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璿當機立斷,拉起宇文轍衝向馬車外麵。


    這條街位於兩條主幹道之間,雖距離主幹道不遠,但這個時間點,鮮少有人路過。


    看得出來他們對東都非常了解。


    黑衣人見周璿和宇文轍出來,立馬圍了過來,將他們層層包圍。


    “宇文轍,納命來!”


    為首的黑衣人兇神惡煞地朝著宇文轍衝過來,提著刀,眼看就要刺刀宇文轍了,隻聽到“砰——”的,一團火光將那人層層包圍,一時之間,火光四濺墮。


    在宮裏無聊時製作的低級火藥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周璿滿意地拍拍手看向宇文轍卻見那張絕美的臉一如既往地淡定從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快走啦!”


    周璿迅速拉起他的手,她可不想被這群刺客逮到,倒不是她怕死,若他們真能直接給她一刀,倒也痛快,怕就怕他們不給她個幹脆,到時候變著法子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追!”


    那群刺客武功一流,本就非周璿那三腳貓的功夫所能媲美的,更何況她還帶了宇文轍這個拖油瓶。


    沒多久便又被追上了,周璿無奈地又丟了個低級炸藥,可低級炸藥畢竟隻是低級炸藥,殺傷力有限,數量也有限,很快就用完了。


    他們被堵在了一條窄窄的弄堂裏,前麵是死路,黑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


    “宇文轍,你在這裏別等我,記住我沒迴來你千萬別出來”


    周璿非常認真地對宇文轍說道,表情極其嚴肅,就像在叮囑一個孩子一般。


    說完,她便衝了出去。


    她要去幹什麽?


    宇文轍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起,不解地看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


    “老大,他們在那邊!”


    “追……”


    黑衣人淩亂的腳步漸漸遠去,宇文轍迷茫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


    那個女人居然是去替他引開殺手?


    她在保護他?


    為什麽?


    不久前她不是還要殺他嗎?


    前方傳來打鬥聲,這時,崩雷從天而降。


    “主子查出來了。”崩雷輕輕道。


    “說。”宇文轍道。


    “他們是皇上的人。”


    崩雷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宇文轍一眼,雖然知道自家主子承受能力強。


    但是無論誰如果知道自己的父親以前一刻還關懷備至地給自己指了門婚事,下一刻就派人來追殺自己,就算再強大的承受力,隻怕也承受不住。


    然而宇文轍沒有露出半分異常,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果然和本王料的一樣。”


    王爺早就知道了?


    崩雷詫異地看向宇文轍。


    “主子要去哪兒?”


    崩雷見宇文轍往弄堂外麵走,不解地問道。皇上會派黑衣人過來,說明皇上已經對主子起疑心了,主子這要是出去,豈不是暴露了?


    “既然父皇這麽關心本王,咱們不陪他好好演一場,怎麽對得起他老人家呢?”宇文轍嘴角浮現出一抹興味十足的笑。


    言罷,他便朝著前方走了過去。


    這邊,周璿正在和黑衣人拚死拚活地戰鬥,雖然她不是武林高手,但多年的特工生涯讓她用有高-超的格鬥技術,再加上之前阮阮曾教她一點武功,還能撐一會兒。


    她原本是打算一邊打,一邊把這群人引開,卻沒想到宇文轍竟然走了出來。


    “快迴去!”


    周璿連忙對他使眼色。


    可宇文轍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徑直朝她走來。


    周璿皺了皺眉,非常理性地跟他分析道:


    “宇文轍,你不會武功,過來沒用啊!而且還要我分心保護你……乖——快迴去!”


    保護他?


    這個女人居然說要保護他?


    宇文轍嘴角微微一揚,那張絕美的臉更加生動了,夕陽西下,在天空中留下猩紅的殘影,此時他一襲白衣,晚風輕浮著他,長發飄飄,衣袂飄飄,好似天宮下凡的仙人。


    這一刻,周璿竟然看癡了,瞬間忘了唿吸。


    一個黑衣人趁機而入,提著刀刺向她。


    宇文轍好看的眉一皺,衝過來,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拉。


    “打架的時候發什麽呆?”他責備地看著她。


    這還不是得怪你,沒事長這麽帥幹嘛!


    周璿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紅顏禍水了,哦不,應該是藍顏禍水。


    她正欲開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原本襲擊她黑衣人突然轉變了方向,刺進宇文轍的肩膀。


    “不!”


