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才沒亂說呢!公主你是東京帝國大學的特優生,學園內的那些女學生,個個高傲無比、目中無人,驕蠻的很——,你是公主耶!應該比她們還高傲、還驕蠻……可是天皇卻教育你,要溫柔、要嫻淑……」桑子說的氣咻咻地。「現在可好了!我看那皇八爺一副冷情的模樣,而且他的額娘還是什麽……什麽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也準好不到哪兒去的!」


    「桑子,不許再胡說了!」琉璃怒斥道。


    「公主,桑子是怕你……怕你受了皇八爺的欺侮呀!你一副纖弱的模樣……如果你高傲一些,也許皇八爺就不敢對付你了!」


    琉璃皺著眉,一臉訝異,「桑子,誰教你這些荒謬的論調的?女人和夫婿間的相處,不是誰壓得過誰,誰就得聽誰的!」


    「可是,那皇八爺他……」


    「不許再說了!」


    「是!」桑子摸摸鼻,又迴身去收拾昨天才放進衣櫃裏的衣服。


    琉璃則是邊收拾著一些玉器的書籍,心袖卻恍恍惚惚的飄離,腦子裏,全是彧琰那張略帶怒氣卻仍能懾憾人心的俊臉——


    好半晌後,一本書籍自她腿上滑落,她才猛然迴過神來。拾起書籍。她拍下拍沾在書籍上的灰塵,抬眼輕問道:「桑子,你都收拾好了嗎?……桑子,你怎麽了……怎麽迴事?」


    見桑子蜷縮在衣櫃旁,低低的呻吟著,琉璃立即奔上前去。


    「公主……公主,我……我的肚子好痛——」桑子臉色泛白,氣若遊絲的道。


    「一定是方才你吃太多、吃太快了!」琉璃扶起桑子坐在椅上,憂心如焚的朝房門外喊著:「織田大人、織田大人你快來呀——!」


    在店小二請來大夫幫桑子診脈後,大夫笑著同琉璃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這位小姑娘隻是吃壞了肚子,我給她配個藥,藥吃下就好了!」


    「謝謝大夫!」


    「那……叫個人來我店裏拿藥吧,我先走了!」大夫把藥箱子收起。


    「大夫,您慢走!」琉璃微微地欠個身。


    「公主,我去拿藥了!」薩摩武士出身的織田信長,用日本語和琉璃說道。


    「勞煩你了,織田大人!」


    過了一個時辰了,跟著大夫迴藥鋪去拿藥的織田信長,竟然還沒有迴來,琉璃的心頭起了不祥的預感——


    這織田大人隻懂一點漢語,若路上有意外的突發事故,怕也不知該如何向人溝通,這可怎麽好呢?琉璃心裏擔憂,頻頻探頭朝房門外巡看。


    「公主……」已小睡片刻的桑子,吃力的支肘想起身。


    「別起來!」琉璃踩著小碎步踱迴床邊。「快躺下,你現在是病人呢!」


    「公主,我……我覺得好多了,隻是還有一點悶悶的痛——」


    「織田大人去拿藥,照理說,也該迴來了呀!」琉璃扶著桑子躺下,愁容滿麵。


    「我去找……找他!


    「你別又來了!」琉璃按住想起身的桑子,「我看這樣好了!我吩咐小二哥給你看著點,我出去看看織田大人到底是怎麽了?」


    「不行啊,怎麽可以讓公主您自己一個出門,要去找織田大人,也該是桑子去找才對……」


    「你別逞強了!我的漢語比你強多了,而且你的身體又不舒服!躺下吧!我去去就來,不要再亂動,有事的話,你就叫小二哥,不可以自己跑出去,知道嗎?」琉璃殷切的叮嚀著。


    桑子一臉歉然的點點頭,「公主,桑子給您帶來麻煩了!」


    琉璃扯唇淡笑著。「別說那樣的話!」


    「哼,真是應驗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彧琰坐在馬背上,睥睨著再度敗在充虞手下的織田信長。半個時辰前,當彧琰和充虞騎馬經過藥


    鋪店時,織田信長正好從藥店裏走出來。


    也許是因為自己是日本薩摩的第一武士,不甘輸在一個中國親王的隨從手下!


    織田信長心想,迴日本前,他一定要洗刷這個恥辱,他相信,憑自己的身手,不消一刻鍾,一定會把充虞給打敗,稍早前,他之所以會敗在充虞手下,隻是因為充虞使了卑鄙手段點了他的穴道……


    但再次較量,織田信長萬萬沒想到,中國人的武功竟然是如此高深——


    比試身手的確是在一刻鍾內結束,但是,結果卻又是他敗了!


    「八爺,此人要如何處置?」充虞押著織田信長,仰首問著坐在馬背上的彧琰。


    彧琰撇嘴冷笑著。「他的主子來了!這事還輪不到我們來出主意吧!」


    說完,彧琰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馬,適巧擋住了前來藥鋪的琉璃。


    「我記得稍早前,我才同你說過,我不喜歡我尚未過門的妻子,在外頭閑晃,拋頭露麵——」彧琰兩眼凝糾著滿臉駭然的琉璃。「很顯然,你並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


    「不是的,我是來……」琉璃萬萬沒想到,會這麽湊巧又遇上彧琰。


    「噢,對了,我忘了你是東京帝國大學的特優生呢!」彧琰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心高氣傲,在所難免,又是貴為公主,向來隻有你指使別人,哪容得了別人來指使你呢?是嗎?」


    「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琉璃一個勁地搖頭。


    「聽說讀大學的女子,行為很是開放,我想,你是『特優生』,該不會行為也是『特』開放吧?」彧琰嗤笑了聲,冷眼打量著她。


    琉璃錯愕的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的確,在她讀的那所大學裏,有些女孩的行為是較一般人開放的多,但她不是啊,她並沒有……


    紅唇微啟,在她想開口解釋之際,一道黑影壓了下來,琉璃感覺有股濕潤的蠻霸欺上了她的唇——


    「呃——」低聲地痛喊,一滴鮮紅的血自她唇瓣湧逸出……


    【第三章】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 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 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稀。 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別怨我!這都怪你自己不聽話!」


    彧琰用食指沾起她唇上的血滴,看了一眼後,便用拇指將沾在食指上的血漬抹去。


    「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琉璃垂下眼後,幽幽地道。


    彧琰冷哼了聲,翻身上馬,以目光示意充虞將織田信長給放了,隨後兩腿夾住馬腹,吆暍了一聲,便揚長離去——


    為何連他的背影給她的感覺,也是那麽冷情呢?


    琉璃倚在窗口通,心口隱隱作痛。


    他竟當街吻她、又不憐惜的咬破她的嘴唇——從他對她所做的種種看來,他一點也不尊重她!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今日之前,他和她可說是素未謀麵的呀!為什麽她感覺他對她的成見非常深?她做錯了什麽嗎?


    「公主,該走了!」喝了藥後,已感到舒適多的桑子,提著二個小箱子,輕聲喚著。


    公主和織田大人迴客棧時,兩人的麵色皆有怪異,她納悶的詢問,可他們兩人絕口不答,她想,織田大人在外耽擱一事,準是和皇八爺有關,可是公主堅稱沒事,她也不好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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