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要讓我跟他一起迎親。”


    齊溫玉,“......”這是再一次捅刀子啊。


    成良駿將桌麵上的東西整理的整整齊齊的。


    荒唐了幾日,他也該恢複了,事實已定。


    隻要他幸福,他心裏就是高興的。


    “那,那你答應了嗎?”齊溫玉麵色訕訕。


    成良駿點點頭,“當然應了。”他抬眸看向齊溫玉,“你也得去。”


    齊溫玉一怔,他也去?


    成良駿淡淡道:“你是解元,跟著一起去迎親,他便有麵子。”


    “婚事辦得熱鬧有麵子,他一定高興。”


    齊溫玉點點頭,拍著胸脯道:“成,成,我一定去。”


    成良駿麵色微微緩和了一些,眸中似乎有了些許溫度。


    “來的正巧,同我下會棋吧。”


    齊溫玉點點頭,他說什麽是什麽。


    “我也正有這個興致了,來,來。”


    成良駿微微一笑。


    下了一天沉悶又壓抑的棋,齊溫玉迴到家隻覺得全身酸痛無力。


    他剛剛躺下,誰曾想,周詢竟興致衝衝的上了門。


    見齊溫玉這副樣子,他皺了皺眉,“懷瑾,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了?”


    齊溫玉擺擺手,心道,還不是因為你。


    “沒什麽,就是同良駿下了一天的棋。”


    周詢眉頭一皺,跟良駿下棋,不是挺開心的事情嗎,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齊溫玉若是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定是要翻個白眼了。


    開心,那也是對你。


    成良駿那人,就算是正常時候,下棋也是算計頗深,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更何況是今日。


    氣氛如此壓抑,又被狂虐了一天,齊溫玉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但又想到,眾人皆醉,唯他知曉的秘密,他就瞬間來了精神。


    “這大晚上的,你怎麽來了?”齊溫玉隨即問。


    周詢反應了過來,麵色瞬間掛了笑容,“我來做什麽,當然是同你說喜事。”


    齊溫玉一怔,還有啥喜事。


    周詢嘿嘿一笑。


    “想必伯母已經告訴你了吧。”


    “我要成婚了。”


    “過完年就成。”


    齊溫玉點點頭,這事她當然知道,今兒個這麽累,就是因為你成婚的事啊。


    周詢撓了撓頭,有些支支吾吾的看著齊溫玉。


    “我本不想這麽晚打擾你的,良駿之前也同我說,你一定會答應的,但是我想,還是得同你親自說一下。”


    齊溫玉道:“是迎親的事嗎?”


    周詢點頭。


    懷瑾可是解元公,他一同去,那麵子可是瞬間就起來了。


    他未來嶽家還不得高興壞了。


    齊溫玉道:“良駿已經同我說過了,我一定會去。”


    周詢一聽,麵色大喜,“那謝謝你了。”他走到一旁,激動地走了兩步,笑嗬嗬的說,“阿雲知道,一定高興壞了。”


    齊溫玉點點頭,沒事,你高興就成。


    我樂意奉獻。


    正好也提前觀摩觀摩別人成婚的路數。


    京城。


    明亮肅穆的宮殿之中,身穿黑色玄服,頭戴冠冕的皇帝麵色淡漠的看著底下的跪著的眾臣子。


    他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最後在前端的老者身上停了下來。


    “此事,忠勇侯覺得如何?”


    張侯爺後背發涼,他真是低估了他們扶持的這位陛下了。


    如今京城世家高門當中,哪家背地裏沒有點事情。


    可是這位,卻是抓著他家不放。


    曆經兩朝,他也不是蠢人,他知道,這位陛下,是要收權了。


    “皇上聖明!”思索許久,張侯爺隨即選擇投誠。


    家裏的孩子還小,忠勇侯府還有將來,若是此時不做吃螃蟹的人,日後這位帝王清算起來,忠勇侯府得不償失。


    他們張氏一族,富貴百年,就是因為明白審時度勢四個字。


    底下的其他臣子聽到忠勇侯應了,皆是各有所思。


    今年這個年,各大家怕是過不好了。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


    翠柳巷裏,各家各戶歡天喜地的過著新年,吃著團團圓圓的年夜飯。


    遠在永州府的總督府裏,卻是多了幾分罕見的安靜。


    顧夫人歎道:“聽說親家侯爺被陛下訓的不輕,也不知道婉兒現在如何呢。”


    顧總督吃了口菜,沉默幾息後,給她夾了一塊平日愛吃的芙蓉雞,安慰道:“無事的。”


    “皇上並不會對侯府如何,婉兒那你不必操心。”


    新帝登基,朝廷定是要換血的。


    顧夫人又怎會不知道這些,隻是忠勇侯府可是很早就扶持皇上了,如今皇上這做法也不怕寒了眾臣子的心。


    一旁的顧行止也安慰道:“母親,您不必擔心。”


    “張伯父心中向來是有盤算的。”


    顧總督點頭,“今兒個大過年的,別說這些了 。”


    顧夫人歎了歎,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你說的還是,瞧瞧我這大過年的說這些作甚。”


    顧行止笑了笑,趕忙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我的小弟子如今在家裏做什麽?”


    提到齊溫玉,顧夫人的麵色好了不少。


    “這大過年的,當然是在家裏吃飯。”


    “咱們家這飯桌上陡然少了這個孩子,我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顧行止笑了笑,“懷瑾知道母親您如此念著他,心裏一定高興。”


    對麵的顧總督忽然道:“若是覺得悶,不如年後就讓明哥兒迴來吧。”


    顧夫人一怔,趕忙道:“不可,不可。”


    那孩子就是老二家的命啊,她這個做婆婆的怎能如此做。


    顧行止笑了笑 ,他母親就是這般良善。


    “母親,兒子在您身邊,您還覺得悶?”


    見顧行止露出這幅無賴樣子,顧夫人哈哈笑道:“哪裏,哪裏,你能留在家裏,娘怎麽會悶。”


    見妻子露出笑容,顧總督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他看了一眼顧行止,點了點頭。


    夜色降臨,園子裏煙火璀璨。


    顧行止陪著顧夫人賞了一會煙火,朝著一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隨後笑道:“母親,我去前頭看看父親在做什麽,這大過年的,他竟還在忙著。”


    顧夫人點點頭,一旁的婆子趕忙同顧夫人說起話來。


    顧行止笑了笑,轉身往前院書房走去。


    院子外,兩個小廝守著,顧行止穿過拱形門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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