    周璿的臉一下子就刷白了。


    “快——捉刺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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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有人趕來救駕。


    周璿小心翼翼地扶著臉色漸漸變白的宇文轍,正想去查看他的傷口,卻聽到宇文轍冰冷的聲音:


    “放開本王。”


    “你受傷了。”周璿小聲地說,而且還傷得不輕,她要是放開了,他能站得住嗎?


    “宇文轍……”


    “周璿,你耳朵聾了嗎?本王讓你放開本王……”宇文轍的聲音更加冷了。


    “可是……”


    “齊王殿下讓你放開他!你還抓著他幹嘛?想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嗎?”


    赫連雨涵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冷冷地看著周璿。


    周璿本想說她可以幫宇文轍醫治,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赫連雨涵的手下推開了。


    “公主,刺客已經全部解決。”


    “恩。”赫連雨涵點點頭,“快護送王爺迴府。”


    言罷,她便跳上馬車,隨著護衛一起跟宇文轍一起上了馬車,連看都看周璿一眼。


    “王妃……”


    崩雷看著周璿孤單的背影,叫道。


    “你快迴去照顧你家王爺吧!我自己迴去就行。”


    周璿迴過頭,靜靜地看著崩雷,沒有因為赫連雨涵搶走宇文轍而失魂落魄,有的隻有對宇文轍濃濃的擔憂。


    “對了,把這個給你家王爺塗上,這個止血效果好。”


    說罷,她從寬袍大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崩雷。


    她這副沉著冷靜的樣子讓崩雷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


    “快去啊!再不去小心那個赫連公主趁人之危把你家王爺給吃了。”周璿調皮地衝著崩雷吐吐舌頭。


    饒是崩雷這樣的麵癱,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抽了抽。


    “我先去了,王妃跟追風吧。”


    說完,他便走了。


    周璿點點頭,追風是宇文轍的另一個心腹,崩雷才走,他便過來了。


    “王妃,請。”


    周璿點點頭,不動聲色地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的馬顯然不如赫連雨涵那輛,慢了很多,不過周璿也不急。


    事已至此,急又有什麽用呢?


    宇文轍雖然受傷了,但不會有生命危險,有崩雷在也沒人傷得了他。眼下讓周璿更加頭疼的是:這件事到底是誰安排的?


    怎麽會一出宮門就遇到刺殺?


    為什麽來救駕的不是禁衛軍,而是赫連雨涵?


    這是巧合嗎?


    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王妃,到了。”


    周璿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覺便到了齊王府。


    此時天已經黑了,夜幕下的齊王府燈火通明,侍衛警惕地來迴巡視,高聳的牆壁透露著威嚴。


    周璿沒想到再次迴到齊王府會是這般光景,不禁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走進去。


    因為擔心宇文轍,她想也不想地朝著宇文轍的寢宮走過去。


    此時雖是夜晚,然而府內燈火通明,依稀可以看到路邊花紅柳綠與清泉假山相映成趣,由近及遠,錯落中顯出層次,生機盎然。


    隨著距離的靠近,周璿的心突然變得不安了起來,雖然明知道那種程度的傷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她依然忍不住去擔心……


    宇文轍,你不會有事吧?


    這一刻,不知道怎麽的,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王妃請留步。”


    崩雷在宇文轍的寢宮麵前將周璿攔了下來。


    “王爺……他……還好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周璿隻覺得心都快從喉嚨裏跳出去了,雙手下意識地握成拳,僅僅地握著。


    “薛神醫看過了,皮外傷,無礙。隻是王爺身子本來就不好,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大概是看出了周璿的擔心,一向不願多言的崩雷難得開口和她說這麽長的話。


    知道他沒事,周璿心裏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她又被自己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一直都這麽擔心!她還以為頗懂醫術的自己會比別人理性,不會去瞎擔心……原來……


    哎——難怪再好外科的醫生也沒法給自己的至親動手術,關心則亂……


    等等?至親?


    這個認知把周璿嚇了一跳!


    她什麽時候把宇文轍當至親了?


    周璿皺了皺眉,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擔心他是因為他是為救她才受傷的……


    “王妃若沒別的事就請迴吧.”崩雷公式化地說道。


    “我想見見他。”


    周璿小聲地說道,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擔憂。


    雖然知道他沒什麽大礙,但是她還是很想見見他。


    那把刀從鎖骨的位置進去,他一定很痛吧,如果不是因為她,


    他不會受傷的……


    “王爺不想見您。”崩雷冷冷地說道。


    “你問都沒問就怎麽知道他不想見我呢?”周璿不滿地衝著崩雷眨眼睛。


    “您來之前王爺就吩咐過了。”


    崩雷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啊!


