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九黎部落某處偏僻的密林裏。


    有兩個戴著麵具,隻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麵的鬼方族人,現在正裹著黑袍,或是蹲在地上,或是貓著腰,用一旁血瓶中的鮮血繪畫著散發著邪惡氣息的符文。


    其中有部分符文在其中一位蹲在一旁的鬼方人繪製下成形後,那人直接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望著一旁依舊忙碌的同伴,他幽幽地詢問道:


    “威信,你說2號他們血陣布置完了嗎?他們不發信號,我們這裏也無法判斷時機是否到位。到時候我們提前完成了,沒有按順序激活陣法,我們怕是會被窮奇大人挫骨揚灰的······”


    弓著腰作業的鬼方族人,頭也不抬地迴複道:


    “誰說沒有發信號?你旁邊那棵歪脖子樹枝上那麽大一隻鬼烏鴉你沒看見?


    還有,窮奇大人怎麽可能看得起你這個小嘍嘍?你就別想了。


    要被懲罰,肯定是被威容大人懲罰。至於什麽方式嘛,估計是將你碎屍萬段後拿來喂當康。就你這粗心的樣子,若沒有我你今天就等著被喂豬吧!”


    聽著對方不屑和不耐煩的語氣,那鬼方族人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那隻雙眼猩紅的鬼烏鴉,還在那歪脖子樹枝上站著呢!


    “難道是我畫得太認真了嗎?”


    他一邊就這麽默默地想著,一邊幽幽地走動。畫了那麽久,總還是要休息一下嘛。


    “威信,我在樹林那邊幫你警戒了哈!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慢慢畫哈。”


    “混蛋!怎麽會畫得那麽快!該死的威達!”


    名叫威信的鬼方人心裏像恰了檸檬一樣,手上的動作不禁加快了三分——他可不想被這粗枝大葉的同伴給嘲笑。


    另一邊,威達溜達到了樹林裏的一個水池旁,正閑著想要摘一株水葉子——這玩意可以當水喝,無毒無害,正好他渴了嘛!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有點不一樣了,像是有什麽其他的東西籠罩了這裏。他的警惕心瞬間被拉到了最高,發動自己體內的邪力勾勒了一個詛咒,印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靈石上。隻要有人冒出來,他就會直接發動詛咒讓對方變得千瘡百孔。


    突然,“啪嗒”一個小石頭不知從哪打到了他頭上。威達下意識抬頭望去,迎接他的...是更多小石子。


    “誰?”


    威達惱羞成怒,這石子打人不疼,可侮辱性極強!


    此時此刻,迴應威達的不是別人,正是既月白。他眯著雙眼站在威達身前不遠,嘴裏勾著一抹邪笑。


    這家夥,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正打算發動手上提前準備好的詛咒,卻發現這眼前的人比他先快一步,隻見他的手裏瞬間出現了一頁紙張。


    (對於既月白來說,山海經這玩意可不能在這裏現世,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麽亂子。)


    “一百六十六頁,獬豸。”


    與此同時,淡淡的聲音隨之響起,他的話音一落,那頁紙張化作道道黑白色的細線,融入了既月白的體內。


    他的身體很快就開始發生反應,一撮撮黝黑透亮的毛發逐漸遍布全身,褲子開始往工裝褲方向轉換,還出現了兩條挺長的棕色皮帶,掛在褲腰兩邊,頭上也長出一個半月似的獨角。


    具體形象嘛······請參考換色版的獸人加魯魯獸。


    這一變化隻是發生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等威達反應過來時,就見到既月白站在原地,賤兮兮地拍著自己的臉,語氣十分欠打地說:


    “來呀,來打我呀,哎喲喂,看把你能耐的!”


    威達哪受過這氣?立馬催動邪能釋放詛咒,想讓這不知道哪跑出來的賤人變得千瘡百孔。


    “我······”


    沒有反應。威達疑惑地再次催動詛咒。


    “我······”


    還是沒反應。不信邪的威達使出了自己所有的邪力。


    “我要弄死·······”


    然而,不論威達怎麽催動,自己的邪力都沒有要出來的意向。冷汗漸漸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我的邪力呢?”


    這一邊,既月白都等得無聊摳手指玩了,見到對方這個態度,他更氣憤了,可是最終都隻剩下無能狂怒。


    威達很是不解,他為何感應不到自己的邪氣了呢?


    其實也簡單,既月白這次遣將的異獸獬豸(xiè zhi)可是山海經中出了名的鎮邪異獸,是一種極其正氣光明的存在。


    人們常把它雕刻為石像,置於房頂門前,鎮宅驅邪。


    而鬼方一族釋放邪術的邪力,也屬於它的驅除範圍。


    最後,既月白實在無聊死了,懶得浪費時間,幹脆走到威達麵前“啪”就是一巴掌,可憐的威達,臉上戴的麵具都被扇爛了,整張臉,就那麽赤裸裸的露了出來。


    他瞬間就懵逼了,而後直接一臉兇狠地盯著既月白。


    “你竟然敢打我!從來沒有人會這麽對我!你死定了!”


