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轍,我周璿對天發誓,我對宇文軒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否則就讓我頭頂長瘡、腳底流膿、渾身潰爛而死!”


    “哦。”


    宇文轍點點頭,聲音輕得若有若無。


    “就這樣?植”


    周璿狐疑地看著他,少了她這個情敵他不是應該露出勝利的表情嗎?


    “要不然王妃以為呢?”


    他偏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聲音動聽得好似暖玉著地。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假山怪石落到宇文轍身上,光影斑駁,襯得他溫潤如玉、絕美如畫墮。


    他骨節分明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角一揚:


    “王妃難道覺得本王得知你不喜歡太子之後應該歡天喜地,去放鞭炮慶祝嗎?”


    他那比星辰還璀璨的眸中流轉著怒氣,偏偏有人還非常不知好歹地用力點頭:


    “難道不是嗎?你少一個情敵了呀!”


    “啪——”


    宇文轍突然一拳落在假山之上,那張絕美的臉陰晴不定。


    又……生氣了?


    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陽光被宇文轍高大的身影擋在外麵,周璿被他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隻覺得眼前一暗,四周充斥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


    “周璿,你不會真的以為本王喜歡男人吧?”


    他低頭在她耳畔呢喃,聲音飄忽不定,讓人聽不出情緒。


    這貨果然惱羞成怒了嗎?


    他……他……他這是要將她就地正法嗎?


    周璿看著宇文轍那張喜怒難辨的臉,心裏直打哆嗦!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趕緊跑吧!


    可是她是假山,前麵則已經被宇文轍高大的身軀堵住了……


    這根本就是絕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啊!


    這一刻,周璿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應該挑個空曠的地方和他攤牌才對!


    哎——


    以後和宇文轍在一起一定要遠離牆壁、假山之類影響你逃跑的障礙物!切記切記!


    “宇文轍,你……你要幹嘛?”


    周璿警惕無比地瞪著宇文轍,這附近雖然沒什麽人,但畢竟還是在深宮之內,他作為一代賢王,應該不會亂來吧?


    宇文轍靜靜地將周璿緊張、慌亂的表情納入眼裏,突然心情大好。


    自從心髒被刺了一刀之後,這丫頭好像連帶著腦袋瓜都受損了,動不動就會不知所措,不像以前,就算天塌下來,也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悠然豁達。


    還是這樣的她比較可愛!


    女人嘛!


    那麽強大幹嘛?


    周璿被宇文轍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宇文轍猝不及防地捉住她的皓腕:


    “王妃,要不要本王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本王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啊?”


    他噙著一抹邪佞十足的笑逼近她,璀璨的眸子流光溢彩,眼神那麽曖昧。


    他們離得太近,近得她都可以清楚得感受到他的唿吸。


    “不要!宇文轍,我相信你不喜歡男人!你也不喜歡宇文軒!”


    周璿害怕得不斷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出這個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王妃真的相信本王嗎?”宇文轍把腦袋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地吐納,“隻怕王妃是口是心非!不如還是讓本王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來得好。”


    他的身體貼在她身上,一隻手緊緊攔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的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在她掌心畫圈圈,輕輕摩挲著。


    一種異樣的燥熱在空氣當中彌漫開來,周璿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艱難地開口:


    “宇文轍……你別……別亂來,這裏是皇宮……”


    “如果本王要亂來呢?”


    他壞壞地在她耳側呢喃,袖長的手指握住她的,似笑非笑。


    “宇文轍,你要理智啊……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多年經營的好形象啊……”


    周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宇文轍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在裝病十多年,他背後肯定有強大的目的,不管如何在目的達到之前,他是不會讓自己暴露的。


    “沒想到王妃這麽關心本王啊!”


    宇文轍了然一笑,修長的手指卷起周璿的長發,繞著玩,眼神迷離而又無辜。


    “既然王妃這麽關心本王,到時候若被人瞧了去,你就多擔待點。就說王妃一個月不見本王,饑渴難耐,直接把本王推到了,如何?”


    宇文轍一邊說,一邊寵溺地刮了刮她嬌俏的鼻子,聲音溫柔得一塌糊塗,唯有那雙眼神綠幽幽的,好似一匹狼,要活活將她吞下一般。


    他的手已經來要她的腰間,不客氣地動手解她的腰帶。


    “宇文轍,不要!”


