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紀念相冊
與糙漢老公的婚後二三事 作者：紈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雖然剛才趙媛看的帖子講的是夏眠的，不過自己的那一樓此刻也十分熱絡。
因為夏眠這個時候還在上班，但自己已經在不少同城網友那裏刷過一輪臉了。
於是在剛才從下地鐵之後還在持續討論這個帖子裏，此刻又更新了新的內容。
因為不止一個人遇到了趙媛跟段清寒，隻是有的人並沒有那麽熱衷網絡，所以沒有立刻發上來，不過剛才帶著膽子來祝福的，明顯就是比較年輕的大學生，又很喜歡在互聯網上衝浪，所以立刻就找到了組織。
帖子還在說剛才地鐵上的事兒呢，不少分析剛才在地鐵上發言的那個層主，甚至還有人在質疑，然後就有同城網友過來更新內容了。
“不是，所以你們都看到那倆人了？”
“怎麽感覺地鐵上偶遇這個事情聽上去這麽夢幻呢，而且說曹操曹操到，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也太戲劇化了吧，生活中哪有這樣的事？”
“也不是不可能啊，難道是編出來的？可能看到我們最近這個組熱度比較高，所以過來蹭個經驗，養養號什麽的……”
養號是這個組比較常見的詞語，因為每天都在討論各種各樣的熱點和八卦，所以自然也會有其中的水軍過來攪渾水，而這種時候大家就可以查他的號，成分怎麽樣，如果是個新號，而且言論非常偏激的，基本上都可以斷定為敵方請來的水軍，而如果什麽都聊一聊，而且聽上去都有理有據，大家可能就會認為這是個普通的正常人，然後就被平台邏輯劃分為可信用戶……畢竟水軍一旦被舉報成功，整個號都不能用了，而且也不能發言。
一開始平台裏的水軍都是比較低級的機器人，所以經常一封一個準，不過隨著各種各樣的進步，水軍的質量明顯也提升了，就已經開始有不少真人過來養號，然後帶節奏和炒輿論的，尤其是內娛的明星比較多，司空見慣。
所以有的時候有些內娛的賬號會過來這種日常討論組刷刷經驗，把這個號演的像個真人，也是常有的事。
“你們別嚇我，我覺得她說的挺真的！”
“而且以那種前後不搭調的邏輯，應該就是看得出來比較激動，還沒有整理好語言……”
“不要啊不要啊，你們內娛的不要過來碰瓷我們生活組，我們就是正常討論點真實的事情，可不敢跟高貴的花瓶們比！”
“那可不好說，萬一人家養號的就是沒腦子，或者語言組織能力就是有問題的？”
“別嚇人好不好？現在那些人已經開始模仿到這麽真了嗎！”
“我覺得還是挺像真的吧，這種綜藝上的素人讓我們吃吃瓜怎麽了！我就是想過來看個樂子，可千萬別告訴我是假的！我已經受夠假貨了！”
“不好說，如果有其他人看到就能證明她說的沒錯，但是目前好像也沒有其他人……？”
而這個時候剛剛發帖在地鐵上遇到趙媛的女生，估計正好有事情做，就沒看到後麵的評論和迴複，也沒有及時站出來給自己自證，所以一開始這樣的聲音是小部分，不過還是有人真的懷疑了起來。
“我敢說如果之前是假的的話，那我就不再也不看綜藝了……”
“這件事情都有假，那也太沒意思了吧，我們正常看一下別的職業的生活，結果還搞這一套，什麽都來劇本……那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什麽楚門的世界。”
“剛剛發帖的層主呢，你出來說句話啊層主——”
於是在這樣充滿質疑和討論的鑒別聲裏，剛才的新評論就發了出來
“等一下等一下不是假的！！我看到了！！在購物中心最出名的那家甜品店裏！！”
“我不知道地鐵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過我今天跟朋友出來買東西，逛累了，準備找個甜品店休息一會兒，就看到你們說的主人公……對，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哎呀，其實層主一開始也想去打招唿的，但是又怕不好意思，不過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高中生妹妹勇敢的a了上去！”
“果然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就是值得我們學習！！我就看到那個小姑娘直接拿著手機過去問能不能跟他們合影！反正應該是這麽問的吧，雖然我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我就是看到小姑娘掏出手機之後，他們合照了！！”
“臥槽，什麽勇士！”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想看合影啊啊啊啊！！”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人家小妹妹就這麽水靈靈的走過去，然後跟他們說想要合影，他們就答應了？”
“那不然呢？”
“我也想跟美女貼貼。”
“所以那個小姑娘最後是跟他們兩個人一起照的，還是隻是跟趙醫生單人照的？”
“他們三個人一起拍的，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反正看小姑娘的表情也挺激動的，而且還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拿著手機拍的。”
“他們三個人坐的很近！！而且還是小姑娘拿的手機！！”
“五分鍾之內，我要知道這個高中生妹妹的airdrop！”
“我直接就在附近打開隔空投送！！傳給我！！”
“對哦，層主你當時就應該打開隔空投送的，這樣他們傳照片估計都還要發你一份呢！”
這下層主本人看來也有點懵，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
“是啊，好像真的可以這樣？”
“不過還是算了算了，他們發照片到時候發到我手機上，以我守不住秘密的性格，估計還是會忍不住發出來的，所以說還是算了！！”
“而且高中生本來就很會拍照，感覺會很好看吧！”
“不用感覺！！因為他們本人就很好看！！”
“所以層主要不要出來說一下男方！”
