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兗州城牆的劉澤清看到城外數裏外的寧海衛三千軍兵,以及一百五十多門火炮陣,臉色都嚇白了。


    隻聽說寧海衛實力強橫,沒想到這麽強橫,一百五十多門炮,這得多少錢啊。


    “大····大···大人,我們···怎麽···麽麽···辦,打還是···還是降?”


    一個親兵看到來勢洶洶的寧海衛軍兵,也是嚇得與語無倫次了。


    劉澤清一個耳光給那個親兵抽在臉上,怒罵道:“打個屁啊打,怎麽打,那一百多門火炮,就能把我們全幹咯。”


    劉澤清又轉頭看向城外的寧海衛大軍,發現有三騎從對麵軍陣中跑了出來,很顯然,這是來談條件的使者。


    “快,派人出去看看,對方這是要幹什麽。”


    很快的,劉澤清這邊也派出幾騎,由一個隊官帶著出去談判。


    寧海衛那邊還是順子負責談判。


    “我家大人問你們家總兵,我寧海衛十幾萬的牲畜,是你們給劫的嗎?”


    劉澤清這邊的這個隊官尷尬的說道:“是,是我家大人帶人劫的。”


    順子點點頭。


    “行,承認就好,說吧,接下來怎麽收場?”


    這個隊官也是一愣,怎麽收場?


    不是該你們提條件嗎,怎麽還問我們怎麽收場。


    “這位寧海衛的大人,不是你們提出條件嗎,然後我們再談判,討價還價的嗎?”


    那個隊官也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家大人說了,討價還價是建立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的事,現在,很顯然你們不具備這樣的條件,給你一炷香時間迴去告訴劉澤清,讓他拿出誠意來,自己親自來談,不然,那一百多門火炮可不像老子這麽有耐心的。”


    順子說完策馬轉身離開了。


    劉澤清這邊的那個隊官看到囂張的順子他們,也是起的牙癢癢,但是沒辦法,對麵一百多門火炮,三千支火銃,不消一炷香就能平了這兗州府城門。


    那個隊官看到離開的順子,也沒別的辦法,隻好返迴兗州府城去,迴稟自己大人去了。


    劉澤清聽到那個隊官的稟報,也是大怒。


    這寧海衛實在太目中無人了,老子好歹山東總兵,坐鎮一方的總兵大人,居然被威脅了。


    但是即便再生氣,也無可奈何,人家實力擺哪裏,自己連人家民兵都打得費勁。


    沒辦法,對方要自己親自去,跑墾丁跑不掉,那三千人全是騎兵,往哪裏跑,能跑去哪裏。


    自己可是山東總兵,被三千衛所兵就嚇跑了,傳出去還怎麽混。


    但是劉澤清心裏還是沒底,萬一對方要自己償命可怎麽辦。


    “大人,對方應該隻是圖財,不然那一百多門火炮早打響了。”


    手下一個隊官聽了劉澤清的擔心,倒是給他開導起來的了。


    劉澤清聽完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


    對方真要收拾自己,根本不會來這出,可能還是顧忌朝廷吧,自己好歹是一方總兵,對方不敢太放肆。


    想到這裏,劉澤清覺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


    於是點齊所有軍兵包括民夫,加起來有八千多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兗州府。


    “少爺,出來了,人還挺多的。”


    順子正在啃烙餅,看到兗州府城裏出來的大軍,忙對自己少爺說道。


    張梵正戴著墨鏡躺在一張躺椅上曬太陽,這個躺椅是專門紮人定做的,和後世太陽椅有點像。


    一旁還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杯子,杯子裏是一杯咖啡。


    這是張梵最後一袋咖啡了,就為裝個逼,所以今天拿出來衝了。


    聽到順子的話,張梵隻是抬了一下墨鏡,瞄了一眼遠處的人群。


    “謔,陣仗倒是挺大的,順子,我們也不能輸了氣勢啊。”


    說完衝順子點點頭。


    順子幾口將烙餅塞進嘴裏,衝著所有人大吼一聲。


    “所有人上馬,歡迎我們的山東總兵劉澤清。”


    說完除了三百多炮營的軍兵外,其餘二千六百的寧海衛軍兵都翻身上馬,背上背著燧發火槍,腰上掛著精良腰刀,手裏五米多上的騎槍也是寒氣森森的。


    “隨我來。”


    順子一馬當先的騎馬衝向劉澤清的大軍。


    兩千六百的騎兵全力衝出來,嚇得劉澤清的大軍一個個張惶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劉澤清也嚇得躲在親兵身後,驚恐的看知道寧海衛的騎兵衝過來。


    兗州城門早就關上了,怕寧海衛大人衝進城。


    順子帶領騎兵一路疾馳,直接衝到劉澤清大軍十米處才急刹停下。


    看到嚇得縮成一團的劉澤清和她的幾千人馬,順子臉上全是嘲笑。


    “劉總兵,你們這是怎麽了,我們是奉我家大人命令來迎接你們的啊,請吧。”


    騎在馬上的順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在地上的劉澤清,淡淡的說著。


    劉澤清顫抖著對順子說道:“你們大人有心了,有心了,我自己會走,不用迎接,不用迎接。”


