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登萊沿海三十裏外的一片森林裏,竄出一個身穿迷彩服,背挎qbu88式狙擊步槍的年輕人來,雖然一身的泥水汙漬,但是卻精神十足。


    ‘‘媽的,終於走出來了,這林子也是夠大,這是什麽地方啊,連北鬥係統都失靈了’’。


    年輕人站在森林外,手裏拿著一個軍用定位儀四處搜索了一下,發現還是沒信號,不由的暗罵一句。


    ‘‘這鬼地方沒信號就算了,連個鬼影都沒有,人都死哪去了’’。


    拿出望遠鏡四處看了看,除了荒野,什麽都沒有,沒有人煙,沒有高樓,連隨處可見的高壓電樁都看不到,這就很奇怪了。


    作為最重要的基建,高壓電樁的普及可是非常高的,但是這裏卻看不到,不過這荒野卻依稀可見農田的模樣,那附近肯定有人,有人肯定有村落,肯定就有電樁,但是,什麽都沒有。


    ‘‘算了,找個人問問吧’’。


    年輕人叫張梵,是21世紀華夏西部軍區,是號稱西南獵鷹的特種部隊的一員。


    18歲考上大學時就應征入伍,決定當兩年兵再迴來繼續上大學的,但是第二年就因為各項成績突出而選拔入特種部隊,這一去就是三年,現在的張梵,即便在特種部隊中也是兵王一般的存在。


    三天前,部隊接到任務,國家領導要去視察中糧集團在西南地區的一個糧食儲運倉庫,為了領導的安全,他們這個分隊8個人執行暗中保護的警衛任務。


    作為小隊裏的阻擊手,當天自己正趴在儲運倉庫的一個巨大倉儲罐上,做領導來之前的最後的觀察任務時,突然一個旱天炸雷在自己頭上響起,接著自己就眼前一黑,等醒來時,自己就躺在了這個森林之中了。


    張梵收拾了一下裝備,左手的手背上有個閃電型的傷疤,這個傷疤使勁按下去後就會彈出一個異度空間的來。


    這個傷疤以前是沒有的,但自己醒來後,手背上就有這個傷疤了,想必和劈中自己的那個炸雷有關。


    空間內的麵積非常巨大,巨大到可以放下自己任務時趴的那個巨大糧食儲藏倉庫,自己之前了解一下,那麽大的倉庫,裏麵一共8個存儲罐,每一個裝滿都是一萬噸的糧食,都是滿滿的糧食,那可是差不多8萬噸糧食啊。


    除了幾個巨大的裝滿糧食的存儲罐外,倉庫外還有一條廢棄鐵軌,還有幾個廢舊的火車車皮,車廂都鏽跡斑斑了,但是整體還行,拆了能弄幾百噸的優質鋼材。


    除此外,倉庫門口還有個小辦公室。


    裏麵倒沒什麽東西,就桌子上放了個大玻璃球的擺件,其它的倒沒什麽了。


    張梵也發現,空間內的時間是相對停滯的,也就是時間不流動,東西放裏麵不會變質。


    但是不能放活物,放進去就會被憋死,他昨天抓了隻兔子試過,根本活不了。


    但是自己好像不受影響,所以張梵將槍等裝備都放空間內,自己空著雙手趕路,也是輕鬆無比。


    張梵走了沒多久,就聽到前麵灌木叢另一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起來像馬蹄聲。


    ‘‘馬蹄聲?難道自己到草原來啦?’’


    張梵好奇,連忙奔過去,撥開灌木望出去。


    遠處一個人騎著馬正在向自己這邊飛奔而來,而他後麵還有七八個人同樣騎著馬追過來,手裏還揮舞著長刀,一直叫前麵這人站住。


    張梵從空間內拿出望遠鏡望過去。


    前麵那人穿著古怪,居然穿著一件紅色的布甲,這種布甲張梵在網上見過,叫鴛鴦戰襖,明朝時的一種戰甲,是將鐵片鑲在棉衣裏麵,外麵用銅釘卯上,所以表麵看就是一件鑲滿銅釘的棉衣,但是防護力可不弱,尤其對火銃的防護。


