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顏色各異的生命之花綻放,淒美而靜穆,無聲的燃燒在司空麵前。


    司空體內,超弦爐中,那一苗飄零的爐火‘蹦’的一聲,熄滅消失。


    超弦爐重歸灰暗,瓷釉失色,沉寂在孤獨的角落。


    繼而,三朵生命之火來到,重新點燃了超弦爐!


    ‘哄哄哄!’


    三朵生命之火才臨,便各自化作爐火,隻不過兩大一小,各自為營。


    爐火雖熊熊燃燒,但細觀整個超弦爐,也隻不過灼燒了爐壁的冰山一角,還有偌大的爐內空間陷入冰冷。


    忽而,兩道稍稍大些的爐火察覺到對方的存在,立刻便以同歸於盡的方式,糾纏磨滅在一起。


    爐火漸熄,形成穩定,不為超弦爐利用的結構。


    卻在這時,那朵十分飄渺,原本畏懼的躲在一旁,若隱若現的小爐火飄到了兩道正廝殺的爐火下方。


    超弦爐無法利用的結構,在它眼中卻如相識多年的故友,方一相逢,便貼近在一起。


    繼而,穩定結構冰封的心房微微打開,敞露心扉,將能量稍稍泄出一點。


    但或許是飄渺的爐火過少,也或許是三者之中沒有形成完整的循環結構,片刻後,爐火熄滅,超弦爐重歸冰冷。


    司空睜眼,吐出濁氣,臉上不僅沒有頹然之色,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他雖無法對超弦爐的內部情況了如指掌,但爐火再次熄滅,卻是在他預料之中。


    “不熄爐火之事,我已經有了頭緒,步步為營即可,可是,綠色微弦失效,卻是迫在眉睫!爐火還可暫時用一種生命之火,但微弦失效,便卡死我的修行!”


    司空在巢穴中踱步,目光,卻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具屍體。


    那具,司空初臨荒星,將他圈養的大胞鬼臉蛛!


    荒星上,因溫差過大,地表缺少水分,導致整個荒星表麵都沒有微生物,所以這具屍體擱置在角落一月有餘,依舊栩栩如生,張牙舞爪。


    不是司空不願將這具屍體移走,將地下巢穴打掃幹淨,而是大胞鬼臉蛛嗅覺極強,可以輕易從風渦中分泌出獨特氣味,所以司空才長期駐留地下巢穴,並用死去的大胞鬼臉蛛掩蓋自己。


    司空百爆拳大成後,雖不懼一切蟲子,但也不願節外生枝。


    在安逸與安全之間,他選擇了安全。


    “超弦撞擊匣微弦轉化器,維度空間?”


    司空在大胞鬼臉蛛屍體麵前駐足良久,迴憶起了初次修行的場景,口中喃喃:“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重歸‘一維錐線’,司空化作孤點,麵前,一根綠色微弦緩緩彈躍顫抖,好似半遮半掩的美嬌娘,在含情脈脈的誘惑著麵前相濡以沫多日的情郎。


    但,少年陷入了賢者模式。


    要是往日,司空早就化作餓狼,撲了上去,但此時,司空看著綠色微弦卻無動於衷,心底甚至泛起麻木和反感。


    頗有一番任她紅顏魅骨,皆當森白嶙骨處之的風度。


    “怪不得街鄰坊間,那些新婚燕爾初時甜蜜,七年之癢後,便是成天吵鬧,一哭二鬧三上吊,莫不也是如此?”


    可憐司空,分明還是個不識情滋味的少年郎,此刻卻從修行之事上琢磨出了愛情真理。


    真是天下大道三千,卻殊途同歸。


    驅除雜念,司空心意一轉,便模擬起麵前‘一維錐線’的起源。


    繼而,一個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的奇點出現。


    無數‘一維錐線’從奇點中蔓延出,而錐線,又是由顏色各異的微弦組成。


    這裏是——零維空間。


    而司空雖看到了這些顏色各異的微弦,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一種清晰的的聯係將他和一條綠色錐線連接。


    原本是超弦爐為了修行,為他打開的維度紐帶,但現在卻成了司空化作餓狼的束縛。


    將他死死與綠色錐線係在一起,掙脫不得。


    “天無絕人之路,這可是近在咫尺的希望!”


    司空絕非坐以待斃之人,咬緊牙關,窮盡目光,順著那股聯係,看到了一條綠色錐線,線上,有一個異類。


    異類,便是以前的司空。


    而在這條綠色錐線旁,充斥著密密麻麻的錐線,顏色各異,弧線不同。


    但司空的目光逐漸模糊,景物拉迴,就好似跳出海洋的魚,才看到了整個天地,便不得不重歸蒙昧大海,視野,重新被綠色充斥。


    沒有人知道‘一維錐線’究竟有多少條,恐怕遠遠超出了自然科學:數學的計數範圍,大於無窮大。


    但不同的‘一維錐線’間,卻又如隔海相望的孤島,一輩子都不可能相逢,兩條錐線之間,那一點超脫空間的距離,又是天塹,一觸即摸,卻又絕望。


    而今天,卻有個異類,對著天塹,貪婪著……


    司空的視野,隻有前後,沒有左右,但看到真相的他卻清楚的知道,隻需要他向左右上下輕輕的勾勾手,便會‘勾搭’上另一個嬌,額,一維錐線。


    但一維空間的規則,死死將他壓製在線上,無計可施。


    司空‘瞪’大了眼睛,目光努力的從前後掙出,看向不存在的左右。


    頓時,陣陣撕裂感從眼中傳來,更帶著滾燙。


    而在地下巢穴中,從盤坐於地,司空緊閉的雙眼裏,緩緩流下兩道血蛇,順著臉頰,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麵。


    紅得妖豔,襯托得司空恐怖無比。


    起源之眼運轉超出極限!


