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府前頭的官道上。


    一隊馬車正在慢慢趕路。


    遠處的茶攤上,前去探路的齊家下人聽到消息,驚詫不已,反應過來趕忙迴來報消息。


    鎮北王薨了!!


    鎮北王不就是在他們大公子的任地嗎?


    馬車裏,齊秀才聽到下人說的消息,亦是麵色大變。


    旁側坐著的齊溫行,亦是麵色發白。


    “爹,這可咋辦?”齊溫行已經中了童生,對於如今朝堂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自家大哥在最危險的邊疆做官,如今邊疆的鎮北王薨逝了,那邊疆豈不也會有危險。


    “大哥,大哥那裏。”


    齊秀才思索幾息後,趕忙道:“停車休整!”


    隨後他同旁側的齊溫行道:“我去前麵探聽消息,你留下陪著你娘她們。”


    齊溫行點點頭,“好,孩兒這就去。”


    不一會兒,後麵的周氏兩人就知道了這事,皆是擔憂不已。


    秦宜寧驚詫道:“早前在北地的時候,還未聽說王爺病重,怎麽就,怎麽就,...”


    周氏歎息道:“這位王爺,年紀不小了。”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秦宜寧擔心的是齊溫玉,“也不知道現在,官人如何呢?”


    遠處,齊秀才已經打聽了全部消息,滿臉心事的走了過來。


    齊溫行趕忙上前迎接。


    齊秀才大步走到馬車旁,低聲道:“鎮北王十天前薨逝了,聽說,荒原那又不太平了。”


    周氏急道:“可我們都走到這了,眼看著就要到滄州了,難不成還掉頭迴去!”


    秦宜寧也是滿眼期盼的看著齊秀才,等著他下決定。


    齊秀才思慮許久,在婆媳二人同齊溫行的注視下,終於下定了決心,“咱們先到滄州吧,大哥他們不是在那有鏢局分號嗎?我們先落腳,探探情況。”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都是雙手讚同。


    齊溫玉這人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瓦剌一戰打了那麽久,後來齊溫玉親自守城的消息傳來,可是嚇到齊家人了。


    雖然書信中一切都好,但是她們還是想親眼看看,他本人是否安妥。


    馬車繼續行駛著,往滄州趕去。


    車廂裏,秦宜寧看著旁側唿唿大睡的小長安,麵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周氏順著目光看去,滿眼慈愛道:“這孩子真是乖極了,大郎小時候,也是這樣子,鮮少哭鬧,懂事的很。”


    秦宜寧輕輕點頭。


    周氏看出她情緒不對,軟了聲音說道:“宜寧啊,大郎不會有事的,他呀,打小就運氣好。”


    秦宜寧點頭,“兒媳知道,官人吉人自有天相。”


    周氏見狀,心中輕歎一聲。


    大郎這孩子,咋能做這事呢。


    自個發現有危險,就把媳婦孩子騙走,瞧瞧,把兒媳婦急的。


    早前,秦宜寧被誆騙去了永州府,可謂是氣憤不已,後又得知邊疆起了戰事,這才明白齊溫玉的苦心。


    這才多久啊,北地又不太平了。


    他們是結發夫妻啊,總不能遇到了危險了,就將她們騙走吧,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若是齊溫玉在北地做一輩子的官,難道自個就得帶著孩子在順州府待一輩子嗎?


    官道上,都是往南邊走的,倒是鮮少同他們這般往北邊去的。


    滄州府,通源鏢局。


    前來接手自家二哥生意的鐵山也開始忙活起了生意。


    邊疆打仗歸打仗,可是商人們的生意總是要做的。


    而他們鏢局賺的就是荒原護鏢的銀錢。


    這幾日,戰事又起,護鏢的價格又長了下去,鐵山看著賬冊,心道:“其實管鏢局也很有前途的,不比當官打仗差。”


    見他學的高興,周大舅心中也歡喜。


    前些日子他們到了富安府,周二舅見到鐵山和鐵北,就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沒想到,他老爹這麽公平啊!


    三房各出一個孩子去從軍。


    不過得知家中發生的事情經過後,周二舅心中著實欣慰不已。


    家裏兄弟和睦,是最好的。


    但是如今,就他們二房沒有決斷了。


    誰曾想,鐵北直接道:“我腦子不比二哥靈光,這從軍的苦差事還是讓二哥去吧。”


    一下子,這困擾周家的事情就解決了。


    隨後,由周大舅帶著鐵山來了滄州府學習管理鏢局,周二舅帶著鐵北在富安府。


    鏢局外麵,門房鏢師急匆匆的跑進了院子,喊著,“當家的,城門那有消息傳來了。”


    前兩日,周大舅就收到了富安府那的消息。


    若是齊家有人來,可一定要仔細照顧好了,周大舅哪裏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那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家啊,他隨即就派了鏢師在城門處守著,若是一發現有齊家的人到來,就立刻來報。


    城門處,齊家人的車隊被鏢師領到了鏢局。


    周大舅同鐵山也在早早等著。


    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齊秀才同齊溫行,周大舅驚詫不已。


    “妹夫,你們咋來了?”周大舅吃驚道。


    齊秀才帶著齊溫行上前行禮,歎道:“一言難盡!”


    見到了後麵的周氏同秦宜寧母子,周大舅明白了。


    這是一家人趁著北地大捷的時候來探親啊,誰曾想,北邊又不消停了。


    “你們也累了,快快,去後麵先坐下。”周大舅同鐵山趕緊帶著眾人進去安頓。


    一刻鍾後。


    後麵小廳裏。


    秦宜寧帶著小長安在後麵歇息,齊秀才夫婦,齊溫行,以及周大舅父子坐在了一起。


    “本想著趁著北邊穩定,咱們也能來看看大郎,誰曾想,又出了這事。”周氏歎息道。


    周大舅輕歎一聲,“鎮北王年事已高,聽鐵頭他們說,之前就是一直撐著。”


    齊秀才聞言,趕忙問,“沙洲如今是什麽情況,大郎那還穩妥嗎?”


    周大舅想了想道:“我也是剛到,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但是前兩日,老二剛讓人傳了消息過來,讓我們在城門口注意你們動向的,正是大郎的意思。”


    “這孩子想必早就猜到你們可能來了。”


    “大哥,那如今,咱們還能去沙洲嗎?”齊秀才趕忙問。


    周大舅沉默幾息後道:“沙洲你們估計去不了。”


    “那富安府呢?”外頭,秦宜寧的聲音響起,她走了進來,對著眾人福身行禮。


    “舅舅,現在富安府還能去嗎?”秦宜寧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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