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主仆五人離去後,寧三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的笑道:“跟老子幹,不等於跟電幹嗎?嘿嘿,算你小子今天跑得快。”


    旁邊的唐洛嫣伸出胳膊挽住了寧三,貼近後嬌聲說道:“公子從來都是很聰明的,怎麽犯了如此失誤啊?”


    聽唐洛嫣的話,寧三不解道:“嗯?失誤?難道剛才廣告打的不夠深刻?”


    唐洛嫣捂嘴輕笑,點明其中關鍵說道:“公子,你沒發現?剛剛那模樣俊俏的翩翩書生,其實是個姑娘裝扮的呢~~”


    “啊?!”


    寧三聽洛嫣說完,又從頭到尾快速的過了一遍其中細節,不禁渾身透出一層細汗。


    麵色蒼白的看著唐洛嫣的眼睛,怔怔的說道:“完了...她要是女子的話,我可就把她得罪大了...”


    唐洛嫣好奇的問道:“公子,難道...你對她動了手腳?”


    寧三無力的迴道:“那倒是沒有,隻是...隻是我在她麵前,大了個號...”


    “......”


    “......”


    *


    本就人聲鼎沸的曲江池旁,隨著宮中內官的唱喝聲起,更是進一步沸騰起來。


    “恭迎聖武德皇帝、聖宣德皇後駕到~~~~~~~~”


    已經在群芳院布幔圍擋的區域落座的寧三,又隨著身邊眾人一起站起,恭敬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做著伏地長揖,一起恭迎這大武朝皇帝的駕臨。


    偷偷抬頭餘光看向前方,隻見一麵容素淨的中年男人,在一大幫內官婢女的簇擁下由瓊樓旁的甬道緩緩走來。


    他一出現,偌大的瓊樓前的廣場立即充滿了一種冷峻威壓的氣氛,所有人都深深的叩下頭去。


    武穆帝身穿一身黃綢緞麵上繡青龍的便袍,腰間係著一條玄色腰帶,銀狐皮緞台冠上鑲著一顆暗紅東珠,沿冠而下是兩條金絲緞帶。


    透過人群,寧三依稀看到他眼角有些細密的鱗紋,濃眉下一雙瞳仁炯炯有神,精神看上去還算健旺,舉手投足間都在向四周散發著威嚴。


    而他身旁的皇後,身著五翟淩雲繁花錦服,上麵的織金火鳳宛如要乘雲而起一般,鬢間佩著一朵嬌豔盛開的牡丹,臂上挽著煙羅紫青霄,在微風中輕輕飄舞著,在侍女的攙扶下隨著穆帝一起走進詩會場。


    寧三心下歎服,這便是天下之主的氣場嗎?真是有種福運逼人的感覺。


    “眾...平身......”


    醇厚的嗓音傳來,人群這才有了動靜,都直腰起身,坐迴了自己的位子。


    旁邊的春姨,也是看著前麵區域的皇帝和皇後有些出神,似是在迴憶曾經宮中授技時的經曆。


    “春姨,別愣神了,準備準備,一會兒該開始賽詩鬥詞了。”寧三從旁提醒道。


    “哦?”春姨迴過神來,看著寧三接著說道:“今日洛嫣和我說,想放棄今天的競演,這小妮子是被你破了春宮了,報仇的念頭淡了,也就不那麽在意今日的結果,更何況,咱們院子也沒請來任何詩詞作者,就別去獻醜了吧。”


    寧三聽春姨說完,又看向旁邊的唐洛嫣。


    此時的唐洛嫣也正眉眼含情的看著他,微笑不語,一副認同春姨所講的模樣。


    “憑啥?來都來了,不露露臉怎麽成?”寧三不樂意道。


    春姨說道:“憑什麽?憑咱們這群姑娘?還是憑你寧三公子的三寸不爛之舌啊?再說,經過你的改革,咱們院子已經夜夜客滿,在長安這紅粉圈子裏,也已經出盡了風頭,這花魁嘛,不奪也罷。”


    寧三心裏明白,春姨還是不願怪罪自己說請詩人最後又放鴿子的舉動,而洛嫣心裏,本就不把這個花魁的頭甲二甲放在心上。


    曾經的她,也隻是想借著奪魁而為父報仇,在經過這段時間寧三的開導,報仇的心意沒那麽強烈了,把心中的情感也都盡數傾移在了寧三身上,這詩會的花魁也就更是可有可無了。


    但寧三心裏卻不這麽想,他知道洛嫣因為這婧瑤詩會付出了多少,卻怎麽忍心讓她放棄,放棄報仇是可以,開啟新生活也是對的,但起碼別留下任何遺憾才是。


    “洛嫣,你相信我嗎?”寧三牽起唐洛嫣的柔嫩小手問道。


    唐洛嫣在眾人麵前被寧三牽手深情問話,也是有些羞意,但還是點頭道:“洛嫣相信...”


    “相信就好,那就去準備,咱們今天可是奔著頭甲而來,再說了,我還要那柳傾傾和咱倆‘鬥地主’到天亮呢,認輸怎麽行,去去,乖,聽話~~”


    唐洛嫣看著寧三催促自己,又看向春姨,見春姨點了點頭後,便起身往後麵去換衣裝了。


    春姨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小子可想好了,咱們院子前兩日積攢口碑不易,別到最後被你胡搞亂搞給敗掉了。”


    寧三衝著春姨神秘一笑,又說了句春姨不懂的家鄉話道:“嘿嘿,春姨放心,咱‘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


    婧瑤詩會的第三日,顧名思義,賽詩、鬥詩、評詩並以競選花魁的姑娘,依詩唱曲和以詩起舞。


    也就是說,第一場,各參賽秦樓楚館,出賽的是自己高資延請來的詞作大家,相互的以對方姑娘的特點作詩鬥詩,勝負雖不計入競選,但也很影響最後的結果評判。


    而比試的規格沒有常論規定,任何形式的七韻、五絕或是詞牌都可,甚至是構架精妙的打油詩都可吟出。


    第二場,端坐上位的穆帝陛下拋出話題,由詩詞作者伴著競選花魁的本陣姑娘的琴音,即興吟詩,看誰更貼近主題,也看誰的詩意境更深,詞意更美。


    而最後一場,就是作詞牌,也是由請來的作詞文人,寫一首詞牌出來,現場讓花魁奏曲吟唱起舞,以看詞曲意境是否完美融合,達到曲意合一的天人境界。


    在場的所有觀客,入場時都會由主辦方瓊樓發一朵鮮花,在看完三場比試之後,將鮮花投進相對心儀喜愛的一方陣前的紅箱中。


    誰家院子的姑娘得花最多,前三名的名錄呈到穆帝麵前,最後由穆帝持筆沾染朱砂,在三個名字旁寫下‘壹’‘貳’‘叁’三個字確定四大花魁的名次。


    壹為頭甲,貳為二甲,叁為三甲,沒圈寫的為四甲,至此,婧瑤詩會的四大花魁競演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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