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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馮二人一怔,繼而衝唐卡笑了起來:“頭兒,真有這麽好的事情?您怎麽不跟我們說啊?難不成還想著給我們一個驚喜?”


    唐卡衝張逢啟使了一個眼色:“老張,看看,你這還是沒繃住吧。雅文吧你等著吧,你今天向他們透露了這個風,他們最近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估計也沒心幹活了,天天就琢磨著怎麽往外跑呢!”


    張逢啟也笑:“那應該不會吧!我想著他們也算是市委大院的老人了,怎麽也具備這個意識。有了這等好消息,應該更好地跟著你好好幹工作才對!”


    唐卡將目光轉向俞新亮和馮哲元:“聽見沒,組織部可是對你們二人掛上號了,這得多高的素質才行!可你倆倒好,還沒影兒呢,就在這兒亂了陣腳,也不怕別人笑話!”


    俞、馮二人訕笑,他卻加重了語氣:“我可是告訴你們啊,現在隻是給你們一個往外走的機會。但是現在由正科到副處,都是必須通過考試的,就象跟我們兩年前的考試一樣!”


    “那是!”俞、馮二人急忙應道,“這個規矩我們懂!”


    他卻並沒有停下,似乎很是感觸:“那一迴,我是折戟沉沙,不過咱們這兒考出了兩個副主任,一個是王家良,一個是宗欣承。後來劉保平去了史誌辦當副主任,倪獻森去了氣象局當副局長,郭亦捷去了成教中心當副主任。這頭五名,都各得其所。你們三位雖然排在六到八位,但也都換到了核心崗位,俞新亮由後勤科長轉任行政科長,信洪方由信息科長轉任秘書科長,馮哲元由會議科副科長轉正,任會議科長。兩年前發生的這一幕又一幕,你們兩位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當然不會!”俞、馮二人應道,“在我們心中,您才是真正的狀元郎,雖說用了兩年時間殺迴來,但絕對是實至名歸,就算家良、老倪他們這些人現在統統迴到這兒來,也一定不會否認這個事實。用不了一年時間,您提任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後,那就是排名最靠前的……”


    “好了!”他揮了揮手,適時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話頭,“別說這些了,反正就是給你倆開了小灶。但是,吃了偏飯,如果還是不成,那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


    俞、馮二人急忙拍打胸脯:“這您盡可放心!還有張部長,也請您放心!我們兩個,絕對不會給市委辦丟臉,也不給您二位丟臉!”


    “哈哈!”他喝了一口餛飩湯,“行啦!你們倆就別在這兒表忠心了!逢啟,你說的這可是大事啊!我看亦選書記今天的活動就不太多,要不,九點之後,你和華部長一塊兒過來,先說說這事兒!畢竟,幹部屆中考察和選拔任用可是影響深遠,至少能夠左右咱們西京兩三年甚至更長的人事安排!”


    “好好好!”張逢啟很是驚訝,當即豎起了大拇指,“都說咱們的唐大秘書有王佐之才,隻要輕輕一使勁,那就是管仲一般的千古名相。如今看來,還真是這樣啊!別的秘書要是聽到我這樣的請求,最多也就先答應下來,具體時間拖上一拖,事後再說。可你倒好,聽了之後,直接就安排到了九點之後,距離此時連一小時都不到。我算是服了,這才是真正的當機立斷啊!”


    “哈哈哈!能夠得到你老張的認可,也算是一大幸事!”他笑著擺了擺手,顯然對張逢啟的這番感歎很是認同,但嘴裏仍然保持著謙虛,而且放低了聲音,“老實說吧,最近與那一頭的對峙,雖然取得了不少成績,但仔細一想,大多都是被動應付。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太過於老實,考慮問題總是善心太重。說白了,節奏總是慢半拍,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變動應付。現在看來,整體形勢對我們有利,已經通過不懈努力,把這種被動局麵逐漸扭轉過來了。隻是,這種主動局麵來之不易,既然到了這一步,那就要從思想根源上開始下先手棋才行。眼下,就是一個大好時機。幹部考察與調整,本來就是市委的優勢所在。但越是優勢,越容易忽視。所以,現在要是把這個抓住了,那就能為我所用,團結一大批人。反過來,他們就會失去一大批人。此消彼長,勝負已分……”


    話還沒說完,旁邊這三人已經輕輕鼓起了掌,引來其他人不住側目,都在想剛剛為什麽不趕緊走過來,搶下“唐大主任”旁邊的位置,這會兒肯定就能加入這等“歡樂無限”的早餐會了。


    他卻渾然不覺,隻是笑笑,繼續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


    這三人大概也看到了旁人的紛紛側目,所以又說笑了一會兒,等稍微平息了一些,才繼續剛剛的話題。尤其是張逢啟,一改市委組織部平日裏的“優越形象”,不吝溢美之辭:“服了!今天是真的服了!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我這還自詡天天幹著琢磨人的活兒,如今才知道,不管是琢磨人還是琢磨事兒,首先心裏都把這一切都琢磨明白了才行。而要想把這一切都琢磨明白了,靠的是心胸,還有發自心靈深處的悟性!受教了,真是受教了!”