“我就正要說這個！！我倒是不在附近上班，所以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麽集團什麽公司，但對方確實也挺好看的，關鍵是氣質特別溫和！但是吧，據我的經驗來說，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對大家都比較溫和，但實際上隻對一個人好的那種！”
“這什麽小說屬性？”
“所以真是那個公司的啊！！”
“我剛剛倒是去查了一下，確實能從幾年前的一點新聞裏麵查到點線索！不過照片確實很少……”
“我甚至還用企業調查看了一眼，他現在確實是實際意義上的控股人加上一把手！”
“網友笑死我了，真的還有人用天眼查的……”
“所以這東西都還能有假的話，那就真的不對勁了吧！”
“是真的是真的，相信層主，保真！！”
“我還拍了個背影呢！”
“？？”
“那你不早發，這不就行了！”
“那個……”
層主果然放出了自己的照片。
……然後引來下麵一片沉默。
“……”
“…………”
“………………”
怎麽說呢。
層主確實發了自己拍的照片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今天剛剛拍的。
再退一萬步來說，也能看得出……照片上的兩個人的確是這層樓裏討論的主人公。
但問題是，確實也隻能看得出來這一點了。
估計層主拍照的時候也很手抖。
又或許是有自己的什麽考量，總之這張照片確實能看到趙媛的半張側臉，而且這半張側臉還算清晰，但是……
照片裏的趙媛正好站起來，而手還握在段清寒的袖子上，因此段清寒被擋了個嚴嚴實實，隻能看出一點西裝外套來。
關鍵是這張照片裏的照片，因為拍攝的角度和抓拍的關係，莫名其妙看上去就像是把段清寒強迫拎起來一樣，可是照片上的臉又是好看的，動作卻稱得上滑稽，有種神奇的喜感。
層主立刻繼續解釋道。
“我就說我不是很想發照片吧！！這張又看不出另外一個人，而且我拍的怪醜的！！”
“我先說明！！趙醫生絕對沒有像照片裏這樣詭異的動作，她好像正好就隻是站起來想把對方叫走而已，全過程非常的溫馨，我用我的人品擔保！不對，用我的拍攝技術擔保！”
“？”
“雖然是很想相信層主的人品，但是層主的拍照技術實在是……”
“有一種另一種世界的藝術。”
“完全看不清另外一張臉就算了，但是第一張臉拍的其實又不錯，就是這個動作……”
“我現在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了。”
“畢竟如果是劇本或者有團隊的話，反黑站不得把這張圖片趕緊刪掉！？”
“怎麽說呢，其實有一種怪異的美感，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不好說，但是我已經保存了。”
“關鍵樓主還挺神奇的，拍得這麽抽象，但是又能看得出照片裏的女生是美的！！”
“真好看啊，有種模糊的好看。”
“至於為什麽模糊，別問。”
“說實話，我看順眼了之後竟然還覺得挺好……”
“我覺得我需要去治治病了，太藝術了，我很喜歡。”
“層主也不是想怎麽拍的，主要是！！”
“其實看得出來他們應該知道一些周圍的事情，不過好像不太在意而已！畢竟都跟那個妹妹合照了，想來應該也不太介意的！”
“所以層主在長達二十分鍾的時間裏一直在天人交戰，要不要上去打招唿，要不要學那個高中女生一樣上來合照，但是又確實沒那個勇氣……”
“但他們之間的氛圍特別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聚焦在他們身上，但是就是看了很久！！”
“感覺又跟你們說的那個什麽夏醫生不太一樣，畢竟我看了隔壁帖子，這種一看就是老夫老妻，或者是時間很長的情侶，但他們兩人好像又不是這樣！！”
“我來總結一下層主的意思，應該就是還在曖昧試探的階段？或者說離在一起還差臨門一腳的階段？”
“就是那種雙方都在向前靠，但是又差一點窗戶紙沒有捅破……”
這句話果然引起了層主的強烈附和。
“對對對，是的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你要說他們像熱戀吧，但是又有一點點分寸感！但是又不像那種在一起很久了的，日常情侶的味道！！”
“這麽一說，果然就是你說的這樣，對的對的對的！”
“……感覺這個層主的表達能力跟上一個在地鐵上的帖主十分相似呢。”
“不不不，這個層主其實還是要好一點的。”
“而且人家還有照片呢，雖然拍的是那麽一點……藝術了！”
“好高情商的發言。”
“總之事就是這麽迴事嘛！能get到層主的意思不就行了！”
“嗚嗚嗚，是的是的！不過我還沒說完！”
“正當我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想要跟他們打個招唿，都不奢求合影的時候，他們就要走了，所以還是沒忍住……”
“你上去跟他們合影了？”
“他們主動跟你聊天了？”
“那是什麽事？”
層主果然是猶猶豫豫的繼續說下去。
“都沒什麽，我就是，我就是……其實我是想打招唿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變成了……變成了我祝福他們兩個，然後說他們兩個般配。”
“…………”
“諸位，想笑就笑吧。”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腦子是怎麽想的，本來都已經打好草稿開場白了，結果一看到他們朝我走過來，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忘了，就變成一句祝福你們，你們很般配！！”
“哈哈哈哈哈層主好可愛！！”
“活人感，這撲麵而來的活人感！！”
“誰要跟我說這是編的，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主要是一般人也拍不出這麽抽象的照片……”
“什麽抽象？明明挺藝術的，我覺得很好看！”
“救命啊你們都在笑！但是代入了一下我自己，以我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好像確實是我能做得出來的事……畢竟當時我第一次去偶像簽售會，也是打好了幾百字的草稿，結果到了麵前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灰溜溜鞠了個躬走掉……”
