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露羞愧,不好意思道:“八哥,真是對不住,弟弟剛才無狀,說錯話了。”


    眼巴巴地盯著他,十分懇切:“還望八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胤禩包容地笑著搖了搖頭,“自家兄弟,何必在意這些口角之爭呢?”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誰讓他們要爭的,可是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想到這裏,胤禩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倘若自己能夠榮登大寶,到那時,就算是他出身低微又如何?


    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嘲諷自己了!


    有了胤禩這個被牽連的苦主從中說和,一場爭鬥,就此消弭於無形之中。


    隻不過,胤禟和胤禎二人,卻已經到了相看兩生厭的地步。


    就連不小心彼此對視上一眼,就恨不得立馬嫌惡地移開。


    殊不知,這一切,全都被躲在暗處的王端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又一字不落,如實稟報給了皇上。


    “朕這個八兒子啊,”康熙歎道:“還真是令人意外。”


    不知是誇獎,還是嘲諷。


    反正王端就當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他就是一個無情的傳話機器而已,根本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原本是由胤禛打頭走在最前麵的,現在也換成大家一起並排走進大殿裏了。


    剛一進去迎麵飛過來的就是一摞厚遝遝的奏折。


    在空中紛紛揚揚,四散而落。


    “你們這是根本沒有把朕說過的話給放在心上是不是?”


    劈頭蓋臉的,又是來自皇阿瑪的一通厲聲質問。


    有人還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這裏特指後知後覺的胤禟。


    他滿心都隻覺得恐怕竇娥都沒有自己冤枉,六月飄雪也不過如此了!


    張口就想為自己叫屈,可是在瞥見五哥充滿警告的視線後,不得不鬱悶地閉上了嘴。


    而有人卻對此心知肚明。


    麵上卻隨大流做出一副惶恐不已的模樣,叫人根本看不出來內心的真實想法。


    隻有胤禎這個還看不清楚形勢的傻小子,大咧咧地問了出來。


    “皇阿瑪,您說過的每一句話,兒臣可都聽從並且照著做了。”


    “就算是哪裏做得不好,您指出來兒子改正就是了。”


    說著說著,他還委屈上了。


    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老是這麽大動肝火的,對身體可不好。”


    康熙的位置離得遠,並沒有聽清楚胤禎最後一句話。


    而和他站在一起聆聽教訓的幾個阿哥,聽完之後心裏都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來。


    那就是老十四真乃勇士也!


    都火燒眉毛了,還敢火上澆油呢?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一時間,眾人隱晦的敬佩眼神,都忍不住落在了胤禎身上。


    其中還夾雜著幾分幸災樂禍。


    但是所有人心裏卻已經做足了迎接怒火的準備。


    誰料,康熙不僅沒有大發雷霆,反而跟換了個人似的,順勢點頭道:“好啊,既然你自己都這麽說了,那朕就成全你。”


    聞言,胤禎心裏突然一咯噔。


    他就是脾氣上來了,隨口一說而已!


    皇阿瑪總不至於小氣到,因為這點小事就懲罰自己吧?


    榮安院。


    “主子,”春秋帶著幾分詫異,小碎步快步走進來稟報道:“宋格格求見。”


    自從耿格格意外小產之後,自家主子可是與宋格格斷了聯係的。


    如今對方主動登門拜訪,怕不是打著什麽壞主意吧?


    唉!可惜自己又不能替主子把人給攔在院門外。


    “嗯?”念安也不禁驚訝地挑了挑眉,思忖再三道:“那就請她進來吧。”


    畢竟人都已經先斬後奏過來了,總不好直接拒之門外吧?


    再者說,念安也對這宋格格的目的,有幾分好奇。


    宋泠月腳步緩緩地走進廳堂裏,屈膝福身行了個禮。


    “妾身見過榮安側福晉。”


    接著一向冰冷的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未曾先行通稟,就直接上門叨擾,是妾身之過,望側福晉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妾身計較才是。”


    念安聽罷,不由得無語地撇了撇嘴。


    好賴話都被你給說盡了,她還能說些什麽?


    於是隻好皮笑肉不笑道:“稀客登門,我哪有不見之理啊?”


    這也算是暗諷迴去了。


    對於這不痛不癢的譏諷之言,宋泠月看上去毫不在乎。


    她隻是突然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炬道:“還請側福晉屏退左右,妾身極為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於您。”


    念安還沒有什麽反應呢,春秋就不由得心下一慌。


    有些越俎代庖地懟了迴去,“宋格格有什麽話這麽見不得人?”


    “奴婢可是奉了王爺的命令,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側福晉的!”


    宋泠月隻是輕飄飄地看了春秋一眼,緊接著又把目光移到了念安身上。


    她並不把一個丫鬟的話給放在心上,畢竟最終能做決定的,不還是眼前之人嗎?


    當然,也不能就此咽下這口氣。


    當即平淡道:“主子都還沒發話,你一個奴才,著什麽急呢?”


    “我與側福晉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難不成這就是你的規矩?”


    一連串的詰問,叫春秋忍不住白了臉。


    不過到底沒有失了分寸,隻對著念安跪下請罪道:“主子恕罪,奴婢一時情急,這才出言無狀。”


    “請主子責罰!”


    “好了,快些起來吧,”念安卻淺笑著說,“宋格格在與你開玩笑呢。”


    “畢竟,她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自然不會怪罪於你的。”


    “我說得對嗎?”念安抬起頭,衝著宋泠月粲然一笑,“宋格格。”


    被粉飾太平的輕輕揭過這一茬兒,宋泠月別提有多不甘心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可沒有資格替側福晉教訓奴才。


    頂多也就是趁機挑撥幾句,最好弄得主仆二人之間生了嫌隙才好呢。


    可惜了。


    榮安側福晉太聰明,根本不上當。


    “話雖如此,”宋泠月看著地上跪得筆直的春秋,微微不讚同道:“你這丫鬟也太莽撞了些。”


    “關起門來,咱們也算是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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