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語寧話語間頗有暗示,視線睇向門口,薑綰明了,吸了一口氣,“這話可不興瞎說啊。”


    “誰瞎說了。”文語寧壓低聲,“哪個男人有女朋友了還來找別的女人,這不是渣是什麽?”


    “你怎麽知道他有女朋友?”


    文語寧眨巴眼,打探八卦這種事,她無孔不入,“他們在走廊鬧矛盾,被我聽到了。”


    薑綰沒說話。


    林甚跟穆敏敏究竟是什麽情況,她確實不好去多問。


    “師父。”文語寧語重心長的看著她,“你可不能去當渣女啊。”


    她無語,指尖點了文語寧腦袋,“你才渣女呢!”


    “景年表哥被逼婚了,聽說是因為他喜歡你。”


    薑綰剛坐下,聽到這話,驀地一怔,“陸景年?”


    與此同時,陸書白與韓家人在餐廳會麵,長輩們都在商談訂婚的事,唯獨陸景年靠在椅背,看著窗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向來行事乖張的大少爺,此刻冷漠疏離,滿臉寫著不耐煩。


    韓瑤退學後,到國外進修了幾個月,現在剛好畢業迴國。


    得知陸家長子有意要跟韓家聯姻,她自是高興的。


    本以為得罪了陸三爺後,她就再也沒機會了的。


    幸好…


    她滿眼欣喜地看向陸景年,見陸景年態度冷漠,臉上稍顯失落。


    韓董看出來了,“陸少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呢…”


    陸書白端起茶杯緩緩喝進,看著陸景年,眉頭皺了下。


    陸景年環抱雙臂,臉上盡是吊兒郎當的神情,“老子要娶她也不是不可以,她要是不管老子在外找女人就行。”


    韓董麵色不悅,把婚後在外養情人的事放桌上說,任誰聽了臉色都不好看,何況還是娶他的閨女,“婚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豈能兒戲?”


    “韓伯父,您也說了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那我跟誰結婚既是由你們做主的,你們又何來插手我婚後的事?我就算找女人,有私生子,那都是我們兩人的事。”


    韓瑤像是受了委屈,咬著唇。


    “景年。”陸書白重重擱下茶杯,“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我媽說了我的婚事我做主,您不就是為了讓我斷掉對她的念想嗎?行,我可以結婚,反正我不介意離婚再娶。”陸景年把麵前的餐具一搪,起身離去。


    “景年…”韓瑤起身追了出去。


    陸書白又氣又無奈,卻不得不留下收拾殘局,“抱歉,這孩子被他母親給寵壞了。”


    韓董擺手笑,“我理解,陸少年輕氣盛嘛,還不到穩重的年紀。”


    負一層停車場,陸景年跨坐進一輛敞篷車,不等韓瑤追上,他駕車從她麵前驅離。


    韓瑤在原地跺腳,卻隻能是無力的發泄,想到他說的那句“斷掉對她的念想”的話來,莫非指的是薑綰?


    …


    午後,薑綰接到上級指示,跟嚴梁翻譯一批挖掘到的帛書古文。


    聽說上麵特別重視這批文物,讓他們首要之急是將破損嚴重的帛書修複,注意保護。


    原本負責這個項目的是嚴梁與考古處的人,吳主任偏要把薑綰塞了進去,讓她一起負責。


    這事兒傳到鄭美蘭耳裏,開會的時候她反駁了吳主任的推薦,“就算薑綰通過了高級鑒寶師的考核,她也隻是個實習生。我們單位又不是沒人了,偏偏要一個實習生頂上?”


    一旁的領導看向吳主任。


    吳主任不疾不徐道,“她是實習生沒錯,但也是我們文物處預選的準員工,她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裏。何況這次算是對她的考驗跟試煉,我們單位是不缺有實力的人,但也總該要給有實力的年輕人一些機會。”


    “封局…”鄭美蘭心急地看向主位上的中年男人。


    封局兩手十指交叉握住,“我覺得老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單位每年都招收實習生,大部分實習生真正算得上對文物熱愛的沒幾個,或多或少都是為了完成畢業論文。這年頭在這行業上有實力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是該給年輕人這個機會。”


    其他領導也都讚同。


    意見統一後,鄭美蘭憋了一口氣,無話可說。


    散會後,她匆匆忙忙從會議室離開,助理在走廊等她,瞧見她臉色不好,便猜到她沒能討到好處了。


    自從出了胡玉那件事後,她們部門沒少被外人背地裏看笑話,她晉升主任的事且不說,還為此被領導叫去談話。


    說她身為管理,卻放任員工私下爭鬥,出去丟單位的顏麵。


    若非薑綰通過了高級鑒寶師的考核給單位長臉,早就把她這個部長給換了。


    “蘭姐,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反正咱們的人也是有機會的。”助理小聲勸說。


    鄭美蘭停下腳步,轉頭看她,眼神淩厲,“什麽叫算了?”


    助理低著頭,沒吭聲。


    “什麽好處都被他文物處給撈了去,不就是局長的兒子在那裏嗎?”鄭美蘭眼裏含著不甘,“我在單位待了十年,都不如她一個實習生的待遇,再過幾年她豈不是要爬到我頭上了?”


    當了十年的部長都還停留在原地,她不覺得是她不夠努力,而是這個世道本身就不公平!


    她不就是差了一個家世嗎?


    倘若誰都有走後門的機會,誰又想拚了命的努力呢?


    可是底層的人何來談努力?


    即便努力了,卻也是一輩子都達不到那樣的高度。


    她連這個部長,都跨越不了。


    她努力了,沒人能看到。


    鄭美蘭神色黯淡,隻覺得這個世界很可悲。


    …


    薑綰與嚴梁以及一名考古處的助手在資料室內清洗帛書,兩人負責對損壞的帛書分步驟整理,她負責記錄古文內容。


    對於帛書她隻聽師父提起過,師父以前經手過一份帛書,是西漢文物,上麵記載的是一些中醫方術。


    她一邊翻著古文字詞典,一邊拿筆記,半點不敢分心。


    帛書氧化受損嚴重,需要清洗,脫色,脫水,才到修複跟**步驟。還需要多幾次調整跟嚐試,想要完全修複,少說都需要半個月。


    傍晚,薑綰是最後一個離開資料室的,走出大門,便看到一輛超跑停在枯黃的灌木叢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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