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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中,校場上七千多將士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隊伍,看著站在點將台上的公孫瓚,氣氛*肅穆,刀槍如林,旌旗如雲,軍陣前方站著統領各部人馬的大將,張興便在其中。


    台上,公孫瓚念著關靖寫的出征繳文,內容無非是烏桓膽敢進犯大漢國土,然後要起正義之師討伐什麽的,張興聽得眼皮都開始打架了,這古代人就是愛麵子,別人都欺負自己頭上了還要先找個理由,要是自己二話不說就直接開打,曆史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書寫,打贏了自己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就是把自己吹成天兵天將別人都信。哪像現在,還沒打呢就搞這陣仗,到時候打輸了不就自己打臉了嗎。


    “今,大漢騎都尉公孫瓚,盡起各地兵馬忠義之士,征討烏桓,揚大漢國威,祭旗!”


    終於念完了這滿篇的廢話,公孫瓚也是覺得麻煩,念了這麽久,嘴得說幹了。把繳文交丟在一旁,下方祭旗的士兵拉過一頭牛上前,另一名把手中白旗幟展開,那拉羊的士兵拔出環首刀對著羊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羊血頓時把旗幟染得鮮紅。


    絞文念了,旗也祭了,接下來當然就是到了點將的時候,公孫瓚看著下首的將領高喊道:“趙雲、張興何在!”


    聽叫到自己,張興和趙雲走出幾步對高台上的公孫瓚抱拳齊聲迴道:“末將聽領!”


    “命你二人率領本部人馬為大軍左右先鋒,若遇敵軍不可溺戰,等本將率中軍匯合,全軍一舉破敵!”


    “諾!”


    張興、趙雲迴到自己的軍隊陣容前方,這次能作為大軍的先鋒,張興非常激動,而且還是和趙雲一起,看來這次公孫瓚想要徹底消滅在大漢境內的烏桓,還要一血上次的恥辱。


    “此次征伐烏桓,望眾將士敢於用命,勠力同心,奮勇殺敵,把大漢的敵人趕出國土,此戰凡是立功者盡皆受賞,違紀者定當嚴懲!”


    公孫瓚在上麵說一句,站在前排的數百名大嗓門的軍漢就跟著大聲重複一句。其實不這樣做也沒有辦法,畢竟是近萬人的隊伍,想要大喊一聲就讓所有人都同時聽到,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我大漢自建朝至今,其餘蠻夷無不俯首稱臣,可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烏桓正圍攻我大漢城池,殺害我大漢百姓,今日我公孫瓚召集你們,就是要把那些狄夷一舉剿滅,讓他們知道,敢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聽到前方士兵重複著公孫瓚的話語,近萬士卒頓時感到熱血沸騰,恨不能現在就走上戰場,殺死烏桓人,建立大功,士氣再次被提升起來,到了最後更是齊齊大吼,吼聲震動霄漢,狂暴的殺意令人聞而色變。


    而其餘將領更是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帶著自己的人馬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看著下方鬥誌高昂的軍士,公孫瓚一雙虎目眺望遠方,拔出腰間佩劍指著前方大聲說道:“全軍出發,擊破烏桓!”


    “虎!虎!虎!”


    所有將士一同高喊,聲勢衝破雲霄,一時無兩。


    ~~~~~~~~~~


    張興率領自己的五百赤鋒騎先行,和趙雲約定好兩人中一人從漁陽北麵繞至上穀,一人正麵進軍漁陽郡,而張興的五百赤鋒騎都是騎兵,所以這繞路的差事就落到張興頭上。


    “將軍,俺們走了十天了,路上就遇到幾波十多人的烏桓斥候,什麽時候能打烏桓大軍啊,現在公孫將軍和趙偏將都已經開始攻打漁陽郡了,可咱們連個千人部隊都不遇到過。剛聽斥候來報,前方百裏就是上穀郡北的沽原,這個縣城早已經被烏桓人占領了。”


    聽鐵牛這幾天一直在自己耳朵旁嘮叨,張興看著手中斥候偵查畫的等高地圖,心裏思考一番後對鐵牛笑道:“你個憨貨,哪次打仗我不是讓你先上前殺敵的,才讓你忍幾天而已就坐不住了,這樣我怎麽能把軍中一百弟兄交給你?”


