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懵了,他家那些護衛?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齊溫玉,心道:“這位齊大人看著文質彬彬的,怎麽一副周扒皮的樣子!!!”


    誰能想到要他家的護衛去開荒!


    紀大人自然是維護自家的上官,他附和道:“趙大人啊,這事若是成了,可是為北地百姓造福,你不會拒絕吧!”


    趙大人一怔,這麽大的帽子,誰能拒絕,他趕忙道:“當然不會。”


    李同知那,陳大人那都參與了,他還能不參與,他還能搞特別。


    “不過這事我還得迴去問問我家夫人,明日給你答複如何?”


    齊溫玉連連點頭,拱手道:“下官多謝趙大人。”


    趙大人懼內他知道的,迴家問媳婦,他能理解。


    說來,他也該迴家見見秦宜寧呢。


    齊家府邸。


    齊溫玉的馬還未到府門,門口的小廝就興高采烈的去後麵通知了。


    小廝邊跑邊興奮的喊著,“主君迴來了,主君迴來了!”


    激動的聲音傳到門口齊溫玉的耳中,齊溫玉,“......”


    身後的墨硯笑道:“看來夫人不知問了門口小廝幾遍了,您瞧,見您平安歸來,家裏多歡喜。”


    齊溫玉揚唇笑了笑,他翻身下馬,帶著墨硯進了府邸。


    遠處,秦宜寧帶著下人飛快的來到了前院,見著齊溫玉平安歸來,秦宜寧的麵上喜色難掩。


    “官人!”她喚了一聲,趕忙上前。


    齊溫玉笑了笑,伸手輕輕撫摸著麵前婦人的鬢角。


    “讓你擔心了,昨日忽然改了路線,這才沒有迴來。”齊溫玉解釋著。


    秦宜寧搖搖頭,“官人能夠平安迴來就好。”她拉著齊溫玉的胳膊,說道:“官人忙了這麽久,一定累了,走,廂房裏熱水吃食都準備好了。”


    “你先用飯,用了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齊溫玉笑著點頭,聽著秦宜寧絮絮叨叨的說話,心裏暖烘烘的。


    “不著急 ,不著急。”


    二人笑著往後院走去。


    “表哥他們那裏安頓好了吧。”齊溫玉問。


    秦宜寧道:“官人放心,我親自準備的院子,下人那都讓嬤嬤親自看著的。”


    齊溫玉點頭,“辛苦夫人呢。”


    秦宜寧笑了笑,“官人在外才辛苦。”


    二人迴了廂房,林芝讓人開始上菜。


    秦宜寧幫著齊溫玉脫下大氅,昏暗的燭火下,陡然一見齊溫玉麵前暗紅的血跡,秦宜寧的麵色瞬間變了。


    她趕忙伸手檢查齊溫玉的脖頸胸膛處,“怎,怎麽會這樣?”她吃驚道。


    齊溫玉一頓,他竟然忘記了換衣服,見秦宜寧麵色發白,他趕忙道:“不是我的。”


    “是韃靼人的血沾染到衣服上的。”


    齊溫玉趕忙開始脫外袍,身後的婆子也趕緊去取了幹淨的衣服過來。


    觀察一番,秦宜寧見齊溫玉周身無恙,心裏這才放下。


    “那就好,那就好。”


    她麵色一鬆,接過婆子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給齊溫玉換上。


    隨後來到飯桌前開始用飯。


    秦宜寧邊給齊溫玉夾菜,邊同他說著府裏的事情。


    齊溫玉吃著菜,心裏卻想著事。


    他知道秦宜寧是聰慧之人,今日衣服上的血跡她估計也猜出來了。


    “表嫂性子極好,今日我同她說了許久的話...”秦宜寧笑著說著,她知道齊溫玉很喜歡聽這些家常。


    齊溫玉忽然喚了一聲,“宜寧。”


    秦宜寧眼眸微動,笑問,“怎麽了,官人?”


    齊溫玉放下筷子,神色鄭重,“我自幼習武,北地雖然危險,可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日後你不要胡思亂想。”


    秦宜寧聞言,靜了下來。


    齊溫玉看向她,輕聲再道:“相信我,我一定會平安迴家,每一次都是。”


    秦宜寧隻覺得鼻頭一酸,擔驚受怕兩天一夜,在看到齊溫玉的那一刻,她差點沒忍住。


    “好,我相信官人。”秦宜寧靜靜的看著他,啞聲說道。


    齊溫玉笑了笑,拿起筷子給想給她夾菜,這才發現桌上擺著的都是他愛吃的。


    秦宜寧見狀,趕忙道:“我已經用過飯了,官人自個兒吃就好。”說著,她吸了吸鼻子,趕忙繼續給齊溫玉添菜。


    齊溫玉沉默了會,笑了笑,“那就有勞夫人呢。”


    “你準備的都是我愛吃的。”


    秦宜寧的臉上終於有了歡快的笑容,“官人喜歡就好。”


    齊溫玉繼續吃著飯,“這次去了城外,收獲不小,有件事我剛好想同你商量一下。”


    秦宜寧看向他,認真聆聽。


    “官人說便是。”


    齊溫玉隨即將自己今日同知府稟報的事情說給她聽。


    秦宜寧頷首,“這事若是成了,於北地百姓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齊溫玉點頭,“不錯,北地的土壤不適合長糧食,但是棉花一定是合適的。”


    秦宜寧笑著點頭。


    “如今開荒的人不夠,我想把家裏的小廝用上一起。”


    齊溫玉知道自己這法子確實有些......


    但是如今時間迫在眉睫,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別人異樣的眼光他也懶得顧了。


    隻要知府那裏接受了就好。


    秦宜寧點頭,“我知道相公的難處。”


    她安慰道:“其實,相公大可不必如此糾結。”


    “家裏的下人本就是簽了死契的,別說去開荒,就算是讓他們去做更過分的事情,實際上也是看主人家的心情的。”秦宜寧忍不住還是說出了這些。


    她同齊溫玉生活了這麽久,也知道她的夫君是個性情溫和良善之人。


    甚者,有些方麵同一般人不同。


    她大約能看出齊溫玉對下人並沒有那些規矩,不屑等等心理。


    她也常常疑惑,可是後來想,些許是齊溫玉打小長在農家的原因。


    秦宜寧這番話,瞬間讓齊溫玉愣住了。


    是啊,他如今身處的地方不同,他是官,那些是簽了死契的下人。


    在這個時空,主人命令下人做事是理所應當。


    要知道如今的律法,主人家隻要有正當的理由,即便是處置了下人的性命也是常見的。


    見齊溫玉的神色變了 ,似乎想明白了她說的話,秦宜寧繼續道:“官人需要多少人?還是全部,我明早就讓管家清點人數,跟你一起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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