“你們根本不懂i人！！！我們i人就這樣！！！”
“不知道為什麽腦補了一下剛剛的畫麵還挺可愛的哈哈哈哈！！”
“所以呢所以呢，他們說什麽了嗎！！”
“別笑了，別笑了，讓層主來說話！”
“反正我這麽說了之後，他們好像笑了一下，然後還說謝謝！！”
“他們跟我說謝謝！！”
“對不起層主迴想到這裏又開始幸福了！”
“而且趙醫生笑起來特別好看！！”
“她旁邊那個人也很配！！”
“這下有照片，而且還有證據，總不能再說這是演的了吧？”
“那也不能怪那些人草木皆兵，畢竟之前養號的太多了，誰知道呢？”
“我為我剛才說可能是劇本道歉！！有沒有後續啊？給我吃吃！！”
“好想磕cp啊，想磕cp的心已經忍不住溢出來了。”
“建議去磕隔壁那對，那看上去應該是真情侶。”
“雖然真情侶也挺好磕的，但是吧，有的時候這種還沒有確認關係，就差一層窗戶紙的更有味道！！”
“平衡了，優秀的人就應該找優秀的人，總比整天看那些歪瓜裂棗好多了。”
“所以這真的是戀綜吧！！真的是吧！！！”
“人為什麽總喜歡在不屬於這類別的綜藝上看到另外一類綜藝的影子……”
“不管，我是秦始皇，我說了算，這就是戀綜！”
“所以層主是在哪邊的商業中心？”
層主報了個地址之後，也立刻就有貼心的本地人梳理了一下路線。
“那其實是對的呀，我記得那邊有個家居店，而且就是在這條地鐵線上，如果按照剛才地鐵上那些人的信息來推測的話，雖然醫院並不是同一條地鐵線，但至少從市中心到這裏，隻需要乘坐幾站路，還不用轉線。”
“那這不就是說明了趙醫生都沒有從醫院出來，兩人一起就從公司直接去的購物中心？”
“按路線來看是這樣的，而且也能佐證時間吧，你看剛剛有人在說在地鐵上遇到，然後晚一點在甜品店就看到了，那其實是能對上的。”
“上一個樓的樓主：臣妾此身從此分明了！！”
“所以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長什麽樣。”
“但是目睹的人都說還挺有氣質的！”
“我現在就是好奇的在床上狂扭！！果然看別人談戀愛就是有意思！”
“是的，自己談起來就一地雞毛，但是別人談那就另說了！”
“其實主要也是因為別人都很優秀吧，這樣看著其實也挺賞心悅目的。”
“照你這麽說，戀綜那群人全是高知……”
“那不一樣，現在戀綜都全是劇本了，沒看頭！就是要看這種的！”
“天知道我之前追一個綜藝追的要死要活的為裏麵的兩對cp哐哐撞大牆，結果一對到手就分了，一對發現兩方都是海王，塌房塌到太平洋，氣得我直接戀綜ptsd從此以後都對這樣的綜藝保持一份懷疑，時刻質疑！！”
“好慘，光是聽到描述就已經開始心疼了，換成我可能得心梗到要死！”
“我記得最開始戀綜也都是純素人，也沒有劇本，那時候才是真的好看，可是後麵大家發現這個賽道可以賺錢可以營業之後就變味了。結果戀綜也不像是真的戀綜，後麵觀眾也不是傻子，雙方都討不到好，還沒熱度。”
“對啊，這麽一想，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去的那一檔戀愛綜藝第六季都開播了，現在我看平台熱度，都還沒這邊的五分之一！”
“劇本綜藝應得的哈！！接熱度繼續下跌！！！”
“笑死，節目組也沒想到自己開辟了一條新的賽道，原本想好好拍個紀實綜藝，結果紀實紀實著，大家紀實歪了。”
“其實也沒歪啊，我們也是正常看節目的呀，這不是因為沒更新，所以才開始看些別的物料嗎！”
“就是就是，我們還是很關心醫生的工作的！”
“但我之前一直聽說這個節目好像會因為流量給醫院分一筆錢，是真的假的？”
“這個不是傳很久了嗎？還沒有定論嗎？”
“一開始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正常的節目組本身製作費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更別提還要請嘉賓給嘉賓出場費，加上後期的宣發什麽的，哪有那麽多錢，更何況像這種素人綜藝，其實請素人這方麵是最便宜的一部分了。”
“但是我看了一下又覺得好像並不是不可能，畢竟你們從開局就看得出來這節目好像並不差錢，所以不差錢的節目分點錢給讓他們有流量的素人，其實也很正常？”
“非常好的分析，我覺得很合理！”
“而且關鍵是很真實！”
“等一下！我記得我當時聽到的消息是好像會有一筆錢是按照比例當做治療費給醫院的病人的！”
“那我突然理解，為什麽他們都不在意，被我們關注了！”
“如果我是醫院的醫生，我能收獲一點關注度，就能讓我科室裏的病人得到救治的話，那說實話我也是願意的！我一張老臉哪值什麽錢啊，如果真能換什麽價值的話不是挺好的嗎！”
“怎麽突然還有點感動呢。”
“嗚嗚嗚是吧！！”
“而且我們也可以看一看，到時候節目裏有什麽很困難的病人，到時候還可以監督節目組把錢給醫院……”
“臥槽，這個節目組的製作人還挺聰明的！這是一石三鳥啊！”
“節目有了熱度，有了討論度，他們賺了錢，嘉賓賺了吆喝，而作為錄製綜藝的醫生，醫院又能拿到治療費，而我們網友還能看個樂子……哇，天才！”
“可也不能這麽說，畢竟這件事情其實很難拍板下來的，說實話，其實我們作為網友本人都沒想到會能看到這個節目破圈、有熱度，那其實高層能想不到嗎？”
“而且我們現在是從結果上來看，確實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場麵，但是如果你們想一想，要是這個綜藝其實沒有這麽高的熱度，我們現在都沒看這個東西，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那豈不就是節目組又賠創意又賠本錢，投資收不迴來，嘉賓費都給不起，而且醫院裏的醫生也是，出了鏡，可能還會吃力不討好，估計還會被人評頭論足，關鍵是因為沒有流量沒有收益，也拿不到什麽治療費……這麽一想還挺可怕的。”
“那隻能說機會確實是給有膽子有準備的人了！”
“所以什麽時候直播？？”
“所以什麽時候直播？！！”
“我能不能做夢夢一個看到男方啊啊啊，想磕糖的心已經衝到了頂峰！！”
“不說了哈，我已經打算去建cp超話了。”
“？？”
“笑死了，你們隻知道一方的名字怎麽建？？”
“……”
“好像說的也是。”
“沒關係的，廣場上姐妹很多，總能找到同好的！”