    但司空依舊瞪大了眼睛,試圖再次看到真相。


    ‘倏兒……’


    花開本無聲,但偏偏一道好似花開的聲音,傳入司空耳中,身處‘一維錐線’中的司空疑惑,前後打量,卻不沒看到這聲音的來源。


    但他卻不知,地下巢穴中,他緊閉的眼瞼下,那顆若點漆的瞳孔裏,一朵花蕾緩緩浮起。


    一片本緊閉的花瓣悄然開放,呈梭形,兩邊狹長,更帶著血梅的妖異。


    花瓣伸展著柔軟,繼而,定格在司空漆黑的瞳孔中。


    花蕾淡去,那一片花瓣依在,似與司空的瞳孔融合,不分彼此。


    ‘唰啦!’


    司空看到了,看到了一條條色彩斑斕的‘一維錐線’擠滿了四下,囊括世間一切顏色,它的弧度、旋度,渾然天成,包含著精巧的科學數據,足以令一切數學家歎服。


    司空所在的這條綠色錐線隻不過是滄海一粟。


    “起落如燕身百練,拳眼橫流顧見愁,勾迴手,狼含頭……”


    福至心靈,幾乎形成本能的百爆拳被司空含怒打出。


    隻不過,並非拳腳,而是司空心底那股百折不撓,一爆一重的意誌!


    玄學稱是武道意誌!


    科學卻將之稱為精神玉核!


    ‘劈啪,劈啪……’


    百爆拳所形成的武學意誌撞擊在綠色錐線與另一條錐線中的天塹上,傳出沉默的聲響。


    足以發出九成力道的百爆拳,對司空的精神運用也堪堪達到九成,此時司空恍惚成了一位胡須皆白,童顏鶴發的老者。


    在孤峰之巔,鵝毛大雪中,一遍又一遍打著拳法。


    ‘劈啪!’


    ‘劈啪!’


    司空不知疲倦,忘記了時間,忘懷了得失,由百爆拳而生而得武道意誌一遍遍衝擊在天塹之上。


    當一陣頭痛欲裂的感覺傳來,司空被迫離開了一維錐線,餘光匆匆瞥過,便見那堅不可摧的天塹上,爬上一道幾乎可以忽略的……縫隙!


    疼!


    好似一條條蚯蚓在自己腦子中爬來爬去,啃噬著大腦。


    司空眼前一片黑暗,冷汗打濕了額頭,而光禿禿的腦袋上,更是狼煙滾滾,紅得發燙,似乎會如煮熟的西瓜,猛地炸開。


    一支下等營養液入腹,司空強迫自己的大腦剔除無用的信息,足足調戲片刻,頭痛才略微好轉。


    大成的百爆拳,便已經隱隱超出了司空基因鏈的承受範圍,而司空在一維錐線裏,一遍遍的催動武道意識,一樣會對基因鏈造成巨大壓力。


    更何況,在催動武學意識過程中,司空生出了新的領悟,就好似要將這一套拳法打出屬於他司空的烙印,誕生出新的巔峰。


    化腐朽於神奇,莫過於此。


    司空緩緩起身,目中精光熠熠,最後天塹上的那道微不足道的縫隙,足以點燃希望,證明著司空的選擇在某種意義上,是正確的!


    “我還需要更多大成武技,完全發揮武道意誌,甚至,增強!”


    厚積薄發,司空突覺九年修仙並非一無所獲,苦苦鑽研修仙者眼中棄若蔽履的世俗武技,一樣是修行!


    百爆拳之所以進步神速,不單單是起源之眼的造化,更是因為司空他已經修行了……


    十四年有餘!


    司空沉澱心神,將自己的武技一一陳列分析——


    拳法:百爆拳


    身法:遊龍提縱術


    矛法:雙矛齊飛


    刀法:亂披風刀法


    秘法:血勇歸竅


    此秘法,並非小說傳記中,那些捉星拿月,完全背離科學常識的杜撰之物,而是通過穴竅經絡,將全身血液大部分聚集於雙臂、雙腿之中,以企將血液中的能量大部分供應在這些部分。


    同時,刺激腎上腺激素和甲狀腺激素的分泌,讓人進入無懼痛苦,一往直前的狀態。


    按修仙的話說,就是天魔解體,刺激潛力!


    當然,這秘法對於如今的司空來說,無疑是一劑毒藥,恐怕還沒傷敵,自己便就翹辮子了。


    “身法、矛法、刀法,看來,接下來我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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