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國新聞登上了大夏熱搜,警方從一間住宅地下室內帶出了一具骸骨,而十年前的兇殺案再次在外網掀起軒然大波。


    當年遇難者是沈教授的小女兒,但兇手沒找到,而如今同樣的案發地點又發現一具女性骸骨,法醫看骨齡斷定死者隻有十八歲,兇手令人發指。


    入夜,薑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燈火發呆。


    一道聲音靠近,炙熱的體魄從身後抱住她,吻她耳後,“在想什麽”


    她眼睫蹙動,緩緩轉身麵向他,“我在想,新聞的事…”


    他停頓,沒說話。


    薑綰仰頭看他,“那具屍體,才是沈教授的女兒沈微瀾,對吧”


    她沒見過真正的沈微瀾,所以先入為主,想到的是現在這個沈微瀾的樣子。


    沒想到,真正的沈微瀾隻是被替代了…


    陸晏舟將她橫抱到沙發,掌心攏她長發,注視著她,“我家綰綰心疼別人了嗎”


    “我隻是感慨,死在十八歲的年紀,該有多可惜。如果沈教授夫婦知道他們的兩個女兒都沒能逃過一劫,該有多難過。”


    到底是快要當媽的人,想到這事若是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她心髒就發緊。


    陸晏舟輕輕吻她眉心,“我就知道我們家綰綰最心善。”


    她輕輕搪開他,“你說什麽呢”


    陸晏舟掌心撫在她略微鼓起的小腹上,“有我在,若是生了個男孩,以後就是我跟他保護你,若是生了個女孩,以後我保護你們娘倆。”


    薑綰伸手抱住他脖子,“不要隻想著我跟孩子,也想想你自己。你看啊,要是有了孩子,那豈不是就多了一個愛你的人”


    男人微微一怔。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有人知道他原來也需要愛。


    他一雙眸溫柔得要掐出水來,攬她入懷,笑意正濃,“好。”


    …


    高也把一個白人帶到了目的地後,給了對方一張500萬美元的支票,“這張支票在f國銀行是可以兌現的,其餘的話,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


    胡子邋遢的白人男子接過支票,眼睛一亮,當即露出恭維的笑臉,“我知道規矩,我沒見過你們,我是來大夏找我那位該死的妻子的!”


    男人收下支票,推門下車,提了提褲頭,走進屋裏。


    沈微瀾正想辦法解開手上的繩子逃走,這時門被踹開。


    當她看清出現在門口的男人,臉色瞬間變了,“沃…沃克斯”


    不!


    他不應該在監獄嗎


    他怎麽能出來!


    沃克斯吹著口哨,一步步朝她靠近,她越是恐懼,他越是興奮,“臭婊子,整容了啊沒關係你整成什麽樣老子都喜歡。怎麽樣,這麽多年沒見老子,想老子了嗎”


    他抬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她打得頭昏腦漲,嘴角溢出血來,她顫抖得厲害,搖頭,“沃克斯,我錯了!不要打我…”


    “老子對你不好嗎”沃克斯拽住她頭發,迫她抬起頭,脖子青筋怒漲,“你竟敢舉報老子,將老子送進監獄沒想到吧,老子出來了!賤人,這些年在監獄裏老子可想死你了呢。”


    沃克斯捏住她下顎,目光撞入她恐懼的瞳孔中,興奮極了,“真懷念你臣服於我的那些日子啊,我迫不及待想跟你玩遊戲了。”


    “寶貝,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他脫下皮帶,狠狠地抽了下去。


    屋內傳來沈微瀾淒厲的慘叫與哀嚎。


    高也靠在車旁漠然地抽煙,無動於衷,一旁的幾個手下聽得都有些不忍心了,“高哥,這外國佬要是手下沒個輕重的,弄死了怎麽辦”


    “不會。”高也吐出煙霧,“三爺說了,沃克斯若真的會弄死她,她早就死了。”


    他調查過,沃克斯有一個癖好,就是性暴力,當年邵蓉被他的外表所欺騙跟他遠赴f國,結婚以後,他才露出真麵目。


    沃克斯為了滿足他這方麵的欲望,不僅將邵蓉囚禁,甚至在施暴過後,還會錄像,甚至邀請他的朋友一起加入…


    邵蓉之所以換了身份,就是怕把他出獄後報複,為了永遠離開沃克斯,偽造了自己失蹤,還改頭換麵替代了沈微瀾。


    身旁人聞言,都沒忍住罵一句。


    真特麽畜生!


    但也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


    兩日後。


    薑綰在院內開會,李承恩與他唯一的弟子孟曦也剛好到醫院來講座。


    梁琳坐在距離薑綰不遠的位置,在孟曦上台演講時,故意對薑綰說,“孟教授可是李院士唯一的徒弟,人家還是孟首長的千金,你可小心了。你現在在李院士的名單上,萬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孟家千金,就算是陸三爺,可都護不住你。”


    孟首長的千金


    薑綰不由朝台上的人多看了眼。


    女人中規中矩地束著馬尾,衣著也得體,整個人看起來幹練精明,端莊大氣。


    見薑綰看著台上一動不動,梁琳暗暗得意。


    她巴不得薑綰跟孟曦鷸蚌相爭呢!


