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村。


    結束了豐盛的酒席之後,父子二人帶著全村的期盼踏上了迴家的歸程。


    離家多年,鄉試結束,齊溫玉也沒急著迴永州。


    一家人對此都是歡喜的很,唯有齊二郎聽了決定後瞬間成了苦瓜臉。


    他的自由沒了......


    永州府。


    十月金秋,金桂飄香。


    總督府後園子裏,顧夫人端著花茶熱絡道:“姐姐,快嚐嚐,今年的新茶。”


    秦夫人笑了笑,“你啊,一有了什麽好東西就想著我,這讓我如何是好啊。”


    顧夫人微微一笑,打趣道:“你我姐妹之間,不是一直如此嗎?”


    秦夫人笑道:“對,對,你說的是。”說著,她捧起麵前的茶盞,輕輕一嗅,點頭歎道:“真香啊。”


    顧夫人看著她的麵色,笑道:“姐姐,鄉試的成績你也知曉了吧?”


    秦夫人輕輕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好啊,年少有為,不愧是你家行止的弟子。”


    顧夫人抿唇微笑,她就知道,懷瑾那麽好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


    “姐姐,不僅年少有為,長相還風度翩翩了。”


    顧夫人如此打趣,逗得秦夫人連連發笑。


    閨中少女對翩翩少年郎君總是有著幾分期許的。


    “我問過寧丫頭的口風了,她還是年紀小,經的事也少。”說著,秦夫人輕輕一歎,“若不是她那個糟心的爹,怎麽會讓她對未來婚事如此淡薄。”


    顧夫人垂下了眼眸 ,世間男子大多薄情,偏偏她們顧家的郎君都是癡情之人。


    “這孩子是在我膝下長大的,我自然希望她能過的圓滿一生。”秦夫人繼續說著,“你說的這孩子著實不錯。”


    年紀輕輕已經中了解元,按照這個勢頭,再過不久就能進士及第了。


    寧丫頭的年歲,到時候嫁過去就是官家太太。


    雖說出自農戶,可是父母通情達理,家裏也沒糟心事,著實是個好姻緣。


    她這一生見的不少,是不是好人家,她哪裏會不知道。


    “妹妹,這事我真感謝你。”


    顧夫人反應過來,笑道:“姐姐言重了。”


    “寧丫頭自幼得你教導,性子能力絕不會差,懷瑾是行止唯一的弟子,你也知道,行止直至如今都沒有成婚。”顧夫人說著頓了頓,“他的弟子如同他的兒子有何區別。


    “我自然要為他盡心的。”


    秦夫人抿了抿唇,薰華的心思她怎麽會不知道,她心中一歎,握住了顧夫人的手,輕聲道:“我知道的。”


    顧夫人笑了笑。


    “等過了年,懷瑾就迴來了,到時候讓他們見見。”


    秦夫人點了點頭,“聽你的。”


    京城。


    忠勇侯府,前院書房。


    張侯爺眉頭緊蹙,背著手在書房來迴踱步,似乎在擔憂著什麽。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他雙眸一緊,看向大門處。


    漸輕且密集的敲門聲,可以看出來人的小心和焦急。


    “誰!”張侯爺低聲問。


    “是我,侯爺。”外麵人迴應著。


    張侯爺眉目微鎮,低聲道:“進來。”


    書房大門被輕輕打開,瞬間又緊緊合上。


    來人是個麵色平凡,穿著一身褐色小廝袍子的中年男子,他先是行禮,隨後趕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了上去。


    “貴人府裏送出來的。”小廝輕聲道。


    張侯爺趕忙接過,掃了一眼信封的閉合處,見封存的燭蠟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這才擺了擺手,示意小廝後退到外間。


    小廝輕輕頷首,腳步輕便的退到了外麵。


    張侯爺拆開了書信,看著裏麵的內容,眉頭緊蹙。


    看完了書信,他沉思片刻後,來到了桌前蠟燭前,抬手將書信放在燭火上緩緩點燃。


    暗黃色的火苗漸漸燃起,焦糊的味道慢慢徘徊在書房,隨後又被檀香掩蓋。


    “你去取一隻信鴿來。”張侯爺緩緩道。


    小廝點頭,“是。”說完,他趕忙出了書房。


    待到書房大門緊閉,張侯爺隨即取出紙筆寫上了消息,又用白瓷瓶中的特殊藥水浸泡著。


    小廝取來了信鴿便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外麵等著,直到裏麵的主人說了句進來,他這才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不一會兒,一隻信鴿從忠勇侯府飛了出去。


    夜色深沉,白色的鴿影緩緩消失在天際。


    北溪縣城。


    齊溫玉自從中了解元後,迎接他的便是無數的酒宴,對於這個潛力股,北溪縣的官員員外都是分外看好。


    結束了一天的酒宴,齊溫玉頭腦昏沉的迴了家。


    馬車在門前停下,墨硯拉開車簾,輕聲道:“公子,咱們到家了。”


    齊溫玉兩頰微紅,點了點頭。


    墨硯趕忙扶著他出了馬車。


    齊家正廳裏,一片歡聲笑語,齊溫玉剛一踏入院門,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時辰,正廳裏麵蠟燭怎麽還燃著。


    墨硯也是一臉茫然,他在齊家也有些日子裏,家裏老爺夫人的作息時間他也是知曉的,隻是這個時辰,著實是罕見也。


    齊溫玉愣了愣,拿開墨硯扶著的手臂,趕忙往正廳走去。


    “你這些年的變化不小啊。”齊秀才看著目前的少年感慨著。


    少年迴道:“在外頭走南闖北的,學生有些變化也是正常,倒是先生,還同我記憶中一樣。”


    他看著齊秀才,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這位先生還真是沒什麽變化,這樣貌身姿同他幼年時認識的有何區別。


    齊秀才哈哈笑著,“你這孩子,我都這把年紀了怎麽會沒變化。”


    齊溫玉聽著裏麵的對麵,心中忽然有過一絲猜測,他倏地推開了正廳的大門,看清屋裏的人時,瞳孔驟然一縮。


    屋裏的少年驚的轉頭看他,見到來人,頓時喜笑顏開。


    齊溫玉看了幾息,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麵坐著的少年。


    “光,光遠!”齊溫玉不可置信道。


    雖然眼前人長大了很多,可是同記憶中的少年還是很相似的。


    鄭光遠嘿嘿一笑,起身裝模作樣的給他作揖行禮。


    “小生見過齊舉人。”


    齊溫玉見他這幅做派,便知自己沒有在做夢,他上前沒好氣道:“你裝模做樣什麽?”


    鄭光遠哈哈笑著。


    “你怎的忽然迴來了,消息藏得這麽嚴實,也不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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