    周璿一邊掙紮,一邊使出渾身力氣去推開他。


    誰知道一向無論她怎麽推都紋絲不動的宇文轍這一次被她這麽一推,竟然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怎麽迴事?


    事情順利得讓周璿忍不住懷疑其中有詐!而事實也證明周璿的懷疑是絕對合理的。


    “咳咳……咳咳咳……”


    宇文轍的臉色瞬間轉為慘白,無力地坐在地上咳嗽,拿帕子一擦,竟然紅彤彤地一團血。


    明明剛剛還好端端的……


    “混蛋,居然敢推我三皇兄!”


    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從假山後麵衝出來,焦急無比地跑到宇文轍身邊,蹲下來。


    “三皇兄,你沒事吧?”


    “咳咳咳……沒……咳……沒事!”


    宇文轍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還說沒事,都咳出血了……嗚嗚……”


    淑琴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簌簌而落。


    “快……快傳太醫……”


    淑琴公主焦急地說道。


    “咳咳……不用了……老--毛病了……王妃扶本王起來好不好?”


    宇文轍虛弱地看向周璿,周璿無奈地歎了口氣——很顯然這家夥早就發現淑琴公主朝這邊走來了,才演這麽一出戲坑她……


    哎——


    她能怒,卻不能言,隻能乖巧地走過去扶他,甚至還得擺出一臉關心:


    “王爺沒事吧?”


    “能沒事嗎?”


    淑琴公主不滿地推了周璿一把。


    “三皇兄,就是這個女人把你推到的!你別讓她扶……”


    “咳咳……琴兒別亂說。是本王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宇文轍小聲地解釋道,那樣子儼然一副體貼入微的模範丈夫,隻可惜周璿在他眼裏讀出了四個字——幸災樂禍!


    “三皇兄,琴兒沒有亂說,琴兒親眼看到她推你下去的!你不要被這個壞女人迷惑了!”


    淑琴公主擔憂得一張小臉都皺到一起——在幾個兄長當中,三皇兄對她最好了。三皇兄對誰都這麽溫柔、這麽善良,真的很容易被騙的!


    淑琴公主憂心忡忡地看著周璿,又看看宇文轍,娘臨終前一再叮囑她周家的人都工於心計、絕非善類,讓她處處小心。


    可是這些話她要怎麽跟三皇兄說呢?


    “琴兒在想什麽呢?”


    此時宇文轍已在周璿的攙扶下,溫柔地詢問道。


    “沒……沒什麽……”


    淑琴公主笑了笑,看三皇兄這樣子肯定是被周璿迷惑了,她就算說了,三皇兄也不一定會相信她,到時候還害他傷心……


    可是,她又不能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三皇兄被周家這個狐狸精禍害!


    不行!


    她必須想辦法幫一幫三皇兄才行。


    “三皇兄,真的不用看太醫嗎?”


    淑琴公主走過去,關切地攙著宇文轍的另一邊。


    “不用……老--毛病了……咳咳……有琴兒這麽關心三皇兄,三皇兄就算不看醫生也會好的。”


    宇文轍寵溺地看著淑琴公主。


    “虛偽。”


    周璿忍不住默默吐槽,不過他的那個血做得還挺逼真的,比她用的紅色染料好多了,不知道用什麽做的……


    “王妃說什麽?”


    宇文轍幽幽轉過頭對她笑,眼神溫柔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周璿無語:她明明隻是動了動嘴型,都沒出聲而已!


    “沒什麽……王爺和淑琴公主感情真好,真是讓妾身好生羨慕啊……”


    周璿露出一個比他更加虛假、更加溫柔的笑容。


    “哼——你知道就好!三皇兄是本公主最重要的人,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本公主都不會放過你的!”


    淑琴公主狠狠地瞪向周璿,那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樣。


    不過周璿也沒放在心上,她衝著他溫婉一笑,道:


    “王爺是妾身的丈夫,是妾身的天地,妾身竭盡全力侍奉他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傷害他呢?”


    淑琴公主滿肚子的怒火,可偏偏周璿說的話讓她沒法反駁,她若再找事就成無理取鬧了,到時候三皇兄肯定會不高興的!


