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醒來之後恐懼地擠在車廂壁板上不斷地哀求“我隻是個會計,不要殺我。”


    這會兒野豬表現的比我積極啊。他也不等我發話便蹲在桑喬麵前把一把跳刀摁在桑喬的脖子上“我們知道你是會計。我們要你掌握的賬戶裏的錢。”


    桑喬驚恐地連連搖頭:“不可能。那些錢是墨西哥幫老大莫拉雷斯先生的。”


    野豬平靜的說:“我們就要莫拉雷斯的錢。你知道密碼和口令。”


    桑喬驚叫道:“不,莫拉雷斯先生會殺了我和我的家人。”


    野豬冷笑道:“你如果不說就會更快的死掉,就象保護你的那幾個人一樣。而且更加痛苦。”說著他刀鋒一挑,桑喬半個耳朵掉了下來。


    桑喬捂著耳朵大聲慘叫。野豬一把捏住他的嘴,讓他喊不出來,並且把跳刀的刀尖放在桑喬眼前“如果你不說,我會一件一件割下你身上所有突出的東西。耳朵、鼻子、手指,最後再剜出你的眼睛。如果你還不說,我再砍斷你的胳膊和腿。我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就是這麽幹的。我保證我做完這些你還是活著的。”


    說著他的跳刀又一挑,桑喬的另一隻耳朵又掉下來。桑喬雙手亂擺,嗚嗚的喊叫,車廂裏彌漫開來一股臭氣。野豬把手拿開問“你願意說了?”


    桑喬拚命點頭“我說,我說!”


    我拿起連接了手機的手提電腦放在他眼前,點開銀行的操作界麵。桑喬用帶血的手指快速的敲擊鍵盤進入了莫拉雷斯的一個戶頭。這個戶頭裏有一千七百多萬美元,桑喬把這些錢轉到了我製定的戶頭上。然後他說“好了,我按你們說的作了。請你們不要再折磨我。”


    我強忍著血腥味兒的刺激把臉靠近他逼視他的眼睛:“桑喬先生,我們知道莫拉雷斯先生是個大富翁,他有好幾個戶頭用來處理他買毒品的資金,而且他經常需要大量現金。很偶然的我弄到了莫拉雷斯先生的戶頭流水,剛才那個應該是資金最少的一個吧?我希望你不要考驗我的智商。”


    我往旁邊一讓,野豬立刻又湊過來,配合還真是默契。桑喬眼裏滿是絕望的神色“先生,請可憐可憐我的家人。莫拉雷斯先生會殺了他們。”


    我沉默了。說實在的這句話擊中了我的軟肋。桑喬幫助毒販管理財務是毒販的幫兇,死不足惜,但是他的家人我認為是無辜的。我不願意累及無辜。


    但我剛一軟弱野豬就一把推開我,跳刀又在桑喬臉上留下一道血口,既像是對桑喬說又象是對我說“如果你早為家人著想就應該和毒販離得遠一點兒,而不是現在才擔心他們。他們都是靠害人的錢養活著,在我看來他們和毒販是一夥兒的。現在我想該手指了。”


    說著野豬的刀子搭在桑喬一個小指上,立刻桑喬全身哆嗦喊道“不要!我全都告訴你們!”


    看來桑喬最後的心理防線垮了,很快又從兩個賬戶裏轉出很多錢,有美元、英鎊、歐元、瑞士法郎和人民幣價值大約九千萬美元。然後他低下頭:“莫拉雷斯先生的可以隨時動用的資金基本就是這些了。其他都是股票、債券或者不動產。”


    野豬看向我,我點了點頭,他一搶打在桑喬胸口,桑喬立時軟倒。在這一刻想到桑喬家人的命運我突然有些不忍,隻好自己安慰自己“拿走莫拉雷斯這些錢,野豬可以治好他兒子的病,大眼兒可以擺脫被追殺養好傷。還是值得的。”


    我拿出手機告訴春卷兒我們完事兒了,春卷兒說已經接近拋棄這輛車的預設地點。一會兒車子駛入墨西哥城南麵邊緣一座待售房屋的車庫裏。我們抹掉車上的痕跡,把電腦和用過的手機、手槍扔進裝有腐蝕劑的塑料桶然後先後離開這座房子往西南走。那裏是地鐵的終點站。


    野豬和我一起走。我還沉浸在對桑喬家人命運的擔憂中,我們倆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沉悶。


    走了一會兒野豬突然說:“看到我的殘酷了嗎?我一開始在伊拉克的時候看到本來應該有幸福生活的人遭受苦難,看到孩子被殺死我也非常自責。那時候我隻能以‘這是命令’、‘這是我的任務’來麻醉自己。後來就真的麻木了。再後來我以為我看清了世界本來就是這麽個樣子,隻有不顧忌別人死活的人才能更好的生活,直到上帝懲罰我,讓我認識到我已經誤入迷途。”


    然後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說:“感覺你是個不錯的人。今天我來動手就是不希望你變成我的樣子。”


    我說:“謝謝你。”


    他又笑道:“想開一點兒。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苦難,你總看到苦難會像我一樣被壓垮的。”


    看來野豬也是個不會安慰人的,不知所雲,估計他心裏也很混亂。但是他的心是好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對他笑笑。


    乘地鐵到市中心,我從地鐵站出來一直走迴去直接進了百花咖啡館。大四眼仍然蟄伏在角落裏,看到我進來抬頭一笑。我看看這個時候店裏隻有寥寥幾個客人便快步走過去小聲問:“順利嗎?”


    他湊近我眼睛都興奮得發亮了:“當然成功了!誰也追查不到了!老天爺,價值一億美元啊!你怎麽做到的?”


    我對他說:“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他作了個滑稽的姿勢:“可這筆錢太大了,我的兄弟們問我來源我怎麽說?你要知道他們不是專門洗錢的。”


    唉,撓頭啊!這就是不專業的壞處。我使勁兒撓了撓頭皮告訴他“就說是取自毒販,不義之財。”


    大四眼沒有深究是哪個毒販有一億美元,而是興奮得有些張牙舞爪了:“哈哈!我相信你!這下我們成富人了!過幾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錢了!那時候他們就都是清白的,我們可以隨便花。”


    我苦笑:“這個清白的待機有點兒大。百分之三十啊!”


    大四眼作出無奈狀:“我們畢竟不是專門搞洗錢的。為了這次行動投入了很大精力,要聯絡很多人。以後費用會降低下來。再說我敢保證我的兄弟們不會拿分到的錢花天酒地,他們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會購買更好的設備,尋求更多資源。下次你再洗錢的時候我們一定能做的更好。”


    還下次呢,他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三天兩頭做的嗎?


    大四眼才不管我的苦笑,衝著吧台喊道:“給我們來兩瓶啤酒!”


    紅茶妹妹投來詫異的目光,但還是很快就那裏了兩瓶啤酒。大四眼拿起一瓶和我一碰對著嘴吹起來。


    大四眼自從截肢又丟掉工作之後一直很陰鬱。大概是覺得自己拖累了家裏也很少花錢,連請別人喝杯都是從來沒有的事。看來今天大四眼今天是真的高興。


    我再一次安慰自己“作了這事至少能讓我更多的人快樂。”我甩甩頭把我從沒有見過的桑喬的家人的影子趕出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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