“問題又迴到最初了，所以什麽時候開始直播啊啊啊啊——”
……
而迴到現實中，這一次趙媛倒是老實了，段清寒安排了司機在門口等著，趙媛也沒說什麽，就跟著上車迴了家。
“因為現在不堵車了，所以我讓司機過來了。”
不過段清寒還是解釋了一句。
趙媛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被別人再看到了呢。”
段清寒笑了笑：“我要是真的介意，就不會讓你把照片傳給我了。”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趙媛又想到剛才的合影照片。
其實那個高中生妹妹拍的挺好的，趙媛自己也很喜歡。
她看著段清寒，好像沉思了一下：“怎麽了嗎？”
沒想到段清寒也點頭迴應了：“在想著……剛剛應該再去買點東西的。”
前排的司機聽到了，適時的開口：“小段先生，如果要折返迴去的話，那我就在前麵的路口掉頭。”
“算了，先不用。”
段清寒又說道。
因為段清寒其實很少流露出這種做了決定之後又更改的行為，趙媛也好奇起來：“你是想要買什麽東西嗎？”
結果段清寒居然說的是：“不知道。”
正當趙媛一臉懵的時候，他又立刻解釋道：“我隻是剛剛在你收到照片的時候確實有點想法。但也確實沒什麽經驗。”
“哎？”
段清寒語調很誠懇的說：“因為我確實也很喜歡這張照片，但是我想把它保存下來，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所以剛剛在想著要不要去買個相框，可是又覺得相框似乎不一定適配……”
然後側頭看向趙媛：“所以你有沒有什麽保存照片的方法？”
結果趙媛就跟宕機了似的，在原地愣了愣，然後才緩慢的搖搖頭。
“不……不知道。”
這話問的，趙媛本來也不太愛拍照片，更何況也沒有什麽要把照片打印出來或者洗出來的操作。
還是看到趙媛也在發呆，段俊涵也意識到了點什麽，於是解釋道：“可能我家裏人以前有這個習慣，不過不是用手機照片……”
趙媛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不過具體要怎麽保存，其實她也不清楚。
更何況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合照，甚至上麵的主角還不止他們兩個人，用的設備也非常簡單，隻是普通的手機也沒有其他的功能，而且還調了濾鏡……
總之怎麽看都是一張非常簡單的照片，好像沒有什麽能拍出來或者打印出來的理由。
不過想想也是，段清寒以前家裏麵的習慣，估計都是讓專業的攝影師過來拍了之後再洗出來，或者掛在牆上吧。
所以才會下意識想問要怎麽樣才能保存。
但其實對於他們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和工作黨來說，照片這種東西基本上都存在於手機的內存裏，卻很少真的被展示出來。
其實有了手機之後，大家都比之前更愛記錄了，看到什麽都想拍一下，看到什麽都想記錄一下，看到路邊的一朵花要拍，看到天上的雲要拍，有的時候想拍點什麽東西傳給別人，也就是隨手哢嚓一下。
於是手機內存越來越滿，各種各樣的聊天記錄截圖和照片都堆在一起……卻也很少有人在想起來應該把他們打印出來，珍之重之的放著了。
可能段清寒說的這個方法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比較老派，但這也的確是他們家族的習慣。
隻可惜趙媛確實不知道該怎麽保存。
“你們以前都這麽拍嗎？”
趙媛覺得好奇，開口問道。
而正在開車的正好是段清寒家工作了很久的司機，因此好像對這樣的話題很有感慨，這一次意外的主動開口說道：“段先生在跟夫人結婚的時候很喜歡拍，那時候總會找一些專業的人過來給他們照相，然後又找相框把他們擺在家裏。”
“不過後來段夫人不常拍了，還好這幾年似乎又熱衷起來了，開始找人小萌拍照片。”
段清寒的司機也叫段萌小萌，聽得出來應該跟他們家很熟，也有比較好的關係。
然而趙媛卻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段清寒的母親在結婚的時候很愛拍，可是後麵又不愛了。其實也不難推測出來是因為什麽。
而段清寒也笑了笑，似乎也想為趙媛解釋：“年幼的時候我母親確實也想幫我拍照，不過幾次之後，我母親好像察覺到我興致不高，所以後麵也就不怎麽拍了。”
可是段清寒的童年跟少年都是非常非常標準的、普世意義上的完美孩子，如果能讓他的母親都察覺出來興致不高，也確實是因為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可能還是跟年幼的那些事情有關。
但段清寒現在已經能用非常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了，好像也覺得這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而段清寒的母親現在又重新愛上了拍照，也明顯是為了拍她的妹妹。
而且他好像還怕趙媛多想似的，安撫似的笑了笑：“是我自己不愛拍，總覺得掛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趙媛睫毛顫動了一下，也隻能點頭：“……嗯。”
畢竟這是他的往事，自己也隻能作為一個傾聽者。
“那你們現在拍照也是找攝影師過來，然後給小萌拍嗎？”
段清寒點頭：“父親有自己喜歡的攝影風格，也有喜歡的攝像師，相框也會請人專門定做了送過來，然後掛在家裏麵和他的房間裏。”
趙媛不知道說什麽，也隻能點頭。
“所以……可能剛才就下意識這麽說了。”段清寒解釋道，仿佛想讓趙媛別多想。
而趙媛也確實說不出別的什麽話來。
“我……”她的聲音有些猶豫，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確實沒什麽把照片擺出來的經曆，我好像也沒有這樣的習慣。”
“但隻要照片照出來了，就是留給人保存留念用的，你……你很喜歡這張照片嗎？”
段清寒對她笑笑並不作答，但是也已經闡明了答案。
有些感慨，也有些衝動，趙媛看著他說：“這張照片拍的是還不錯，不過畢竟是別人妹妹幫我們拍的，不夠有紀念意義。”