    淑琴公主隻能硬生生地憋迴肚子裏去。


    淑琴公主本是去要禦花園撲蝴蝶的,聽聞宇文轍要去長樂殿,便改變主意跟過去。


    一路上,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卻一直在暗中觀察周璿。


    她一直都安靜地扶著宇文轍走,目光從容而又淡然,就像兩顆漂亮的黑寶石,溫潤柔情。而那偶爾不經意間輕輕上揚的嘴角,更是美麗生動……


    她看起來那麽溫婉端莊,難怪連


    一向挑剔的皇祖母都會喜歡她,如果不是娘親臨終前曾交代過,周家的人都是蛇蠍心腸,她或許也會忍不住想要和她做朋友!


    正想著,便到了長樂殿。


    五月暮春,蜂飛蝶舞,青竹流泉,即便一向深幽靜謐的長樂殿在似錦繁花的映襯下,也顯得熱鬧了不少。


    周璿以為隻是向太後辭行,到了以後才發現,此時長樂殿內不僅有太後,還有皇帝、皇後、太子、太子妃、二皇子……


    確切的說是除了被囚禁於法源寺帶發修行的四皇子一脈,其他人以及其家眷竟然都在。


    “咦?怎麽大家都在啊?”


    淑琴公主看到這麽多人,不解地捂住嘴巴,瞪大雙眸。


    “怎麽這麽大了還如此一驚一乍的,一點都沒有我們宇文皇族的風度和優雅。”太後不滿地板起臉。


    淑琴公主見狀連忙討好地朝太後跑過去:


    “皇祖母……人家是傷心嘛!您把大家都請過來了,卻唯獨把最愛往您這裏跑的琴兒給忘了……琴兒好傷心的……皇祖母是不是不喜歡琴兒了?”


    她眨著可憐巴巴的小鹿眼睛,楚楚動人地看向太後。


    “你呀……”看到她這樣,太後再多的怒氣也平息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滿是寵溺道,“哀家不是沒派人請你,是你自己跑得無蹤無影,都這麽大了還不知道收斂,整天跟個小猴似的,小心嫁不出去。”


    “琴兒才不要嫁人呢!琴兒要一輩子侍奉皇祖母左右!”


    淑琴公主嬌嗔道,特別乖巧地給太後捶捶背、揉揉肩。


    “呦~~害羞啦!”太後見她這樣忍不住眉開眼笑,轉頭看向正與二皇子交談的沐風,“沐風,以後有空教教我們淑琴好不好?”


    眾人一驚。


    太後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要將淑琴公主嫁於沐風?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沐風輕輕一笑,好看的挑花眼流光溢彩:


    “那也要淑琴公主不嫌棄才行。”


    “人家才不要呢!”


    淑琴捂著臉,滿是少女的嬌羞。


    “看來你家五妹妹要傷心了。”


    另一邊,宇文轍用隻有周璿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周夏音為了沐風不惜對太子獻身,可謂是癡心一片,很顯然,這位沐公子根本就沒把她當迴事。


    “哎——多情女子負心漢啊!古人誠不欺我!”


    周璿調皮地衝著宇文轍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指地說道。


    “王妃可要小心,免得走你五妹妹的老路。”宇文轍挑眉道。


    “多謝王爺提醒,妾身一定謹記於心。”周璿迴答地分外真誠。


    “小兩口又在說什麽?”


    太後見周璿和宇文轍竊竊私語,笑得慈愛。


    “迴皇祖母,孫兒幾日沒見王妃,甚是思念,忍不住道些家常。”宇文轍一派自然地迴答道。


    “什麽家常啊?可否說與哀家聽聽?”太後心情不錯,便追問了幾句。


    “既然皇祖母想聽,王妃就替本王跟皇祖母說說吧。”


    宇文轍情真意切地看向周璿。


    可是他們剛才根本就沒聊什麽家常啊,怎麽說?


    難道跟太後說“多情女子負心漢”嗎?


    “王妃別害羞呀!就把你剛才跟本王說的也跟皇祖母說一遍嘛!”


    宇文轍笑嘻嘻地看著周璿,那笑容中隱隱帶著曖-昧,搞得好像周璿剛剛說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私密話一般。


    周璿暗中觀察,發現太後先是一愣,隨即從宇文轍的話中明白過來,眉頭微微一皺,這周璿外表斯斯文文的,沒想到……


    頓時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每個人都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周璿。


    他們不會真的以為她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宇文轍講類似於“黃-段子”之類的東西吧?


    周璿有些窘迫,看著情形,想來大家都誤會了!


