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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銘吩咐吳逸把村民召集起來,他有話要說。沒多久,村民陸陸續續都趕到了。李銘望向村民,村民們也看向他,眼中帶著深深的不解,還有些許畏懼。“鄉親們,大牛為人如何?”李銘向村民詢問。


    “大牛好人啊,既孝順又勤快,他還經常到我家幫忙呢!”一位老人首先迴答,臉上滿是讚許之色,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大牛也幫我家幹過活呢!”“大牛可孝順了!”“我還想讓大牛當女婿呢!”……


    “既然大牛人這麽好,為何卻遭受這些苦難呢?”


    村民們神情一滯,可不是嗎,好人怎麽那麽不好命呢!村民們麵麵相覷,一位信佛的老人有些心虛樣的小聲說:“他這輩子受苦受難,下輩子不就能享清福了嗎!”


    李銘微微一笑,看向那位老人,“老伯,我不知道人是不是真有下輩子,就算是有,也與我無關了,因為下輩子肯定不會記得我了,就像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的上輩子一樣。”說完,他掃了一眼村民,他們都若有所思的樣子。


    停頓一會兒,李銘繼續說:“鄉親們,先不管我們會不會有下輩子,我且問鄉親們一句話,你們可曾受過大牛這種苦?或者你們的祖輩可曾受過地主老財的折磨迫害?”


    鄉親們立即氣憤起來。“怎麽沒有!去年收租時我家因為糧食收的多了些,那幫狗x的就多收了我家三十斤米!”一個年輕小夥子當即跳出來喊到。這一下引起了村民的共鳴,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我前年去找郭老財借了五兩銀子,後來還錢時光利息就二兩五,可嚇死我了!”


    “你那算什麽,我家以前養了頭牛,長的可壯實了,結果被郭老財知道後給我一兩銀子就把牛牽走了,還說我要敢聲張就打斷我的腿!俺嚇得這幾年都沒敢去報官。”


    “我才慘呢,要不是我爺爺那幾畝良田被地主老財強行買了去,我現在肯定都住上大宅院了!”


    “拉倒吧,就你這樣,光會吹牛,還住大宅院呢!你住大豬圈裏還差不多!”村民一陣哄笑。


    李銘也被他逗的一樂,旋即收斂了笑容,嚴肅的說:“鄉親們,看來大家都多多少少受過地主老財的欺負和壓迫,大家是不是很氣憤?憑什麽他們能隨便壓迫我們?憑什麽我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都給他們!憑什麽我們就要乖乖聽地主老財地吩咐!”


    “就是,憑什麽啊!”一個年輕人當即義憤填膺,身邊的老人卻慌忙捂住他的嘴。


    李銘見此,心知現在不宜再多說這些,便轉移話題:“鄉親們,我有一個能讓鄉親們過的好的法子。”眾人噤聲,期待的看向他。


    “那就是去和地主老財們談判,讓他們降低地租。”


    “這怎麽可能,地主老財怎麽會聽我們的話呢!”


    “鄉親們,你們可知地主老財最怕什麽?”


    “他們怕什麽?”鄉親們一臉疑惑。


    “他們最怕的就是老百姓們連合起來。如果大家團結在一起,拒絕地主們的無理要求,鄉親們認為地主們敢不答應嗎?地主也是人,看見鄉親們抱成一團,他也得犯慫!”


    鄉親們一想,是哦!隻要咱們一個鼻孔裏出氣兒,一個噴嚏就能嚇癱地主老財們!“大人說得是,那就請大人帶著我們一起去和地主老財談判吧!”一名健壯的中年男人說到。


    李銘見此心中暗喜,接著說:“鄉親們,等士兵們集合過來,咱們就出發!這次,咱不僅要讓地主們減租,還得讓郭老財交出打傷大牛的兇手,賠償大牛的損失!”


    “對,讓郭老財交出兇手,一定要好好的懲治一下他!”村民群情激憤。李銘見狀很是滿意,又說了不少話激發情緒,讓村民們個個激動起來。


    不多久,士兵們集結過來一百多人,為防引起懷疑,所以隻帶了手槍和大刀,加上村民共有近二百人,浩浩蕩蕩向郭老財家出發了。這時,村子外麵一個土堆後,有個人正看著村裏,見此一笑,自言自語道:“就讓你們先鬥一番,老、子也去看看熱鬧!嘿嘿!”說完悄悄跟上了隊伍。


    一路上士兵們器宇軒昂,步伐整齊,口號嘹亮,引來許多人圍觀,陣陣歡唿聲,讓王家莊的村民感覺臉上倍有麵子,信心更足了。等到了郭老財家門口時,圍觀的再加上一路跟來看熱鬧的,已足足有七八百人,黑壓壓一片,聲勢極為壯觀。


    郭老財家,管家匆匆忙忙跑到郭老財麵前,失聲喊到:“老爺,不好啦,刁民造反啦!已經來到咱們門口了!老爺快逃命吧!”


    郭老財正在想著自己剛剛娶來的三姨太,年輕漂亮,小嘴兒更甜,跟抹了大、煙一樣,讓人如夢似幻,昨天伺候的自己可舒服了。“一群刁民,能有什麽事,要不了多久……什麽!刁民已經來到我家門口了!”郭老財屁股下裝了彈簧似的猛地彈了起來,慌忙說:“你怎麽不早說!快,快,去把我的家當收拾一下,不,我自己收拾吧,你去通知夫人們,讓她們趕緊準備準備,我們去縣城!千萬別忘了通知三姨太!”邊說邊朝自己房間跑去,嘴裏不住的嘀咕:“我的娘嘞,咋趕上這破事了呢,這幫刁民,以後一定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加租,對,加租!加死他們!我的家產嘞,我的房子唉!”