“當然我是說這張照片不好，你也可以好好留著，隻不過……”
趙媛想了想，抬眼看著他：“我們也不會隻有這麽一張合影。”
因為夏眠這個時候還在上班，但自己已經在不少同城網友那裏刷過一輪臉了。
於是在剛才從下地鐵之後還在持續討論這個帖子裏，此刻又更新了新的內容。
因為不止一個人遇到了趙媛跟段清寒，隻是有的人並沒有那麽熱衷網絡，所以沒有立刻發上來，不過剛才帶著膽子來祝福的，明顯就是比較年輕的大學生，又很喜歡在互聯網上衝浪，所以立刻就找到了組織。
帖子還在說剛才地鐵上的事兒呢，不少分析剛才在地鐵上發言的那個層主，甚至還有人在質疑，然後就有同城網友過來更新內容了。
“不是，所以你們都看到那倆人了？”
“怎麽感覺地鐵上偶遇這個事情聽上去這麽夢幻呢，而且說曹操曹操到，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也太戲劇化了吧，生活中哪有這樣的事？”
“也不是不可能啊，難道是編出來的？可能看到我們最近這個組熱度比較高，所以過來蹭個經驗，養養號什麽的……”
養號是這個組比較常見的詞語，因為每天都在討論各種各樣的熱點和八卦，所以自然也會有其中的水軍過來攪渾水，而這種時候大家就可以查他的號，成分怎麽樣，如果是個新號，而且言論非常偏激的，基本上都可以斷定為敵方請來的水軍，而如果什麽都聊一聊，而且聽上去都有理有據，大家可能就會認為這是個普通的正常人，然後就被平台邏輯劃分為可信用戶……畢竟水軍一旦被舉報成功，整個號都不能用了，而且也不能發言。
一開始平台裏的水軍都是比較低級的機器人，所以經常一封一個準，不過隨著各種各樣的進步，水軍的質量明顯也提升了，就已經開始有不少真人過來養號，然後帶節奏和炒輿論的，尤其是內娛的明星比較多，司空見慣。
所以有的時候有些內娛的賬號會過來這種日常討論組刷刷經驗，把這個號演的像個真人，也是常有的事。
“你們別嚇我，我覺得她說的挺真的！”
“而且以那種前後不搭調的邏輯，應該就是看得出來比較激動，還沒有整理好語言……”
“不要啊不要啊，你們內娛的不要過來碰瓷我們生活組，我們就是正常討論點真實的事情，可不敢跟高貴的花瓶們比！”
“那可不好說，萬一人家養號的就是沒腦子，或者語言組織能力就是有問題的？”
“別嚇人好不好？現在那些人已經開始模仿到這麽真了嗎！”
“我覺得還是挺像真的吧，這種綜藝上的素人讓我們吃吃瓜怎麽了！我就是想過來看個樂子，可千萬別告訴我是假的！我已經受夠假貨了！”
“不好說，如果有其他人看到就能證明她說的沒錯，但是目前好像也沒有其他人……？”
而這個時候剛剛發帖在地鐵上遇到趙媛的女生，估計正好有事情做，就沒看到後麵的評論和迴複，也沒有及時站出來給自己自證，所以一開始這樣的聲音是小部分，不過還是有人真的懷疑了起來。
“我敢說如果之前是假的的話，那我就不再也不看綜藝了……”
“這件事情都有假，那也太沒意思了吧，我們正常看一下別的職業的生活，結果還搞這一套，什麽都來劇本……那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什麽楚門的世界。”
“剛剛發帖的層主呢，你出來說句話啊層主——”
於是在這樣充滿質疑和討論的鑒別聲裏，剛才的新評論就發了出來
“等一下等一下不是假的！！我看到了！！在購物中心最出名的那家甜品店裏！！”
“我不知道地鐵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過我今天跟朋友出來買東西，逛累了，準備找個甜品店休息一會兒，就看到你們說的主人公……對，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哎呀，其實層主一開始也想去打招唿的，但是又怕不好意思，不過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高中生妹妹勇敢的a了上去！”
“果然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就是值得我們學習！！我就看到那個小姑娘直接拿著手機過去問能不能跟他們合影！反正應該是這麽問的吧，雖然我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我就是看到小姑娘掏出手機之後，他們合照了！！”
“臥槽，什麽勇士！”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想看合影啊啊啊啊！！”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人家小妹妹就這麽水靈靈的走過去，然後跟他們說想要合影，他們就答應了？”
“那不然呢？”
“我也想跟美女貼貼。”
“所以那個小姑娘最後是跟他們兩個人一起照的，還是隻是跟趙醫生單人照的？”
“他們三個人一起拍的，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反正看小姑娘的表情也挺激動的，而且還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拿著手機拍的。”
“他們三個人坐的很近！！而且還是小姑娘拿的手機！！”
“五分鍾之內，我要知道這個高中生妹妹的airdrop！”
“我直接就在附近打開隔空投送！！傳給我！！”
“對哦，層主你當時就應該打開隔空投送的，這樣他們傳照片估計都還要發你一份呢！”
這下層主本人看來也有點懵，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
“是啊，好像真的可以這樣？”
“不過還是算了算了，他們發照片到時候發到我手機上，以我守不住秘密的性格，估計還是會忍不住發出來的，所以說還是算了！！”
“而且高中生本來就很會拍照，感覺會很好看吧！”
“不用感覺！！因為他們本人就很好看！！”
“所以層主要不要出來說一下男方！”
“我就正要說這個！！我倒是不在附近上班，所以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麽集團什麽公司，但對方確實也挺好看的，關鍵是氣質特別溫和！但是吧，據我的經驗來說，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對大家都比較溫和，但實際上隻對一個人好的那種！”
