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疲憊的迴到王府,顧不上拾掇自己,就連忙招來蘇培盛,向他詢問念安的消息。


    “你榮安主子迴來之後,身體上可有什麽不適?”


    蘇培盛自是對此一清二楚,連忙迴道:“側福晉迴來之後用了晚膳,就直接睡下了。”


    “並未有什麽不妥。”


    “那就好。”


    至此,胤禛這才稍微地鬆了口氣。


    “爺,您若是實在擔心的話,”蘇培盛提議道:“不如去榮安院親自看上一眼?”


    這也是為了主子爺好,免得夜裏胡思亂想,輾轉難眠。


    遲疑了片刻,胤禛還是搖頭否決了,“不了。”


    “都已經這麽晚了,還是不要去打攪你榮安主子安寢了。”


    他若是去,又是一通折騰,叫安安也跟著不得安生,何苦來哉呢?


    蘇培盛見狀也不再勸說。


    主子爺這是方方麵麵都替榮安側福晉考慮到位了啊。


    自己一個做奴才的,哪裏還有置喙的餘地呢?


    “戴先生呢?”


    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又灌下去一杯濃茶,胤禛問道:“可曾睡下了?”


    “自然未曾入睡,”蘇培盛迴:“一直在東捎間等著您迴來呢。”


    “那還不快快把先生請進來!”


    瞪了一眼沒眼色的蘇培盛,胤禛吩咐道:“再上一些茶水點心來,叫先生同我一道用上一些。”


    不敢耽擱,蘇培盛領了命令馬上就去辦了。


    而書房內,就隻剩下剛剛進來的戴鐸,還有眉頭緊皺的雍親王。


    將秋彌期間發生的事情,掐頭去尾複述了一遍。


    胤禛的思緒繁雜,實在找不到思路,於是請教道:“先生以為,此事該如何是好?”


    他問的正是有關太子爺的事情。


    想必明日大朝會,皇阿瑪一定會提出來的,屆時,自己又該作何選擇呢?


    “王爺,”而戴鐸聽完之後,強行壓製住激動不已的心情,兩眼放光道:“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時機啊!”


    胤禛被搞得一愣,下意識問道:“請先生細細說來。”


    他怎麽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呢?


    隻看見其中布滿了荊棘,一旦踏上去,就危機四伏。


    “您想想,”戴鐸逐層開始分析,“先說您碰巧救了萬歲爺,此乃天時;”


    “而後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八貝勒又被派了出去,此乃地利;最後又協助太子爺平穩後方,此乃人和!”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您可千萬要好好把握住了啊!”


    戴鐸說的簡直都要老淚縱橫了。


    他這麽多年費盡心血為雍親王出謀劃策,為的不就是能看著王爺榮登大寶那一天嗎?


    如今,終於有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它溜走呢?


    胤禛也被戴鐸說的忍不住多了幾分狂熱。


    可是他卻仍然還有幾分理智在,思慮幾番,最終搖頭拒絕道:“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在皇阿瑪還沒有明確有所表示之前,我們最好還是按兵不動。”


    否則,老八以前的下場,就是明晃晃的前車之鑒啊。


    “王爺!”


    戴鐸失聲叫道:“猶豫不決,隻會錯失良機啊!”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您可不能被那所謂的兄弟情誼所裹挾啊!”


    此話說的直白,刺耳卻又無比真實。


    畢竟在戴鐸心裏,雍親王就是一個這般重情重義的人。


    但奪嫡之路充滿了艱難險阻,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失去的可不僅僅是當前的身份地位了。


    甚至有可能連身家性命都一同搭進去。


    “先生誤會了。”


    胤禛並不欲解釋太多,轉而問道:“你覺得,老八手裏最大的籌碼是什麽?”


    戴鐸思忖幾許,歎息著給出了答案:“自然就是那在文臣之中的好名聲了。”


    當然,武將方麵八貝勒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否則哪裏能做到替太子爺監國呢?


    胤禛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對此也心知肚明,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大的短板。


    可是,為了迎合朝臣,而去做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最起碼現在,胤禛隻能說,他做不到。


    他忽然笑著道:“相比較之下,八弟現在的唿聲比可比我高多了。”


    “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早點做足準備,先下手為強啊!”


    戴鐸一臉激動,滿心都是想要勸說王爺迴心轉意。


    “那先生覺得,皇阿瑪是會被逼迫著改變主意的人嗎?”


    胤禛好整以暇地坐著,又問:“或者說,如果朝中重臣都推舉老八為新任太子,皇阿瑪會順從民意,直接應下來嗎?”


    “這……”


    戴鐸被問住了,他遲疑著,半天給不出一個答案。


    半晌,才頹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苦笑著說:“我也是被巨大的喜悅給衝昏了頭腦,沒想到這其中的兇險。”


    正如王爺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不過是空中樓閣而已。


    一旦踏進去,隻怕會摔得個粉身碎骨。


    “但坐以待斃,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話鋒一轉,胤禛一臉嚴肅道:“我有事情要交代過先生去做。”


    “固所願也!”


    戴鐸陡然爆發出極大的熱情,擲地有聲道:“不敢辭耳!”


    足足商議到後半夜,胤禛這才靠在床榻上,勉強眯了有一兩個時辰,就到了要去上早朝的時間。


    洗漱完畢之後,咬上一口還冒著熱乎氣兒的菜餅子,再配上一小碗稠乎乎的疙瘩湯。


    三兩口下肚,就感覺到身體裏頓時充滿了熱意。


    這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小幸福。


    過去哪有這些啊。


    匆忙之際,最多也就是塞兩口幹巴巴的點心墊墊肚子。


    甚至連茶水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早朝途中想要出恭。


    漱了漱口,剛準備走出屋門,又見蘇培盛遞上來一個小荷包,胤禛接過後問道:“這是什麽?”


    掂起來沉甸甸的,還挺有份量。


    “這是側福晉吩咐奴才轉交給您的,說您要是餓了,就拿出來吃一口。”


    “但具體是什麽,奴才也不清楚。”


    蘇培盛討趣兒地說道:“奴才可不敢擅自打開看。”


    胤禛瞪了他一眼,這才把荷包給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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