    不一會兒,郭老財一家收拾妥當,一齊向後門而去,想趁著人都在前門的時候偷偷溜出去。誰知剛打開門,就有幾個人首先衝了進來,然後個個手持鋒利的大刀圍起他們。嚇得郭老財跪在地上大喊:“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其餘幾人也立即跪在地上跟著求饒。女人們哭得稀裏嘩啦,讓人憐惜。


    李銘走進來,笑著說:“郭老先生,您這是幹嘛呢,搞得我們好像土匪一樣,我們可是良民哪!”


    你們要是良民,我就是觀世音菩薩了!郭老財不敢多說,隻得不住的磕頭。


    “郭老先生啊,你看你這是幹什麽呢,磕什麽頭啊,在下又不是什麽大官。”


    “好漢當得,好漢當得!”郭老財隻是這麽說。


    “好吧,那你就繼續磕著吧。”李銘覺得這情景頗搞笑。“郭老先生啊,可知我們為什麽來你家嗎?”


    “好漢您要多少錢財盡管說,本老……不,小的一定雙手奉上,隻求好漢饒過小的性命!”說完趕緊又指了指三姨太,說“好漢,您看,這姑娘長的貌若天仙,您也可以帶迴去享用!”三姨太一聽,當即暈了過去。


    “郭老先生真是太客氣了,不過要那樣的話我們不就成了強盜了嗎,我們可真是良民啊。”


    郭老財一聽變成了苦瓜臉,一臉的糾結,“好漢啊,求您別拿小的尋開心了!小的把這個院子也給您了,求您放過小的吧!”


    李銘一臉的無奈:“這年頭啊,連說真話都沒人信了!郭老財啊,實話跟你說吧,這次我們來呢,其實是要跟你談判的,我們來商量一下減租的事。”


    “談判?減租?你們……你們真不是……呃,英雄好漢?”郭老財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惹惱了眼前的兇神惡煞。


    “真不是,我們是良民啊!”李銘雙手一攤,表示很無奈。


    “那你們拿刀……”


    “哦,在下是個武官,手下練了幾個兵。”


    “那你們真不是造反的了?”郭老財看李銘點了點頭,立即變得聲厲色荏,惡狠狠的說“好一群刁民,你們知道老爺我是誰嗎,竟敢到我府上鬧事,不想活了是吧!”幾個村民被他這麽一喝,竟嚇得跪在地上。


    李銘看了眼他們幾個,轉身又看向郭老財,“我想,你是沒有認清形勢啊!來,給郭老爺鬆鬆筋骨。”兩名士兵上前按住郭老財,狠狠的踹了他兩下。


    “哎呦,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行了,停吧。怎麽樣,郭老爺,舒服嗎?”


    “小的知錯了,大人饒了小的吧!”郭老財老淚縱橫。


    “既然郭老爺看清形勢了,那,咱就開始談談吧?”


    “談,談,您盡管說,小的什麽都聽您的!”郭老財如今隻想著這些煞星趕緊走人,他可不想再遭這罪了!


    “郭老爺還真是客氣,那好,我就說了。第一,從今天起,郭老爺名下的土地,收租一律不能超過四成;


    第二,借給佃戶的錢,一律不得長利息,以前的帳也一筆勾銷;


    第三,把今天打傷大牛的人交出來,由我們處置。就這些吧,郭老爺,覺得如何?”


    郭老財大喊:“你這是不給我們留活路了啊……啊,沒,沒,這樣正好,這樣正好。”


    “好,既然郭老爺答應了,那我就替鄉親們謝謝您了。現在,請郭老爺把人交出來吧!”


    “哦,是,是,管家,快,去把人找出來!”管家匆忙去叫人。


    不一會兒,管家神色慌張地跑了迴來,輕聲對郭老財說:“老爺,這幾天沒人出遠門,更沒人打人啊!”


    “什麽!”郭老財尖著嗓子喊出聲,又慌忙捂住嘴,對李銘說:“大人,我家下人沒有出去打人的啊,您看,是不是搞錯了?”


    “哦,不是你的人?”郭老財連忙點頭。李銘也有些疑惑了,這種事還有人假冒不成?


    這時,一個村民忽然想起些什麽,大聲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打傷大牛的那個人是個陌生麵孔,以前沒見過的!”


    “哦,那麻煩老哥去郭家下人裏找找看,是不是新來的。”


    “大人客氣了,我這就去看看。”


    沒多久,村民就返迴了,說沒找到人。


    “郭老爺,你家下人都在在這兒了?”


    “都在,都在了!”


    “看來還真是有些誤會了,那郭老爺隻要做到前兩條就行了。哦,對了,郭老爺,希望今天的事郭老爺不會報官,要不然在下可不敢保證手下的人會不會做出些不應該的事來。還有,下午在下會派幾個人來幫郭老爺看家護院,還望郭老爺不要見怪。為了補償下郭老爺的損失,在下手裏有些西洋的機器,可以便宜賣給郭老爺,這樣郭老爺就能辦廠發財了。”


    “哪裏哪裏,都聽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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