    不知道是宇文轍的演技太好,還是這些外表正經的大魏貴族想象力太豐富啊……


    哎——


    如果現在自己再不說點什麽,八成要被當成“放-蕩婦女”了,而自己這些日子辛辛苦苦在太後麵前樹立起的好形象也要付諸東流了,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說人家才沒有害羞呢,這樣太明顯,反而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左右兩難……


    宇文轍,真心是要坑死她呀!


    大廳之內一派安靜祥和,實則暗流洶湧,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周璿,神態各異,有嘲諷的、有好奇的、有震驚的……當然大家都抱著一個心態——看戲。


    而周璿沒有怎麽能讓他們失望呢!


    隻見她紅著臉,低下頭,忸怩地擺弄著衣服,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嬌羞之姿說道:


    “王爺,這些話怎麽好跟皇祖母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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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以為她會一本正經地解釋,卻沒想到她竟會這樣對宇文轍撒嬌,不禁瞠目結舌,這位周小姐也太不會注意場合了吧?


    “嗯哼——三皇嫂,既然不好說,就別說了。”


    太子妃周夏韻皺眉輕咳,打斷周璿,這個蠢貨,是專門來丟他們周家的臉的嗎?


    因為周夏音拉太子墊背的事情,周家受了重創,周夏韻太急於維護周家顏麵,熟不知她這句話卻惹得太後不悅。


    “太子妃,哀家問齊王妃話,你插什麽嘴?”


    周夏韻意識到自己一世情急說錯話了,不由地臉紅著低下頭:


    “皇祖母教訓得說,韻兒知錯了。”


    太後威嚴地看了周夏韻一眼,近來她對周家很是不滿,本來是看在周璿為轍兒擋了一刀的份上將功補過,不計較的,不過周夏韻這一出反倒引起她老人家不滿了。


    她老人家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了。


    你想維護你周家的顏麵,哀家就偏偏要你們出醜,雖然這樣也會有損轍兒顏麵,不過沒有舍哪有得呢?


    南越國公主對轍兒癡心一片,今日興師動眾為的正是此事。堂堂南越公主自然不可能做側室,不過又礙於轍兒已娶周璿為正妃,若無緣無故將周璿貶為側室則沒法對周家交代。周家雖因百花宴刺客一事而得以削弱,然而百足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周璿還護夫有功。


    所以太後和景帝商量一番本是打算讓赫連雨涵與周璿為平妻的,沒想到周家的人如此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周家出出洋相。


    不是正愁沒理由奪了周璿的齊王妃之位嗎?


    “行為不端、語言輕佻,有違四德”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太後和景帝交換了一個神色,一切以在不言中。


    “璿兒別理會太子妃,你想要說什麽便說,哀家聽著呢!”


    太後特別慈祥地對著周璿笑,那樣子堪比和藹可親的鄰家奶奶,足已讓任何人卸下心防。


    周璿卻突然跪下來,道:


    “璿兒向皇祖母請罪。”


    “璿兒這是怎麽了?”


    太後沒想到她會突然如此,心想不會是被嚇到了,不敢說了吧。


    然而周璿並沒有像眾人那樣嚇得支支吾吾,她隻是神色有些羞赧:


    “迴皇祖母,事情是這樣的,璿兒前些日子自作主張抄了一遍《金剛經》,本想贈予皇祖母,熟料璿兒才疏學淺,竟抄錯了好幾個字,被王爺發現了,他剛才一直都在跟璿兒說此事,還說我周家書香門第,竟出了我這麽個目不識丁的,說得璿兒無地自容……”


    講到這裏,周璿愈發地難為情,隻敢低頭看著地麵,聲音細弱蚊呐。


    宇文轍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悄然觀察眾人的反應,他們臉上雖然都帶著錯愕,但看得出他們並沒有懷疑周璿說話。


    就連太後亦是如此,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和周璿探討佛經的時候曾經不經意地提過最近眼睛不好使,佛經上的字總是看不清楚,沒想到這丫頭竟記下了。還真是有心呐!這樣的璿丫頭,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宇文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丫頭,這麽能演,他如果不配合一下,豈不是對不起她了?


    “王妃還不好意思說,你要是真把《金剛經》手抄本拿出來給皇祖母看,不隻是本王,連皇祖母都要說你了……”


    宇文轍對周璿說話的聲音特別溫柔,充滿了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愛。


    周璿當然不可能拿得出來,她狠狠地瞪了宇文轍一眼——王爺你還真是不害死我不罷休啊!


