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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知道!”阿正笑著說道,“您向我們推薦這兒的豆漿之後,我們好幾個人寧可不吃晴耕雨讀的早餐就來這兒了。一打聽才知道,這兒的老板娘是位大姐,她有一個孝心滿滿的女兒,是一個大學生,絕對的大美女,大夥兒都管她叫‘豆漿西施’。當時,洪曆和我們幾個還開玩笑呢,說能入您法眼的,必須是這樣清麗脫俗人的女孩才行,蘭質而蕙心,人好看,做出來的豆漿也好吃!”


    “嗯!”他不動聲色地施展了“避其鋒芒”策略,悄悄把敏感話題移開了去,“我覺得這個女孩子挺不容易,最近正打算讓宣傳部好好宣傳一下她的孝心事跡呢,就象咱們西遠街的‘孝子餛飩’一樣……”


    “那是得好好宣傳!”阿正哪兒知道他的心思,當即順著話說道,“我們幾個來的時候,也想好好幫助這個女孩兒來著。一個學生,多不容易。不過,我們隻是這麽想,卻不知道怎麽幫。還是您想得周到,要是真這麽幫助她,肯定有效果!”


    “看看吧!”他微微歎氣,“我現在是主管新聞的宣傳部副部長,真要把她樹成典型,並不難。但我又想,有的時候,咱們這些好心的幫忙,是不是真的管用,可千萬別好心辦壞事,幫了倒忙。你想想,這個女學生確實不容易,但是她,肯定有她自己的操守!”


    “操守?”阿正撓了撓頭,表示很難理解。


    “對!操守!”他正色而道,“據我所知,這家豆漿店是她老爸老媽開的,老爸走得早,老媽身體又不好。所以,擔子就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既要兼顧學業,還要開店賺錢。所以,好好宣傳一下,肯定是站得住腳跟的。但是,這隻是我們的一廂情願,最多也是一般人的想法,我們是不是能夠站在她和老媽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呢?”


    “站在她們的角度?”阿正的臉上露出茫然之色,好象越聽越糊塗。


    他笑了笑,心裏起了一絲小波瀾。


    其實,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和他剛剛在自己辦公室完成的大作《相守或離開》都是一脈相承的,但是阿正並不知道這事兒,所以聽他說著這番頗成體係的話,有些不明就裏。


    隻聽他突然問出一句:“你們軍隊裏,原來是怎麽宣傳烈士家屬的?”


    “烈士家屬?”阿正瞪大了眼睛,明顯跟不上他的跳躍節奏。


    “哈哈哈!”他笑了起來,“那我問得再具體一些吧!你們原來宣傳烈士家屬,那肯定是捧得象聖人一樣,說得再直白點兒,恨不能一點兒缺點都沒有,全是純潔無暇的形象,是麽?”


    “嗯嗯!”阿正不住點頭,“唐總,你還真是厲害啊!您說您,一天兵也沒當過,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他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老實告訴你吧,我也是仔細研究宣傳典型的曆史才了解到的。實際上,那個時代有那個時代的需求與烙印,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在的宣傳思想,在慢慢發生著變化。不說別的,就說對烈士家屬的宣傳,我們現在更多的,是從物質、精神等多層麵去體現對家屬的關懷。比如幫著解決就業、子女上學,還有營造更為舒緩的環境,這都體現著進步。最重要的是,我們不再強求烈士家屬今後就隻能‘孤身為聖’,我們更希望她過得好,找一個好人家,得到更好的關懷與照顧。這不光是我們的心願,也是在天上的英雄烈士的心願。我這麽說,沒錯吧?”


    “沒錯!”阿正重重點頭,“哎呀呀!您真是一語中的!現在對於烈士家屬的這個觀念,確實在發生著很大的變化。更加人性化,更體現人文關懷,讓烈士犧牲得值,往大了說,是為了國家,這沒得說。但往小了說,是希望烈士的家人生活得更好,而不是背負道德的枷鎖!”


    “說得好!”他鼓起了掌,“不是背負道德的枷鎖,這句話說得太好了!現在,讓我說迴‘豆漿西施’和她的媽媽,在我們看來,她們確實苦。但她們自己是怎麽認為的呢,我們並不知道,我們認為的苦,隻是在猜測而已。或許,她們也認為苦,但她們仍在堅持,說明她們並不怕苦,隻是想把老爸原來喜愛的東西堅持下來而已。如果我們把她們當作典型,大肆宣傳,或許她們會越來越火,豆漿也會賣得越來越多。但是,你想過沒有,她們的生活會受到很多外界的幹擾,或許,她們並不樂意這樣。她們隻是想這樣靜靜地守好老爸原來的產業,麵對這樣心靜如水的堅守,我們一定要用自己的好心去破壞它麽?”