    劉澤清說完站起身,假裝鎮靜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笑嘻 嘻順子說道。


    然後才有爬上馬,伸著順子他們往張梵哪裏走去。


    這一出就是為了殺殺劉澤清的銳氣,不過這效果看起來很不錯。


    不光是劉澤清,包括他手下那幾千人,現在乖得像一隻隻綿羊一樣。


    走到張梵麵前時,張梵正躺在躺椅上繼續曬著太陽,身後幾十個親兵眼神冷冷的看著站在戰犯麵前的劉澤清。


    所有親兵的手都把在腰刀刀把上,好像隨時都能拔刀出來砍了劉澤清一樣。


    劉澤清看到這架勢,嚇得腿肚子都在打顫。


    但是看到張梵躺在躺椅上,眼睛上戴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桌子上杯子裏還有一杯黑色的水,聞著好香啊。


    張梵不說話,劉澤清也不敢說話,看了看一旁的順子,昂著頭站張梵身邊候著,劉澤清也隻能站在一邊也候著。


    自己總兵都候著,跟著出來的候著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這一站就是小半個時辰,大概半小時多一點。


    寧海衛的軍兵平時站軍姿,一站就是半天,這點時間簡直是毛毛雨。


    於是寧海衛的三千軍兵一個個都跟木樁一樣,一棟都不動一下。


    現在已經是春末夏初了,氣溫雖說不上熱,但是在太陽下曬半個小時,也還是有點小熱。


    劉澤清哪裏受過這種罪,才十多分鍾時間,劉澤清以及他的那幾千人馬早就東倒西歪的了。


    但是他們雖然站的不端正,卻不敢離開一步。


    半個小時後,張梵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又大了一個哈欠,這才緩緩坐起身來。


    “喲,這位就是劉澤清劉總兵吧,稀客稀客啊,順子,你怎麽搞的,劉總兵來了怎麽不叫醒我,讓劉總兵還站邊上候著,你這是嚴重的違反軍規,罰了晚飯隻能吃個半飽,真是不像話,快給劉總兵端張凳子啊。”


    順子一挺胸口,對著張梵就是一個軍禮。


    “是,小的知道了,隻能吃個半飽。”


    說完,順子端來一張馬紮來,讓劉澤清坐。


    這種馬紮本就是行軍打仗帶著的凳子,可折疊,收納方便。


    但是順子哪來的這個馬紮也太矮了,劉澤清做上去,跟坐地上區別不大。


    張梵訓完順子,又笑嘻嘻的俯身對劉澤清說道:“劉總兵啊,手下們不懂事,你多擔待。”


    劉澤清連忙賠笑道:“張大人客氣了客氣了。”


    張梵點點頭,才又說道:“劉大人,前些天我寧海衛有十餘萬的牲畜,從你兗州府城路過時,聽說被兗州府的土匪給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澤清聽完連忙說道:“有迴事,本總兵也很氣憤,這些土匪太猖獗了,張大人放心,本總兵馬上調集人馬,去給張大人把東西都弄迴來。”


    張梵點點頭。


    “劉總兵,這次我有幾十個兄弟丟了性命,還有一百多的兄弟受傷,也不知道那些土匪強盜們的財產夠不夠賠償的,這次沒個幾萬兩銀子,怕是安撫不了那些兄弟的家屬啊,唉····。”


    劉澤清聽到要幾萬兩銀子,一下從小馬紮上跌坐在地。


    “啊,要幾萬兩銀子啊?”


    張梵驚訝的看著劉澤清。


    “劉總兵,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難度嗎,要是劉總兵搞不定,我寧海衛自己來就行了,不麻煩,幾輪炮擊的事而已。”


    劉澤清嚇得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好歹一鎮總兵,剿匪這樣的小事,還應付的來,應付的來。”


    張梵聽完點點頭,端起小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後說道:“對對對,劉總兵說得對,這些土匪響馬什麽的事要好好清繳一下了。”


    “我寧海衛以後經常會有商隊要過這兗州府境內,要是再被劫了,我可是要發飆的,沒什麽是幾輪火炮搞不定的事,你說是吧,劉總兵。”


    劉澤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是的,張大人說的是,本總兵一定清繳光兗州境內土匪響馬,保證以後張大人的商隊平安無事。”


    順子這時在一邊插了一句。


    “應該稱伯爺,我們少爺被皇帝親封為勇武伯。”


    劉澤清略略吃驚了一下後,有連忙給張梵跪下說道:“下官給伯爺磕頭了。”


    伯爵已經是王公貴胄了,普通官員武將見了,都要下跪磕頭的,隻不過明末時,禮樂崩壞,已經沒那麽多規矩了。


    “好了,劉總兵有這個心就行了,去把事情辦好吧,本伯爺就在屋裏外紮營,不知道辦好這事,需要多久時間?”


    張梵看到跪下的劉澤清,隻是淡淡的問道。


    劉澤清爬起來說道:“三····兩天,兩天就能辦好。”


    張梵點點頭有揮揮手說道:“去吧,本伯爺等你的好消息。”


    劉澤清又給張梵行了一禮,這才帶著大軍迴了兗州府城。


    順子這時對張梵說道:“少爺,你怎麽不一炮轟了這個劉澤清,狗日的,居然敢劫我寧海衛的東西。”


    張梵笑了笑說道:“順子,有些事,談永遠比打好處更多,他劉澤清再不濟也是大明的一鎮總兵,要打他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來自朝廷的掣肘可就對我寧海衛不利。”


    順子聽完想了一下,才嗬嗬的說道:“還是大人有智慧,這樣確實少了好多麻煩。”


    張梵又說道:“去荒村那裏把李岩他們所有人都接過來,我有事找他們商量。”


    順子點點頭,下去吩咐人手去辦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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