    宇文轍迴她一個絢麗無比地笑,仿佛再說——王妃,你可以的,本王看好你哦!


    這火藥味四濺的動作在眾人看來便是眉來眼去秀恩愛。


    “聽轍兒這麽說,朕倒想看看了。”


    一直高深莫測的景帝突然朝著周璿看了過來,


    周璿心裏嘎登一下,以她的了解,景帝沉默寡言,對宇文轍的關注一向很少,更別說她微不足道的這個兒媳了。


    怎麽會突然……


    “景兒說的是,哀家也很想看看呢。”太後也向周璿投來慈愛的笑容。


    周璿知道這下問題大了,如果她拿不出來,豈不是欺君大罪了!


    該死的宇文轍!


    周璿在心裏把宇文轍詛咒了一百零八遍,卻聽到宇文轍不懷好意地說:


    “王妃,怎麽不拿出來給父皇和皇祖母看啊?不會是落在邑齋沒帶過來吧?”


    這家夥非要把她送進棺材才肯罷休嗎?


    周璿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慌張,更不能露出一點兒馬腳,她必須冷靜。


    周璿的大腦以極快的速度旋轉,思量著該怎麽把話圓過去,這時候,長樂殿的大太監李元寶走進來。


    “參見太後,皇上,邑齋的宮


    女小萍求見。”


    小萍?


    她來幹什麽?


    周璿皺起眉頭,警惕地看向宇文轍,難道說小萍是他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現在來揭穿她了?


    周璿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早就知道深宮之內處處都是陷阱,卻沒想到竟來得這麽快……


    “把她帶進來。”景帝道。


    不出須臾,便看到一個小萍逶迤跟在李元寶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她小小的身子穿著宮裝,梳著宮女最樸素的發髻,整個人看起來乖巧伶俐,可麵對長樂殿內這麽多大人物,她竟一點也不慌張……


    周璿心裏歎了一口氣:


    她早該看出這個小萍不一般了。若是一般的小宮女,怎麽可能敢那麽明目張膽地收拾白真真呢?都怪自己太疏忽了!


    不知道小萍會以何種方式出招對付自己……


    “你是來求見哀家的?”太後眉一挑,威嚴地說道。


    “迴……迴太後娘娘的話……奴婢……奴婢是來找王妃的……”小萍小聲地說道。


    該來的總要來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迎戰吧!


    這麽做雖然有些冒險,總比束手就擒等死的好。


    “找我?”


    周璿轉過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後的小萍。


    她們靠得很近,而其他人,除了宇文轍以外都有一段距離,如果她把握好角度,使個低級催眠術,應該不會被發現。


    像小萍這樣的,應該低級催眠術夠了吧……


    然而,她錯了。


    當她和小萍四目交接的時候,小萍卻完全不為所動,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依舊清澈得如同溪水一般。


    “王妃,奴婢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您的東西落在邑齋了,您今日就要離宮了,奴婢怕以後沒機會見到您,可這是您熬了好幾個晚上才抄出來的想必很重要,就鬥膽送了過來。隻是來的路上突然下雨了,不知道有沒有弄濕了,還望王妃別怪罪才好。”


    小萍將一疊宣紙遞過來,雖然外麵用布小心地包裹著,但依稀可以看到被雨水暈染的痕跡,好在並不嚴重,不影響閱讀。


    宣紙上的字工工整整、端莊婉約、猶如窈窕之美人,就如同周璿本人一樣。


    鳩摩羅什譯本《金剛經》,五千一百八十個字,完完整整,一字不漏。


    這筆跡和周璿一模一樣,若非她確定自己沒有抄過,連她都要懷疑這是出自自己之手。


    這是怎麽迴事?


    “這就是璿兒給哀家抄的《金剛經》嗎?小李子,拿過來給哀家看看。”


    李元寶走過來,從周璿手中將那部《金剛經》呈上去。


    太後接過來,一頁一頁地看,發現裏麵竟然還真有幾個錯別字,不過都是些生僻字,抄錯倒也情有可原。


    ************


    樂樂:各位美人樂樂發燒了,所以更新晚了,對不起哈!


    謝謝香香公主慧、13463966731的鮮花,以及limonene同學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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