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大夫請來吧?」


    「那就麻煩姑娘了,呃……」


    「你怎麽了?」


    「我還撐得住……」


    「桑子,快叫充虞大人去請大夫來!」琉璃擔憂的看著受傷的陌生人,怕若再拖延下去,他會不治而亡。


    她是來求平安的,可不希望看見一條寶貴的性命隕落在這祥和的寺廟裏。


    桑子雖極其反對主子幫一個陌生人,但主子堅持,她也隻能照做。桑子站到門外,確定門掩上後,她才朝充虞站的方向喊著:「充虞大人,你快來呀,公主昏倒了!」


    聽到桑子的叫喊聲,充虞立即奔上前。「福晉昏倒了?人呢?」他越過桑子身邊,伸手就要推開門。


    還好機伶的桑子擋得快。「充虞大人,你幹什麽?我家公主現下正躺著,你不方便進去的!」》


    「喔,是我太唐突了!」


    「那個……呃……充虞大人,麻煩你快點去請大夫來!」桑子一心虛,說話就結結巴巴。


    「好,我馬上去!」


    充虞轉身離去後,桑子大大的鬆了口氣,繼而向待在門外的奴仆說道:「你們在門外好好守著,誰都不許進來!」


    說完,慌慌張張的走進了門內——


    【第九章】


    大夫來來去去了幾迴,總算把受傷的傷口給處理好,可是因為這樣,而延宕了二個時辰,天色都黑了,送走了大夫,琉璃還在慰問受傷者,可把桑子給急壞了。


    「公主,別理他了,我們對他可是仁至義盡了,再不走,延誤了迴府的行程不說,恐怕這會兒王爺在府裏等的都快急死了!」


    「不會的,王爺今日有事要辦,不會那麽快迴府的。」琉璃微笑地詢問坐在地上,背貼靠在牆壁的受傷者。「這位大哥,你還有哪裏感覺不舒服嗎?」


    對於琉璃的殷切詢問,受傷者麵色顯得格外的不自在。


    「我……沒……沒有,姑娘,你真是個好心腸的人!」受傷者衷心地說道。


    「哪裏,你受傷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見他已無恙,琉璃便安心了。她這麽做,也算是在替彧琰積善,也許菩薩會念在她的善心,賜給她和彧琰一個胖娃兒,她真的好希望能快點懷彧琰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的傷已無大礙,你快點走吧,別在這兒耽擱我們的時間!」桑子不耐煩的說。


    「桑子,你太沒禮貌了,人家是有傷在身!」琉璃輕聲斥責。


    「別怪這位小姑娘,我的確是耽擱了你們太多時間了!我這就走了,姑娘的恩德,在下會銘記在心的!」


    「快走吧你!」桑子急忙的趕他,因為她聽見充虞大人已在門外喊了。


    「福晉!桑子,福晉現在如何了?」充虞在門外緊張的詢問著。


    「我走了,再會!」那人走向後門,突然想到有東西沒還,又再度折迴。「對了,姑娘,你的手絹……」他從袖口掏出那條染血的紫手絹。


    「哎呀,這手絹染了你的血,我們公主不要了,別還了,你快走吧——」


    桑子的話語甫落,門突然砰了一聲打開來,充虞一臉尷尬地道:


    「福晉,對不起,我在門外喊了許久,未聽見響應,以為你們……你們出事了,所以才——」充虞的話說到一半,看見室內多了一個男人,而且竟是一張熟麵孔,「歐陽俊!」


    充虞抽劍的當兒,佯裝受傷接近琉璃的歐陽俊,不忘把手絹交迴給琉璃,存心要充虞誤解他和琉璃的關係,他知道,對彧琰忠心耿耿的充虞,一定會把這事告訴彧琰的——


    「手絹還你,我先走了!」把手絹交迴琉璃的手中後,歐陽俊倏地奔離。


    「哪裏走!」充虞正要追上前,腳步突然頓住在琉璃身旁,目光疑惑的看著她手中那條染血的手絹。


    琉璃一臉茫然,她怎知自己一片好心,竟用錯了對象——


    「彧琰,你也別著急、生氣,福晉有充虞大人隨行保護,我想她不會有事的,也許她是留在禪寺內用晚膳了也說不一定!」


    餐桌上擺著豐富的美食,但彧琰一點胃口也沒有,隻是僵凝著一張俊臉,機械似地喝著月桂頻頻倒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這福晉也真是糟糕,王爺您從百忙中抽身,特地迴來要陪她吃晚飯,她卻偏偏不在家!看來,她的心是沒和您連在一塊


    說著,月桂又倒了一杯酒,而彧琰一樣是舉杯仰首飲盡杯內琥珀色的液體。


    「八爺,我瞧您是太寵溺福晉了。可福晉她呢?在家待不住,就想盡各種借口,要到外頭閑晃——」月桂故意把話頓了下,「像今兒個,說是要到廟裏去求平安,可一大早出門到現在,還沒見半個蹤影迴來——若真是去禮佛,這會兒,來來迴迴都可以走兩趟了呢!」


    彧琰又喝了一杯酒,聽完月桂的話後,重重的把酒杯壓在桌麵上,霎時發出好大一個聲響。


    彧琰動怒了!月桂看在心裏頭,很是滿意自己的挑撥奏效,隻要大哥那邊配合得當,這一迴,要鬥垮那個日本女人絕不是難事!


    「啊!八爺,您別生氣!」月桂佯裝受到驚嚇。「方才那些話,都是月桂胡謅的,八爺您千萬別當真呀!福晉她很好的,雖然她曾教唆下人把我關在柴房,又用發簪刺傷過我……但是,我想那隻是她一時胡塗、吃醋,失了理智,才會犯下這些錯事!」


    月桂刻意地把琉璃所做過的「錯事」,又拿出來重提一遍,決心要讓彧琰把琉璃給厭惡個透徹!


    「八爺,您再喝嘛,這酒能解愁的,月桂知道您此刻心裏煩,我們跑江湖的,來來去去、孤孤單單,全靠這酒來解寂寞、化心愁……」月桂邊說,又頻頻倒酒。


    彧琰的酒量怎出奇的好,她以為住在京城的這些公子王孫,頂多幾杯黃酒下肚,就會令他們暈陶陶的了……


    她都倒光一壇子的酒了,可他卻一點醉意也沒有,甚至麵不改色,仍是一杯接著一杯喝——


    看來,若不對他下迷藥,恐怕她這邊的計劃難以成功地進行!


    月桂臉上帶著笑容,仍是勸彧琰多喝酒,但心中著實忐忑不安。


    彧琰雖然徑顧著喝酒,但他精明犀利,若教他發現她要對他下迷藥,那……非但她的計劃不能成功,說不定他會叫充虞去查她接近他的企圖是什麽,到時,不隻她和大哥,還有爹全都會遭殃的!


    可是,若不對他下藥,他的酒量這麽好,她怎樣才能安排他和她共睡一床,進而讓他負起責任娶她呢?


    就在她躊躇不決的當兒,老總管司軻緩步走來;見司軻來到,月桂連忙把迷藥又放迴衣服的暗袋內。


    「王爺,福晉迴來了——」司軻低沉地稟告。


    聽到琉璃迴來的消息,彧琰的眼底閃過一抹光采,但旋即又抹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晦沉黯淡。


    「叫她來,我有話問她!」他的俊臉上沒一絲笑容,隻有一層寒凍的冰雪。


    「喳!」


    司軻退出膳房後,不一會兒,琉璃和充虞一前一後的進入了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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