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爺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我寧海衛還一大堆事要做的,王爺說給錢,能給多少,關外的商路我已經打通,錢什麽的,以後也不會缺,這建奴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說不定我迴了寧海衛,一天上萬兩上下的收入,”


    張梵滿不在乎說道,他知道這個福王摳門得很,就算拿錢,也絕對不多。


    其實不止福王摳,應該說老朱家的都摳,摳門是老朱家的傳統。


    福王聽到張梵這樣說,也來了興趣,一天上萬兩,要是自己也能日入上萬兩,那該多好。


    看到福王要問,張梵卻說道:“其實我寧海衛靠海,很多外國商人來我寧海衛的,我大明的茶葉,絲綢和瓷器,這些紅番,倭人,最喜歡這些東西,每天我光是船隻停靠的費用,就是一大筆錢,還有哪些外國商人來我寧海衛又吃又住的,我正準備迴去再次擴建我寧海衛呢,沒多餘時間耗在這裏。”


    福王也沒心情吃飯了,而是詢問張梵。


    “張大人,你寧海衛真的這麽好掙錢嗎,寡人知道你寧海衛產的精鹽賽白雪很好,還有那什麽香皂什麽香水的,不過都好貴的,一塊香皂在我洛陽販賣到二兩銀子一個,實在太貴了。”


    福王想起那些寧海衛出產的東西,雖然好用,但是價格實在太貴了。


    張梵環視一圈大殿,大小官員可都在呢,你一個堂堂王爺,為了幾兩銀子在這裏唉聲歎氣的。


    “王爺,有點失態了啊,有什麽話,我們私下談。”


    福王也覺得有點不妥,於是招唿大家吃飯,期間不斷給張梵敬酒,完全把那些大小官員冷落了,搞的大家都很尷尬。


    很快的,那些官員就起身向福王告辭,紛紛離開了。


    結果就剩下張梵和高起潛,一旁的吳公公這時邀請高起潛去一旁喝茶去了,剩下張梵留在福王那裏。


    福王吩咐侍女端來三杯茶送到道偏點後,就邀請張梵移步道偏點去,世子也跟著一起去了偏點。


    入了偏殿分別入座後,侍女送來茶水點心後,就退了出去。


    福王這才嗬嗬笑著說道:“張大人,你寧海衛產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想必很好賺吧,張大人,你看寡人能不能也在你寧海衛拿點貨來賣。”


    張梵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的王爺啊,賣香皂香水能掙多少錢,王爺你財大氣粗的,還在乎這一點錢,要掙錢,我有的是辦法,別的不說,一年掙個一二十萬兩不是什麽問題。”


    聽到一二十萬兩,福王有了點興趣,忙問道:“什麽生意啊。”


    張梵喝了口茶才說道:“錢莊!”


    福王聽說是錢莊,頓時沒了興趣,癟癟嘴說道:“錢莊能掙多少錢,一年也就二三千兩就算行情很好的了,現在到處戰亂,來錢莊存錢的人越來越少了,每年能收到的保管費也越來越少,現在一年能收幾百兩都算好的了。”


    張梵笑了笑問道:“那王爺,你的錢莊主要靠什麽盈利。”


    福王歎著氣說道:“還不是都一樣,一是收那些來錢莊存錢的保管費,二是用這些錢放貸出去,收利息,現在所有錢莊都是這樣獲利的。”


    張梵搖搖頭說道:“你們的目光也就這樣了,如果我來弄錢莊,不出半年,我要讓大明所有錢莊都倒閉。”


    福王兩父子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是不相信的表情。


    你張大人打仗是這個《大拇指》,但是要說掙錢,你也行?


    看到福王父子不信,張梵拿起一個糕點咬上一口,栗子味的,不錯,這個季節可不是出栗子的季節,這福王還挺會享受的。


    “王爺,你們還別不信,隻不過這洛陽城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然,這洛陽城,我不出半個月就能搞垮城中所有的錢莊。”


    福王一聽,忙開了興趣。


    這洛陽城裏的錢莊少說五六家,個個都是有大背景的,就算自己這個親王出麵,也不是很好使,畢竟利益麵前,親爹來了都不好使。


    要是把那些錢莊都搞垮,就剩自己一個錢莊,那所有錢都存自己這裏,那不是收錢收到手軟啊。


    “嘿嘿,張大人,有什麽辦法,說給寡人聽聽,讓本王也發發財啊。”


    福王是個重度守財奴,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文錢開花,就是今晚的宴會,也是他讓那些官員孝敬的銀子置辦的酒菜,自己一分錢沒花,還把麵子給掙了。


    “我的辦法在你這洛陽城不行,至少說現在暫時不行,去金陵或是江南機會會大點。”


    張梵看到福王那期待的眼神,也隻是緩緩說著。


    福王不死心繼續問道:“張大人,你就說說,你要怎麽做吧,寡人先聽聽,你說暫時不行,那就是說如果有改變,那就可以咯。”


    張梵點點頭說道:“你們的錢莊現在的經營模式不行,人家但你這裏存錢,你還要收管理費,想必那些存錢的大都是商人吧,存錢都不存那些在其它地方還有寶號的大錢莊,可以異地存取,畢竟現在亂世,拿著大量銀錢上路太不安全,但是又有多少大商人,九牛一毛吧。”


    福王聽完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是啊,這樣的大商人每次要去外地購貨時,才會一次性存進大量銀錢,我們就按銀錢數量來收入費用,但是這種能大量存取銀錢的大宗商人實在不多,要是那些中小商人,甚至那些百姓都能存錢到錢莊就好了。”


    說起銀子,福王口水都在流。


    張梵冷笑一聲說道:“殿下,你認為你洛陽地界的百姓過得怎麽樣。”


