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新鮮的菌類已經沒有了,沈垣用他之前曬幹儲存的菌菇泡發洗淨,放在竹編的容器中,洋芋切片,田七洗淨,蘿蔔去皮切塊,羊肉放屋外凍半個小時,迴來切成薄片,新鮮的褚豬肉切片,咕咕雞的雞架燉湯,雞胸切塊,雞翅雞腿在屋外冷凍上,留著下頓吃。


    淡色的雞湯翻滾飄香後,雲堯睜眼準確望著雞湯的方向,眼睛緊緊鎖定目標,絲毫沒有午睡後的睏倦和懶散。


    沈垣不爽了:嘖。


    沈垣:醒來第一眼看的居然不是我。


    阿大笨拙的替雲萌萌狡辯:他是在看著宿主你這邊啊。


    沈垣不買帳:你把他那視線水平移過來,也就是落在一米三的飯桌上。


    阿大語塞:不生氣不生氣,你若氣死誰如意。


    沈垣:= =我謝你。


    不等沈垣喊,雲堯麻溜的起床,隨手套了個到腳踝的大衣。托寒冬的福,沈垣沒事可做的時候,就去折騰雲堯的衣服,這段時間下來,雲堯衣服的數量款式都肉眼可見的增長。


    一頭銀髮被隨便攏在身後,雲堯自覺的坐在飯桌前,微抬頭,看著幼崽,目光灼灼。


    如琉璃般暗金色的瞳孔中,飽含的熱情太過深沉,沈垣忍不住目光偏移,妥協的舉起雙手。


    「行,行。」


    他輕提口氣。


    「開飯了。」


    話音落下,雲堯快速盛了一碗雞湯,放到他對麵,再盛的一碗,放在自己麵前。


    沈垣滿意的輕哼一聲,在雲堯對麵落座。


    「湯裏沒加鹽,你喝的話,自己加一點。」


    雲堯呲溜呲溜的小口啜著,含糊嗯了一聲。


    沈垣把自製的火鍋底料加進淡色的鍋裏,剎那間,紅肉如野火般,野蠻入侵,轉瞬變成了燎原之勢。


    鍋中被紅油占據,辛香又刺鼻的香辣味囂張的以鍋為中心,往四周膨脹。原本清淡的雞湯味被刺激的香味強硬的擠壓在牆壁四角,不多時就潰散了。


    之前處理好的菜品也被一一擺在一旁,沈垣舀上兩勺酒,添入杯中。


    玉杯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沈垣低頭抿口清酒,看著一口幹後急切涮肉的雲堯,燭光下,眉眼溫存,沾有水色的唇瓣輕啟:「今日大雪,祝你快樂。」


    第43章


    鮮肉白嫩, 纖薄如紙,透過肉片能看到木質的筷子。木筷拎著鮮肉下鍋上下動作,不多久,白肉被紅油浸燙到渾身緊繃, 不自覺蜷起, 肉身還勾勾纏纏存著點點紅汁。


    木筷一路把它送入有著完美唇形的口中, 溫軟的舌把肉身壓在上顎吸吮, 白肉身上的紅汁盡數除去, 隻留了白肉被吞吃下腹。


    一口肉下肚, 雲堯眼睛發亮:「好吃!」


    麻麻辣辣香香的!


    沈垣卷著菌片蘸醬汁,敷衍的『嗯』了一聲。


    醬汁是蒜蓉香油蔥花調的, 還加了少許炒熟的芝麻。


    底料原本的味道已經足夠誘人, 再加上蘸汁的輔佐, 香味更上一層。


    火鍋配菜數量足, 但是個頭都比較小,獸人需要的能量多,飯量也大。雲堯連吃帶涮忙的不可開交,半天也才飽了五分之一, 沈垣吃了半飽後不再進食,開始幫著他涮肉,偶爾喝兩口小酒,這樣一頓飯也是吃到深夜才結束。


    雲堯幸福的抱著圓滾的肚子躺在床上消食,沈垣喝的微醺,哈欠連天的收拾滿是狼藉的餐桌。


    雖然他也很想一頭紮在床上,不管不顧的睡一覺,但是原始世界的冬季,溫度異常低, 就這麽把這些碗盤和垃圾擱置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絕對已經跟桌子融為一體。


    已經習慣早睡的身體在消極怠工,沈垣睏倦的收拾半晌,看著躺在床上快要睡過去的男人,沒好氣的過去踢下垂在床沿的小腿。


    「起來收拾完東西再睡啊!」


    飽腹之後,溫暖的床上讓他昏昏欲睡,雲堯含糊嘟囔道:「明天再收拾也可以啦。」


    「明天它們都長桌子上了!」沈垣光腳稍用力踹了兩下雲堯小腿。


    「那就再換個桌子麽。」雲堯翻個身,把腿收迴去,卷著被子睡覺了。


    沈垣好氣:「外麵雪都到你腿了,你上哪去換桌子。」


    雲堯把頭埋被子裏,拒絕溝通。


    沈垣叉腰原地深唿吸,氣醒了。


    沈垣:狗男人!


    沈垣:談戀愛才多久,他就本性暴露了!


    阿大:呃……今天也實在是太晚了。


    沈垣:懶死他得了!


    阿大:嗯……吃飽犯困也是情有可原叭。


    沈垣打盆熱水給雲堯擦了手臉,把腳塞進被子裏。


    沈垣:我唾棄他!


    阿大:=-=ho~?


    沈垣把碗盤收拾幹淨,放在自製的櫥櫃裏,櫥櫃放在灶台上麵,灶裏有耐燒的柴火,可以持續燃燒整晚。


    沈垣就著雲堯用盛的熱水,把自己簡單打理了一下。


    雲堯半張臉埋進被子裏,已經完全睡熟了。沈垣輕手輕腳爬進床鋪裏側,掀開被子鑽進去。


    被窩被雲堯暖的熱熱的,沈垣小心不讓自己一身涼氣冰到雲堯,小心靠著床邊躺好。卻被熟睡的雲堯攬著腰拖過去,抱在懷中,腿也被雲堯擠開,長腿勾纏著沈垣,小腿緊貼著小腿。


    沈垣掙紮半晌無果,長嘆一聲,保持著這麽別扭的姿勢睡著了。


    大雪連綿不斷下了兩個月,山中已經沒有生物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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