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保安室方向槍聲仍然激烈,於是我一路飛奔過去,正好看到阿文正跳到一棵樹後向敵人射擊。我順著他曳光彈飛行的方向看過去,見幾個穿作戰服和防彈衣的人已經撤向幾輛汽車。


    “想跑?沒那麽容易。”我半跪在地上把跑在最後的一個人套進瞄準鏡,用三發點射方式開了一槍,那人立刻撲倒在地並且大聲慘叫起來。


    按照我的想法,對方其他人可能會迴頭來救他。可是對方其他人徑自上車,車子象被瘋狗追著一樣竄出去,所有人都看也不看這個人一眼。夠狠!


    小鮑威爾扛著火箭筒狂奔過來瞄準逃跑的汽車。我看到黑洞洞的排管嚇壞了,連忙向側前方衝去撲倒在一棵樹後麵。一陣強風吹過,我抬頭看到火箭彈從最後一輛汽車後麵飛過去在遠處爆炸了。黑蜀粟玩兒火箭筒就是不靠譜啊。


    阿文從樹後麵走出來說:“情況不明,大家不要追了。”


    我們人數不占絕對優勢,夜裏去追擊逃跑的敵人很可能中埋伏。所以“不追”是個穩妥的作法。我爬起來問:“大家都好嗎?”


    鮑威爾跺著腳又咒罵了幾句才轉過身來說:“海耶不行了。”


    我忙跟著他到被榴彈炸得麵目全非的卡車後麵,看到海耶半邊身子被榴彈幾乎炸爛了。卡車側麵迭裝的7.62mm鋼板可以抵抗榴彈彈片,但是敵人很有經驗,把榴彈打到卡車後麵保安室的牆體上,爆炸產生的大量彈片都打在了趴在卡車輪胎後麵射擊的海耶身上。


    現在海耶已經說不出話來,看到他哥哥和我過來隻眨了眨眼睛就停止了唿吸。小鮑威爾抱著海耶的屍體狼嚎一樣哭起來。但是戰鬥中每一個人都可能喪命,我要關心每一個人,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更多的安慰,隻能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問:“還有誰受傷了?”


    馬喬拉說:“那個叫亞當的保安死了。那個阿文似乎受了傷。”


    我忙問阿文:“你傷到哪兒了?”


    阿文指了指大腿:“挨了兩塊彈片,不要緊。”


    我看他褲子都被血染紅了,忙扶他坐下給他剪開褲子給他包紮,幸好從傷口看來兩塊彈片射入都不深。


    我正忙著給阿文包紮,突然聽到有人扯著嗓子喊:“亞當、托尼,你們在嗎?救救我!快救救我!”這聲音引得幾條在交火中活下來的狗汪汪叫起來。


    這裏我們幾個人都在,賈西姆用喘著粗氣跑迴來了,那麽是誰在喊亞當和托尼?而且他不知道亞當已經死了嗎?我站起身來,擔任警戒的馬喬拉已經確定了聲音的來源說:“是那些人丟下的傷員。”


    賈西姆側耳聽了聽說:“這聲音很耳熟。可能是研究所的人。”


    我端起槍,馬喬拉立刻和我橫向拉開距離一起向那個受傷的人走過去。


    受傷的人正在向我們的方向爬,見到人影連忙把兩隻手都伸出來放在地上喊:“不要殺我。我沒有武器。我是警衛隊長喬萬尼。”


    警衛隊長?有點兒意思。我仍然按照剛才的速度走到他跟前看到這家夥確實已經把武器丟掉了,就拖著他的衣領想把他拖到警衛室。但是我一低頭覺得一陣頭暈,同時伴有輕微的惡心,連忙停下動作。馬喬拉見我出現異常忙問:“烏鴉怎麽了?”


    我搖搖頭示意沒問題,然後橫向走開幾步,馬喬拉過來把自稱警衛隊長的人拖到警衛室前。門內的燈光照到那人臉上時賈西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真的是你?喬萬尼?你在幹什麽?”


    喬萬尼看到賈西姆連忙懇求:“賈西姆,快救救我。我的腿被打斷了,不止血會死的。”


    賈西姆一時不知所措,想要找繃帶卻發現手裏還拿著手槍。正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我止住他對喬萬尼說:“喬萬尼先生,你能先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嗎?為什麽你會帶一幫人闖進這裏對我們開槍?”


    說著我用槍口捅了捅他腿上的傷口。喬萬尼疼得大叫起來,趕忙說:“是俄國人,是俄國人想要得到實驗室裏的病毒樣本。他們答應在得手後會給我一大筆錢並且安排我全家移民,離開這個將被核汙染的地方,所以我就答應了。”


    這時候從保安室裏出來的托尼接口道:“所以你製造謠言說整個州都叛亂了,讓大家立刻離開,然後讓我和亞當把外圍保安設備的電斷掉,是不是?你知道我和亞當在這裏,所以想先殺了我們倆是不是?”