    他不想見她……


    周璿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出剛才他冰冷地叫她放開他,叫她“滾”的場景……


    宇文轍還為那天自己拿劍指著他的事情生氣嗎?


    心莫名地難受……


    她拿為了阮阮用劍威脅他,可是他卻不計前嫌地救她……


    周璿心裏愈發地愧疚,愈發想要見宇文轍,想要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所以,她強打起精神。


    “你都說是我來之前啦!現在我來了,說不定他就改變主意了!你去幫我問問嘛……”


    周璿厚著臉皮地看向崩雷,她知道像崩雷這種木頭通常是吃軟不吃硬的,所以隻有賣萌撒嬌了。


    “拜托~~拜托~~”


    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拿出二十一世紀某綜藝節目中grace姐姐的獨門絕技。


    可是,崩雷依舊麵無表情。


    “噗——”


    屋子裏,薛進畫見到這場景忍不住笑噴。


    “我說小轍轍,你家王妃怎麽這麽可愛!為了見你一麵居然還對你的冰雕侍衛撒嬌。”


    病床上,某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


    “她敢!”


    因為受傷,他的臉色不屑慘白,卻依然不減他的風度。


    “噓——不信,你聽嘛~~”


    薛進畫先是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故意伸手指了指窗外。


    這時,外麵又傳來周璿“拜托~~拜托~~”的聲音,宇文轍的臉色一下子就繃住了。


    薛進畫隻覺得屋內一下子冷了很多,下意識地雙手抱肩,作取暖狀。


    “去把她給我轟走。”


    宇文轍對著站在屋裏的黑衣女子說道。


    “是。”


    “喂——小轍轍,你別這麽狠心呀!小璿璿也是擔心你呀……”薛進畫連忙阻止道。


    宇文轍丟給他一個冰冷的表情,緊繃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本王不需要。”


    五個字,每個字都好似從萬年冰川裏麵飄出來一般,一個比一個冷,薛進畫鬱悶地摸了摸下巴,在心裏默默吐槽:


    不需要就不需要嘛!


    有必要說得這麽冷嗎?


    搞得他好像欠他什麽一樣!


    哎——不好玩!


    他還以為今晚會有戲看呢!


    薛進畫聳了聳肩,無奈地看了一眼宇文轍,道:


    “我先迴去了,你好好靜養。”


    宇文轍沒答他,依舊靠在床上,默不作聲,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麽。


    薛進畫從宇文轍寢宮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周璿還在那裏跟宇文轍的手下磨。


    “兩位,拜托你們就讓我進去,看一眼,我看一眼就走。”周璿討好地說道。


    “崩雷,主子說轟走她。”


    閃電麵無表情地看向崩雷,雖然主子這麽說,但她看得出來主子對眼前這個女孩是特別的,所以她不敢隨便動手。


    “好,那你動手吧。”


    崩雷也麵無表情地看向閃電,你自己不動手讓我動手,你當我傻啊!


    他們不好對周璿出手,但主子又讓周璿進去,於是二人隻能一左一右地站著,繼續當門神,任由周璿軟磨硬泡,就是萬年不變地繃著臉,擋住她,跟兩座冰雕似的。


    薛進畫無語地歎了口氣,這倆冰雕,真是太死板了,再這樣下去小轍轍今晚都不用睡了!


    “小璿璿……”


    薛進畫笑眯眯地走過去,喚道。


    “薛神醫?”


    周璿楞了一下,這裏可是王府呀,他好歹也裝裝樣子叫她一聲王妃吧。


    然而周璿不知道,薛進畫和宇文轍不同,像他這樣的人,在哪裏他都懶得裝。


    “小璿璿,你這麽吵,讓小轍轍晚上怎麽休息啊?”


    薛進畫把周璿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


    被他這麽一說,周璿心裏不由一擰——是啊!現在宇文轍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她去看他……


    周璿,虧你還是醫生!怎麽連最起碼的道理都不懂了!


    周璿心裏隱隱有些難受,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怎麽了,為何突然變得這麽失常。


    薛進畫見周璿眼中閃過自責,心裏有些不忍心,連忙道:


    “小璿璿,你要是想看他,明天再來吧。”


    這一次,周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了然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今天


    ,辛苦薛神醫了。”


    這一刻,她恢複了自己一貫的淡定了從容,優雅大方地衝他表達自己的謝意。


    薛進畫沒想到她會這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客氣!客氣!”