    見鐵牛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張興把地圖揣進護甲對其下令道:“百人將趙鐵牛聽令,本將要你帶一百騎兵擾亂沽原縣附近村落,遇到烏桓人馬不能戀戰,隻需誘敵即可,而且要放慢速度,好讓敵軍一直追著你們。”


    本還以為終於可以殺敵的鐵牛聽自己隻能誘敵,心下雖然不爽但還是接下軍領率一百騎去了。


    張興這麽做當然是有自己的想法,雖然一個縣城不可能有大量的烏桓軍隊,可自己隻有五百騎,要是每每和敵人正麵硬拚,不夠幾下就被打完了,而且敵人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應該不會少於千人,所以才要鐵牛帶兵吸引敵人的注意,等敵人出城後,張興再分而擊之。


    “王二虎、陳虎聽令,你二人也各領一百騎兵在沽原縣附近出沒,故意讓對方斥候發現你們,遇見敵軍主力不得迎戰,等敵人迴退後,你們再繞過敵軍到冷盤山後等待時機,等我前去引誘敵人衝到山下,你們就率軍一同圍攻上去。”


    “諾。”


    兩人接令走後,張興自己帶著兩百騎在離沽原縣六十裏的一個樹林裏休息,派出斥候偵查鐵牛等三人的情況。


    一直到了食時,派出的斥候才迴來對張興迴報軍情,鐵牛等三人故意被烏桓人斥候發現後,沽城中分別派出了三路人馬,每隊人數大約有三百餘人,追著鐵牛到了辰時才匯合,現在差不多快要迴城了。


    張興聽完情報,立刻率領兩百騎兵埋伏在敵軍迴城的路上襲擊。多年的軍事生涯讓他明白,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限度的利益。很明顯對方接近千人,硬吃這不劃算。在漢代有這樣的說法“一漢抵五胡”,那是建立在裝備的優勢上。但從漢武到這時期,北方狄夷也在學習漢代的先進技術,冶煉金屬的技術也在提高。武器大半都裝備了鐵器,還有些高級點的貴族也裝備少量的金屬鎧甲,再加上烏桓人從小到大都在馬背上生活,真正的馬上民族。幸好自己穿越過來,有逆天的發明馬蹬的存在,自己的兵是現代合理科學的訓練。張興打開地圖,眼光定格在冷盤山。


    張興帶著兩百人隨著官道走,來到冷盤山。冷盤山綿延五、六裏,東部山下就是官道,官道在東是條河。張興看著太陽,估算這大概是後世北京時間下午四點左右,也就是現在的申時。現在又是夏季,晝長夜短。於是下令紮營休息,到了五點半時,自己把鎧甲脫了,一些軍官看到以後,也跟著張興脫掉了盔甲。張興也沒管,陸陸續續有些士兵也脫了。差不多有80多人脫掉,讓人感覺這支軍隊一般,不算太差,但也不強。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哨兵大喊敵襲。地下明顯感覺有些顫抖,遠處傳來了隆隆的轟鳴。張興大喊一聲,“撤退”。所有士兵把自己的裝備掩好後“慌慌張張”上馬。張興嘴角微微上揚,終於來了。引上鉤真不容易,自己導演了一場戲。其實脫掉盔甲的都是弓馬嫻熟的士兵,張興這麽做,一為了迷惑敵人,二是讓這些兵保存體力能更好的射擊。


    張興幾乎在隊伍的最後麵,下令讓士兵自由射擊。隊伍稀稀散散的,和烏桓千騎保持四十到五十米距離。這是最安全的距離,赤鋒的弓騎兵能有一半的箭矢能射入對方的陣型中,而對方幾乎射不到自己。但效果不太明顯,對方持有手盾,幾乎每人射了兩輪,偶爾能射下敵軍一倆個人,畢竟自己下的命令是自由射擊,並不是齊射。這場戲演得怎麽樣,具體還是看烏桓人來評價。


    張興從原先的微微振奮,變得有些忐忑,如果烏桓人不追。那怎麽處理。上次和公孫續鬧得不愉快,公孫瓚雖然嘴上不說。但張興內心清楚,始終會有芥蒂。假如自己兒子被下屬弄了一頓,不管是誰的錯,父親不站出來給兒子撐腰,別人會覺得父親沒用,那以後很難在別人麵前有威嚴。自己在這次不好好表現,以後很難在他帳下生存。看著烏桓人的兵馬好像開始漸遠,張興咬著牙,左手挽弓,右手從箭壺抽出特製的箭。


