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懵了,那是你兒子,你不去找他談,要自己這個嶽父去談,這是什麽話?


    李世民見李靖臉色十分不好看,於是笑道:“李愛卿啊,蜀王是朕的兒子沒錯,但你想想,朕是大唐的皇帝,去求自己的兒子,這多沒麵子,而你不一樣,他聽你的話。”


    “陛下,蜀王他不聽臣的話……”


    “這朕不管,作為臣子,就該知道為君分憂,此事就交給你了。”


    李靖心中已經罵了李世民祖宗十八代。


    但也隻能領命去和蜀王好好談談。


    天亮了。


    李靖從宮裏出來,實在是想不到什麽辦法,能夠勸蜀王拿出一部分錢,支持這次的軍事行動。


    蜀王那個扣慫,能將他自己的錢拿出來當軍費?


    呸!


    要是他能這樣做,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那是個鑽錢眼裏的家夥。


    “老爺……”


    李靖對著管家說道:“去蜀王府。”


    管家卻是說道:“老爺,二爺等不住你出來,提前帶著侍衛離開了。”


    李靖皺眉,問道:“他家兩個小子呢?”


    “二爺說,這次被您女婿坑死了,他再也不來長安了,來了也沒地主,兩個兒子,就當是死了……”


    李靖嗬斥道:“說重點,不要重複老二的話。”


    管家全身一個激靈,還從未見過老爺這麽大聲說過話。


    “二爺說,他在長安城的房契被他家公子送給蜀王了,兩位公子被蜀王收下了,進入了少年營,說什麽也不跟二爺迴去。”


    “還說,兩位公子即便想離開,沒有蜀王的軍令,不敢離開。”


    “這個女婿,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非要在咱李家死磕,有意思嗎?”


    李靖歎了口氣,這下好了,整個李家算是團圓了。


    “走吧,去蜀王府。”


    李恪今天算是睡到自然醒了,讓李恪驚訝的是,李舒婉也跟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或許是昨日太累了。


    “夫人,起床咯!”


    李舒婉揉了揉眼睛,頓時瞪大了眼球,看著琉璃窗戶裏射進來的太陽,頓時問道:“什麽時候了?”


    “可能快吃午飯了吧!”


    “王爺,你怎麽不早叫醒妾身,這下妾身的名聲完了。”


    李恪摸摸李舒婉的頭,笑道:“這有什麽,本王要睡到天黑,誰敢說句不,亂嚼舌根的,拉出去喂狗。”


    “哈哈哈,何況本王府上,丫鬟下人們都習慣了,他們不會說什麽的。”


    李舒婉快速穿上衣服,開始坐在琉璃鏡前梳妝打扮,李恪躺在床上又眯了一會。


    客廳裏。


    李靖黑著臉,一壺茶被他喝光了,又來迴在客廳裏走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女兒和女婿起床。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他讓丫鬟們去叫王爺和王妃,丫鬟們竟然說,他們不敢,王爺有明文規定,誰敢打攪他睡覺,就逐出王府。


    這王府的工作輕鬆,還非常自由,尤其是賺的錢多,比其他勳貴的府上要多出一倍,年終了,還發紅包。


    他們沒事去打攪王爺王妃幹什麽?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然而,他作為父親,又是臣子,還不敢親自去。


    “蜀王這簡直太過分了!”


    “老夫怎麽會教育處這等不守規矩的女兒來!下次去了家裏,一定要讓她娘好好教訓一番。”


    “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老夫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李舒婉梳妝打扮好後,馬上就出門,就看到青繡慌張地跑向了她。


    “王妃,老爺過來了,現在在客廳,很生氣。”


    “啊?”


    “爹來了,他來幹什麽呀?”


    “完了,完了,青繡,你咋不來叫我?”


    青繡無奈地說道:“王妃,奴婢不敢啊,王爺說過了,誰敢打攪他睡覺,就逐出蜀王府。”


    李舒婉:“……”


    李舒婉又跑進了屋子,喊道:“王爺,快起床,我父親來了,他肯定會罵我,你去給妾身做擋箭牌啊!”


