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自黑暗的使者,深淵的騎士,司空駕駛一輛通體曜黑的空中飛車,穿梭在高樓大廈之上。


    燈火輝煌的都市,在夜色中璀璨,千萬戶人家中,發生著或喜或悲的故事。


    ‘刷啦!’


    一對正在為柴米油鹽而爭吵的年輕情侶屋外,一輛飛車掠過,無人知道其中,坐落著一個孤傲而又桀驁的靈魂。


    飛車采用神經操控模式,司空高達6點的精神域值完美操控飛車,往往以驚險的弧度,超過一輛輛空中飛車,激蕩起音爆,引起身後道道低沉的咒罵。


    “先生,您好,請出示身份識別。”


    在星球路軌的進站口處,一個女子投影接入飛車,呈現在司空麵前。


    而此時,司空亂發披肩,遮住了大半個臉龐,邋遢而慵懶。


    更有令人反感的腥味從司空身上傳出,一身有些不合身的高檔休閑裝上,滿是沙塵和汙垢。


    “嗝兒……”


    司空打了個酒嗝,神誌不清的一把穿過投影,咒罵道:“滾開,老子趕時間!”


    投影再現,女子掛起職業式的微笑:“先生,請遵守‘星軌交通法律’,請勿醉酒駕駛。”


    司空一臉不耐,好似被激怒的野獸,大吼道:“老子喝的是沒有酒精度的天然‘驚風嫣姬’!編號星-5832是吧?你等著,老子要投訴你!”


    投影中,女子笑容依舊,隻不過多了幾分冷漠:“請接受酒精檢測和指紋識別,請您配合。”


    司空罵罵咧咧,鬆了鬆衣襟,顯得自己不耐至極。


    吐了口氣,經‘遠距離氣味采集器’傳導後,司空粗魯的將大拇指按在虛擬平台上,留下個成型紋。


    女子目光微垂,掃了眼傳來的數據,這才按照規定,禮節到刻板的向司空迴道:“祝您生活愉快,一路順風。”


    “滾!!”


    ‘嗖……’


    車內,昏暗無光,司空坐在飛車中,將綁在大拇指上的一層薄薄的皮膚撕下,卻未拋棄,而是借著指紋的權限,設定飛車四小時後自動返航。


    靠在位置上,司空披散著發,眯著眼。


    從外麵璀璨星河而來的星光,讓司空的臉忽明忽暗,偶爾,卻從發間縫隙中,露出一縷血梅的紅色。


    妖異,而優雅。


    不時有飛車被司空超過,在這獨立於星空的星軌上,留下劇烈的反應缸轟鳴聲。


    這是一條橫亙在星球與星球之間的軌道,即搭建於星空之中,又脫離了星空的束縛。


    采用空間重疊和維度壓縮科技,讓相距數光年之遠的兩顆星球間,建立起一條可供飛車行駛的軌道。


    用時數小時,便可跨越兩顆星球的距離。


    隻可惜,這項技術的成本不菲,即便是中央帝國,也隻是普及到一片星域中,行政星、居民星之間。


    更遠距離的遠行,還得需要空間飛梭。


    到了第四聚集星,下了星軌,飛車繼續行駛片刻後,無聲的緩緩停下。


    將休閑衣換下,司空跳出飛車,看了看時間:“淩晨過。第四聚集星的重力隻有五分之三個標準重力,那個東西倒是派得上用場……”


    繼而,司空如鬼魅,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唰啦……’


    片刻之後,程序啟動,曜黑飛車升起,飛上了星軌,自動返航,消失在星空中。


    …………


    西陵市,肉林紅燈區。


    名副其實,這不單是一處酒色賭毒的場所,更是銷金窟、養蠱地。


    不是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就在牌桌上、女人肚子上交易。


    販毒、銷贓、走私、洗黑錢……


    而因為某種原因,帝國默許了這些地方的存在,將影響控製在輿論之下。


    所以,它活的越發風生水起。


    “水貨哩,賊不嘎?剛從一座戰敗的修仙文明中淘來,說是渡劫老怪的,介不介?”


    一個將身子隱沒於黑暗中,隻露出小臂的男子,拉住一個路人,將懷裏賣相奇好的‘鑒天尺’露出一角。


    路人見狀,明顯十分感興趣,尾隨著男子走入陰暗的小巷中。


    片刻後,一個身穿黑大衣,遮住半個頭的男子走出小巷,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匆匆離去。


    而在昏暗的小巷中,卻留下一具刺果果,渾身器髒不翼而飛的屍體。


    不久後,兩位身穿製式警服的巡警匆匆進入小巷,拿出‘粒子粉碎儀’,將這具屍體化作最基本的粒子。


    之後,巡警沉默離去,從始至終,都未聲張。


    一個腿穿漁網絲襪,身姿如蛇曼妙,暴露著大麵積肌膚的女子,倚著霓虹燈柱,雙目含春,抽著女士香煙,正看著麵前之人。


    此人一把抱住女子,右手狠狠在她挺翹的臀部上一掐,幾乎掐出水來。


    女子嬌嗔一聲,挑花眼嗔了一眼此人,此人見狀,色迷迷一笑:“這種程度,都疼了?”


    “討厭……”


    女子如蛇般柔軟,掙脫而出,目送秋波:“到了,就進來坐坐嘛……”


    此人哈哈一笑,搭著女子的肩膀,踏進了一處燈紅酒綠,燈光閃爍,充滿誘惑旖旎的場所。


    上寫——醉生夢死酒吧。


    此人將兩千紫微幣朝桌子上一摔,侍者識趣的擺上幾瓶烈酒,然後悄然退去。


    刀疤急不可待的啃著身旁女子,一臉急色相,但那雙眼睛卻如狼般冰冷,餘光,正掃視著整個酒吧。


    酒吧不大,但卻格調十足。


    複古的燭光,低垂的簾幕,流蘇飄飄,不少人端著酒杯互相嬉笑,調酒師正將隻隻高腳杯與酒盅拋起,玩出種種高超技巧。


    還有托起許多紅玫瑰的潺潺流水從酒吧中間流過。


    流水上,時而飄過一葉扁舟。


    舟上,有酒有肉,也有……人。


    而在那些燭光照不到的角落中,依稀可以看見原始的糾纏。


    女子滿臉春意,卻在這時,一個身穿麻衣、布鞋、頭發梳了上去,用木簪別好頭發的男子走入這片陰暗處。


    男子自顧自的坐下,一言不發,背著燭火,看不清麵目。


    女子毫無察覺,隻感覺到身上之人突而動作一定,心中正在疑惑,便覺脖上一股力道傳來,然後,世界便陷入黑暗之中。


    “先生,這是您要的酒。”


    一個侍者目不斜視,將托盤上的一杯血色雞尾酒放下,然後躬身退去。


    刀疤小口品啄了口烈酒,咂了咂嘴,搖晃著杯中烈酒,倒影出他陰晴不定的臉色。


    “沒想到,來接頭的居然是你。”


    來人端起血色雞尾酒,有淡淡血腥味從酒中傳出。


    這,本來就不是酒,而是新鮮的,血。


    “好久不見,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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