    這種箭略微加長,箭身用拓木製成,箭頭換成子彈的流線形設計,時間有限,才製成三支。張興腳踏馬蹬站起來,拉弓的手勢換成歐洲的地中海拉箭手勢。大多數人馬上拉弓都是蒙古人的鳳眼扣鉉式,拉弓的時候捏箭時把箭尾放在拇指和食指處,這種方式拉弓快,有效射出四十到五十米,適於馬戰。而地中海手勢把箭尾放在食指和中指處,有效射程至少六十米,加上長弓的話能在八十米,但是很慢,適於步站。


    站起來的張興看著旁邊的樹木,觀察樹枝擺動的方向,大概是東南風三級左右。神目直指烏桓黑漆漆狼旗下,騎著黑頭大馬,頭頂紅色盔纓神彩的飄動,淡淡的唿了一口氣……


    對方烏桓中,一個稚嫩又略微成熟聲音發出:“大哥,你確前麵漢軍裏麵有張興嗎?”


    一聲粗魯而渾厚的聲音迴道“我確定,他就在前麵,上次他就在我前麵把你二哥殺了,我一定要活捉他,然後親自宰了他,來祭奠你二哥。”迴答的人名為達烏普,身材魁梧高大,一身橫肉,一臉的殺戮之氣。留著老毛子弗朗茨約瑟夫式胡子,毛發濃密。如果毛發是黑色的話,真像後世北方戰鬥民族的毛熊。騎著一匹大黑馬,後背掛著一個老虎頭,腰纏繞著一張完整狼皮,狼頭恰好在肚前,身上穿著漆黑的鐵甲,頭上的紅色盔纓像火焰般跳動。


    達烏普覺得不對勁,對方一直和自己保持著合理安全的距離。好像刻意這麽做,迴想上次遇見張興,他的軍隊一直保持著嚴陣的陣型,這次怎麽這麽亂,下意識的放慢追擊的腳步。


    隻見漢軍末尾有一人,腿夾著馬,從馬背上站了起來。所有烏桓人都驚訝的看著那個漢軍,他是怎麽做到的,這要多大的腿力才能做到這樣?其實他們不知道對方的漢軍都有馬蹬。


    “大哥,他是怎麽做到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撕破長空的聲音傳入耳邊,周圍的空氣突然靜止,隻見一隻長箭穿透了這烏桓青年的胸口。


    達烏普看著自己弟弟從馬上被射下,箭頭已經穿過胸口,恰好是左胸。雙眼瞬間怒紅,大喝一聲:“衝!”


    張興看著對麵陣中有點小波動,沒有射中紅色盔纓,心中不甘,緊握拳頭的輕歎一口氣。正想準備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烏桓就突然不要命的往前加速,張興急忙對身邊的士兵大喊一聲:“快跑”!


    背後傳來了撕破空氣的鳥鳴聲,旁邊的一名小兵就被射下馬。張興內心出了一身冷汗,這就是傳說中馬背民族的啼鳴箭,張興反應過來時都有點虛。心中想著,毛主席保佑,保佑快到伏擊地點。張興覺得時間過得好長,騎馬跑了一陣後終於看到冷盤山的盡頭……


    另一處,迴來的陳二虎等人帶著三百騎在冷盤山盡頭管道東側的樹林等待著,原計劃張興去引誘烏桓,等烏桓隨張興往官道往西走,繞往大半時直接衝擊烏桓。之所以選擇這,恰好河在樹林前麵往由西北轉向東,樹林離官道不過四十米距離。一口氣就能衝擊,再加地勢平坦,利用騎兵衝擊。太陽漸漸下山,轉眼到了黃昏。陳二虎手裏都是汗,這麽久,還不來。這時斥候突然在山上發出暗號。二虎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轟隆隆的從地下聲音傳入,所有人都騎上馬,保持隊形。


    達烏普咬著牙,發現漢軍的騎射都特別好,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烏桓人是馬背上的民族,怎麽在騎射上輸給了漢軍?官道漸漸右轉,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達烏普放慢了腳步,看下周圍的環境,後側有個樹林,而不是河,河改道東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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