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羅晦野幹咳了兩聲,略帶尷尬的說道:“趙掌門真是慧眼如炬,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羅某的化身,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羅某還不知道趙掌門帶著這麽多人來我山門的意圖,萬事還是小心為好,隻好出此下策了。”


    就在羅晦野說話的時候,下方的護宗大陣上麵則是已經得到了更多靈力的補充,變得更加凝實了起來。


    而且還加上了一個從裏麵看不到外麵的效果,這樣就能暫時讓門派裏的弟子心中的恐懼感消退了一些,不會再那麽慌亂了。


    “這麽快就把護宗大陣加強了,難道說羅道友還有一些探子是我沒有抓到的,消息還是傳到你的耳中了。”


    趙睿河眉毛一挑的問道,心說難道影刺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居然能讓邪蝕宗得到消息。


    羅晦野搖頭道:“趙掌門神通廣大,直接就把我布下的情報係統通通瓦解了,我哪裏還有探子能傳遞消息,隻不過是羅某這個人一直都有居安思危的覺悟,所以本宗的護宗大陣,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是一直開啟的,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趙掌門還是說說帶著這麽多人來闖我山門,意欲何為吧?


    羅某和邪蝕宗,這麽多年來可是一直恪守之前訂立的契約,並未做過違反契約的事情,趙掌門 如此的興師動眾,已經嚴重影響了本宗的弟子修煉,不知道趙掌門能不能給羅某一個交待?”


    羅晦野心中大概也是知道可能是魔草園的事情敗露了,但是他自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非常隱秘的,根本不可能被正道發現,所以才會這麽強硬的討要說法,如果趙睿河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正道門派踏平山門的。


    同時,羅晦野這麽做也是在為了給邪蝕宗的長老爭取時間,這個時候的李繁和曲長老,已經在聯絡其他魔道門派了,隻要增援一到,就不用懼怕趙睿河帶的這批人。


    趙睿河又豈會不知羅晦野心裏打的小算盤,拖延時間罷了,趙睿河冷笑一聲,證據確鑿,足夠把邪蝕宗鏟除幾十遍了。


    現在隻要把王禪喊出來,進行一個當麵對質,就能讓羅晦野無話可說,趙睿河轉頭看了一眼本來應該跟在自己身邊的王禪,卻是沒有看到人。


    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就開始在人群裏尋找,好一會兒才看到了躲在人堆裏的王禪,於是立刻就用神識傳音說道:“王丹師,你怎麽藏到人群裏了,快點過來,把你知道的情況再說一遍。”


    被趙睿河逮個正著,王禪知道自己躲是躲不掉了,隻好硬著頭皮飛到了隊伍前邊。


    “掌門。”王禪衝著趙睿河作揖道,之後就麵朝向了羅晦野。


    羅晦野疑道:“趙掌門,這是何人?”


    趙睿河說道:“忘了給羅道友介紹了,這位就是徐國的天才煉丹師,王禪。”


    在趙睿河介紹自己的時候,王禪的心髒怦怦直跳,恨不得捂住趙睿河的嘴。


    果然,在聽到王禪這兩個字的時候,羅晦野的眼神裏驀然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氣,就是這個人的出現,才讓他苦心經營的魔草生意泡湯了,想不到此人居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哦,原來是王丹師,真是久仰大名啊,不知王丹師有何指教?”羅晦野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裝出一個還算和善的表情說道。


    王禪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他可是知道羅晦野是怎麽一個暴虐之人,自己還是小心為妙,當即就把金光附身訣運轉了起來,不過有趙睿河在身邊,羅晦野應該也不至於會傻到當麵出手的,而且羅晦野隻是一具化身在這裏,真身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躲藏著,隻是化身的實力,可能不會一掌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給邪蝕宗落實罪名,直接發起進攻先端掉了邪蝕宗再說。


    於是王禪立刻就熟練的把邪蝕宗的種種罪行都列了出來,並且每一條罪行都有難以反駁的證據,直接就把羅晦野幹沉默了。


    趙睿河看著王禪的精彩表演,滿眼都是欣賞之色,等到王禪說完之後,他就做了一個最後的總結。


    “羅掌門,你都聽到了吧。


    事情都是你做的,想必你比王丹師更加清楚你的所作所為,這單列出來的每一條罪責,都能讓邪蝕宗萬劫不複,趙某代表曦國的正道門派,討伐邪蝕宗,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羅掌門,你是想自己打開大陣,還是讓我們攻破大陣呢?”