    而後麵追趕的幾人也是同樣的裝備,看樣子是同一路人,而且還有兩三人在馬上開弓,想要將前麵那人射落馬下,而且飛馳的馬速絲毫影響不了他們的動作。


    ‘‘尼瑪,在拍戲啊,不過這幾人的騎術是真不錯,算是特型演員了吧,至少800一天,還管兩個盒飯’’。


    看到幾人騎馬飛馳,張梵也是很羨慕,每個男人都有懷揣騎馬仗劍走天涯的夢想。


    就在張梵正在羨慕之時,前麵那人已經騎馬來到了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時,背後一支箭矢飛射而來,直接命中那人後背。


    前麵那人慘叫一聲栽倒馬下,後麵幾人見射中後又是一陣怪叫,催馬疾馳而來。


    這一幕可把一旁趴著的張梵嚇了一跳。


    這一幕就在離自己不出20米的地方,地上那人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想要起身,後背的棉甲已經被鮮血浸透,染紅了一片。


    張梵現在知道這些人不是在拍戲了,這特碼的都是真的,一樁謀殺案啊,怎麽辦,報警嗎,可是自己因為任務需要,也沒帶手機啊。


    還不等張梵想到辦法,追趕的七八個人已經騎馬圍了上來。


    ‘‘王百戶,你倒是跑得挺快的啊,害的我們兄弟幾個追了這老半天,老子看你今天還怎麽跑,孔將軍說了,看在孫大人的麵上,給你們這些孫大人手下留個全屍,也不枉追隨孫大人一場,你可以瞑目了’’。


    圍住的幾人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抽出腰刀,對著地上的那人囂張的說道。


    ‘‘呸,你們這群亂成賊子,居然想綁架孫大人,當初要不是孫大人收留孔有德以及你們這些部下,你們還在皮島挨餓受凍呢,現在居然做出這叛亂之事’’。


    地上的王百戶往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臉上毫無畏懼,對著幾人破口大罵。


    ‘‘孔有德!兵變!孫大人!尼瑪,登萊之變?’’


    張梵雖然不是合格的曆史學家,但是對明末的曆史大事還是很清楚的。


    崇禎四年(公元1631年)八月,皇太極率後金軍攻大淩河城,祖大壽被困城中,十月,作為登萊巡撫的孫元化派孔有德率軍乘船出海支援大淩河,但是遭遇颶風,船被刮了迴來,孫元化又下令從陸地進軍,孫元化自己也率八百精騎也趕赴前線。


    但是孔有德率領的登州遼兵路過山東時,和當地人時有衝突,當地人排斥遼兵,甚至閉城罷市,一粒糧食也不賣給孔有德部,弄得部隊給養不足,士兵苦不堪言,常常幾天吃不上一頓飽飯,當地駐軍甚至毆打路過的遼兵。


    閏十一月二十七日,孔有德部路過吳橋時,因遇風雪被困,幾個士兵因為饑餓偷了當地大戶王像春家的雞,被告發,就算孔有德賠錢也不行,非要嚴懲幾個士兵不依不饒的,最後爆發兵變,焚燒了王家莊園,屠了王家滿門。


    孔有德又在部下李九成的慫恿下發動了吳橋兵變,之後迴軍登州,在耿仲明的幫助下破城,自號都元帥。


    ‘‘我靠,怎麽會迴到明末來了,老天爺,你特碼的玩兒我啊,現在崇禎四年,再有十三年,大明可就嗝屁了,滿清韃子入關後,上千萬的漢家百姓死於屠刀之下,華夏文明也遭受巨大衝擊啊’’。


    張梵想到十幾年後的人間慘狀,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尼瑪的,既然老天爺把老子送到這裏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地上那人是孫大人的手下,那肯定是吳橋兵變中舉足輕重的孫元化了,那先救下這人再說。


