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縉道:「這個不算什麽,往常我習武之時也會有這樣的淤痕。這些水寇已經退去,前麵就是蘇州城,咱們上岸他們就沒機會下手。隻是我覺得奇怪,江南水寇雖然猖獗卻沒膽子截官船,如今這樣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昭和跪在他身後,從後麵抱著他光滑的脖頸,從他耳畔探出臉來,問:「你說那些水賊非同一般?」


    「或許。」他隻能推測不能肯定。


    昭和蹙起修眉:「那可糟了,看來這一路開始就要不太平。不過,……」她突然調皮的笑了,「我覺得挺刺激!」


    聶縉按了按額頭,很是無語,他早知昭和膽子大,再也沒想到她竟連窮兇極惡的水賊都不怕。


    他輕點她鼻端,「不要刺激過頭了才好。」


    「今兒虧了你保護咱們的大船,本宮給你個福利。」


    聶縉一愣,福利?


    背上蘇蘇癢癢,他感覺到女子雙手扶著他的肩,在他背上細細的舔吻著,能感覺她柔嫩如櫻花般的唇,丁香般的舌,他的心髒一如擊鼓般跳了起來,身體的某處已經不能自已。


    當她的唇落在後腰之時,那酥麻感覺直達某處,他再也忍受不住那溫柔的折磨,將女子撈到了身前壓在了身下,看著她柔媚入骨的嬌顏用力吻了下去。


    她暗笑,她的福利還沒完呢,瞧他這心急


    因為昨晚大船趕了行程,一早便已經到了蘇州城,正向著岸邊靠泊。肖遠立在船頭上,瞧著這熱鬧的碼頭,人來人往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碼頭邊已經有不少漁民就著碼頭開起了早市,陸續從遠處過來一艘艘船舶靠岸。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一晚上,到了這裏便算是安穩了。


    因著要在聞名遐邇的蘇州城玩耍幾日,肖遠已經命了人一早過來打理,昭和不想暴露真實身份,便著肖遠在城中鬧中取靜的賃了一座寬敞大宅子稍作休息幾日,肖遠早已迴了消息,說那宅子隔壁就是當地最有名望的白鶴書院,而那書院中的老先生更是蘇州第一鴻儒——徐世柏,得了這個消息昭和倒是高興,她指望著阿吉讀書上進,正好可以帶著阿吉去那白鶴書院拜訪那位鴻儒,好生的指點小家夥一番。


    聶縉一早起床去教阿吉習武,雖然在外頭,他似乎也沒打算放鬆對阿吉的訓練,亦或是早已成了習慣了。


    昭和正在艙中敷麵,雖然在外頭,她依然每日都要用杏仁白玉膏敷麵的,春華細心,正是她在這伺候著,動作小心在意,用香胰子洗了麵上的香膏,頓時顯出皮膚光潔如玉一般,泛著淡淡的粉紅。


    昭和對著銅鏡看了看,滿意的笑了笑。她對著銅鏡,那銅鏡正對著門口,鏡子裏,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正是秋容。


    隻見秋容抬頭在屋中四處一望,望了一遍似乎沒見著什麽人露出失意之色。


    昭和眉端微擰,再細看,隻見那女子頭發裏插著一枚攢紅玉石榴金葉簪子,閃閃爍爍的插在發間,給那張青春的臉增添了幾分豔色,又見她腰間也掛上了一枚粉玉掛配、下麵瓔珞金珠隨衣擺動,煞是動人。


    昭和輕輕一笑,卻沒有迴頭,問:「你那簪子倒漂亮,本宮記得該是前年中秋時賞給你的,一直未見你戴,怎的今兒想著戴上了?」


    秋容一怔,沒想到昭和頭也沒抬卻是對著自己說話,她看春華瞧著自己,忙道:「因放在格子裏一時忘記了,正好今兒出來玩自然要戴上的,免得浪費了殿下一片心。」


    昭和抿唇一笑,道:「也是。」


    秋容忙去幫春華端水,低頭時握著盆子的手卻是輕輕顫了顫,方才臉上的淡淡桃花色也白了幾分。


    等秋容出去了,昭和問春華:「那紅丸的事情本宮一直沒有過問,今兒想起來倒有些蹊蹺,春華本宮問你,那紅丸的事情本是隻有你同秋容兩個知道,是否還有第三個人知道?」


    春華聽她問起,覺得莫名其妙,因她根本不知道上次昭和同聶縉之間的那次齷蹉,隻是老實答道:「這是殿下的私事,自然隻有我和秋容兩個知道的,絕無可能讓第三人知道。」


    昭和淡淡一笑:「這就怪了,聶縉並未學過醫術,他怎麽可能聞一聞就知道做什麽的?我琢磨著該有人告訴他了,難道不是你?」


    春華嚇得麵如土色,急忙跪在了她的跟前:「殿下哪裏話!春華跟著殿下這麽久,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昭和低頭瞧見她跪在自己的跟前,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言細語的說:「傻瓜,我如何能疑你,隨口問問罷了。對了,秋容最近倒是喜愛打扮起來了。」


    春華一聽,雙手顫顫不能自已,額頭上落下大顆汗珠來:「奴婢不大清楚,約摸是出來玩心裏高興。」


    昭和拍了拍她的肩膀,低頭到她耳畔細語:「你是個老實丫頭,本宮信得過你。不過,今日之話,不許落入第三人耳,懂嗎?」


    春華急忙點頭。


    春華心裏有事,攥著手心出來,走到甲板上便瞧見那丫頭興致勃勃的站在一邊瞧著聶縉教阿吉練武術,隻見她看著聶縉的眼灼灼放光,絲毫不懂得避忌,趕緊走過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斥道:「你一早無事在這裏做什麽?」


    秋容撇嘴,甩開了她的手:「我是得了殿下的命令,照看阿吉殿下,這有何錯?你倒是來多管閑事了。」


    春華替她著急,低聲道:「你那心思怎的不知道收斂些?生怕別人不知道麽?」


    秋容被她說中了心事,頓時惱羞成怒,氣唿唿的對她說:「我並沒有怎樣?你不要老是捕風捉影的!沒得真是討人嫌!」說罷,一轉身甩了袖子就走了。


    春華跺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她想做個好人,豈知好人難做,好心對她說卻討了她的嫌。倘若真的觸怒了公主,她真是擔心她怕是沒有好下場。隻是如此情況,她如同鑽了牛角尖一般,她的話真是當做耳邊風一句都聽不進去了,她是懊惱又無奈。


    她是沒有怎樣,就怕她怎樣了後果不可挽迴。


    春華苦想著防微杜漸的法子,想來想去終覺無法可想了。


    日上三竿時,一行人坐著馬車帶著日用物品入住了青和居,昭和隻打算在這裏住個三五日就迴去的,隻是看了蘇州城小橋流水春風拂麵綠柳成蔭的風景,果然與京都不一樣,竟想多住些日子不想走了。不過也是奢望而已,如今朝廷的局勢,她頂多三五日就得往迴走,耽擱久了怕局勢生變。


    到了青和居,她更是喜歡,這裏原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大宅,因那官宦家搬到他處便空了出來,裏頭的布置一應的是江南風格,精致玲瓏、柳葉扶風鳥語花香,真如同進了一個大園林一般。


    隨從們去收拾,昭和卻同聶縉一起在小橋邊的亭子裏偷閑賞花,那瓊花高大,倚牆而立,滿樹雪白繁華,如雪堆玉砌,盈彩流光,璀璨晶瑩,香氣沁心,仿似不染凡塵的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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