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你自己看著傷口多嚴重,在醫生眼裏可能都不算是個事兒——他們見多了,已經快麻木了。


    我被送進了急診室,有人檢查了一下就把我分配給個年輕的實習醫生處理。因為我經常到醫院來,特別是經常和眾人矚目的大美人兒崔斯塔一起進出,很多人都認識我。這個實習醫生肯定也認得我,不忙著給我清創縫合還有心思調侃“啊哦,看看誰來了?你怎麽這麽倒黴?不,應該說是幸運,隻是傷到了屁股,運氣太好了。聽說死了好幾個,重傷的就有四個。”


    過來一個日裔麻醉師——因為同是亞裔因此我們打過招唿——他一臉的八卦“他們說你救了崔斯塔?”


    這下實習醫生明顯的嫉妒得冒酸水了“哦,竟然還是個大英雄!英雄救美,美女應該以身相許了?你真是太走運了。”


    我沒好氣兒地迴了一句“應該讓你去拿把手槍和衝鋒槍對射!”


    話剛說完這家夥用鑷子夾著棉球在我傷口上使勁兒捅了一下“很好,傷口很淺。你已經很走運啦!”我疼得差點兒叫出來,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縫合完我被推到病房,門口還站著警察。一個警官巴拉巴拉問了很多問題,等他問完了加福德教授來看望我,問我是否需要心理輔導還給我推薦了他的心理醫生,克萊斯曼教授也打來電話告訴我安心養傷。然後我給爸爸打了電話報平安,這時崔斯塔進了病房。她已經換了一件衣服,但還是有些憔悴。


    “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我也是救自己。”美女道謝總是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你真的沒有事情?我看你盯著屍體看了很長時間。”


    “我隻是好奇為什麽一個手臂上紋著天使的人可以對陌生人肆意殺戮。”在美女麵前我不自覺的充好漢“不要把我想得那麽脆弱,至少我知道苦難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必須麵對。不要擔心。不要多想了,晚上睡個好覺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好歹把崔斯塔給哄走了,不多久爸爸就火燒火燎的衝進病房,我又得安慰他。等到爸爸迴家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我才覺得亢奮的神經鬆弛下來。我想睡一覺,可是一閉上眼象放電影一樣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和噴吐的火舌,讓我出了一身冷汗。一整個晚上都是這樣,快到早上的時候我發現我看到槍口和火舌的景象少了,槍手的相貌卻逐漸清晰起來。


    第二天一早護士告訴我門口的警察已經撤了,因為查到了槍手的身份,證明槍手隻是隨機殺人泄憤,因此不會有人來報複我。崔斯塔也出現在門口,給我送來他烤的蛋糕。


    雖然崔斯塔頂著倆黑眼圈兒說明昨晚沒睡好,但是他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而且香水噴的也沒有往常多,總算讓我可以靠近美女。這時護士送來體溫計,因為崔斯塔站在床前就站在了床的另一邊,崔斯塔彎腰伸手向前探身接過了體溫計。我因為是屁股受傷所以隻能側臥,崔斯塔向前探身,距離我的鼻尖絕不超過十厘米。我的鼻血差點兒飆出來。我敢斷定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還不算,我接過體溫表自己含在嘴裏,正聽到門外有人問“詹姆斯李是在這個病房嗎?”於是崔斯塔轉過身去向門口看,我的鼻血又差點兒飆出來


    “大姐,求放過!可憐我的小心髒經不起這麽折騰啊!”我心裏喊道。


    比利陳和大眼兒進門突然見到一個大美女不由愣了一下,待見到我從崔斯塔身後伸出頭來兩雙眼睛在我和崔斯塔臉上來迴逡巡。我生怕這倆嘴上沒遮攔的說不出好話來,連忙把崔斯塔打發走了。


    兩個人一臉八卦“快說說,你怎麽勾搭上這種極品貨色的?”


    我一瞪眼“什麽勾搭?她和我是一個導師!”


    比利用過來人的口氣教訓我“那你一定要抓緊。這種貨色不多見,看上去雖然比不上電影明星,但是明星都是畫出來的,這個勝在自然。以我的經驗,手感肯定不錯。”


    我一臉正氣“我們是很清白的朋友關係!”


    “別跟我裝逼。愛情動作片你少看了?”


    “我那是本著科學的態度!”


    “矽膠娃娃你少摸了?”


    “我那是幫你把把質量關。”


    “你無恥!”


    “我有牙齒。”


    “……”比利被我的無恥徹底打敗了,但還是以過來人的口吻向我傳授經驗“這妞兒對你有意思,我能看出來。她和你離得太近,超出了一般朋友關係的距離。這貨色不錯,你千萬別錯過。”


    大眼兒看我們倆又鬥嘴忙把話岔開“大鳥說這些日子氣氛比較緊張,特別是老墨越來越不安分,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事,讓咱們小心些。”


    大鳥也是我上中學的小夥伴兒,現在當了警察,雖然不住這邊了,可還經常聯係。


    “你們那邊有什麽動靜?”


