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帶他們參觀下我們審訊室,然後分開關押。”


    張義吩咐一句,見一個個特務麵露倦意,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淩晨2點了,於是對劉魁道:


    “劉隊長,今晚兄弟們忙活了半天,看來是迴不去了,大家都累了,你問問哪家有夜宵送點過來,吃了我們再幹活。“


    劉魁自然知道這是讓他出錢,心裏暗暗腹誹,麵上連連點頭:


    “張隊說的是,我這就安排。”


    說完招唿兩個便衣特務走了。


    張義點上根煙,又去給組長楊文軒家裏打了個電話,不管他能不能醒來,表麵上的功夫要做到。


    就這樣,半個小時後,特務處行動隊四組一隊的一眾特務又在審訊室加了頓餐。


    人人歡欣鼓舞,誇獎張隊長豪爽,隻有劉魁笑的不自然。


    “劉副隊長,怎麽?不舒服?”張義一邊熟悉自己的隊友,一邊打趣道。


    劉魁尷尬一笑,支吾道:


    “沒有,剛才被炸彈衝擊了一下,現在沒有胃口,隊長吃,隊長你們吃。”


    張義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劉魁,心說看你狗日的什麽時候將私藏的小黃魚吐出來,哼哼。


    這邊眾人正吃的歡呢,突然傳來一聲鬼哭狼嚎的叫聲。


    張義以為是李柏林已經崩潰了,不想劉魁冷笑道:


    “又是馮文遠這廝。


    這廝雖然隻是個分局的副局長,官職不大,可分管的業務油水不少。


    警察局的監獄就是他找人造的,聽說搞了十幾萬的外快,商家送的好處費不說,這廝在外麵還炒地皮搞洋房,家裏汽車就三輛,外麵還養著兩個外室。”


    馮文遠就是因為馮四海被抓的警察分局副局長了。


    “沒有人撈他?”


    “聽組長說有人給王科長打了招唿,不過這廝貪財惜命卻是個守財奴。


    給老婆打電話送來了一萬大洋就不怎麽願意吐了,說什麽小老婆聽說他被抓了,卷錢跑了雲雲......扯淡。”


    “不是家裏有三輛轎車嗎?可以拿到科裏來用嘛。”有人建議道。


    張義心裏一動,特務處最富裕的就是戴老板了,豪宅豪車無數。


    但是特務處卻沒有那麽富裕,從32年成立開始,上麵給出的預算就是每年80萬銀元,但幾年過去了,特務處的規模壯大了十幾倍,這點錢顯然不夠用了。


    行動科除了兩位科長,還沒有誰擁有轎車,買得起買不起的另說,主要是太紮眼了。


    如今銷量最好的是福特轎車,價格幾百美元到幾千美元不等,但車輛的上牌費、車船稅、通行費、附加費每年就要幾百大洋,卻不是普通人能夠享用的。


    “隊長想要汽車?明天我讓人給你開過來。”劉魁笑眯眯道。


    “算了,還是組長先開上再說吧。”張義淡淡一笑,眯眼看著劉魁道:


    “當然了,要是劉隊長送我一輛,我也隻能笑納了。”


    “做夢。”劉魁在心裏鄙視一聲,心說這廝也不知道哪來的臉皮竟然直接向自己索要汽車,他怎麽知道自己有錢買得起汽車,莫非...


    劉魁心底豁然一驚,心虛地瞥了一眼上次和他一起搜查馮四海辦公室的幾人,分析著那個王八蛋泄了密,身上冷汗淋漓。


    .......


    一頓夜宵吃完,已經淩晨三點了,這個時候是人最困倦的時候。


    可一個個特務全都精神奕奕,在張義的帶領下開始審訊紅薔薇。


    張義先去上了個廁所,等他迴來的時候,紅薔薇已經帶著手銬坐在了審訊桌前。


    張義脫掉西服,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說吧,剛才已經參觀過我們的審訊室,那些刑具想必你也見識到了,就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長官......你讓我說什麽,我隻不過是一個舞女,和紅黨沒有任何關係......


