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心被這一掌打懵,隻是捂著臉頰不敢言語。


    “迴萬歲爺,謹妃主子醒了。”


    謹妃柔柔的睜開眼,她被人推倒時就知道自己這一胎根本就保不住,麵上調整出一副委屈虛弱的神情,隻是現在早就沒有人會去看她,在意她了。


    “鈕祜祿氏,你可知罪?”


    康熙站在塌前,神色冰冷,好像一尊沒有人情味的雕塑。


    謹妃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神情早就從委屈變成了不可置信,之前康熙對她說的那些海誓山盟隻不過是蜜語甜言。


    到頭來,她什麽都沒有得到。


    她剛剛失去了他們的皇子,那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早就成型了,他怎麽能對自己這麽無情呢。


    “臣妾剛剛失子,何罪之有?”


    謹妃揚起頭顱,直視康熙。


    “你沒有懷孕,你一直在騙朕!”康熙話音剛落,前有方太醫來訴說脈案,後有陸嬤嬤進門說謹妃從頭到尾都不曾讓所有人近身。


    “謹妃,你該當何罪!”


    -


    -


    “主子,喝盞茶吧,”繡夏奉了一盞雪梨茶到婉雪的唇邊,“剛剛長春宮的奴才來報,鈕祜祿氏驟然小產,血崩而亡了。”


    婉雪麵上看不出神情,她的人雖然下了藥但是並沒有成功,可謹妃還是按照她想的那條路走了下去,這裏麵難說沒有康熙的手筆。


    “主子,鈕祜祿氏有話留給您。”


    “本宮不想聽了,她是小產而亡,就按照妃位的份例入葬吧,讓內務府理個章程出來。”她擺了擺手,對這樣愚蠢可惡的人,她並不想和她有所沾染。


    轉日。


    婉雪前一晚沒有睡好,醒來早就是日上三竿了,輕輕睜開眼眸,看著床邊正坐著一個人影,正是康熙。


    “玄燁?”


    她嗓子還有些啞,神色懨懨的,昨天晚上她做了很亂的一個夢,入宮以來所有的事情猶如放電影迴放一樣重現了一遍,醒來覺得疲憊不堪。


    “當了額娘怎麽還這麽不小心呢。”康熙摸了摸她的額頭,“燒總算退下去了。”


    “我發燒了?”婉雪有些驚訝,她怎麽生病了?


    “昨晚烏雲珠來給你看自己的布娃娃,怎麽叫你都叫不醒,”康熙有些無奈,“要不是你身邊人還算用心,你就要燒成小傻子了。”


    “我就是覺得有些累,一直在做噩夢,”她垂下眼眸,有些害羞,“玄燁你不要笑話人家。”


    “自然不會。”康熙摸了摸她的臉頰,“再睡會,朕下朝來看你。”


    康熙走後,婉雪看著帳子上繁複的圖案,眼眸緩緩的閉上。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鈕祜祿氏必須從宮裏消失,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能扳倒這樣一個有位份有家室的妃子,即便是她也是艱難的,因而根本不可能是李貴人做的。


    背後的人隻能是康熙。


    鈕祜祿氏隻是一個開始,康熙的目標是敲打遏必隆,但是鈕祜祿家會明白嗎?


    “昨日張貴人和宜貴人都受驚了,方嬤嬤,你去本宮的私庫裏麵去挑兩隻上好的山參,親自送去儲秀宮,安撫她們二人。”


    “她們兩個人的孩子,不能出閃失了。”


    “主子,別想這麽多了,再睡會吧。”繡夏嚴重閃過一抹心疼,給她掖了掖被角。


    -


    -


    用完了晚膳,婉雪覺得自己好多了,幾個孩子今晚知道她不適,早早的就睡了,晚上的時間是屬於她自己的。


    她興致盎然的拿起了一本遊記,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書本特有的墨香味盈滿了她的鼻尖,配合著店內的安神香,頗有些閑情逸致的感覺。


    突然手裏一空,握在手裏的書被人抽走了,她懵懵的抬頭看,卻見到康熙手裏握著書本,輕輕的敲打著自己掌心,溫和的望著她。


    “這麽入迷?不怕一會一會又著涼了頭疼嗎。”


    婉雪佯裝不開心的樣子,隻是微微測了身,撅著嘴,“明明是說好下朝後來看我,沒想到現在才來,說話不算話。”


    康熙很少見到她這麽嬌嗔的模樣,心下一動,從後麵環住她,“是朕食言了。”


    他和她貼的很近,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味道,兩個人胸腔內的心跳頻率逐漸一致,婉雪的耳尖也越來越紅。


    “啊”


    婉雪驚唿一聲,康熙把她打橫抱起,放在榻上,緩緩的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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