    大眼兒是我在唐人街學針灸推拿手藝的師傅的孫子,比我大不到一歲。本來這家夥家傳的針灸推拿本事也不錯,靠這個吃飯沒問題,但這家夥深中美國神話教育的流毒長歪了,不想好好學習,總想撞大運改變命運。因此他從小練拳比學醫下功夫,而且從小就好勇鬥狠,十五六就開始混黑澀會,總算憑著一身好功夫成了三星幫的金牌打手。黑澀會和下層聯係較多,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應該能先知道。


    “這幾年老黑和老墨什麽時候安分過?借個茬兒就鬧事兒。五哥他們倒是也提防著呢,一旦有情況就把人放在唐人街,把老黑和老墨擋在外邊。如果有危險你就躲到唐人街去。”


    這話讓我讓我多少放了點兒心。我跟他倆說讓他們先把我的車開過來,說不定一會兒醫生查房就讓我出院了,正好他們可以把我送迴家。果然等醫生看過我的傷口就說我可以迴家休養了,隻要按時來換藥。我讓他倆把我扶上吉普車的後坐,大眼兒開車迴家。車剛出停車場,遠遠看到一輛勞斯萊斯停在研究部門集中的c樓門口,一個健壯的保鏢抱著花下車打開車門,然後一個穿著昂貴休閑西裝的高挑黑發男人從車上下來接過花往台階上走。我不禁咬了一下牙。這家夥就是孫正二,那個追求崔斯塔的家夥。崔斯塔告訴我這個人是到醫院治療性病時遇到她才開始糾纏她的,所以哪怕這家夥再有錢崔斯塔也決不會看上他。雖然知道孫正二絕不可能染指崔斯塔但我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大眼兒也看到了孫正二,嘀咕了一句“法克!這小子下邊又有毛病了?”


    我忙問“你認識那個人?”


    “孫正二,日本人的百鬼會和他爸爸來往密切,估計是百鬼會在白道兒的合夥人。他爸爸是開航運公司的,還是市議員。”


    “呃?還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


    “是啊。這不是最有名的。這個孫正二是色中惡鬼,整天在各個夜總會胡混,隻有百鬼會從日本販運**過來他才會消失幾天。”


    “啊?百鬼會販運***那警察知不知道啊?”我和比利都震驚了。


    “我們都知道警察能不知道?知道又怎麽樣?現在錢貶值厲害,警察也越來越窮,隻能靠收黑錢過日子。所以吧,這事不容易找到證據,又有議員當靠山,誰也不會去捅這個馬蜂窩。不信你們問大鳥他知不知道。百鬼會可不光販運***還有毒品、軍火,凡是賺錢的他們都沒落下過。”然後他又補了一句“警察又準備罷工要求增加工資了。最近小心點兒,亂啊。”


    “這麽黑啊?”我又擔憂起唐人街“我看白人搞的社區民兵組織越來越多,聽說棒子也組織民兵了,咱們唐人街就沒想過搞一支民兵啊?你們收保護費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要保護唐人街的,可我看你們那個樣子不讓人放心,隻怕到大場麵上會拉稀。有個民兵組織平時可以在街上巡邏,起個震懾作用,一旦真有大事唐人街也好有個主事的,也好組織人手。”我雖然沒有在唐人街住過,但是在唐人街學的手藝,還有很多朋友在唐人街,所以一提起唐人街就是咱們唐人街。


    比利說“這事兒聽我爸說唐人街幾個頭麵人物找了三星幫五哥和大旗堂的九爺好幾次,一直沒個準話。”


    大眼兒撇撇嘴“其實連唐人街的鬼佬都著急這事兒了。可真要是拉起一支民兵來,誰掌握了民兵誰說話的分量就重了,五哥和九爺明爭暗鬥,都想把民兵抓在手裏,可誰也鬥不過誰。這樣兩邊都怕對方掌握民兵,所以現在誰搞民兵兩家就搞誰。不等鬥出個結果來,什麽都是白扯。”


    三星幫主要在以拉沃納為中心的西內華達州活動,大旗堂則勢力遍布全美國,在拉沃納也有分支,兩家一直不太對付。我吸了一口涼氣“那可麻煩了。五年前和三年前的騷亂你們三星幫和大旗堂可都光顧了護著自己的堂口,沒管什麽用。這兩年也比以前更亂了,要是再鬧個騷亂肯定比五年前還要厲害,到時候咱們要是不能保護自己,唐人街說不定會被洗劫。”


    比利心寬“不是家家都槍嘛!再來搶劫的咱們就開槍!”


    我反駁道“有一百個搶劫的你拿槍能嚇唬走,可要是一千、一萬拿著槍的你能嚇唬走嗎?”


    大眼兒雖然好勇鬥狠,可是在黑道上混了這些年對形勢看得比比利明白“如果一開始能嚇唬走當然沒問題,可是真的來個大混戰就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就怕那些架秧子的網站趁機會給咱們拉仇恨,下次可就是不死不休了,咱們華人人數可是少啊。”


    比利異想天開“那咱們自己搞個民兵吧,咱們這幫一塊兒玩兒大的就有二十多個人。豆腐你最有主意,你來當頭兒怎麽樣?”豆腐是我的外號,因為小時候這些夥伴們總是嫌我性格綿軟便給我起了這麽個外號,就一直叫下來了。


    我和大眼兒都嚴重鄙視他。大眼兒怕他大嘴巴亂說隻好警告他“組民兵也是你們那個街區自己組織。現在不論是誰隻要想在唐人街插一杠子,三星幫和大風堂立刻就會找他麻煩。自己想想,今天咱們說的話迴去不要胡說。”


    “那,那就這麽幹等著?”比利很無奈,他家算是富人,最怕騷亂什麽的。


    “如果有騷亂我派幾個兄弟去你那裏。也可以牽線兒幫你雇幾個警察。他們收費服務的。”


    “那,那我和我爸商量一下。”比利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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