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


    陳留郡。


    曹操本人離開了許都,泰山郡也是屬於兗州,他這算是親臨前線了。


    “好!將顏良困於泰山,定要斬殺在此!”


    曹操看著麵前的地圖,黑色的顏良地盤和金色的己方底盤,在前線處是犬牙交錯。


    曹操這邊,冀州和齊國郡好像一把鉗子,鉗住了泰山郡和濟南郡。


    但反觀顏良一方,泰山濟南二郡,中山河間二郡,北海郡,又像是一把三叉戟。


    鉗子與三叉戟互相針尖對麥芒,看是戟尖先斷,還是鉗子先壞!


    “進軍!圍住泰山郡,宣高在泰山郡不過四五萬可戰之兵,加上顏良也不過十萬!”


    曹操自官渡之後,也一直在征兵訓練,特別是袁紹敗北,曹操大勝受降,得了十多萬士兵。


    如今,圍困顏良,曹操還能拉出十五萬軍隊,數量上算不上碾壓,士兵身體素質上也不如顏良士兵。


    但是!


    曹操將猛!


    還有呂布可以擋住顏良,這一戰,必勝!


    很快,一道自許都的壞消息傳來,給曹操潑了冷水,也讓曹操在這個關鍵時刻,更加慎重冷靜!


    朝堂上,將軍府長史上書天子,曹操欲反,竟欲私殺顏良這個當朝二品的鎮北將軍!


    曹操也學會了,不就瞎扯淡嗎?


    迴信朝堂這樣迴複天子,顏良貪功冒進,被黃巾困於泰山郡,曹操是前去救援的!


    害!


    朝堂上開始扯皮,打嘴仗,不影響戰事。


    ……


    冀州。


    曹仁坐鎮鄴城。


    張遼率軍出城,早就紮下營寨,一人之力抵擋中山河間兩郡。


    張遼選擇了一個極為優勢的地方,安營山上,俯視下方道路,隻要顏良軍要路過,便要承受箭雨落石的打擊。


    而且,在那山道之處,張遼還紮下營寨,阻了道路,顏良軍想要拔除營寨,不止麵對營寨敵人,還要應對山上飛來的巨石!


    山寨營寨,一高一低,二者也是某種程度上的,互為犄角之勢!


    犄角之勢,真乃戰場最實用的戰法。


    顏天這邊,不管什麽兩角三角,得到顏良下令,那邊全力開打!


    顏天這邊的士兵,長久以來已經熟知了與他們息息相關的軍功製度,盧毓還在營中暗暗引導,在士兵訓練間隙休息時,有什長,百人將,屯將等基層軍官現身說法,講述他們從小兵到軍官的戰場生涯。


    大戰一起,士兵用命。


    顏天將軍隊分為五隊,兩隊輪換猛攻營寨,兩隊輪換猛攻山寨,自己再領一隊坐鎮,隨時應對意外。


    戰鬥一連打了三天,顏天按照盧毓之計,想要夜襲失敗,想要誘敵失敗,種種計策無果。


    張遼鐵了心隻守不攻,壓力是在顏天這邊,因為他想要為被困的顏良從冀州戰場給予曹操一方壓力。


    張遼不貪功,隻要守,死守,那顏天就隻能強攻!


    三天之後,顏天軍營裏士氣低落,死傷頗大,而且有著傷兵的哀鳴聲,在夜晚隨晚風飄蕩~


    張遼站在山巔,看著遠處的星星火光,身邊副將提議,“敵軍士氣一落千丈,此刻夜間偷營,怕是要炸營了,那時將軍可立潑天大功!”


    張遼目光閃爍,微微搖頭,“敵軍士兵戰鬥是真的搏命,我方為守,死傷也不過比之稍少,如今士兵,怎麽會這樣哀嚎?其中必定有詐!”


    夜更深~


    顏天大營中突然火光衝天,隱隱約約見人影馬影四麵亂竄,甚至火勢還有擴大的跡象!


    副將得到消息,不斷踱步,“來人!點齊兵馬,隨我下山!”


    “將軍,這事情是否要稟告張遼將軍?”


    “不必,將軍多日勞累,讓他休息,莫要驚動了他!”


    那校尉瞳孔一縮,這是想要搶功?


    副將壓低聲音,說道:“他張遼不過一個降將,真有多大能耐?怕不見得。如今敵營傷兵哀嚎,夜裏怕是出了變故,正是立功的時刻!你我前去襲營,說不得也能為將軍!”


    校尉狠狠點頭,下去點齊兵馬。


    ……


    “軍師,此計可行嗎?”


    火光映照的極限處,顏天帶兵等待,詢問著盧毓。


    盧毓原本稚嫩的麵龐,如今也多了幾分老誠,甚至還有了疑似風霜之色。


    太鍛煉人了!


    顏天和盧毓,都是極為年輕的少年,竟然就能統率十多萬大軍!


    雖然冀州戰場,大戰不多,但二人也是壓力巨大,正是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中,二人操持軍中事務,慢慢鍛煉了出來。


    盧毓苦笑,“盡力而為,張遼穩的可怕,完全沒有進攻的欲望,這樣子都不能引他過來,便隻能死耗了!”


    顏天道:“我們耗不起!”


    大營的火光衝天,火勢越來越大,即便最重要的糧草兵械轉移,這火中的營寨和造成動亂的上千馬匹,也是巨大消耗。


    顏天竟然說耗不起!


    他們的確耗不起,這些東西如何與顏良本人安危相比。


    “並州那邊戰況如何?”顏天又問道。


    盧毓迴答:“烏桓雖然勇猛,但高幹一直守城,雖然節節敗退,但一時不能全功。若調他們過來,可會壞了將軍謀劃?”


    “不會。”


    顏天見盧毓麵色猶豫,猜到他的擔憂,解釋道:“我知軍師擔憂烏桓兵殺戮我漢民,但軍師看並州戰事,可有那種事情發生?”


    “因為烏桓內部的士兵等級,如今的精銳烏桓兵都是得益者,漢民對應烏桓士兵等級不低,如果他們殺戮漢民,倒壞了他們的地位。奴隸兵,仆從兵,到時未必甘心聽命,所以,烏桓不會去殺戮漢民的。”


    “將軍最新消息,如果冀州難打,並州可以緩一緩,調烏桓兵過來。”


    盧毓點頭,當初顏良掌控烏桓,看似簡單粗暴,但隨著時間推移,顏良這個烏桓之神,地位越發高崇。


    每一個因軍功而起的烏桓士兵、軍官、貴族,都天然的站在顏良這方,維護著顏良的威嚴。


    “那便調過來吧!”


    盧毓說完,見顏天神色嚴肅,做了噤聲的手勢,遠遠看見火光,卻是有人來了。


    “上鉤了!”


    “準備廝殺!吃下這部分曹軍,再打營寨會輕鬆不少!”


    亂軍之中,一陣廝殺,混亂的可怕,顏天都不確定自己所殺之人,都是敵軍!


    不過,敵軍領頭者被他一刀斬了,曹軍在一個校尉的帶領下,向著山道營寨逃去,半路還撞上了營寨出來的部隊,一起向著營寨逃去!


    “恭喜將軍,竟然調出了兩支部隊。”


    “還是軍師妙計!”


    顏天不遠不近的追著,或許可以順便破了道路上的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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