    福王聽完臉一抽,尷尬的說道:“哎……洛陽百姓過得苦啊,這裏的土地本就不算肥沃,加上各種朝廷的稅賦,實在是苦啊。”


    “苦?那殿下有多少土地,又收的多少租子呢,其餘還有那些產業呢,看殿下這福王宮規模,可比其餘王公貴族豪華十倍不止吧。”


    福王站起身,試圖活動一下肥胖的身體,但是連續起身兩次都失敗了,幹脆索性不起了,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張加大加寬加厚的椅子也時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張梵真怕這個椅子承受不住福王的重量,一下子散架了。


    還好張梵多餘擔心了,這椅子看就是特意為福王定製的,結實得很。


    “先帝讓寡人就番時,賜田地4萬頃,但是這洛陽土地貧瘠,先皇又將洛陽的土地收迴一半,改賜山東,湖南等的土地補充,另有礦藏數個,還有四川井鹽茶稅等一並化於寡人,後來又賜淮鹽鹽引三百,加上這些年地方孝敬的土地,怎麽也有6萬頃了吧。”


    “謔,好家夥,難怪後世傳說福王被李自成抄家抄出數百萬兩銀子,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這要抵崇禎朝一年的全國稅賦了。”


    張梵聽完不由也吐吐舌頭。


    “也就是說,整個洛陽城都窮,就富了殿下你一人?”


    福王聽完麵露尷尬,然後點點頭。


    “那這錢莊在你洛陽城開不了。”


    張梵搖搖頭,一邊說話,一邊搖頭。


    福王聽到搞不成,頓時急了,忙拉住張梵說道:“張大人,別吊寡人胃口了,快說說怎麽就開不成了。”


    張梵長歎一聲說道:“我這個錢莊,和你們知道的錢莊不一樣,我叫它為銀行,意為銀錢商行,銀錢要流動起來,才會產生價值,藏在家裏就是塊貴金屬而已,銀錢流動性越大,創造的價值越高,我要將天下人私藏的銀錢匯集到一起,用這些銀錢賺更多的錢。”


    福王和一旁的世子聽到匯集天下財富,眼睛都放光了,福王咽了咽口水又問道:“但是誰會願意將自己家裏的錢存你的錢……銀行裏來啊。”


    張梵笑了笑。


    “你們收人保管費的方法,別人肯定不願意存錢在你們錢莊,但是,如果但到我的銀行來存錢,我不僅不收存錢人保管費,還會給存錢人利息,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把家裏的錢拿出來存我的銀行裏嗎,什麽都不用做,就能每年有錢白拿。”


    福王皺了皺眉頭。


    在你這裏存錢,你不收人家的錢,還給人家錢,肯定都要到你這裏存錢咯,正所謂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是你怎麽賺錢盈利。


    “張大人,你這樣確實能讓人都存錢在你這裏,但是你沒辦法盈利,倒閉是遲早的事。”


    世子這時插話道。


    張梵點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先前說,這洛陽城開不了銀行,因為環境不允許,要開我這種模式的銀行,有個先決條件,就是當地要有非常發達的商業市場,商業越發達,商人越多,當地人民越富裕,我這個銀行就最賺錢。”


    聽張梵說完,福王繼續皺著眉頭,但是世子卻好像有點領悟了什麽,於是對張梵說道:“哦,本世子好像懂了一點,商業越發達的地方,銀錢流動性越大,當地人越富裕,能購買的東西越多,買的越多,商人就能賺更多,商人想賺更多錢,就需要大量的銀錢支持,沒錢就找張大人的銀行借貸,因為所有人的錢都存在銀行了,所以銀行盈利的方法就是借貸出去的利息是不是。”


    世子一口氣說完,期待的看著張梵。


    張梵聽完後不禁的鼓著掌。


    “世子也算聰慧,正如世子所說,我匯集了當地所有的銀錢,而且也沒有錢莊能與我的銀行抗衡,這些商人想要擴大生意,就必須要更多錢,就隻能找銀行借貸,借貸的話,我就收借貸金額的8%的稅率,給那些存錢的2%的利息,中間我們有差不多6個點的利潤,別看6點利潤不咋滴,但是如果借貸金額是十萬,百萬,甚至千萬兩,想想,我一年能賺多少錢。”


    福王和福王世子相互看了看。


    一百兩收利息六兩,一千兩就是六十兩,一萬兩就是六百兩,十萬兩,百萬兩甚至千萬兩,那一年要賺多少錢,雙手怕是都數不過來啊。


    “嘿嘿嘿,張大人,你可別誆我,寡人是個老實人,你這個銀行什麽時候開張,寡人也想入一股,有錢大家賺嘛。”


    張梵搖著頭說:“現在還不行,我寧海衛現在百廢待興的,就算這次去關外掙了錢,不過家底也就百萬兩而已,離要開銀行還差的遠。”


    張梵當然不會告訴福王自己寧海衛一年到底會賺多少錢了,他這是要把福王的錢弄出來,把他綁在自己這輛戰車上,說不定以後有用到這兩父子的時候。


    “一百萬兩還不夠啊,那要多少才能開銀行啊。”


    福王聽到一百萬兩都還差的遠,也不由的小心詢問道。


    張梵伸出一隻手,打開三個手指說道:“至少要三百萬兩,而且這隻是前期投入,因為銀行開張,至少前兩個月不會有任何盈利,我們要吃老本的。”


    福王思考著,不過世子倒點點頭,表示同意。


    “張大人,時間也不早了,容我好好琢磨琢磨,崧兒,代父王送張大人去客房休息。”


    世子朱由崧點點頭,對著張梵說道:“張大人,請跟我來。”


    張梵也不說話,給福王一個抱拳禮後就跟著世子朱由崧離開了偏殿去客房休息了,留下福王一人在偏殿琢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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