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瀾有些許激動,咋說呢,他想象的河盜是電影中的加勒比海盜那種。


    出去一看,額…………


    相差甚遠,與常人無異,隻是麵容透著狠勁。


    這不就和山匪沒差嘛?隻不過一個在山路搶劫,一個在水路搶劫………


    你別說,這搶劫還分幫有名呢。比如土路搶劫的叫土匪,山路叫山匪,海路叫海盜,水路叫水盜。。。


    見商船上竟然有個清秀的郎君,河盜更興奮了,這種年輕人最是惜命,更願意拿錢消災。


    “你們有什麽條件?” 孟棲遠問。


    有些海盜隻要拿出他們要的銀錢,就可以兩方相安無事的離開。


    若是漫天要價就隻能打了。


    此行白渝瀾他們給的傭金多很多,所以,他願意拿錢買路,求個順當。


    河盜頭頭仰頭大笑,“什麽條件?留下那小子,你們和船就能離開了。”


    “什麽?不可能。” 孟棲遠做不出這種賣人求安的事來。


    白渝瀾看了,河盜大概四五十人之多,河麵倆岸站滿了拿著木弓的人,船的前後都是被推下的樹幹擋了去路,進退不得。


    這些河盜雖有刀弓,卻不像江湖上的練家子,更何況,孟棲遠的船員也有刀弓。


    “哼,既然這樣,就隻能搶了。” 河盜頭頭抬起手,兩岸的弓瞬間拉滿,對準了船上的人。


    “等等,我出十兩買路。” 孟棲遠看了看白渝瀾,心想他若傷了這份淡定還能維持不。


    “嗬嗬,巧了,小爺今天隻想搶劫,要怪就怪你們來的時運不對。”


    “十五兩呢?” 孟棲遠又問。


    白渝瀾奇了,要知道,他給的傭金也才二十兩。他們二十幾人分才分得多少,竟然自掏腰包也不交出他。。


    其實,他自作多情了。


    “十五兩?” 聽著這比往常都高的買路錢,河盜思索片刻,心想,船上的人非富即貴,船上的貨也一定是好東西。


    好東西自然是要搶的。


    “等一等,你們的武技如何?太差的話,怕是不夠看的。” 見河盜頭頭的眼神狠辣起來, 白渝瀾往前走一步說。


    “………” 孟棲遠把他拉迴來,心中有些悔聽他的走小道。


    看樣子這幫河盜把這條河壟斷了,怪不得前麵一路順風,合著是在這等著呢。


    “無知小子,一會可別嚇得尿褲子。” 感覺被看扁的河盜頭頭把刀往肩上一甩,扛著叫囂。


    “就是,你這種文弱書生,我們可是殺了不少個,生前個個都痛哭流涕的求饒。” 有河盜哈哈哈大笑。


    他聽孟棲遠說,很多河盜可拿錢買路,價格都是隨機的,有多有少,看河盜心情。


    基本每次交五兩就能過,因為走貨的商船多,能恐嚇一番得個幾兩銀錢是最劃算的。


    若是不交就會被搶貨,若是反抗,那才會打起來,這時,人貨能不能安全就隻能拿命拚了。


    “是嘛?” 白渝瀾又起的詔安之心泯滅,殺心已起。


    他本想試試能不能詔安來負責以後水運商船的安危的,如今不必了。


    對人命沒有敬畏之心的人,不能信任。對事沒有規則隻看心情的人,不能重任。


    “ 殺 ” 白渝瀾輕聲而語。飛手等人聞聲而動。


    幾乎是一分鍾內,河盜已然死了一半,而白渝瀾已經抓著河盜頭頭扔到了船上。


    在他再起身時已被白渝瀾用“狼殺”架著脖子了。


    河盜頭頭被擒,其餘人見狀頑強抵抗,卻幾乎沒有反抗之力,逐慌亂逃竄。


    河盜頭頭看著轉眼間覆滅的團隊,又驚又氣。知曉他這是撞到了鐵板,不甘心又好奇的問:“你是誰!”


    聞言,已驚呆的孟棲遠以及船員都看向白渝瀾。


    “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遠近聞名的富饒縣令—————白渝瀾。” 白渝瀾突然想到的台詞。


    “…………”


    “…………”


    白渝瀾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聽過富饒縣令剿匪的故事。


    不是,一方縣令不該在自家的管轄區兢兢業業的辦公嗎!還有,誰家大人物出門坐商船,行小路。。


    河盜頭頭嘴角直抽抽,他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了黴了。


    “不知大人是縣令大人,多有怠慢,望大人恕罪。” 孟棲遠等人迴神跪地。


    他們剛剛心理對白渝瀾不敬了,誰料人家不傻,而是真的是厲害無懼。


    “不知者不罪,起吧。” 白渝瀾停頓片刻迴到。


    他還是不太習慣被跪。


    也許是看白渝瀾分神了,河盜頭頭轉身就跑,隻不過一步就住了腳。。


    河盜頭頭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痛感,後背已濕。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見閻王了。


    “調皮。” 白渝瀾忽然間明白了貓為何喜歡逗弄老鼠。


    這種輕而易舉就拿捏住人的感覺,挺爽。


    “大人,都已伏誅。” 飛手迴來道。


    “沒留活口?” 白渝瀾說著往兩岸看去。


    “………” 飛手暗道一聲糟糕,搖搖頭說:“忘了。”


    白渝瀾看了看河盜,等河盜望過來,便看著他的眼說:“以後遇到這種事記得多留幾個活口,以防抵死不迴。”


    飛手他們異口同聲迴了聲“是”,孟棲遠他們則是疑惑為何留活口。


    白渝瀾說罷見河盜頭頭還沒直接撞他劍上抹脖子,就明白,這家夥不想死。


    “ 跑等於死。” 白渝瀾說完便掏出一張手帕擦著劍上的血跡。


    河盜頭頭看著默默站他身後的飛手哪還敢跑,也明白白渝瀾有話要問,於是就“安心”的等著。


    “你是他們老大?” 白渝瀾把劍收迴劍鞘,問。


    “是。”


    “你上麵還有老大?”


    “我最大。” 河盜撇嘴,心裏鬱悶他不像老大嗎?


    “老巢在哪?”


    “…………” 眾人嘴角齊抽抽,明白了留活口的意義。


    “………山中。” 河盜又一次感歎出門沒看黃曆。


    “帶他們去。” 白渝瀾喜歡這種有問必答的俘虜。


    “…………” 若還有以後,他一定買本黃曆時刻放懷裏。


    白渝瀾知道他擔心什麽,於是說:“你配合的話,我不會殺你。”


    “好。” 河盜衡權利弊,決定還是先保命要緊。


    白渝瀾對著孟棲遠往河盜那裏揚了揚下頜,孟棲遠理解的讓十幾個人一道跟著去了。


    白渝瀾看著滿地的屍體,心中有些木然。


    何曾幾時,他結束一條生命已不再忐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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