    心裏對周璿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還是小璿璿有禮貌,不像某人整天壓榨他,讓自己免費給他醫治也就算了,還從來不給自己好臉色看。


    薛進畫覺得周璿越看越可愛、越看越順眼,於是主動提出送她迴去。


    周璿也沒拒絕,一路上順便向他詢問了一下宇文轍的傷勢,雖然知道他沒事,可她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初夏的夜,黑得仿佛一片墨水,唯有稀疏的繁星給夜增加了幾分浪漫,晚風拂過周璿的臉,周璿感到有些冷,薛進畫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要給周璿披上,卻被她拒絕了。


    “謝謝薛神醫的好意,一會兒就到了,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薛進畫挑了挑眉。


    “真的不用。”周璿搖搖頭,“阿嚏——”


    “噗嗤——”


    薛進畫忍俊不禁地將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道:


    “別這麽客氣!一件外袍而已,不貴!”


    周璿小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地說:


    “那我改天洗幹淨了還你。”


    “隨你。”薛進畫聳了聳肩,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道,“你是不是還沒用晚膳?要不要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


    周璿搖搖頭,她可沒忘了當初薛進畫夥同常江、雲玉湖三個人將她綁了送到宇文轍床上,雖然知道他們都是宇文轍朋友,沒什麽惡意,但是……總覺得還是跟他們保持距離比較好!


    “真的不用嗎?”


    薛進畫非常友善地看著周璿,他怎麽覺得小璿璿好像有點抵觸自己啊?怎麽會呢?他明明這麽友善!


    “餓肚子對胃不好哦!”


    薛進畫難得表現得像一個大夫。


    “一會兒我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周璿說道。


    “哦?小璿璿還會煮東西?”


    薛進畫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他還以為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呢!


    周璿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不就是會煮東西嗎?有必要這麽驚訝、這麽誇張嗎?


    “還好。”周璿弱弱地說道。


    “太好了!”


    薛進畫激動地跳了起來。


    通過兩個多月的觀察、以及結合之前天機閣給的資料,薛進畫知道周璿如果說不怎麽會就是會的意思;如果說會一點點就是很擅長的意思,而她現在說的是還好,那麽就說明她非常擅長!


    而薛進畫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明天去看小轍轍的時候記得煲個湯過去,最好是小雞燉蘑菇,我……小轍轍愛喝!”


    薛進畫的眼睛亮晶晶的。


    是嗎?


    宇文轍為救自己受傷,就算薛進畫不說她也會這麽做的。


    隻是宇文轍真的喜歡小雞燉蘑菇嗎?


    被薛進畫坑過一次,周璿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她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薛進畫立馬迴她一個比珍珠還真的真摯眼神,弄得周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莫非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齊王府


    宇文轍的寢宮,燭光輕輕搖曳,將男子側臉印到牆壁上,即便隻是一個側顏,即便隻是通過模糊的影子,卻依然可以感受到男子絕美而又精致的五官。


    “王妃已經迴道觀柳園了。”


    崩雷正在小心翼翼地向主子作報告。


    見宇文轍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崩雷又繼續說道:


    “跟薛神醫一起迴去的。”


    崩雷瞬間感受到屋內降溫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子一眼,隻見宇文轍好看的眉微微挑了一下。


    很顯然,主子生氣了!


    崩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不對主子隱瞞事實是他的宗旨,於是,他非常敬業地繼續說。


    “路上王妃冷,薛神醫就把外袍脫下來給王妃披上了。”


    “啪——”


    宇文轍手裏的茶杯瞬間就碎了。


    崩雷嘴角抽了抽,他很擔心自己再說下去,下一個碎的會是他的腦袋。


    “繼續。”


    宇文轍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聲音更加冷了。


    “王妃還答應他要做小雞燉蘑菇給王爺您喝……”


    崩雷心裏一急,脫口而出。


    宇文轍的臉黑了下來,屋內的空氣瞬間繃緊,好似隨時要爆炸


    一樣,崩雷才驚覺自己說漏了一句話,連忙補充道:


    “王妃以為王爺您喜歡喝小雞燉蘑菇啦。”


    小雞燉蘑菇是薛神醫的最愛,他家王爺最討厭吃蘑菇了!


    都怪他一時緊張把話說反了,王爺不會誤會王妃特地做小雞燉蘑菇給薛神醫吃、然後多出來再分他一點吧?


    不至於吧?


    崩雷試探性地看向宇文轍,卻見他冷著一張臉。


    “明天不準周璿踏進綠蘿院一步。”


    崩雷的冰雕臉微不可查的抽搐幾下:


    怎麽辦?王爺果然誤會了!


    王妃,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主子氣場太強大……


    崩雷十指相合,默默在心裏為周璿祈禱。


    ****


    樂樂:明天我很期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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