    既然邪力驅動不了,那就拿拳頭吧!結果這法師怎麽能夠和戰士搏鬥,又一拳從右邊打來,直接將他打倒在地上。


    “廢你媽屁話!老子想打你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既月白惡狠狠地說著,接著又拿出了一頁紙張。


    “一百三十三頁,猙!”


    切換遣將,形態又有了變化,這次倒是簡單,服飾基本沒有變化。隻是毛發變成了赤紅色,頭頂額外生出兩隻耳朵,頭上角變得直立雪白,身後露出五條尾巴各自搖擺。


    緊接著,他直接一把抄起拖鞋衝了上去。


    “操操操!讓你***創始人,讓你***邪術,老子今天就拿你*****·····”


    手上拖鞋甩出道道殘影,嘴裏罵著各種發電報一般的話,而威達的麵容······總體來說······慘不忍睹!


    如果是他的同伴再來看他,怕是已經認不出他是誰了。


    扇到最後,威達已經“幸福”地“暈”了過去——拿拖鞋抽打的是他的靈魂,而此刻他的靈魂已經被某人打散了——當場去世。


    “唉,終於舒坦了······幾千年前就想打他們了,我終於如願了,不容易啊!”


    另一邊,完成繪畫法陣任務的威信沒能見到自己同伴威達的影子,便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但就在他反應過來走進樹林想要唿喚鬼烏鴉為他傳信時,卻發現歪脖子樹上的鬼烏鴉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而在屍體旁邊的,是一個少女,少女拿著劍,劍上已經形成了一隻展翅的神鳳。


    等他想要逃離時,鳳凰已經騎在了他的臉上——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沒能夠反應過來,就被熊熊燃燒的鳳凰之火,淨化得飛灰煙滅。


    那鳳凰還沒停下的翅膀,直接連同他們繪畫的血陣,都直接給蒸發得一幹二淨。


    鳳凰的火焰,對於這些邪氣汙穢,可是效果拔群的哦~


    少女正是杜小芳,此時她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她透支了自己百靈體的靈力,才成功地釋放出了這樣恐怖的攻擊。


    她勉強從樹上滑落下來,直接坐在樹下,想要緩一口氣。此時從她的後麵,九黎部落的少族長黎霸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唉,這美女也是夠嚇人的,那劍如果落在他身上,那麽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雖然現在杜小芳一臉虛弱,可是他依舊不敢做些什麽壞事。一方麵他從來不會趁人之危,另一方麵杜小芳和她的師父既月白從某種意義上救了他們部落一命。


    那血陣,一感受那氣息,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或許,這些可惡的鬼方,在後麵偷偷謀劃著顛覆他們的部落吧!如果不是……


    這麽想著,黎霸臉上滿是後怕,但是看向杜小芳時,他又露出了笑容:


    “杜小姐,你和既月白可都是我們部落的大恩人啊!如果沒有你們,我們九黎一族就要危險了!我作為少族長,可以替你們申請一些資源,來報答你們的恩情……”


    “那你們能拿出多少呢?先說好,這次我們要的報酬很多。我知道你們部落很富的哦!被敷衍我們。”


    人未至,聲先至,既月白那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隻是那話裏,滿滿都是不客氣。


    “可是……”


    黎霸還想說些什麽,就被既月白打斷了:


    “沒有可是。這可是讓你們差點被滅全族的危機。這樣吧,你們部落裏鬼方一族留下來的其他血陣,就由我和我徒弟小芳解決了。報酬多拿點,沒問題吧!”


    望著此時既月白危險的眼神,黎霸很快就從心了。開玩笑,他可不敢惹這神秘的既夜一族的人,不想被他老爹抽筋拔骨,還是慫一點好……


    ————————


    鬼方部落。


    正在閉目養神的窮奇,正享受著鬼方一族的少女帶來的服務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威容。我怎麽感覺到九黎那邊,和我血脈有聯係的血陣,怎麽有一個失去聯係了?你知道,沒有那陣法,惡之情緒可不好收集啊……”


    “大……大人……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屬下已經派人前往九黎部落去探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威容作為鬼方一族的族長,此時卑微地跪下地上,顯得要多卑微就多卑微。


    窮奇冷冷地盯著他,不耐地說道:


    “那好,那麽九色鹿那邊呢?”


    “……暫時還沒有消息,大人。隻是,那個夫諸……”


    “我的分身們已經去了,不用擔心。機會已經給你們了,給我完美完成,聽見沒有?”


    窮奇猩紅的獸瞳閃著兇光,威容隻能低下頭,不敢去直視他們一族侍奉的大人。


    “是。大人英明。很快,我們就會有消息了……”


    威容退下後,窮奇微眯著閃著紅光的眼睛,手上搖晃著威容獻上的玉樽,喃喃道:


    “很快……等我恢複了。這個虛假的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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