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他伽多夜……”


    “……阿彌唎都婆毗。”


    誦經聲在山坡上迴蕩著,張武念得很認真,把梁文柏看得呆若木雞。


    讓唐槐和楊霜從世上徹底消失,張武並未立即休息。


    修煉至今,他已清楚世上沒有鬼,所謂的鬼神也不過是一些特殊的能量而已。


    但還是念了一段老和尚傳授的超度經,把這二人銷魂滅魄,送去往生極樂,將他們留下的特殊能量也滅掉,免留後患。


    做事做全套,張武從不含糊。


    而生命力得到恢複的程狗,則是盤坐在地上,唿吸變得平穩,陷入深層次睡眠之中,麵相也恢複到了四十歲,氣血非常旺盛。


    看著狗兒,張武心裏十分高興,為他浴火重生感到開心。


    兄弟相交這麽多年,世上值得自己牽掛的,狗兒絕對算一個,有他陪自己走一程,人生不會太寂寞。


    不過事情不算完,張武依舊一掌打在程狗腦頂上,以心傳功,將嗜血魔功烙印在狗兒意識深處,連帶長生訣也一並傳授。


    一門內在養生,一門外用延壽,內聖外王,堪稱無敵。


    如果再得到梁文柏的無相元氣,壯大生命本源,而後服用神靈丹,常年處於悟道狀態,狗哥真的會逆天改命,開創武學奇跡。


    以後大宗師隻是底限,上限在哪,張武也不清楚。


    在梁文柏保持目瞪口呆的麻痹狀態下,張武從他懷裏輕鬆拿到無相元氣的小冊子,抱拳說道:


    “梁兄,多謝了。”


    “……”


    梁文柏心裏破口大罵,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此功他給了楊霜,殺愛證道後又拿迴來,神靈丹秘方丟給唐槐,小冊子卻留了下來。


    自己的看家神功,怎麽可能輕易給別人?


    至於他麻痹不能動……


    唐槐身中劇毒,程狗吸收了他的血肉,自然也中了麻痹之毒,連帶傳了梁師兄一身。


    防不勝防!


    梁文柏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更沒料到孟北鬥的心眼這麽深,性命攸關之時還不忘挖坑算計他一把。


    當然,唐槐身上還有千年寒鐵短刀上的劇毒。


    不過張武控製狗子吸收血肉的時候,已盡量避開唐槐斷腿發黑的傷口,影響應該不是太大。


    施施然給程狗喂下麻痹毒素的解藥,張武才手裏捏著一顆,笑著問道:


    “梁兄,想不想吃?”


    梁文柏麵黑如炭,殺人的心都有了。


    老子好心救你家仆,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人心不古!


    著實可惡。


    逗了對方一下,張武才把解藥喂到梁文柏嘴裏,然後檢查起從唐槐衣服裏掏出來的東西。


    神靈丹秘方,渡劫丹秘方,已練過的嗜血魔功,二十萬兩的銀票有十張,三十多顆葵魔丹,一些出門在外必備的毒藥和解藥,還有一把平時花銷的金葉子。


    “這廝修煉的功法呢?”


    戴著銀絲手套翻了一陣,張武心裏有些失望。


    他最想得到的,當然是唐槐的傳承,三長老的功法。


    無上宗師所修的法門奪天地造化,對天人之道的闡述,有著道經一般威力。


    宇宙、人生、時空、心靈,玄之又玄,可以讓人與神明共舞。


    就且不說修煉無上法門的好處,隻以居安思危來講,得到三長老的功法,研究透了,以後也能方便拿捏他。


    唐槐下山,明眼人都清楚是殺你孟北鬥來的,突然消失,時間長了,三長老遲早懷疑到你身上。


    不多時,梁文柏身上的麻痹感退去,第一時間撲上來想搶神靈丹秘方。


    張武沒閃,直接給了他。


    “此丹需要五十多種千年靈藥才可煉成,隻靠你自己,我看你五十年都煉不出來。”


    梁文柏還沒來得及高興便怔在原地,看著手裏的秘方,一時無言以對。


    千年靈藥難求,即便是大宗師,一年能找到三五株,都已算是福德深厚了。


    而且這三株不一定是秘方裏需要的。


    隻是收集對應的靈藥,就得耗你十多年。


    人生苦短,那可是十多年時間,普通人的小半輩子,就為了煉這一種丹?


    況且有了藥材,能不能煉丹成功,這秘方究竟是真是假,你心裏也都沒數。


    萬一秘方是假的,楊霜多了個心眼,故意弄出來害人的呢?


    那你的十多年豈不白丟了?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明兒我也寫個神靈丹秘方,故意寫錯兩味藥,萬一哪天我遭劫了,秘方落在仇人手裏……我讓你用一輩子去收集藥材,收集完了,煉出來的還是毒藥,搞不死你!”


    梁文柏心裏嘀咕著,在老陰批的路上越走越遠。


    不過眼下……他狐疑問道:


    “我收集不全靈藥,孟師兄你好像也不太行吧?”


    “我們可以合作。”


    張武氣定神閑說道:


    “這秘方裏的靈藥,我已有二十六種,皆是上交無天劫劍,從藏寶堂換來的,唐槐這裏有二百萬兩銀票,應該也可以買到幾株,剩下的便要靠梁兄你了,你看如何?”


    梁文柏沉吟著,緩緩點頭應道:


    “此法妥當。”


    他身世不俗,身後也有勢力撐腰,否則沒有靠山,哪有資格當內門弟子第一人?


    出來混,沒有簡單人物。


    隻不過他之前所在的道家宗門,已被葵魔宗兼並,領地也全被葵魔宗占據,門人也都成了葵魔宗的弟子,勢力遠不如從前。


    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說起來葵魔宗還是有些格局的,攻宗滅教,隻要不負隅頑抗,都會大方的給一條出路,繳械不殺,有容乃大。


    這也導致葵魔宗的弟子五花八門,各教都有,包容性極強,就連陳鴻嶽這種長生宗的正道弟子,都能來當副掌教。


    一夜的折騰,天邊已露出一絲魚肚白,張武收起一堆戰利品說道:


    “幹活吧。”


    梁文柏點頭,開始清理山坡上大戰後的痕跡,免得宗門派人來此查到端倪。


    張武也一樣。


    找到楊霜和唐槐流在地上的血跡,從腰間的寬大腰帶上,取出一瓶藥粉,撒在血跡上,火光一燃,什麽都沒有了,再刨土把燒過的地方埋掉。


    又去驛站四周,解除風水死局。


    最後至樹林裏,破掉唐槐布置下的風水陷阱,將一切還原,不留痕跡。


    找到程狗丟掉的弩弓和其他裝備,取迴自己的大黑包袱,天已經亮了。


    張武背著包袱,從驛站找個板車拉著昏迷的程狗,與梁文柏並肩走上官道,金色光輝照在他側臉上。


    又是……苟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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