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很不滿意蔡允恭笑話他,黑著臉就走了,他要去看看自己的這個學生,到底是否長了三頭六臂,竟然讓陛下破防了。


    蔡允恭看著許敬宗離開後,緩緩坐下,這個時候,一個打掃衛生的小廝走到了蔡允恭身邊。


    蔡允恭沒頭沒腦地說道:“老許成了越王的老師,去走一趟吧,告訴你家主人,老許是個大陰人,不得不防,算是老夫報答他將老夫孫兒培養成人才了。”


    別人不了解許敬宗,作為相處十幾年的老夥計,最了解許敬宗的為人了。


    蜀王府。


    今日天氣嚴寒,但雪景不錯,昨晚城外飄了一些雪,遠觀秦嶺,如同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橫臥在長安城南邊。


    李恪和李舒婉商議了一下,準備去城外遊玩,賞雪景。


    於是乎。


    蜀王府出動了幾十人,護衛丫鬟,全部騎著馬,坐著馬車,準備出發。


    不過,卻是迎來了蘇亶父女。


    蘇亶父女拉著一馬車的禮品,非要去蜀王府上坐坐,感謝蜀王救了他女兒。


    如今,李世民已經處理了蘇亶家的事情,給了蘇家很大的利益,但蘇婉的身子卻是被蜀王給看光了。


    雖然說醫者眼中無男女,還是已經冊封的太子妃,如今太子沒了,太子妃的頭銜也被去掉了,可畢竟是黃花大閨女,被男人看光了,以後如何是好?


    嫁人,就不要想了,這個時代,最注重的就是名節了。


    先是被太子拋棄,又被另外一個皇子看光了身子,臉上又留下一道疤,那個男人敢娶她?


    不過,要是蜀王能娶的話,他願意開出很高嫁妝,讓蜀王納女為側室,並且他們蘇家,願意為蜀王驅使。


    畢竟蜀王擁有前朝血脈,而他們蘇家,是前朝的舊臣,他爹蘇威更是前朝的宰相,直到隋朝被滅了,都不曾投降過。


    但正是因為他老爹的倔強,大唐建立後,蘇家在在大唐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從頂級門閥降到三流家族。


    蘇婉的心已經死了,隻是父親和母親以及家族的人,逼著讓她前來,而她現在還活著,也是因為蜀王救了她一命。


    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沒死成,現在卻不想死了,活著就是為了自己,這輩子,等辦完這件事後,她準備出家為尼,了卻殘生。


    “蜀王殿下,還請給老夫一個謝恩的機會,那日您受了重傷,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了小女,老夫感激不盡,今日帶著小女,前來當麵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李恪看著眼前的蘇亶,對這老家夥也沒啥大的敵意,不提蘇家在以前如何顯赫過,如今的蘇亶,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朝廷官員。


    倒是蘇婉,在長安城卻是很有名聲,據說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擅長刺繡,堪稱是名門大家閨秀裏的翹楚女子。


    不然也不會被長孫皇後看上,被選為李承乾的太子妃。


    按照道理,長孫皇後選拔太子妃,肯定是按照她的標準選拔的。


    此刻的蘇婉,頭臉蒙著紗巾,穿著單薄的衣服,披著一件白色的貂皮披風。


    不看她的容貌,就這身材,足以媲美後世的大明星。


    不過,比起自家的舒婉,就差了點,畢竟李舒婉是個練家子。


    “奴,見過蜀王殿下。”


    “那日奴衝撞了殿下馬車,讓殿下受驚了,承蒙殿下相救,奴今日才能站在這裏和您說話。”


    “奴無以為報,日後隻能為殿下祈福了。”


    李恪坐在馬車上,伸出了腦袋,望著這一家子,說實話,他不想和這一家子扯上關係。


    “醫者仁心,那日你雖然衝撞了本王的車駕,好在本王沒事,倒是傷了嫂嫂,本王心中也很慚愧。”


    “祖宗保佑,最後本王施展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嫂嫂救了迴來。”


    “既然嫂嫂現在能活著,那就好好活著。”


    “蘇大人,現在感謝也感謝過了,你們請迴吧!”


    “你這樣堵在車隊前麵,讓別人看到也不好,本王還有要事去辦!”


    蘇亶一臉諂笑,走向蜀王的馬車,笑道:“殿下,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給老夫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李恪怒了,冷冷地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本王有要事,你沒看到這數百人的車隊嗎?”


    撲騰!


    蘇亶一下就跪在雪水裏,為了女兒的幸福,他準備將這張老臉不要了。


    “還請殿下成全。”


    “蘇亶,你敢威脅本王?”李恪雙眼冷了下來,本王的好心情,都被匿破壞掉了。


    馬車裏,李舒婉偷偷地朝著外麵看著,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蘇婉的視線。


    蘇婉站在凜冽的寒風中,小手有些顫抖,就是看不到她紗巾下麵的絕世容顏。


    即便她爹跪在雪水裏,她依舊站在一邊,無動於衷,仿佛定在那雪地裏。


    “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聽說王爺說,蘇婉的額頭撞出了一道很長的傷疤,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痊愈。


    這個女人,以前在勳貴圈裏,那可是很有名氣的,是很多大家族的公子哥們夢中情人,就連他哥哥都曾經做夢想要娶蘇婉。


    隻是這個女人,卻是遭受了天底下最大的痛苦。


    被太子拋棄,又被馬車差點撞死,要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又被自家王爺給救活了,臉上還留下一道疤。


    這要是放在她身上,她是絕對不想活下去的。


    “王爺,咱們今日就不去了,你還是見見蘇婉吧!她說想當麵感謝你,或許是她最後的願望了。”


    李恪轉頭,冷聲道:“女人家家的,你懂什麽?”


    “此事,沒那麽簡單!”


    李舒婉切了一聲,指著雪水裏跪著的蘇亶,問道:“這要是被那些禦史看到,又是麻煩!”


    “王爺昨日才氣了陛下!”


    “舒婉,你自己做的孽,以後別跟本王扯那些沒用的……”


    李恪眉毛一挑,冷聲道:“蘇亶,你起來來,有事去王府說。”


    蘇亶心中一喜,連忙道:“謝王爺成全。”


    “來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女兒,快跟父親走,當麵謝王爺,他對你有再造之恩,必須當麵謝恩。”


    李恪:“……”


    王府的客廳裏,隻留下了蘇亶和她女兒蘇婉,既然是當麵感謝蜀王的救命之恩,其他人全部被李舒婉叫了出去。


    她知道,王爺心中住著一個曹丞相,隻是對於自己太好了,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想法,男人嘛,心思都一樣,何況是一個王爺。


    而且她聽到過一些傳聞,王爺當時救人的時候,撕了人家蘇婉的褲子。


    蘇亶四周看看,見沒有人了,這才湊上前前,咬牙到:“王爺當初看光了我女兒的身子,王爺你要負責。”


    李恪瞪大了眼睛,臥槽了……


    老子救你女兒,還被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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