    李恪心中哈哈笑了兩聲,他昨晚就知道了涼州來八百裏加急的事情,依父皇那性格,絕對不會來求他,而求他的人絕對會是嶽父這個大怨種。


    嶽父對於隴西李氏,還抱有幻想,父皇這是想要嶽父徹底地和李氏訣別。


    此次自己前往隴西,想要徹底拿下隴西李氏,還是很艱難的,畢竟強龍壓不了地頭蛇。


    李氏在隴西經營了幾百年,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


    小到地方鄉紳,大到一縣縣令,再到刺史,可都是隴西李氏的人。


    尤其是商業方麵,可以說,是由隴西李氏說了算的,自己此前派遣馬秋去涼州開展業務,就遭遇了各種刁難。


    如今的馬秋,在涼州城都還未站穩腳跟,那還是有李大亮支持的情況下,就在前兩天,他又將白麵書生派遣去了涼州幫助馬秋。


    所以,他隻能將蘭州刺史李可師,徹徹底底的拉上賊船,再讓嶽父徹底和隴西主家決裂。


    這樣的話,做事就會輕鬆很多。


    拿下隴西李氏,還怕沒軍費?


    那糧草都不用自己千裏迢迢的運輸,就送到了最前線。


    片刻後,李恪和李舒婉就來到了客廳,見到了黑著臉的李靖。


    “臣見過蜀王,見過蜀王妃!”


    “蜀王和蜀王妃,看樣子睡得很好啊!”


    “見過父親(嶽父)。”


    接著李舒婉眨巴了兩下眼睛,小聲道:“爹,這幾天太累了,所以今早起床有些遲,女兒也不知道您會來,本來想著今日要去拜見您和母親呢!”


    “臣請王妃移步,臣有要事和蜀王商議。”


    李靖絲毫沒給女兒麵子,即便是蜀王妃又如何,不敢給蜀王臉色看,難道還不能給你臉色看?


    “嶽父,您別生氣,小婿給你賠罪了,這都怪本王,是本王的錯。”


    李舒婉癟了癟嘴,微微欠身道:“爹,那您和王爺商議,女兒去弄點吃的,王爺還沒吃早飯呢!”


    李靖:“……”


    你看看,你瞧瞧,才嫁出去三天啊!


    “你爹我也沒吃呢!”


    李靖實在是氣不過,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還不如嫁給人家三天有情分。


    “婉兒,給嶽父也準備一份。”


    李舒婉沒答應,轉身就走遠了。


    李恪連忙道:“嶽父,這絕對不是本王的意思。”


    李靖道:“咱們還是談要事吧!”


    “嶽父請講。”


    李靖深深吸了三口氣,這才說道:“王爺,今日就咱倆,話給你挑開了說,軍費不夠,陛下要老夫來求您。”


    李恪一臉疑惑,問道:“嶽父,軍費不夠,您該去戶部要啊,再不行去父皇哪裏要啊,沒錢打什麽仗?”


    “陛下的意思是,讓您先墊些軍費,等拿下吐穀渾後,再還您。”


    “嶽父,實話給您說吧,我也沒錢。”


    李靖急道:“天上人間日進鬥金,再說你這次結婚,可是收了大概一年的稅收啊!”


    李恪頓時就沒了脾氣,一把拉住了李靖的手,說道:“嶽父,小婿心中苦啊!本以為收了些賀禮,要過幸福的日子了,沒想成等本王發現時,王妃為了給本王買名聲,將收來的賀禮答謝賓客了。”


    李靖壓根就不相信蜀王的這張破嘴,又開始忽悠他了。


    這個時候,李舒婉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裏兩碗麵條,還有一些下飯的菜。


    “不信,你問婉兒。”


    “父親,是這樣子的,王爺在長安城的名聲不好,王爺說讓女兒做主,所以女兒就做主,將寶庫裏的東西,都當做給賓客的迴禮了。”


    “女兒也是替蜀王府著想,王爺名聲不好,以後生了兒女,不能被別人看不起啊!”


    李靖看著女兒那人畜無害的模樣,再看看李恪的表情,重重地歎了口氣。


    “嶽父,軍費隻能由隴西李氏出了。”


    “你也知道,本王的脾氣比較暴躁,他們要是出了軍費,乖乖地配合征服吐穀渾的軍事行動……”


    “那麽隴西李氏,依舊是隴西李氏,畢竟父皇也出自隴西李氏,重新為祖宗修繕一下祠堂,提升一下隴西李氏的地位,也不算什麽事……”


    “不過,這事還的嶽父去和他們商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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