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八年十一月初十。


    冬至,入九。


    北方已經下過一場大雪了,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就是冷的出奇,李恪拿出了一條抽獎得來的女士羽絨服。


    而他自己則是披著軍綠色的大衣,這玩意披在身上,別提有多舒服了,簡直就是行走的棉被。


    “王爺,這衣服是用什麽做成的?為何如此暖和?”


    李舒婉穿上羽絨服後,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比待在屋子裏還要暖和。


    “你見過鵝和鴨子嗎?他們身上那輕飄飄的羽毛……”


    “夫君為何如此問,妾身自然是見過的……”


    李舒婉瞪大了眼睛,突然間似乎就明白了,也就說,夫君使用鵝和鴨身上的羽毛,填充在衣服裏,怪不得這衣服如此輕便,還如此暖和。


    “少主,亦璿姑娘帶來了您所需要的東西,此刻就在院子裏候著。”


    李舒婉聽聞亦璿姑娘來了,便笑道:“夫君,妾身整理一下衣服,你先去見一麵亦璿姑娘,這段時間,亦璿姑娘一心都撲在香水坊和製衣坊,挺辛苦的。”


    李恪點點頭,他雖然人在西域,但長安城裏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司懷瑾每一個月都會總結月報,然後傳送給他。


    “讓她在客廳等本王。”


    片刻後,劉亦璿穿著一身鵝黃的長裙,披著一件披風,風塵仆仆地站在客廳等候。


    “亦璿姑娘,別來無恙。”


    “屬下,見過王爺。”


    劉亦璿撲騰一聲就跪在地上,她能有今日,全是王爺給予她的,如今的她再也不是萬花樓的頭牌了,而是受人尊敬的劉掌櫃。


    在整個大唐,她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被人稱之為“香水女王”。


    香水生意,在整個長安城……不,在整個大唐,都是最為高級的生意,日進鬥金。


    她接觸的人員,非富即貴,就是當今的皇後,都宣她進宮,特意向她了解香水。


    但即便她的人生達到了巔峰,但她心中明白,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予了她所想要的一切,為此,她不求迴報,隻求為這個男人流盡最後一滴血,默默地為他做事。


    “亦璿,你這是做什麽?”


    “王爺,我劉亦璿本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如今卻成為了整個大唐的劉掌櫃,即便是那些達官顯貴家的人來了,也得給我行禮,說著奉承的話,而這一切,都是王爺賜給我的,王爺就如同小女子的再生父母。”


    “所以,這一拜,我是真心的,願意為王爺驅使。”


    “額,你先起來,我是相信你,才將香水生意交給了你,而你也做的非常不錯。”


    “本王很欣慰,今後的香水生意和布衣坊生意,本王全權交由你負責。”


    “多謝王爺!”


    劉亦璿站了起來,拿出了賬本,一臉興奮地交給了李恪:“王爺,這是近半年香水香皂以及各種衍生品掙來的錢。”


    李恪隨意地翻看了一下賬本,頓時就驚訝了:“光是大唐境內就八十三萬貫?”


    “對,至於西域,北方大漠,吐蕃高原以及東北高句麗和倭國的,還沒有計算在內,但想來應該會更多,因為賣給這些地方的數量,遠遠超過了大唐境內的數量。”


    李恪沉思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個香水生意,還是按照之前的分配分紅,記得今晚就送到宮裏去。”


    劉亦璿點點頭:“是。”


    “對了,本王讓你準備的羽絨服,如今怎麽樣了?”


    劉亦璿拱手道:“王爺,陛下和皇後的禮服,沒有陛下的旨意,咱們做就是大逆不道,所以工坊隻能做出平時穿的衣服,其餘娘娘和公主的,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不錯,你做事很細心,本王倒是沒想到這茬,萬一那個不長眼的玩意參本王一本,倒是跳進黃河都洗不幹淨了。”


    “王爺,服飾都裝在禮盒裏,奴過來的時候,裝在馬車裏,現在馬車停在王府外麵。”


    “你去忙吧,等有時間了,本王去你香水坊再指導一下,準備研究新的配方。”


    “對了,配方一定要你親自保管,按照流水線作業,不能讓同一個人完成香水的製作,另外,工坊要加強護衛。”


    “對待工人們,按照規章製度走,該罰罰,該賞賞。”


    ……


    李恪又交代了一通,盡管劉亦璿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根據情報,似乎有人想不勞而獲。


    隻是,那些在長安城準備對香水動手的人,是誰的人,暫時還沒有情報傳來的。


    這次前往西域,他主要的情報網,都撤到了西北,倒是忽略了關中和山東那邊。


    傍晚時分。


    慶善宮。


    李泰這次準備的很充分,帶著江東的土特產,早早就來到了慶善宮,他來的時候,也就襄城公主,帶著駙馬蕭銳站在大殿等候。


    “本王以為今日本王會是第一個到來,沒想到大姐和大姐夫早就來了!”


    李泰剛招唿人搬東西呢,就看到了襄城公主和蕭銳。


    兩人趕緊上前行禮:“見過越王殿下。”


    李泰心中冷哼一聲,他在江東,曾主動邀請蘭陵蕭家,可蕭家竟然不給他麵子,說什麽他們家沒錢沒人,不想去江東發展?


    狗屁不是!


    他也知道,蕭家老頭子和太上皇關係好,這蕭家又是前朝餘孽,肯定是支持蜀王李恪的。


    所以,蕭家才拒絕了他的邀請。


    “本王去江東上任,這次母後病重,歸來的急,所以隻給諸位帶來了一點土特產。”


    接著他冷冷地看向了蕭銳,喊道:“姐夫,上次本王邀請你蕭家來江東投資,你蕭家再三推辭,這次本王拿了些禮物,該不會再推辭了吧!”


    “來人,將禮物給大姐夫。”


    一個小太監連忙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打開,竟然是十八顆上好的珍珠。


    “這個不值錢,東海有的是,姐姐和姐夫盡管收下,本王不會因為上次被拒絕而生氣的。”


    襄城公主微微欠身,笑道:“多謝越王殿下。”


    蕭銳尷尬地笑了笑:“多謝越王殿下,家裏的生意,最近確是不如意,父親老了,而我也無心經營,就想著照顧好公主。”


    這個時候,長樂公主帶著一群小公主,嘰嘰喳喳地走了進來。


    “外麵誰弄來的東西,都擋住我們的去路了!”


    “其餘弟弟妹妹還小,萬一碰著了怎麽辦?”


    “對對對,姐姐說的對,那些瓶瓶罐罐的,還有巨大的箱子,裝的什麽玩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豫章公主撅著小嘴拍長樂的馬屁。


    巴陵小公主也說道:“誰弄來的,趕緊給本公主抬走,不然我就告訴父皇去。”


    李泰嘴角抽抽,他媽的,這些小犢子,沒大沒小,老子費盡心思,給他們挑選的禮物,竟然還說不是什麽好東西?


    “咳咳咳,諸位妹妹,那是本王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本王就藩江東半年,這不迴來了,給你們帶來的禮物嗎?”


    長樂公主見李泰出來了,心中冷哼了一聲,這個哥哥,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心裏盡是齷齪,和大哥一個德行。


    不過比大哥好那麽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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