    兩個人相互針對,那才有好戲看。


    會議結束後,薑綰跟著人群從會議室走出,李承恩叫住了她,“綰綰。”


    她停下腳步,迴頭,“李院士,您找我”


    他點點頭,招手把她喊到身邊。


    梁琳看到這一幕,咬了咬牙,心裏憋屈得不舒服。


    孟曦就算了,一個小丫頭憑什麽


    她轉身下樓,在樓道口碰到孟曦跟一個男人說話。


    梁琳朝下一看,驀地驚訝。


    居然是陸三爺


    “我爸問你什麽時候有空,來家裏吃個飯呢”孟曦倚在柵欄,看向他。


    陸晏舟推了推眼鏡架,“有空一定去。”


    梁琳躲到樓梯後,陸三爺跟孟家關係居然這麽好


    兩人看著也很熟絡的樣子。


    這下有意思了!


    梁琳關了靜音拍下照片,悄無聲息離去。


    這邊,薑綰跟李承恩聊了些關於老年人心鬱急症的問題,李承恩早就聽說了她替陸老太太診治的事情,點了點頭,迴答道,“這老年抑鬱啊,是指55歲到60歲以上中老年人群體的抑鬱障礙,不過很多中老年期病情隱匿,抑鬱情緒並不突出,往往被很多軀體不適所掩蓋。”


    “它可以是單獨發生,也可以繼發在各種軀體疾病當中,比如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以及癌症等等。老年患者往往容易受到刺激誘導病情。所以這常年鬱鬱寡歡,因心病去世的人,大多數都是抑鬱而不重視,從而增加了心腦血管疾病的風險。”


    薑綰思考他的這番話,抿了下唇,“那陸老夫人這個情況,會不會跟她年輕時候得到的壓力有關係”


    李院士笑了笑,“是有些相關的,俗話說責任越大壓力越大,有些壓力得不到排解就會變得浮躁,以致過憂過慮,久而久之便會氣鬱。這做人還是要足知常樂,尤其不能跟自己過不去,這鬱病怎麽來的就是自己想太多了,想的越多,憂的越多,擔心害怕的也就越多。”


    薑綰怔愣,似乎這番話也點醒了她。


    與李院士道別後,薑綰在走廊碰到了陸晏舟,陸晏舟穿著深灰色大衣,內搭高領羊絨衫,身軀修長挺拔。


    走來時,那身清冷禁欲的模樣,吸引了不少年輕女護士的目光。


    薑綰摸了摸鼻子,這男人,果然還是太招搖了。


    陸晏舟提著一份盒飯走到她麵前,“開完會了”


    她接過盒飯,點點頭,“開完了。”


    “薑護士,你男朋友嗎”護士站幾名女護士湊到一起,笑嘻嘻地問。


    還沒等薑綰迴答,陸晏舟衝她們點頭微笑,“我太太,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她了。”


    謙遜有禮,又溫柔,幾名護士看向薑綰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放心好了,薑護士幫過我們忙,還那麽有能力,我們照顧一些是應該的。”


    薑綰臉頰一熱,朝她們揮揮手,“哎呀,你們就別胡亂誇了…”


    幾名護士都笑著走開。


    陸晏舟盯著眼前因為不好意思而紅了臉的小丫頭,眼裏含了笑,“看到我老婆交際關係這麽好,我可就放心了。”


    “我…我吃飯去了。”薑綰抱著盒飯欲要走,忽然想到什麽,又迴頭,“對了,你…多去陪陪你母親,我覺得你母親的心病跟以前有很大的關係。”


    陸晏舟嗯了聲,含笑目送她。


    他去了陸老太太的病房,保鏢守在門口,頷首,“三爺。”


    他點頭,推開病房門。


    陸老太太坐在床邊,手上拿著的是一本相冊,她緩慢地翻閱,每一張照片,都是斑駁的迴憶。


    陸晏舟停在她身側,“這些照片您還留著”


    她頓住,合上了相冊,“你父親留著的,他留下的東西不多,但這本相冊記錄了太多我們的迴憶,偶爾翻出來看看也挺好的。”


    “晏舟,你恨不恨我”


    他佇立在窗台前,“您是我母親,我不恨您。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父親若還在,他想看到的不是您自哀自怨的樣子。”


    陸老太太表情呆滯,內疚萬分,“可是我…”


    他轉頭,“綰綰沒流產,孩子還在,您這個做奶奶的難道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出世嗎”


    陸老太太愣住。


    陸晏舟走向她,手放在她肩上,“媽,養好身體,我們等你迴家。”


    陸老太太紅著眼眶笑,“好,我知道…”


    兩日後。


    江真到陸公館書房找陸晏舟,說屍骨dna比對出來了,就是沈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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