定要你的鑲白旗打頭陣,借機削弱我們三兄弟的勢力,所以絕對不要去出頭,那怕寸功未立也無所謂,等我的正白旗建立起來,就是我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多鐸聽完後點點頭,對於黃台吉,他也是恨得牙癢癢。


    阿敏和濟爾哈朗在朝鮮也過的不舒坦。


    雖然吃得好,也住的好,但是心裏總是不踏實。


    遼東的黃台吉已經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所以在十天前,他讓李琮派朝鮮使者出使寧海衛,半個月時間,怕是已經到達寧海衛了吧。


    寧海衛這邊,經過一個商務洽談會,成功簽了幾個大型紡織機的省級代理商,至於下麵縣級代理,讓他們去找省級代理商談。


    畢竟那種大型紡織機的使用比較嚴苛,必須靠近有水流湍急的河邊才行,而且隻適合大型紡織工廠使用。


    至於家用的袖珍紡織機,張梵還是采用代理的方式來出售,而且他的主要銷售區域在南方,比如江南。


    隻要等到三個月後的紡織比賽開始,相信這種家用紡織機,迴賣脫銷的。


    之所以將紡織比賽定在三個月後,是因為南方那些紡織戶,來一趟怎麽也得一個月多也,遠一點甚至兩個多月才能到。


    定在三個月後,遠的來到可以休息幾天在參加比賽,這樣公平一些。


    這天,張梵正在兵工廠裏視察。


    畢懋康已經琢磨出轉輪式步槍了,而且原型槍已經在打造了,現在就等宋應星那邊的硝酸棉了。


    那種金屬外殼的子彈還是別想了,現在的沒有工業機械,全靠手工打製,根本連一場小規模的戰爭也支撐不起。


    所以張梵才給畢懋康造轉輪步槍,隻是把燧石打火改成火帽打火。


    前膛裝彈改成後膛裝彈而已。


    不過硝酸棉一天沒有研製成功,這轉輪步槍就無法使用。


    張梵正在兵工廠裏閑逛,一個親兵跑了過來,告訴張梵,朝鮮派使者渡海來了寧海衛,要求見張梵。


    張梵奇怪,自己和朝鮮不熟啊,自己雖然想要討伐朝鮮,不過現在還沒那個心思。


    自己的登萊五地還沒完全搞規整,那顧得上隔海相望的朝鮮。


    他知道阿敏和濟爾哈朗占領了朝鮮,不過他不擔心,這兩個手下敗將,他還沒放在眼裏。


    包括黃台吉,張梵也沒放在過眼裏。


    以前他想的是盡快滅了後金建奴女真,這樣就能拯救大明。


    但是自從開封知府幾人被朝廷重新啟用,李岩全家被滅門時,張梵改變了馬上滅後金的打算。


    大明朝廷沒得救了,必須重新洗牌,雖然崇禎對自己不薄,但是朝廷百官已經爛到根上。


    最多以後留崇禎一命,來個君王立憲製,皇家隻是個吉祥物,實權都在總理或是總統手裏。


    “讓朝鮮使者來衙門,順便你去把孫承宗大人請到衙門。”


    張梵吩咐那個親兵後,自己也離開兵工廠,迴衙門去了。


    登萊五地的總督衙門就在牟平城的張梵家,前麵是衙門,後麵是家,辦公生活都很方便。


    張梵迴到牟平城時,朝鮮使者已經候在衙門裏了。


    而孫承宗也從驛站來到了總督衙門。


    “孫大人,這兩位就是朝鮮派來的使者,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


    張梵詢問那兩個朝鮮使者。


    兩個使者趕快下跪磕頭。


    “下官朝鮮判尹崔秀正,見過張大人,孫大人。”


    “下官朝鮮內禁衛副將閔浩鉦,見過張大人,孫大人。”


    張梵可不知道什麽判尹,什麽內禁衛在朝鮮是什麽官職。


    但是孫承宗可知道,以前在遼東時,沒少和朝鮮軍打交道。


    這判尹可是從二品文官,那個內禁衛也是武職的從二品,雖然朝鮮的官員品級在大明麵前一文不值。


    但是人家好歹是朝鮮的大官不是。


    “二位請起吧。”


    孫承宗為人和善,就讓二人起來說道。


    二人感動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爬起來。


    “你們朝鮮突然派使者來我這裏,所謂何事。”


    張梵看著兩個使者,開始了詢問。


    “迴張大人的話,我們是奉綾陽君李琮之命,來求張大人出兵朝鮮,救我朝鮮於水火。”


    朝鮮判尹崔秀正苦著臉求張梵出兵。


    張煩笑了笑說道:“你們朝鮮不是投降了後金了嗎,還要我們出什麽兵,那是打後金,還是打你們。”


    崔秀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朝鮮雖然投降了後金,但是大部分朝鮮人的心還想向著大明的啊。


    但是現在背叛大明這是實事,自己也無法反駁。


    “張大人,我們朝鮮投靠後金也是沒辦法,薩爾滸一戰,我朝鮮軍協助大明討伐後金女真,沒想到幾乎全軍覆沒,導致後金建奴後來攻打我朝鮮國時,我們根本無法抵抗,這才·····。”


    崔秀正無力的解釋著。


    孫承宗這時也說話了。


    “勇武伯,他說的也是實事,薩爾滸一戰,不止我大明軍隊傷了元氣,他們朝鮮軍隊也幾乎被打垮,而後金建奴攻打朝鮮時,我大明卻袖手旁觀,唉····。”


    張梵度孫承宗說道:“孫大人的意思,讓我們出兵朝鮮?”


    孫承宗點點頭說道:“陛下當初劃登萊五地給你,也是這個意思,從朝鮮牽製後金。”


    張梵卻苦笑了。


    “孫大人,你還真看得起我寧海衛啊,我登萊水師加威海水師,加起來能用不超過六十艘戰船,到目前為止,這些戰船上的武裝連一半都沒裝備完,讓我怎麽打。”


    “這些戰船加起來一次性也就能運一千來號人,我可沒有信心帶一千人就能打下朝鮮,他朝鮮現在可是鑲藍旗的阿敏和濟爾哈朗占領著,我帶人去,那就是找死。”


    張梵一席話,孫承宗不說話了。


    崔秀正卻開口道:“張大人說的不錯,鑲藍旗的阿敏和濟爾哈朗確實占領了朝鮮,但是他們卻已經和黃台吉他們決裂了,現在擔心黃台吉報複,所以才脅迫我們朝鮮,出使寧海衛來求援。”


    張梵聽完後沒說話,這些消息他已經從出海的商人哪裏得到了確切答案,現在隻是想確認而已。


    阿敏和濟爾哈朗要是和黃台吉打起來了,那就是狗咬狗。


    但是現在後金還不能垮。


    一千張梵看不起養寇自重的那些軍閥,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這麽幹了。


    出兵是肯定要出兵的,但是如何出兵,出兵後能得到什麽利益,這才是張梵要好好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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