“這什麽小說屬性？”
“所以真是那個公司的啊！！”
“我剛剛倒是去查了一下，確實能從幾年前的一點新聞裏麵查到點線索！不過照片確實很少……”
“我甚至還用企業調查看了一眼，他現在確實是實際意義上的控股人加上一把手！”
“網友笑死我了，真的還有人用天眼查的……”
“所以這東西都還能有假的話，那就真的不對勁了吧！”
“是真的是真的，相信層主，保真！！”
“我還拍了個背影呢！”
“？？”
“那你不早發，這不就行了！”
“那個……”
層主果然放出了自己的照片。
……然後引來下麵一片沉默。
“……”
“…………”
“………………”
怎麽說呢。
層主確實發了自己拍的照片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今天剛剛拍的。
再退一萬步來說，也能看得出……照片上的兩個人的確是這層樓裏討論的主人公。
但問題是，確實也隻能看得出來這一點了。
估計層主拍照的時候也很手抖。
又或許是有自己的什麽考量，總之這張照片確實能看到趙媛的半張側臉，而且這半張側臉還算清晰，但是……
照片裏的趙媛正好站起來，而手還握在段清寒的袖子上，因此段清寒被擋了個嚴嚴實實，隻能看出一點西裝外套來。
關鍵是這張照片裏的照片，因為拍攝的角度和抓拍的關係，莫名其妙看上去就像是把段清寒強迫拎起來一樣，可是照片上的臉又是好看的，動作卻稱得上滑稽，有種神奇的喜感。
層主立刻繼續解釋道。
“我就說我不是很想發照片吧！！這張又看不出另外一個人，而且我拍的怪醜的！！”
“我先說明！！趙醫生絕對沒有像照片裏這樣詭異的動作，她好像正好就隻是站起來想把對方叫走而已，全過程非常的溫馨，我用我的人品擔保！不對，用我的拍攝技術擔保！”
“？”
“雖然是很想相信層主的人品，但是層主的拍照技術實在是……”
“有一種另一種世界的藝術。”
“完全看不清另外一張臉就算了，但是第一張臉拍的其實又不錯，就是這個動作……”
“我現在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了。”
“畢竟如果是劇本或者有團隊的話，反黑站不得把這張圖片趕緊刪掉！？”
“怎麽說呢，其實有一種怪異的美感，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不好說，但是我已經保存了。”
“關鍵樓主還挺神奇的，拍得這麽抽象，但是又能看得出照片裏的女生是美的！！”
“真好看啊，有種模糊的好看。”
“至於為什麽模糊，別問。”
“說實話，我看順眼了之後竟然還覺得挺好……”
“我覺得我需要去治治病了，太藝術了，我很喜歡。”
“層主也不是想怎麽拍的，主要是！！”
“其實看得出來他們應該知道一些周圍的事情，不過好像不太在意而已！畢竟都跟那個妹妹合照了，想來應該也不太介意的！”
“所以層主在長達二十分鍾的時間裏一直在天人交戰，要不要上去打招唿，要不要學那個高中女生一樣上來合照，但是又確實沒那個勇氣……”
“但他們之間的氛圍特別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聚焦在他們身上，但是就是看了很久！！”
“感覺又跟你們說的那個什麽夏醫生不太一樣，畢竟我看了隔壁帖子，這種一看就是老夫老妻，或者是時間很長的情侶，但他們兩人好像又不是這樣！！”
“我來總結一下層主的意思，應該就是還在曖昧試探的階段？或者說離在一起還差臨門一腳的階段？”
“就是那種雙方都在向前靠，但是又差一點窗戶紙沒有捅破……”
這句話果然引起了層主的強烈附和。
“對對對，是的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你要說他們像熱戀吧，但是又有一點點分寸感！但是又不像那種在一起很久了的，日常情侶的味道！！”
“這麽一說，果然就是你說的這樣，對的對的對的！”
“……感覺這個層主的表達能力跟上一個在地鐵上的帖主十分相似呢。”
“不不不，這個層主其實還是要好一點的。”
“而且人家還有照片呢，雖然拍的是那麽一點……藝術了！”
“好高情商的發言。”
“總之事就是這麽迴事嘛！能get到層主的意思不就行了！”
“嗚嗚嗚，是的是的！不過我還沒說完！”
“正當我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想要跟他們打個招唿，都不奢求合影的時候，他們就要走了，所以還是沒忍住……”
“你上去跟他們合影了？”
“他們主動跟你聊天了？”
“那是什麽事？”
層主果然是猶猶豫豫的繼續說下去。
“都沒什麽，我就是，我就是……其實我是想打招唿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變成了……變成了我祝福他們兩個，然後說他們兩個般配。”
“…………”
“諸位，想笑就笑吧。”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腦子是怎麽想的，本來都已經打好草稿開場白了，結果一看到他們朝我走過來，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忘了，就變成一句祝福你們，你們很般配！！”
“哈哈哈哈哈層主好可愛！！”
“活人感，這撲麵而來的活人感！！”
“誰要跟我說這是編的，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主要是一般人也拍不出這麽抽象的照片……”
“什麽抽象？明明挺藝術的，我覺得很好看！”
“救命啊你們都在笑！但是代入了一下我自己，以我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好像確實是我能做得出來的事……畢竟當時我第一次去偶像簽售會，也是打好了幾百字的草稿，結果到了麵前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灰溜溜鞠了個躬走掉……”
“你們根本不懂i人！！！我們i人就這樣！！！”
“不知道為什麽腦補了一下剛剛的畫麵還挺可愛的哈哈哈哈！！”
“所以呢所以呢，他們說什麽了嗎！！”