    於是張梵從空間內拿出精鋼製作的滑輪十字弓弩來。


    這種軍用的十字弓弩最大射程可達600米,殺傷射程190米—270米,還裝有瞄準鏡,關鍵是它發射速度極快,而且,箭矢還能迴收。


    雖然自己有更好用的狙擊步槍,但是子彈也就一個彈夾,10發子彈。


    因為執行的隻是例行監視任務,所以並沒有攜帶太多彈藥,因為在他們外圍,還有好幾百的武警戰士執勤,別說人,蒼蠅都飛不到首長身邊。


    阻擊槍槍可是大殺器,去殺幾個小嘍囉有點不劃算。


    還有把np40手槍,但是子彈也就2個彈夾20發子彈,同樣金貴無比。


    張梵飛快的組裝好滑輪弓弩,打開瞄準鏡就瞄準了舉刀的那個男人,然後飛快的扣動扳機。


    舉刀那男人正在哈哈狂笑,然後揮下手中長刀,地上的王百戶則閉著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王百戶閉眼等待之時,就聽到一聲慘叫,還不等他睜眼,又是兩聲慘叫,他猛的睜開眼。


    剛才還圍著他的七八個叛軍,這時已經倒下三個,每一個都是咽喉中箭,鮮血從傷口處突突的往外冒,慘不忍睹。


    另外四五個叛軍這才迴過神,其中一個大喊一聲。


    ‘‘快跑啊,敵襲’’。


    喊完就要往一旁的馬匹處跑去,想要騎馬逃走。


    剛抬腿,一支黑色的利箭就急射而出,一下釘在他的腦門上,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身亡了。


    其餘幾個嚇得一動不敢動,站在原地。


    ‘‘拐子哥,現在怎麽辦’’。


    呆立當場的四人一動不敢動的,但是其中一個人對自己身邊一個年長一點的人問道。


    ‘‘看箭矢的軌跡,襲擊我們的人隻有一個,我們現在四個人,我們分頭跑,能不能活,就自安天命了,我數到三,我們就分別向四個個方向跑’’。


    被叫做拐子哥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然後對其餘幾人小聲的說道。


    其餘三人點點頭,等著拐子哥數數。


    拐子哥小聲的說著說。


    ‘‘一,二,·····’’。


    還不等他輸到三,突然一把長刀刺穿了他的肚子,地上的王百戶獰笑著抓著那把刀柄使勁一扭,拐子哥慘叫一聲向後一倒。


    其餘三個也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沒命的向外跑去。


    嗖嗖嗖三支利箭瞬間將他們射翻在地,然後張梵跳出灌木叢,向不遠處的王百戶走去。


    不過他沒有理王百戶,隻是自顧自的走到屍體旁,伸手拔出利箭,並在屍體上擦了擦血漬,將箭收迴箭囊。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我叫王傳斌,是登萊巡撫孫大人手下百戶官,在下還有要事,救命之恩,在下隻有來生再報了’’。


    王百戶艱難的站起身,向著張梵施下一禮,然後又艱難的要翻身上馬,但是連續爬了好幾次,也爬不上去,反倒讓背後的傷口再次湧出更多鮮血來。


    ‘‘王百戶是吧,你這樣趕路,隻怕沒跑出兩裏路,自己就先把血流幹了,下來吧,我先幫你把背上的箭弄下來’’。


    說著張梵拿出自己的背包,從包裏拿出幾樣東西來擺在地上。


    王百戶看到張梵已經忙開了,也不好推辭,自己身上插著箭,真的出不了兩裏路就得先掛了,隻好坐在張梵麵前。


    張梵看著王百戶背上插著的箭矢,也是深深的吸了口涼氣。


    箭杆有拇指粗細,上麵的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箭尾粘著的羽毛也麵目全非了,還隱約能看到早就幹涸了的暗紅色血漬,看樣子,這箭殺了不少人啊。


    ‘‘王百戶,我先剪斷劍杆,然後你再脫下盔甲,不然我處理不了傷口’’。


    作為特種部隊的人,簡單的傷口處理還是學習過的,這種弓箭類造成的傷口怎麽處理,還是知道一些的。


    張梵拿著大力剪出來,夾住箭杆靠近傷口處,然後對著王百戶說道。


    ‘‘我要剪了,你忍著點’’。


    接著就是哢嚓一聲,箭杆應聲而斷,痛的王百戶冷汗直流,但是他咬緊牙關,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然後在張梵的幫助下脫下了盔甲,剪開貼身的衣服時,整件衣服早已濕透了,有汗也有血。