    再說了,我和李柏林也才剛認識,即便他是紅黨,也和我沒有關係。”


    紅薔薇委屈道,此刻她已經恢複了冷靜,說話條理分明。


    “是嗎?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說他是無辜的,嗬嗬,劉魁。”


    “啪”


    劉魁走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嘲諷道:


    “什麽紅黨,掩人耳目的借口伱也信?老實告訴你,我們抓的是日諜,就是你這個日本間諜,少在這裏糊弄人。”


    這話直讓紅薔薇感覺五雷轟頂,一瞬間就擊碎了她所有的僥幸和幻想。


    她實在不知自己才剛被喚醒兩天,怎麽就暴露了身份,莫非特務處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叛徒?


    還是特務處有人打入了日方情報機關?


    她胡思亂想著,臉色一陣變幻,最後依舊辯解道:


    “我就是個舞女,好不容易從滿洲......


    不,東北逃出來,前年到的上海大世界,去年才來的金陵...”


    說到這裏,她臉上湧現出一絲仇恨,憤然道:


    “我的父母家人都被日本鬼子殺了,那幫畜生簡直不是人,要不是我是個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早就和他們拚命了...嗚嗚,你們肯定抓錯人了。”


    看她說的真誠,又哭的楚楚可憐,劉魁狐疑地看了一眼張義,低聲說道:“隊長,是不是真抓錯人了?”


    畢竟劉魁沒有聽到張義向科長王新亨匯報的內容,下意識還認為是張義見色起意,派自己跟蹤,然後運氣不好遇到同樣跟蹤者的襲擊,可即便那兩人是日本間諜,也不能說紅薔薇是間諜吧。


    “怎麽?你同情他?”張義反問。


    “嘿嘿,沒有。”


    劉魁下意識地點頭又搖頭,心說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怎麽可能是間諜,肯定哪裏有誤會。


    張義冷笑一聲,淡淡道:


    “老劉,聽說過一句話嗎?不重情義,難堪大用,太重情義,害人害己,你可不要將同情心用錯了地方。”


    然後張義起身走到紅薔薇身邊,看著她那張略顯倦意但依然精致美豔的臉龐,嘲諷道:


    “故事編的不錯,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美色就是你的殺手鐧,沒看我們劉魁劉隊長差點就著了你的道嗎?”


    然後轉身看著一臉訕訕的劉魁道:


    “既然她不想說,那就用刑吧。”


    “是。”劉魁立刻應了一聲。


    可不待他行動,異變突發。


    隻見剛才還一臉委屈的紅薔薇此刻突然起身,雙手從背對自己的張義腰間槍套上拔出了手槍,然後迅速上膛,殺氣騰騰道:


    “誰都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他。”


    此刻她的槍正好對準了張義的後腦。


    “幹什麽?放下槍。”


    “不許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了,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一眾便衣特務,包括劉魁此刻都拔槍在手,全神貫注地盯著紅薔薇,生怕她扣動扳機,下一秒隊長張義一命嗚唿。


    劉魁先是愕然,然後內心狂喜。


    心說,你個狗日的張義,讓你囂張,讓你賣弄,現在好了吧,直接落到犯人手裏了。


    哼哼,紅薔薇想要挾持你離開肯定是不可能的,那隻有一個結果,就是她打死你,我打死她。


    嘿嘿,到時候就是你張義大意之下失槍被擒拿,我劉魁臨危不懼擊斃日諜。


    一心二用已經想好嘉獎詞的劉魁,心底冷笑幾聲,哼哼,說我同情心用錯地方了?讓你裝逼,現在我開始有點同情你了。


    心裏這麽想著,劉魁一臉正氣凜然,揮手道:


    “誰也不許開槍,隊長的命最重要,退後,退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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