    喬萬尼趕忙申辯:“你知道要進入實驗室我必須在保安室更改程序。那些俄國人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都是俄國人不守信用。”


    “鬼才相信你的話!”托尼大叫著突然拔出槍來對著喬萬尼就開槍。本來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阻止他,但是現在我頭暈,頭疼,惡心還有皮膚疼痛,反應慢了一拍。等我把托尼的槍搶下來迴頭看喬萬尼的腦袋已經成了破西瓜,沒有再問話的可能了。


    “騷年,圖樣圖森破。”我拍拍托尼的肩膀:“好了,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裏。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叫更多的人來。我們可不會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你如果無處可去就跟我們走吧。”


    然後我說:“馬喬拉,阿文,鮑威爾,看看還有幾輛車可用。打掃一下戰場,我們要盡快迴去。”


    馬喬拉問:“你沒事吧?”


    我說:“可能是環氧乙烷中毒。應該程度不深,過幾個小時就會恢複。”讓後我問賈西姆:“你有沒有感覺?”


    賈西姆說:“我的頭很疼。”


    那看來我的判斷沒錯,是環氧乙烷穿透了防護服對我們造成了毒害。不過比起那幾個完全裸露在高濃度環氧乙烷氣體中的“俄國人”我們受的傷害不值一提,隻是希望不要致癌。


    鮑威爾的哭聲漸止,站起來從保安室找了條毯子把海耶的屍體裹起來,然後扛著同樣從保安室找來的鐵鍬找了個地方開始挖。我也從保安室找了把防火鍬幫鮑威爾挖起來,用了半個多小時挖出一個足夠放一具屍體的深坑。旁邊托尼和賈西姆也在挖坑但是他們挖的速度就慢多了,我隻好再去幫他們。


    三個坑挖成之後我們把海耶、韋伯和亞當的遺體放在坑裏蓋上土,又作了三個十字架刻了名字插在墳頭上。挖了這一會兒坑,我的頭疼反而減輕了。


    我們的卡車因為擋在保安室前麵挨的子彈最多,側麵幾乎打成了篩子,還挨了兩顆榴彈留下了兩個大洞,目測是報廢了。幸好悍馬車基本完好,另外實驗室警衛隊有幾輛帶車鬥的越野車,“俄國人”也丟下了四輛越野車。車輛的數目遠超過我們能開走的數量,我們隻好把多餘車扔下,但是繳獲的武器彈藥可是要全都帶走。此外保安室裏存放著二十支步槍、兩支狙擊步槍、幾支霰彈槍、兩支衝鋒槍和兩支榴彈發射器以及四十多支手槍還有幾箱子彈、榴彈被全部裝上車。


    最後我們一共開了四輛車,馬喬拉開著悍馬拉著阿文;鮑威爾開一輛越野拉著我,後鬥裏裝著武器彈藥;已經有些恢複的賈西姆開一輛越野車後鬥裝著實驗室警衛的防彈衣、頭盔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對我們有用的東西;托尼開著一輛車在最後,車鬥裏拉著他的狗和狗糧以及從實驗室食堂搜羅來的罐頭食品。


    在路上我看到鮑威爾不時咬牙切齒便問:“鮑威爾,你在想什麽?”


    鮑威爾說:“我要殺了那些俄國人!”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因為擔心鮑威爾濫殺無辜隻好把我的想法說出來:“那些人未必是俄國人。”


    鮑威爾問:“為什麽?”


    我給他解釋:“我們問出的信息太少,可能是喬萬尼隨口胡扯的。即使真是那些人告訴喬萬尼他們是俄國人也不可信。那些人丟下喬萬尼時根本就沒想滅口,說明他們根本不怕泄露身份。可是如果韋伯教授和賈西姆沒有說謊的話,這個實驗室具有軍方背景。把這兩點聯係起來你有什麽想法?”


    停了一下我深怕以這貨的腦子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隻得繼續引導他:“從二戰之前俄國就被美國媒體描繪成邪惡的大boss。美國對俄國的妖魔化太深,普通美國人願意相信俄國一直在實施針對美國的行動,也願意相信俄國有這樣的能力。如果一些人打著俄國情報部門的旗號和喬萬尼接觸,喬萬尼會覺得這些人理所當然有把他弄到其他國家去的能力,遠比一個其他什麽國家的情報部門更令人相信。你說是不是?”


    鮑威爾艱難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說:“其實我和海耶都明白我們倆總有一天會死在街上,隻是當事情突然發生時我還是受不了。”


    我點頭道:“我們都一樣。”


    沉默地開了一會兒車,耳麥裏再次傳來阿文報告安全的聲音。在慣常的報平安之後他繼續說:“我們的步話機接收到了大眼兒和加蘭德的信號。他們都說城裏已經亂成一團了,白人民兵和墨西哥裔還有黑人正殺得昏天黑地,讓我們盡量躲開交戰的地方。”


    哦?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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