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帶我走吧。”


    幾年不見,程狗越發老邁,整張臉飽經風霜,眼角與額頭布滿皺紋,背也有些駝了。


    張武看著有些心酸,溫潤如玉笑著應一聲:


    “好。”


    程狗眉開眼笑。


    他這一生,前半輩子在天牢打錢,升官,吃喝玩樂,什麽都享受過。


    後來遭逢大變,張武救了他。


    這後半輩子,他也隻活一個張武。


    兄弟兩人勾肩搭背,都背著黑色大包袱,在金色夕陽的映照下離開京城。


    一個半月後,葵魔宗山腳下。


    張武換迴孟北鬥的模樣,穿著執法堂的黑衣,帶著程狗朝山上走去。


    守山門的弟子不敢攔。


    因為山上很多出自大家族的師兄,也都有仆人和管家,在山上照顧他們生活。


    把程狗安置在宗門分配的雜院裏,執法堂不是誰都能去的,張武係上三寸寬的大腰帶,外麵套上寬大黑袍,朝執法堂後山走去。


    “孟師兄,你迴來了。”


    王當見刑室有動靜,從山洞裏出來調侃道:


    “我還以為你知難而退,不想當刑手,叛出宗門逃走了。”


    “你想多了。”


    張武斜睨對方一眼問道:


    “魏光還在吧?”


    “當然在。”


    王當點頭。


    兩人相隨進入黑暗陰森的大獄。


    三個月過去,四十號獄裏的魏光依舊奄奄一息……


    一口氣吊著,仿佛能吊一輩子,熬走幾代人。


    張武頗有些無語。


    “王師弟,這廝究竟犯了什麽事,煽動叛亂,他好像沒那個實力吧?”


    “他當然沒有。”


    王當撇嘴說道:


    “前幾年我們葵魔宗北部鬧旱災,餓殍千裏,人們活不下去,這廝帶人衝擊城池,把城裏的權貴們滅了十多戶,搶了糧食分給百姓,還把出來阻攔的城主也殺死,這不就是叛亂嗎?”


    有膽匪類!


    張武認真打量起這魏光。


    權貴不在乎百姓生死,隻知道囤積居奇,這魏光開倉放糧,救人無數,也算功德無量。


    這等人物,超一流巔峰實力,若生在大坤,必定是個蓋世豪俠,萬眾敬仰。


    可惜在葵魔宗地頭上,超一流掀不起浪花。


    反倒像豬羊一般被抓入大獄,故意留一條命,給門下弟子練手。


    張武扭頭問道:


    “若他交出降龍摔碑手,皈依我宗,能否活命?”


    王當搖頭:


    “不交還能苟活,交了必死!”


    葵魔宗的弟子沒那麽好殺,尤其一方城主,那都是內門弟子才能擔任,沒把這魏光千刀萬剮,實在是他還有點價值。


    張武點頭,後退一丈,保持距離,半蹲下身子摸向腰間,善意提醒道:


    “還請師弟退後,我要動手了。”


    王當精神一震,在通道裏後退數十丈,很想看看這位孟師兄有什麽神通。


    周圍十多個獄房的犯人,也都一同看過來,各個神色玩味,有幾位的眼神就像在看將死之人表演。


    死在魏光手上的刑手,少說也有四五個。


    大夥都清楚這廝的手段,表麵虛弱,實則猛如虎,你若真當他可欺,定被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張武出手了。


    “嗖——”


    一個碧綠小藥瓶被丟入獄中,砰一聲炸開綠色毒煙,迅速將魏光覆蓋。


    見這廝周身形成三尺氣牆,毒煙不能侵,張武又往腰間一摸,擲出第二個紅色小藥瓶。


    此瓶彌漫腐霧,專克護體內氣。


    這一下,獄中的魏光變了臉色,隻覺肌體劇痛無比。


    此刻獄房內已是毒煙濃霧彌漫,紅綠相間,目不能視。


    張武將第三個黑色藥瓶擲出,直直的向魏光砸去,而對方也清楚這藥瓶的厲害,使出一股巧勁,想要將瓶子捏在手裏,不要炸開。


    但就在藥瓶入手之時,隻聽張武輕喝一聲“爆!”


    “砰——”


    魏光兩眼一翻,直挺挺倒在木板床上,被藥粉濺了一臉。


    張武笑著拍了拍掌心的灰塵,昂首站起來,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王當目瞪口呆。


    他剛剛看得很清楚,孟師兄的寬大黑袍裏,腰間掛著密密麻麻的小藥瓶,各種顏色看得人眼花繚亂,心驚肉跳。


    直至魏光倒下,王當才呆滯問道:


    “孟師兄,你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


    張武背負雙手傲立說道:


    “日常操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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