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和福晉說什麽呢?”茹貞湊上前來,賠著笑臉主動插話道:“不知妾身有沒有這個榮幸,一起聽聽?”


    德妃嘴巴甕動了一下,表情似是嫌惡,看上去有點想罵人。


    瞥了茹貞一眼後,沒好氣地說:“我介不介意有什麽用?”


    “你這不是已經腆著臉湊過來了嗎?”


    說出來的話帶著濃重的鼻音,一聽就知道這場風寒怕是不輕。


    茹貞就跟沒聽見似的,臉色都沒有變化,徑直走過來,擠走了另一側的葉嬤嬤。


    跟福晉兩個人就像是門神似的,一左一右挎住了德妃的兩個胳膊。


    被厭惡之人靠得這麽近,德妃怎麽可能忍受得了?


    她當即就要用力抽出來,可惜由於發熱渾身沒力氣,沒有得逞。


    清和見狀就立馬替她詰問茹貞,不滿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沒看見娘娘不太舒服嗎?”


    茹貞卻悲憫地看了一眼福晉,對她的話選擇性無視了。


    接著對德妃道:“娘娘,您這場病屬實是遭了無妄之災。”


    “妾身心裏啊,別提有多為您揪心了!”


    茹貞表現得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她與此事毫無幹係一樣。


    義憤填膺地罵道:“說來說去,還不是都怪榮安側福晉,非要去什麽荷花池賞魚。”


    “結果倒好,連累了娘娘您還有妾身,掉進了池子裏。”


    “要妾身說,您就不該輕易放過她,也該叫她吃點苦頭,受個教訓才是。”


    茹貞這一通話說下來,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皆因期間德妃幾次想要開口打斷她,都被她按住胳膊給擋了迴去。


    “娘娘,”見德妃仍然不肯善罷甘休,茹貞索性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您要是不想讓四爺發現您的所作所為,最好就配合我一下。”


    她今日來又不是抱有什麽壞心思,不過就是想和前主子“開誠布公”的聊聊天罷了。


    當然,最好能得到生子藥方的下半張,那就不虛此行了。


    聞言,德妃臉色頓時一變,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


    她狠狠剜了一眼茹貞,皮笑肉不笑道:“你說得對。”


    她歎了口氣,故作無奈道:“不過富察氏如今正懷有老四的孩子呢。”


    “若是平安誕下麟兒,那可就是雍親王府的大功臣了。”


    德妃深知什麽話最傷人,當然要撿這些紮心的話說了。


    “就衝著這一點啊,”她笑得開懷,看上去真跟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輩似的,“富察氏隻要不捅破天,我自是要原諒她一二的。”


    說起話來還真是毫不掩飾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自欺欺人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個人才了。


    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一個疼愛孫輩的好祖母了?


    又善良又大度,聽上去就假的很。


    清和心裏是半分也不相信,麵上一臉敬佩的卻奉承道:“有您這樣的長輩,真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這話怎麽聽怎麽覺得怪怪的。


    好在德妃也並沒有過多計較,或者說,她現在的全部心神,都被鈕鈷祿氏給牽走了。


    早知道這是一條會噬主咬人的狗,她當初就不該選擇她!


    弄得現在騎虎難下,竟然還被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給拿捏住了。


    真是氣煞她也!


    “娘娘願意大度去包容,”茹貞卻輕蹙眉頭,隱隱帶著些不讚同道:“可也得略施薄懲,以示警戒吧?”


    “否則宮裏人人都是如此,那豈不是就亂了套?”


    聽著鈕鈷祿氏三番五次的想要自己對富察氏降下懲罰,德妃心裏滿是不耐煩。


    自己那是不願意去做嗎?


    根本就是沒辦法!


    倘若可以,她當然巴不得富察氏被狠狠收拾一頓。


    可這不是囿於現實因素的限製,她根本就無從下手嗎?


    偏偏鈕鈷祿氏還跟個沒眼色的二愣子似的,橫衝直撞,不肯罷休。


    “那你想怎麽做?”


    德妃這迴算是放棄掙紮了,她幹脆好整以暇地問道:“來來來,你說出來個一二三,叫我聽聽可不可以。”


    茹貞聞言眼睛頓時一亮,抿著嘴略帶幾分不好意思道:“妾身這裏確實有一良計,就是不知道德妃娘娘願不願意采納了。”


    說了半天,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說說看,”德妃翻了個白眼,看上去明顯不相信,“保不準我真樂意試一試呢。”


    茹貞卻用小眼神看了一眼另一側的清和,緊接著低下頭不吭聲了。


    明明什麽都沒說,這副作態卻像是什麽都已經表現出來了。


    “老四福晉不是外人,”德妃頓了一下,故意給鈕鈷祿氏添堵,“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知道自己也趕不走福晉,茹貞索性就當她不存在。


    口齒清晰地說出了她的計劃。


    “您可以借榮安側福晉生產的名義,大肆賞賜她一番。”


    德妃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脫口而出道:“你想要我在賞賜的東西裏麵動手腳?”


    說完就臉色難看地否認了,“這不行。”


    “這絕對不行,隻有傻子才會用這種直白淺顯的手段。”


    “況且,”德妃這會兒底氣足得很呢,“我賞賜的東西,富察氏十有八九是不會用的。”


    說著,她還給了茹貞一個暗自得意的小眼神。


    也不知道被人討厭這種事情,究竟有什麽好開心的。


    “您想多了,”茹貞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您隻需要在最貴重的那一件物品上,做一點點小小的手腳就可以。”


    這廂,三個臭皮匠正在如火如荼地商議著如何去害人。


    另一邊,胤禛等人也各自從皇阿瑪那裏領了差事,準備打道迴府了。


    原本一路上還算是平靜,誰知道就在快要到的時候,竟然淅淅瀝瀝突然下起了小雨。


    雨絲細如牛毛,雖然不似夏日裏的狂風驟雨一般,卻十分的密集。


    站在雨幕下,沒一會兒功夫身上就濕的差不多了。


    胤禛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臉,步子忍不住邁得更大了。


    今日走得匆忙不說,他又讓蘇培盛早早迴去了。


    這會兒是連一把傘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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