    他已經將兩個油餅全部吃下了肚,又把那個雞蛋也剝開吃下,笑道:“張老兄,我可不敢給你上課。兩年前,你從這兒送我去高淩縣臥虎鎮,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可是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張逢啟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弟,你這就見外了不是?你老兄我當時是受季峰部長所托,對你說了那麽幾句話,主要還是怕你這位從來沒到基層曆練過的上書房行走出去吃虧。事實證明,你剛剛出去那一會兒,確實也比較稚嫩。可是,誰又能想像得到,僅僅兩年時間,一個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小秘書,在基層摸爬滾打再殺迴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脫胎換骨,成了世事洞明的大將軍。想想兩年前,我還兀自好為人師,真是自慚形穢啊!”


    他笑著將餛飩湯喝下:“老兄,你這可是說得不對。吃了十個包子才飽,卻不能隻感激這最後的第十個包子,而把之前那九個包子的功勞全忘了,是吧?”


    說到這會兒,他已經用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伸手去端盛早餐的盤子,站起身來:“新亮,哲元,你們哥倆陪著張部長再好好吃會兒,我這還一堆事兒,先走了!”


    “好!”張逢啟應道,“哎呀,那我這也得加快進度了,您這大主任確定了九點之後,時間已經很緊張了。我馬上就給幹部科打電話,讓他們把所有材料準備好。我和華部長好好備備課,九點鍾,準時到您屋裏去候著!”


    他笑著搖頭:“老兄,您就別老和我您您您的了。那咱們說死了,我一會兒把書記的活動都往後推,等著你們頭一個早朝!”


    “好!說死了!”張逢啟微微起身,點頭應道。


    俞新亮和馮哲元這時一人一頭,主動搶住了唐卡的餐盤一角:“頭兒,您先撤吧!盤子交給我們,我們來收拾!”


    他不禁笑了:“好啦!沒必要,我還是自己收拾吧!我就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副處級幹部,被你們這麽一抬,旁邊的人還不說我搞特殊化啊。要是被紀委的人看見了,迴頭參我一本,說我官僚作風嚴重,還不夠寫檢查的呢!”


    聽他這麽一說,俞、馮二人不再堅持了,張逢啟更是坐著開起了玩笑:“看看,從低調這一點來說,你們需要向唐主任學的還多著呢吧。這叫時刻保持清醒,就肯定還能再進一步!”


    俞、馮二人急忙應道:“是是是!我們一定把唐主任的言傳身教學到手,也得多向您學習才是……”


    卻沒等他們說完,唐卡已經端著餐盤到了“收盤處”,將筷子、勺子、碗和餐盤分類放好後,邁步出了食堂。


    這會兒到食堂來吃飯的人開始多了,每個人都和他打招唿,或者找個機會和他多說幾句話什麽的。他也不推拒,一一迴應。


    如果說政治也有公關,那麽一個人的政治形象、群眾基礎,就是在這樣一天天的“碰麵”中形成的。


    比如說,在這樣的市委大院裏,其實每個人能夠碰上麵的機會很少,除了工作上可能會有“交叉對接”以外,絕大多數就是在這樣的“一日三餐”之中。


    對於晚餐,除了剛畢業的單身小年輕,一般都是迴家去吃。所以,基本上都集中在早餐和午餐。對於午餐,因為不少人會出去辦事,所以可能會在外麵吃,加上中午時間比較短,都想午睡一會兒,所以大夥兒吃飯也都比較匆忙,顧不上太多的交流。


    而就是這個早餐,一般大院的人都會早來,悠哉悠哉地喝上一碗豆漿,吃上一根油條和一個雞蛋什麽的,一邊吃一邊聊,八卦一下大院的新鮮事兒,這就是流傳於大院的“早餐規則”。


    對此,沒有任何一個規定會寫,也很少會有文學和影視作品提及,但它就是一種“客觀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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