    趙睿河語氣一寒的說道。


    羅晦野自知無法再狡辯什麽,隻能和正道開戰了,不過在這之前,他藏在山洞裏的真身,已經用神識傳音向李繁詢問了一下有關其他魔道門派的情況,除了幾個比較弱小的魔道門派,根本抽不出來人手支援邪蝕宗以外,其餘的幾個中型門派,則是已經安排門內的長老帶著門內的弟子火速趕來了。


    “想讓我打開陣法,是萬萬不可能的,趙掌門如果有耐心的話,就自己慢慢地攻打陣法吧,羅某就在門派裏恭候您的大駕!”羅晦野輕蔑的說道,說完之後,他就要朝著大陣的方向飛去。


    站在趙睿河身側的王禪,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羅晦野直接就迴門派了,看來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可是就在王禪放鬆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涼意襲了過來,不由得臉色瞬間變白,身上的金光也是瘋狂的湧動起來。


    與此同時,兩個聲音在王禪的耳邊同時響起。


    一個是趙睿河暴怒的聲音“你敢!”


    另一個則是羅晦野詫異的聲音“奇怪。”


    下一刻,王禪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座高速移動的大山撞在了胸口上,一時間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強力的衝擊,似乎都攪在了一起,讓他感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痛,一口鮮血更是直接毫無保留的吐了出來,而他的左手,卻是詭異的直接抬了起來,對準了空中的那一團鮮血,就是一掃,瞬間就把鮮血都吸收了。


    不問可知,這都是那個獸魂鐲裏的雷鶻做的,王禪的鮮血,可是一滴都不能浪費的。


    王禪直接被撞的後退了十幾丈,胸口的道袍早就被撕爛了,露出了金光燦燦的胸膛,在他的胸膛上,還有一道深寸許的掌印,不過也都被金身擋住了,並沒有破開他的皮膚,但是也讓他腦袋都發懵了一段時間。


    而羅晦野的一隻胳膊,則是被趙睿河直接砍斷了,這個羅晦野居然敢當著他的麵對王禪下殺手。


    “羅晦野你好大的膽子,敢當麵行兇!”趙睿河怒吼一聲,手中火焰一起,就把那一截手臂燒成了灰燼。


    羅晦野此時的臉上還帶著驚色,一是吃驚趙睿河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現在的他雖然隻是一具化身,但是起碼也有著真身的五成實力,而且修煉這具化身的時候。


    他投入了許多的奇珍異寶,已經把身體強度修煉的比法寶還要堅硬,尋常法寶都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卻是沒有想到趙睿河不知道使用的什麽法寶,竟然一下就將他的胳膊砍斷了下來。


    更讓他驚詫的還是挨了他一掌,卻沒有喪命的王禪,他的一掌威力多大,他自己最為清楚,尋常結丹修士,必死無疑。


    而王禪在挨了一掌後,居然隻是吐了一口血而已,甚至還能穩定空中的身形,看起來幾乎沒有受到一點傷。


    隻是在看到了王禪胸膛處金燦燦的皮膚後,他才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居然是佛宗的護體金身,怪不得本座的魔煞掌沒有將你拍碎,不過那你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話音一落,羅晦野就身上黑氣一升的朝著邪蝕宗大陣飛了過去,眨眼間就穿過大陣迴到了門派裏。


    王禪在空中運轉著體內的靈力修複受傷的五髒六腑,同時又換上了一件長袍,之後才緩緩地飛到了趙睿河的身邊。


    趙睿河擔憂的問道:“王丹師,你沒有大礙吧,剛才羅晦野出手過於突然,老夫也沒能將其完全抵擋下來,實在是慚愧。”


    王禪連忙說道:“多謝掌門關心,在下沒事。要不是掌門出手迅速,斬斷了他打來的胳膊,可能在下的金身還擋不住這一掌呢。”


    聞聽此言,趙睿河的眼中卻是閃爍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的輕笑了一聲,他可是知道羅晦野魔煞掌的霸道威力,別說是王禪了,就是以他現在的境界,都不敢說挨上一掌後還能有說有笑的裝作沒事人一般。


    而且羅晦野這一掌是在胳膊斷掉之前就打在了王禪胸口上的,也就是說趙睿河其實並沒有削弱這一掌的威力,而是王禪的金身全部吸收了魔煞掌的力量,心中不由得對於那神秘的佛宗秘法,產生了一點濃厚的興趣。


    之後,趙睿河也沒有再多說廢話,直接就安排眾人開始對邪蝕宗的護宗大陣展開攻擊。


    “邪蝕宗的護宗大陣,也是依靠靈石提供能量的,並不是牢不可破。”趙睿河看向了吳守辰,略帶思索的問道:“吳道友,趙某聽說吳道友有一個能夠破除世間一切陣法的木偶,不知道現在可否帶在身上啊?”