“別笑了，別笑了，讓層主來說話！”
“反正我這麽說了之後，他們好像笑了一下，然後還說謝謝！！”
“他們跟我說謝謝！！”
“對不起層主迴想到這裏又開始幸福了！”
“而且趙醫生笑起來特別好看！！”
“她旁邊那個人也很配！！”
“這下有照片，而且還有證據，總不能再說這是演的了吧？”
“那也不能怪那些人草木皆兵，畢竟之前養號的太多了，誰知道呢？”
“我為我剛才說可能是劇本道歉！！有沒有後續啊？給我吃吃！！”
“好想磕cp啊，想磕cp的心已經忍不住溢出來了。”
“建議去磕隔壁那對，那看上去應該是真情侶。”
“雖然真情侶也挺好磕的，但是吧，有的時候這種還沒有確認關係，就差一層窗戶紙的更有味道！！”
“平衡了，優秀的人就應該找優秀的人，總比整天看那些歪瓜裂棗好多了。”
“所以這真的是戀綜吧！！真的是吧！！！”
“人為什麽總喜歡在不屬於這類別的綜藝上看到另外一類綜藝的影子……”
“不管，我是秦始皇，我說了算，這就是戀綜！”
“所以層主是在哪邊的商業中心？”
層主報了個地址之後，也立刻就有貼心的本地人梳理了一下路線。
“那其實是對的呀，我記得那邊有個家居店，而且就是在這條地鐵線上，如果按照剛才地鐵上那些人的信息來推測的話，雖然醫院並不是同一條地鐵線，但至少從市中心到這裏，隻需要乘坐幾站路，還不用轉線。”
“那這不就是說明了趙醫生都沒有從醫院出來，兩人一起就從公司直接去的購物中心？”
“按路線來看是這樣的，而且也能佐證時間吧，你看剛剛有人在說在地鐵上遇到，然後晚一點在甜品店就看到了，那其實是能對上的。”
“上一個樓的樓主：臣妾此身從此分明了！！”
“所以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長什麽樣。”
“但是目睹的人都說還挺有氣質的！”
“我現在就是好奇的在床上狂扭！！果然看別人談戀愛就是有意思！”
“是的，自己談起來就一地雞毛，但是別人談那就另說了！”
“其實主要也是因為別人都很優秀吧，這樣看著其實也挺賞心悅目的。”
“照你這麽說，戀綜那群人全是高知……”
“那不一樣，現在戀綜都全是劇本了，沒看頭！就是要看這種的！”
“天知道我之前追一個綜藝追的要死要活的為裏麵的兩對cp哐哐撞大牆，結果一對到手就分了，一對發現兩方都是海王，塌房塌到太平洋，氣得我直接戀綜ptsd從此以後都對這樣的綜藝保持一份懷疑，時刻質疑！！”
“好慘，光是聽到描述就已經開始心疼了，換成我可能得心梗到要死！”
“我記得最開始戀綜也都是純素人，也沒有劇本，那時候才是真的好看，可是後麵大家發現這個賽道可以賺錢可以營業之後就變味了。結果戀綜也不像是真的戀綜，後麵觀眾也不是傻子，雙方都討不到好，還沒熱度。”
“對啊，這麽一想，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去的那一檔戀愛綜藝第六季都開播了，現在我看平台熱度，都還沒這邊的五分之一！”
“劇本綜藝應得的哈！！接熱度繼續下跌！！！”
“笑死，節目組也沒想到自己開辟了一條新的賽道，原本想好好拍個紀實綜藝，結果紀實紀實著，大家紀實歪了。”
“其實也沒歪啊，我們也是正常看節目的呀，這不是因為沒更新，所以才開始看些別的物料嗎！”
“就是就是，我們還是很關心醫生的工作的！”
“但我之前一直聽說這個節目好像會因為流量給醫院分一筆錢，是真的假的？”
“這個不是傳很久了嗎？還沒有定論嗎？”
“一開始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正常的節目組本身製作費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更別提還要請嘉賓給嘉賓出場費，加上後期的宣發什麽的，哪有那麽多錢，更何況像這種素人綜藝，其實請素人這方麵是最便宜的一部分了。”
“但是我看了一下又覺得好像並不是不可能，畢竟你們從開局就看得出來這節目好像並不差錢，所以不差錢的節目分點錢給讓他們有流量的素人，其實也很正常？”
“非常好的分析，我覺得很合理！”
“而且關鍵是很真實！”
“等一下！我記得我當時聽到的消息是好像會有一筆錢是按照比例當做治療費給醫院的病人的！”
“那我突然理解，為什麽他們都不在意，被我們關注了！”
“如果我是醫院的醫生，我能收獲一點關注度，就能讓我科室裏的病人得到救治的話，那說實話我也是願意的！我一張老臉哪值什麽錢啊，如果真能換什麽價值的話不是挺好的嗎！”
“怎麽突然還有點感動呢。”
“嗚嗚嗚是吧！！”
“而且我們也可以看一看，到時候節目裏有什麽很困難的病人，到時候還可以監督節目組把錢給醫院……”
“臥槽，這個節目組的製作人還挺聰明的！這是一石三鳥啊！”
“節目有了熱度，有了討論度，他們賺了錢，嘉賓賺了吆喝，而作為錄製綜藝的醫生，醫院又能拿到治療費，而我們網友還能看個樂子……哇，天才！”
“可也不能這麽說，畢竟這件事情其實很難拍板下來的，說實話，其實我們作為網友本人都沒想到會能看到這個節目破圈、有熱度，那其實高層能想不到嗎？”
“而且我們現在是從結果上來看，確實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場麵，但是如果你們想一想，要是這個綜藝其實沒有這麽高的熱度，我們現在都沒看這個東西，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那豈不就是節目組又賠創意又賠本錢，投資收不迴來，嘉賓費都給不起，而且醫院裏的醫生也是，出了鏡，可能還會吃力不討好，估計還會被人評頭論足，關鍵是因為沒有流量沒有收益，也拿不到什麽治療費……這麽一想還挺可怕的。”
“那隻能說機會確實是給有膽子有準備的人了！”
“所以什麽時候直播？？”
“所以什麽時候直播？！！”
“我能不能做夢夢一個看到男方啊啊啊，想磕糖的心已經衝到了頂峰！！”
“不說了哈，我已經打算去建cp超話了。”
“？？”
“笑死了，你們隻知道一方的名字怎麽建？？”
“……”
“好像說的也是。”
“沒關係的，廣場上姐妹很多，總能找到同好的！”
“問題又迴到最初了，所以什麽時候開始直播啊啊啊啊——”
……
而迴到現實中，這一次趙媛倒是老實了，段清寒安排了司機在門口等著，趙媛也沒說什麽，就跟著上車迴了家。
“因為現在不堵車了，所以我讓司機過來了。”
