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薑綰與文語寧以及穆敏敏兩人在飯堂用餐,飯堂周圍的職員視線投來,交頭接耳議論。


    文語寧咬著筷子,“師父,她們在議論你呢!”


    “議論就議論唄。”薑綰大口吃飯,並不受影響。


    “可是單位現在隻給你三天自證的時間,要是不能證明你是清白的,考古處的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穆敏敏看著她,意有所指。


    鄭美蘭有多針對文物處,她不是不知道,尤其薑綰過來實習後,鄭美蘭的對文物處的偏見就更大了。


    薑綰笑了,“我確實不能自證不是自己幹的,不過…我可以拋出餌,釣魚。”


    文語寧好奇道,“釣什麽魚?”


    她說,“大魚。”


    此時考古處,助理給鄭美蘭泡了杯咖啡,“部長,文物處的薑綰出了這樣的差錯,這工作八成也是幹不了了,您可以放心了。”


    鄭美蘭笑了聲,端起咖啡,“她自己撞上槍口,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他們越是重視薑綰,她越要“斬草除根”,區區一個走後門的實習生還想爬到她頭上,不可能。


    助理走出辦公室,臉上討好的笑意逐漸消失,她與一名職員對視,似乎達成了共同的目的,內心把握十足。


    …


    晚上八點,陸晏舟從外頭迴來,陳管家上前接過他的外套,詢問,“三爺,您還要用晚餐嗎?”


    “我吃過了。”他摘掉手表,“她呢?”


    “夫人應該在書房吧,她今天迴來說要借用您的書房,我實在是推脫不了…”說完,陳管家又補充,“不過您放心,該收起來的東西我都收了,夫人不會發現的。”


    陸晏舟手指推了下眼鏡架,眯眸,“她借用書房做什麽?”


    “這…我也不知道。”陳管家想起什麽,“下午夫人迴來沒多久,有個人給她送來了一些東西,是個年輕的光頭。”


    陳管家印象很深。


    他沒言語,徑直上樓。


    書房門縫底下透出一絲光,他停在門口,片刻推開。


    一股淡淡的墨香散在空氣裏。


    緊接著映入眼簾是一片狼藉。


    地上是染著墨水的卷紙,濕巾,幾份竹簡堆在桌麵,雜亂無章。


    薑綰埋頭寫著什麽,似乎不太滿意,把竹簡一丟,又重新拿了一份鋪開。


    不光小臉蛋上染了幾抹墨汁,手指頭都是黑的。


    他定在那,眉頭擰緊。


    從未有人敢把他的書房糟蹋成這樣。


    “你在做什麽?”


    她聞聲抬起頭,做了個噓聲,“我在忙呢!”


    他笑了聲,被氣的,“你把我…三爺書房當成了垃圾場?”


    她擺手,提起細毛筆,“我會清理的。”


    陸晏舟繞到她身後,目光落在桌麵,絹帛上是一行清秀雅致的隸書體。布局,規格,都是漢代帛書的樣式。


    他目光一轉,落在她身上,知道她會書法,能仿古畫,現在連帛書都能仿得一般無二。


    薑綰忽然伸手,撇開他身軀,“你擋我光了。”她將台燈拉近。


    陸晏舟無可奈何的笑了下,“不需要我幫忙?”


    “我能搞定。”


    “喝奶嗎,小官爺,給你倒?”


    薑綰愣了下,抬頭,“可以啊。”


    他笑了,“挺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男人轉身出了門。


    沒多久,他還真就帶了一杯溫牛奶進屋,把牛奶擱在她手旁。


    薑綰看著他,笑靨如花,“辛苦晏教授啦?”


    陸晏舟手臂搭在她身後椅背,俯下身,靠近,盯著她那張花貓臉,“不給個獎勵?”


    她直視那張咫尺之遙的俊臉,腦海驀地想到安老五說的話,臉頰一熱,迅速挪開。


    稍微的分心令她大腦一片空白,趕緊推開他臉,嬌嗔,“哎呀,你…我記不起內容了!都怪你!”


    他低笑一聲,走到羊皮地毯上的軟沙發坐下,兩腿交疊,從牆櫃內閣隨手取了一本書籍,“你忙你的,有事喊我。”


    薑綰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看他。


    男色果然影響她發揮的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薑綰才終於撰寫完那一頁的內容。說不上七八分像,但相似三四分也不會有人看出來。


    她伸了個懶腰,驀地看向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暖黃色的燈影落在他側臉,明暗深邃,將他原本的五官描摹得更立體,好看得不似真人。


    薑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本想拿起一旁的空調毯子給他蓋上,沒留神,踩到地上的竹簡。一打滑,她猝不及防撲到男人懷裏,臉迎麵撞到了尷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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