    張梵觀察了一下傷口,不深,應該是穿著的布甲裏的鐵片泄去大部分力道,不然這一箭就直接要了王百戶的小命。


    ‘‘傷口不深,我幫你拔出箭頭,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說完拿著醫用酒精給手術鉗消過毒,又在傷口上倒上一些,然後夾住剩餘的箭杆上,不等王百戶做好準備,猛的拔出剪頭,這一下把王百戶痛得大叫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


    ‘‘我靠,不會死了吧’’。


    看到倒地的王百戶,張梵也嚇了一跳,不要人沒救到,還把別人弄死了就好玩了。


    將手在王百戶鼻子處探了探,還有氣,應該隻是昏迷了。


    沒死就好。


    張梵又將醫用酒精倒在傷口上,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倒在傷口上,又掏出一盒頭孢拉定來,摳出兩顆膠囊打開,將粉末撒在王百戶背上的傷口上,然後拿出一塊止血包按在傷口上,又用紗布給王百戶的胸口出纏成木乃伊。


    做完這一切後,張梵將王百戶拖到灌木叢後麵,又把幾匹戰馬也牽到灌木叢旁邊的小樹林裏栓好。


    看了看手上的戰術手表,一點多,又看看天,很亮,雖然在飄著小雪,但是可以肯定是白天。


    至於是不是下午一點,那就不知道了。


    這個手表是暫時不能用了,也不知道兩個時空的時間差距是多少,先摘下來放空間裏吧。


    冬天的天色黑得很早,而且還飄著雪,在這荒野不凍死才怪。


    所以在幫王百戶包紮好傷口後,就拿出工兵鏟開始挖坑,當然不是埋王百戶,而是挖一個避難所。


    這是一種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麵的避難設施,尤其適合這種氣溫嚴寒的北地,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溫度。


    不多時,一個直徑一米半,深半米的坑就挖好了。


    張梵又拿了一把從死掉叛軍哪裏的來的一把斧子砍了一些樹枝搭了一個三角形骨架,又砍些更細的樹枝搭在骨架上,最後用掛滿樹葉的樹枝搭在房頂,厚厚的一層十分結實,做好這一切,天色也暗下來了。


    將王百戶又拖進避難所,還在避難坑裏點了一個小火堆,讓避難所裏更暖和一些。


    細心的張梵還跑出避難所老遠,看看避難所在點燃火堆後能透出火光不。


    轉了一圈後,發現沒任何問題,又跑栓馬的樹林裏去看了看那些馬,大冷的天把它們栓外麵,也是沒辦法的事,能不能熬過這寒夜,就看它們造化了,要是把它們放了,那自己和王百戶的藏身地就可能暴露了。


    等迴到避難所時,王百戶已經醒來了,見到張梵進來了,王百戶連忙想要起身下跪行禮。


    ‘‘恩公,謝謝你,某給你磕頭了’’。


    張梵忙拉住他,厲聲喝道。


    ‘‘行了,別動不動就磕頭,又不是上墳,快躺下’’。


    將王百戶從新安頓好,就聽到王百戶肚子咕咕的叫著。


    張梵笑了笑,從一旁的背包裏翻出一包單兵自熱食品來。


    一翻操作後,一盒熱氣騰騰的米飯就出現在王百戶手裏,還有一杯速溶橙汁。


    ‘‘恩公啊,你是神仙下凡吧,不用火不用鍋,半注香都不到的時間,一碗熱騰騰的米飯就做出來了,這一粒粒的是豆子吧,這一小塊一小塊的·····是肉,是肉啊,天哪,我王傳斌今天碰上神仙了’’。


    張梵沒理他,這小子是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麵啊。


    但是張梵沒給他解釋這是什麽,他說自己是神仙那自己就是神仙吧。


    ‘‘快吃吧,再不是就涼了’’。


    王百戶點點頭,抓起勺子就往嘴裏扒拉米飯,好吃得他都快哭了。


    尤其那杯速溶橙汁,長這麽大,他就沒喝過這麽好喝的水,哪怕天上瑤池裏的水也沒這個好喝吧。


    吃完飯,王百戶精神好了很多。


    張梵決定詢問一下當下的情況,好計劃自己下一步的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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