    吳守辰聞言表情微微一變,隨後就笑道:“趙掌門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連吳某的珍藏都能知道。


    真是不知道是本門哪個人走漏了風聲,還傳的這麽邪乎,怎麽可能會有破除世間一切陣法的木偶存在呢,如果吳某真有如此厲害的法寶,恐怕早就去搜尋那些仙塚秘境去了。”


    趙睿河輕笑一聲,語氣微漲的說道:“這麽說來,吳道友還真的有能夠破除陣法的木偶了?就算不是能夠破除世間一切陣法的木偶,用來破除一個護宗大陣的話,應該有機會做到吧?


    而且邪蝕宗來到曦國不過百年有餘,其護宗大陣也是在那之後才布置出來的,應該和上古陣法沾不上邊,其實以我等眾多修士的力量,隻要進攻的時間長一點,也是能夠攻破此陣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時不我待,要盡量的減少時間,免得讓邪蝕宗等來了救兵。


    吳道友,你要是帶著此寶的話,就趕緊拿出來吧,如果使用此寶有什麽別的損耗,等除掉邪蝕宗以後,可以用邪蝕宗的修煉資源補償你。”


    吳守辰也知道現在不能拖時間,他點點頭說道:“東西吳某帶在身上,不過此物乃是本門的駱元長老製作的,隻有一個而已,據駱元長老所說,此物最多隻能使用三次,之後就會自行毀掉的。”


    趙睿河說道:“之後再讓駱長老製作一個不就行了,需要用到什麽材料,我長曦宗都可以提供。”


    在二人交談的時候,站在一邊的王禪臉色已經開始有些不自然了,他可是十分熟悉駱元的,就是那個死在自己手下的老者。


    本來王禪來到曦國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閱曆和境界,並沒有想著摻和曦國修仙界的事情,但是卻意外地卷入了這場紛爭,甚至就連龔樸陽的木偶身軀,都是按照駱元留下來的一些心得才製作完成的,要不是自己那個時候過於衝動,也不至於直接殺死駱元的。


    聽到駱元二字的時候,吳守辰不免有些哀傷,此人可以說是畫木宗自開宗立派一來,木偶術造詣最高的一個,本來以其造詣,肯定能夠當上掌門,帶領畫木宗晉升為大型門派的,可是卻在數年前的墨山之行中不幸喪生。


    “駱長老他已經逝去多年了,這隻破陣鳶,是他的遺作。”


    吳守辰長歎了一口氣,手中白光一閃的出現了一隻由木頭雕刻而成的小鳥,刀工細膩,刻畫精致,簡直是巧奪天工。


    一旁的王禪看到如此栩栩如生的木偶,都不由感到了汗顏,跟駱元的雕刻技術一比,他簡直就像三歲小孩玩泥巴。


    趙睿河聞言也是一陣神傷,但還是說道:“吳道友還請節哀,人死不能複生,對我等修士而言,隻要沒有進入超凡的羽化境,都會有死亡的一天。


    現在還是用駱長老留下來的破陣鳶,祝我們攻破邪蝕宗的大陣,也算是讓駱長老的亡魂有所慰藉。”


    王禪也是在一邊附和道:“趙掌門說的對,用駱長老的遺作鏟除邪蝕宗,也能告慰駱長老的在天之靈。”


    王禪幹脆把凡人之間相互寬慰的話都說了出來。


    而吳守辰卻是目露兇狠說道:“哼,殺我門內長老的那個歹人,吳某肯定會把他抓出來,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咳咳咳。”


    王禪一陣極速的幹咳,臉色漲紅。


    吳守辰問道:“王丹師你這是怎麽了?”


    王禪訕笑兩聲說:“沒事沒事,隻是被吳掌門的慷慨陳詞感動了,有點哽咽。”


    心說,您老可悠著點吧,我還年輕,不想這麽早就把小命交出去,辦完這件事後,立刻就出發前往北隅,再也不迴曦國了。


    吳守辰感慨道:“王丹師想必也是重情重義之人,這才能體會到吳某的心情,就讓這破陣鳶來打破魔道的最後一道防禦吧。”


    話音一落,吳守辰就輕輕的抬起手,手裏的破陣鳶雙翅一振,便是騰空而起,迎風暴漲,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隻丈許的巨鳥,朝著邪蝕宗的護宗大陣就俯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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