    “當然不能!”阿正非常肯定的迴答,“您說得對!所以,與其大張旗鼓地幫忙,不如默默祝福與關注,對麽?”


    “說得好!”他笑著推了阿正一下,示意其向前跟上隊伍,“這麽猶豫一番之後,你知道我是怎麽決定的麽?”


    阿正對他已經膜拜得五體投地,當即應道:“您的決定肯定是正確的,願聞其詳!”


    他笑了笑:“我在想,幫著她們聯係一個也是做傳統中餐的品牌企業,或許能夠真正幫她們一把,就足夠了!”


    “對啊!”阿正點頭不止,“這個辦法好!這樣一來,能夠讓她們的豆漿成為品牌,為更多人接受,還不顯山不露水地采用了市場的方式,能夠為她們所接受!”!”他打了一個響指,“阿正啊,你還真是越來越上道了!咱們不管做什麽,除了要有心這個‘略’之外,還得考慮方式方法這個‘術’。比如說幫人,光有助人為樂的善心還不夠,還要有讓對方樂意接受的方式方法。再比如說懲治惡人,那就不能隻有嫉惡如仇的心,還得有斬妖伏魔的手段才行!”


    “真是!”阿正發出感歎,“唐總,我決定以後管您叫導師了。您還真是我的人生導師,以後跟著您,準沒錯兒!”


    “哈哈!”他笑出了聲,“我可不是什麽人生導師,而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們跟著我,肯定學不了什麽好,以後別後悔就行!”


    “那怎麽可能呢?”阿正剛想說些什麽,他卻笑著一推,“趕緊的吧!到咱們了,你讓這姑娘給咱們分類打包,豆漿和糖分開放,糖呢,一定要用那種老式的白砂糖,才最甜!”


    “哦!”阿正應了一聲,上前告知那個“豆漿西施”請來的瘦高個兒女孩,好容易打完包後,迴頭再找他,他卻眼疾手快地從打好的包裝中抽出一杯豆漿,然後迅速從櫃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放白砂糖的小罐子,放在一勺進去,然後插好吸管,痛快地吸了起來。


    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看得那個瘦高個兒女孩都吃了一驚,不住側目,那意思是你這位客人好厲害,竟然對我們店裏的東西如此熟悉?


    他當然看到了瘦高個兒女孩的眼神,哈哈一笑,衝阿正擺手:“包也打好了,快迴去吧!我一會兒正好去西京賓館看看會場,你先走!事不宜遲,讓老付他們全力以赴,爭取在下午下班之前告訴我一個結果。然後晚些時候,咱們再一起商量對策!”


    “是!”阿正應了一聲,本能地想舉起右手來敬軍禮,又很快意識到這麽多排隊,身著便裝的自己要是敬禮明顯不妥,所以舉了一半又放下了。


    衝他點點頭之後,這位身材魁梧的少校參謀推開人群,快速走了。


    他則躲開人群,站在豆漿店附近痛快地喝著豆漿,很快就沒剩多少了。正在想著要不要重新再買一杯,但是看見太多人排隊,要是再排迴去,至少還得十多分鍾。不由笑著搖頭,正想走開,卻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叫道:“是你麽?”


    他一驚,急忙抬頭,轉身。就在轉過身來的那一刹那,他已經聽出了問話這人是誰。


    這人肯定是“豆漿西施”,連語萌!


    果不其然,轉過身來之後,一個娉婷少女已然立於麵前,臉上是盈盈帶著驚喜的笑意。


    仙仙徐動何盈盈,玉腕俱凝若雲行。


    佳人舉袖輝青蛾,摻摻擢手映鮮羅。


    狀似明月泛雲河,體如輕風動流波。


    他的心一下掉進了柔軟的河裏,臉上的笑容也像花兒似的綻放開來。


    而隻在短短的一秒鍾,這朵綻放的花兒一下子更加絢爛。


    這是因為,他很清楚地看見,她的手裏,正拿著自己送她的那個得而複失、失而又複得的蝴蝶瓶子。


    這說明什麽?


    隻能說明一點,這個丫頭剛剛就在店裏,隻不過沒在前台,正在後台的哪個地方,端著這個蝴蝶瓶子思春呢!


    也是,自己和她的相約相見,相擁相吻,其實就是在昨天的陽光午後。雖然短暫,卻是那樣美。


    如果不是因為王亦選急召自己去參加意識形態會議,並在會後迅速封閉寫出《江左梅郎緣何深入人心》的對攻帖子。那會兒,自己已經在陽光花園裏與她緊緊擁吻,很有可能就像那個非常真實的夢境一樣,與她共赴魚水之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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