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裏。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殿下,城北進入了一支高手,大概有一千多人。”


    “殿下,城南外有一支高手,大概三千人左右。”


    “殿下,城西有大量身份不明的人群。”


    “殿下城北又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


    這一夜,錦衣衛能夠探明的人物,大概有一萬五千人左右。


    來者皆是高手。


    李恪聽完之後,卻是躺在床上開始唿唿大睡,天塌不了。


    來的高手越多越好,正好可以一鍋給燴了,免得逃跑,自己還要追擊。


    能殺掉就殺掉,這些人死了才能安穩。


    自己的幾十萬大軍,全部已經快要到了,自己怕個毛。


    何況,這些狗雜碎還不敢弄死自己,弄死了自己,誰幫他們開啟青銅門,獲得永生?


    李恪睡得很香甜,因為昨晚接收了半晚上的消息,可把他瞌睡壞了,於是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然而,隱世家族的盧家,卻是燈火通明了一夜,一個個的大人物,紛紛前來這裏和儒子與天機子相見。


    而天機子和儒子,也安排了一夜的工作。


    盧敏昨晚就能下床行走了,但就是胃口很是不好,天機子和儒子親自治療後,都沒有好轉。


    他懷疑,李恪這個狗東西,給他下了毒。


    不然喝一頓酒,怎麽可能喝出大病來?


    雖然他是一個病人,但這裏是他家,來的人都是隱世大人物,他自然要出麵去見一見。


    忙了一宿,換了一雙熊貓眼。


    而這天亮了,他還不能休息,他得去門口候著,等候那個該死的太子來做客。


    不過,今日過後,他盧敏再也不用低聲下氣了。


    等打殘了那狗太子,那天晚上的恥辱,他一定要還迴去。


    盧敏站在門口,看著太陽都到中天了,但狗太子還不見人,說好了今天太子有時間,會來赴宴。


    可這都這個點了,狗太子還不見人。


    “來人,去城南客棧看看,那狗……太子殿下是否出發了。”


    屬下趕緊騎著馬就去看太子從城南客棧出發了沒有。


    兩炷香後,來人稟報,客棧沒動靜,太子還沒有出發。


    “該死,這是想要放老夫鴿子嗎?”


    “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的狗東西。”


    唿唿唿……


    “老夫再等他一刻鍾,一刻鍾再不來,老夫就去睡覺了。”


    “來人,給老夫尋一把椅子過來。”


    盧敏躺在椅子上,打了好幾個哈欠,結果就真的給睡著了。


    然而兩刻鍾過去了,太子還是沒有來。


    客棧裏。


    李恪坐在首位上,下麵跪著何馬,他已經被錦衣衛送到了幽州,這家夥跑的挺快的,等錦衣衛抓到的時候,他已經快要逃出邊界了。


    一路毫無阻擋的逃了出去,可見這一路早已被他打通,逃跑是早就規劃好了的。


    隻是現在的何馬,已經認不出來,他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何馬了。


    臉頰腫的跟豬頭妹什麽區別,可見錦衣衛是用了刑法的。


    他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客棧的地板上,瑟瑟發抖,眼睛都睜不開,聲音十分微弱,但隱隱能夠聽清楚,他在說,你們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真的不想受罪了。


    這可怎麽能行呢,殺了你,那幽州幾十萬慘死的百姓,他們得仇拿誰來報?


    那些還在高句麗被奴役的百姓們,他們得苦,誰來受?


    “何馬,你可還認得本宮?”


    何馬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突然掙紮了起來,可惜,他掙紮了半天,終究是徒勞的,因為他四肢的手經腳經都被挑斷了,就連耳朵都少了一個。


    現在囫圇的,恐怕就剩下這一張嘴巴了。


    “嗚嗚,殿下,我認罪,我……我不是人!”


    “我認罪,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求求您了!”


    “哼,你這個狗東西,朝廷給你官位,給你俸祿,給你尊嚴,你卻在幽州為虎作倀,勾連敵人,殘害這裏的老百姓。”


    “你想死,沒門!”


    “就算是誅殺你十族,都不能解這幽州百姓的痛恨!”


    “將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要是你少交代一件,本宮就多誅殺你一族。”


    “你也不想你那些妻妾成為青樓裏別人的玩物吧!”


    “你也不想你的子女,世世代代為奴為婢吧?”


    “嗚嗚嗚,殿下,我知錯了,知錯了,我會全部交代,一件都不會落下。”


    “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被幽州的四大家族和隱世家族逼迫的,我也知道,我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所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者我知道的隱世家族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錄在冊,將證據藏在第十八個小妾的床底下。”


    “我不求殿下能饒過我,隻求殿下大發慈悲,不要讓我的兒子女兒為奴為婢。”


    “四大家族,在這幽州和營州,一手遮天,不管是誰來做這裏的知州,都無法逃過他們得陷害,要麽喪命於此,要麽和他們同流合汙,共享富貴。”


    “盧家在這幽州一畝三分地上,那絕對是土皇帝,他們掌控這這裏的經濟,政治,文化,並且他們在朝中有人,來這裏做官的人,都是被逼迫的。”


    “這裏的官員,不管是掌管軍事的,還是掌管政治民生的,都得服從四大家族的控製,否則就根本展不開統治……”


    “因為,他們養的私兵,要比這裏駐守的私兵還要多,況且,府兵裏小到什長,大到折衝都尉,都是他們得人。”


    何馬哭著說了很多很多,越是訴說,李恪的臉色越是陰沉,這幽州簡直不在大唐的一樣,仿佛是另外一個國家。


    範陽盧氏,還真是厲害,將這幽州統治的是滴水不漏。


    “聽聞,你殺了你親哥哥何馬,你哥哥何馬才是真正的幽州刺史,你是那個殺人犯何冰,這是怎麽一迴事?”


    問到這件事後,何馬竟然閉嘴不說話,隻是雙眼淚流不止,全身都在顫抖著。


    迴憶起這段往事,真的是不堪迴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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