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蹲下身子,目光與江婉平視,“別怕,你一五一十說出來,凡事都有大哥大嫂給你撐腰。”


    “還說什麽說?有什麽好說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裝看不見是吧?”


    朱氏跳起了腳,破口大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壞心眼子,小的惡毒心腸,你們江家二房,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兒子受了這麽重的傷,都是江婉打的,我可告訴你們,今兒要沒有五百文,休想打發我走!”


    杜若皺眉,“五百文?”


    “對,至少五百文!”朱氏恨恨地指著江婉,“還有這小蹄子的臉,必須讓我兒子打迴來,否則這事兒沒完!”


    江家二房害得她大兒子進了牢房,如今又欺負她的小兒子,這些新仇舊恨,哪裏是區區五百文就能撫平的?


    江漓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杜若皮笑肉不笑,“朱嬸子,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進了又怎麽樣?”朱氏嘚瑟地往她麵前蹦躂了幾步,“你家小姑子在學堂裏麵抽我兒子的臉,所有人都瞧見了,夫子可以作證,這事你賴得掉嗎?俗話說得好,一報還一報,我兒子再抽迴來有什麽問題?”


    她又指著鐵蛋,“還有這條死狗,必須打斷它的腿,這樣才算公平!”


    聽到這話,江婉猛然抬起了頭。


    “不行,不準你動鐵蛋。”她衝到狗子前麵攔著,語氣激動,“要不是雀兒罵我大嫂,我根本就不會打他。而且我都講了好幾次了,讓他不要胡說八道,他就是不聽,一直說一直說,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說,我才沒忍住打他的。”


    杜若好奇,“他罵我什麽?”


    “他……”江婉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咬著唇道,“他說大嫂水性楊花,跟外麵的野男人鬼混,如今還懷上了野種;說大哥是個大傻子,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子都不知道,還幫別人養兒子。”


    什麽鬼?杜若驚了,這都哪兒傳出來的謠言,簡直太離譜了。


    她朝自家相公看過去。


    江漓麵無表情,似乎無動於衷,但細看,就能發現他藏在眼底的冷意。


    “這話,你聽誰說的?”他輕啟薄唇。


    李雀兒看著江漓的冷臉,想起自家大哥就是被他抓走的,頓時嚇得哇哇大哭。


    朱氏心疼得不行,趕緊將兒子護在身後,“咋的,許自己幹還不許人家說啊?你婆娘就是偷人了,青天白日的在菩薩麵前跟野男人私會,不知廉恥,這事兒全村人誰不知道,我兒子哪兒說錯了?”


    江婉氣得小臉通紅,“我大嫂才沒有做那樣的事,你再說,再說我就,我就讓鐵蛋咬你!”


    杜若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深感安慰。


    事情到現在已經很明朗了,李雀兒學了大人的話,在學堂裏亂嚼舌根,江婉氣不過所以抽了他一耳光,狗子護主心切,又撲上去補了一口。


    然後朱氏就帶著兒子上門告狀來了。


    不僅索要五百文的賠償,還想要把耳光打迴來,順便再打斷狗子的一條腿。


    想屁吃呢?


    “要錢沒有,要耳光的話,我倒是可以賞你幾個。”杜若斜睨著她,冷笑道,“自己嘴賤挨抽怪誰呢?好好的兒子不好好教,盡教他造謠生事。要我看,一個耳光算是便宜他了,再有下次,看我不割了他的舌頭!”


    朱氏氣得倒仰,擼起袖子就要上來打人。


    杜若朝狗子使了個眼色。


    狗子會意,夾著的尾巴立馬豎了起來。這家夥狗精狗精的,知道朱氏最大的軟肋就是她兒子,於是齜牙咧嘴地撲向了李雀兒。


    作勢要咬掉李雀兒的雀兒。


    李雀兒嚇傻了,連哭都忘記了。


    “我的兒啊!”朱氏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拚命護在了兒子前麵,然後抱著他就往外跑,邊跑邊扯著嗓子嚎,“來人哪,救命啊,殺人了!”


    “江族長,江婉動手打人,杜氏縱狗行兇,你身為族長就不管管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隔壁江族長一大家子人正圍著桌子吃飯呢。


    聽見動靜,幾十口子人包括兒子孫子媳婦們嘩啦全從屋裏跑了出來。


    “我說朱嬸子,大中午的你吵啥呢?”姚玉蘭站在最前麵,端著碗似笑非笑地瞅著朱氏。


    朱氏上次在曬穀場跟姚玉蘭打了一架,對她很是沒好氣,“你管我吵啥,我又不找你,把你家老爺子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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