不過段清寒還是解釋了一句。
趙媛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被別人再看到了呢。”
段清寒笑了笑：“我要是真的介意，就不會讓你把照片傳給我了。”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趙媛又想到剛才的合影照片。
其實那個高中生妹妹拍的挺好的，趙媛自己也很喜歡。
她看著段清寒，好像沉思了一下：“怎麽了嗎？”
沒想到段清寒也點頭迴應了：“在想著……剛剛應該再去買點東西的。”
前排的司機聽到了，適時的開口：“小段先生，如果要折返迴去的話，那我就在前麵的路口掉頭。”
“算了，先不用。”
段清寒又說道。
因為段清寒其實很少流露出這種做了決定之後又更改的行為，趙媛也好奇起來：“你是想要買什麽東西嗎？”
結果段清寒居然說的是：“不知道。”
正當趙媛一臉懵的時候，他又立刻解釋道：“我隻是剛剛在你收到照片的時候確實有點想法。但也確實沒什麽經驗。”
“哎？”
段清寒語調很誠懇的說：“因為我確實也很喜歡這張照片，但是我想把它保存下來，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所以剛剛在想著要不要去買個相框，可是又覺得相框似乎不一定適配……”
然後側頭看向趙媛：“所以你有沒有什麽保存照片的方法？”
結果趙媛就跟宕機了似的，在原地愣了愣，然後才緩慢的搖搖頭。
“不……不知道。”
這話問的，趙媛本來也不太愛拍照片，更何況也沒有什麽要把照片打印出來或者洗出來的操作。
還是看到趙媛也在發呆，段俊涵也意識到了點什麽，於是解釋道：“可能我家裏人以前有這個習慣，不過不是用手機照片……”
趙媛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不過具體要怎麽保存，其實她也不清楚。
更何況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合照，甚至上麵的主角還不止他們兩個人，用的設備也非常簡單，隻是普通的手機也沒有其他的功能，而且還調了濾鏡……
總之怎麽看都是一張非常簡單的照片，好像沒有什麽能拍出來或者打印出來的理由。
不過想想也是，段清寒以前家裏麵的習慣，估計都是讓專業的攝影師過來拍了之後再洗出來，或者掛在牆上吧。
所以才會下意識想問要怎麽樣才能保存。
但其實對於他們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和工作黨來說，照片這種東西基本上都存在於手機的內存裏，卻很少真的被展示出來。
其實有了手機之後，大家都比之前更愛記錄了，看到什麽都想拍一下，看到什麽都想記錄一下，看到路邊的一朵花要拍，看到天上的雲要拍，有的時候想拍點什麽東西傳給別人，也就是隨手哢嚓一下。
於是手機內存越來越滿，各種各樣的聊天記錄截圖和照片都堆在一起……卻也很少有人在想起來應該把他們打印出來，珍之重之的放著了。
可能段清寒說的這個方法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比較老派，但這也的確是他們家族的習慣。
隻可惜趙媛確實不知道該怎麽保存。
“你們以前都這麽拍嗎？”
趙媛覺得好奇，開口問道。
而正在開車的正好是段清寒家工作了很久的司機，因此好像對這樣的話題很有感慨，這一次意外的主動開口說道：“段先生在跟夫人結婚的時候很喜歡拍，那時候總會找一些專業的人過來給他們照相，然後又找相框把他們擺在家裏。”
“不過後來段夫人不常拍了，還好這幾年似乎又熱衷起來了，開始找人小萌拍照片。”
段清寒的司機也叫段萌小萌，聽得出來應該跟他們家很熟，也有比較好的關係。
然而趙媛卻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段清寒的母親在結婚的時候很愛拍，可是後麵又不愛了。其實也不難推測出來是因為什麽。
而段清寒也笑了笑，似乎也想為趙媛解釋：“年幼的時候我母親確實也想幫我拍照，不過幾次之後，我母親好像察覺到我興致不高，所以後麵也就不怎麽拍了。”
可是段清寒的童年跟少年都是非常非常標準的、普世意義上的完美孩子，如果能讓他的母親都察覺出來興致不高，也確實是因為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可能還是跟年幼的那些事情有關。
但段清寒現在已經能用非常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了，好像也覺得這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而段清寒的母親現在又重新愛上了拍照，也明顯是為了拍她的妹妹。
而且他好像還怕趙媛多想似的，安撫似的笑了笑：“是我自己不愛拍，總覺得掛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趙媛睫毛顫動了一下，也隻能點頭：“……嗯。”
畢竟這是他的往事，自己也隻能作為一個傾聽者。
“那你們現在拍照也是找攝影師過來，然後給小萌拍嗎？”
段清寒點頭：“父親有自己喜歡的攝影風格，也有喜歡的攝像師，相框也會請人專門定做了送過來，然後掛在家裏麵和他的房間裏。”
趙媛不知道說什麽，也隻能點頭。
“所以……可能剛才就下意識這麽說了。”段清寒解釋道，仿佛想讓趙媛別多想。
而趙媛也確實說不出別的什麽話來。
“我……”她的聲音有些猶豫，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確實沒什麽把照片擺出來的經曆，我好像也沒有這樣的習慣。”
“但隻要照片照出來了，就是留給人保存留念用的，你……你很喜歡這張照片嗎？”
段清寒對她笑笑並不作答，但是也已經闡明了答案。
有些感慨，也有些衝動，趙媛看著他說：“這張照片拍的是還不錯，不過畢竟是別人妹妹幫我們拍的，不夠有紀念意義。”
“當然我是說這張照片不好，你也可以好好留著，隻不過……”
趙媛想了想，抬眼看著他：“我們也不會隻有這麽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