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尊敬的領導人,快請入座吧。”黃庸走到了橢圓形會議桌的盡頭招唿著各國領導人。


    “雲幹呢?”聚翁總統午蓋也準時入場,陰沉著臉問道。


    “午總統,別急,先坐下吧,您的位置在這裏。”說話的是西宮總統奧內,說著還指了指印有聚翁國旗的椅子。


    “是啊,午總統,先別急著吵,等等慢慢說。”黃庸也賠笑著安撫午蓋。


    “又要慢慢說?上次就是因為你們優柔寡斷,禹利才沒了!”午蓋一想到上次那場無用的談話會,他的暴脾氣就上來了。


    “那您當時也沒出兵啊,您要是真想支援,為什麽不和奧總統一樣直接出兵呢,您就這麽尊重大家的意見?”穹窿女兒國的總統花羅忍不住懟了迴去,她是全世界唯一的女總統。


    “花總統,那次太過突然,我沒來得及調集部隊,但之後支援澤光的是不是聚翁?”


    “是,聽說聚翁強行後撤,完全不顧澤光百姓的安危,您可真是雷厲風行。”


    “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你一女流之輩打過仗嗎?”


    “什麽叫女流之輩,你對女性有什麽偏見?”


    “沒有偏見,我支持男女平等,但請你好好做個女人,不要來管爺們的事。”


    “你說什麽?我們穹窿可不怕你聚翁,莽夫一個!”穹窿女兒國是個尤其尊重女性的國家,聽到午蓋的話,花羅有些失控。


    “去去去,男人說話女人閉嘴!”午蓋不想再和這名嘰糟的女總統糾纏。


    “嘿嘿,兩位總統,怎麽話鋒一轉變成小兩口拌嘴了?”瑪涅國總統金滿盈也不嫌事大,一臉壞笑地說道。


    “放屁!”花羅和午蓋的迴答卻是異口同聲。


    “各位總統,禹利的事已經發生了,我們談論的重點還是後續的解決方案……”黃庸也拿這些總統沒有辦法。


    “怎麽就到解決方案了?”李廣突然站了起來,繼續說道,“各位,我不是總統也不是領導人,但我今天代表禹利出席,代表所有幸存的扼桑人發言,我覺得當時的情況和緣由不能一筆帶過,必須讓雲幹和克涯灣詳細地解釋清楚!”


    “是,那是當然要給你們一個交代,隻是我不希望事態再有升級,盡量……”


    “抱歉,黃會長,我再打斷一下,我很感激國協會能夠邀請我們,感激國協會依舊承認禹利,但是……”


    “抱歉,我也打斷一下。”雲幹總統馬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口,掃視了一遍各國領導人,繼續笑嘻嘻地說道,“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晚了就趕緊開始吧,你們為什麽要消滅禹利?”午蓋直接轉過了椅子,麵朝馬立而坐。


    “哈哈,午總統,您是不想讓我入座啊。”


    “你憑什麽和我們坐在一起,劊子手?”


    “那蘇總統怎麽就能和你們坐一起了?”


    “哼,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他,畏畏縮縮,心裏虛的不行吧!”


    “馬總統,你不坐我可要坐了。”馬立身後的一名護衛竟然大言不慚地走向了會議桌。


    這是一位麵容消瘦、須發皆白的老者,綠色的皮膚證明了他是格林道格人,雙手環抱著一把古劍,直接坐到了印有雲幹國旗的椅子上。


    一些總統麵麵相覷,不太明白此人為何如此囂張,卻是一些隨行的護衛有所端倪,好像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李修傑也不例外,愛好劍術的他格外熟悉此人的名號,正是當今“劍聖”仇子妙,第八屆劍聖決的冠軍,實至名歸的頂級劍客。


    “哎呀,能給我加個座嗎,黃會長?”馬立走到了仇子妙身旁,對著黃庸說道。


    “稍等,馬總統。”說完,黃庸又轉向午蓋,繼續道,“午總統,您先別激動了,我們好好開始,可以嗎?”


    午蓋哼了一聲,重重地將椅子轉了過來,馬立也成功入座,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物終於集聚一堂,首腦會議正式開始。


    ……


    世界東南部,聚甕首都京牙,總統府瓦墨堡。


    “穀總理。”內務部部長呂時瓦在走廊上叫住了總理穀峰。


    “噢,呂部長。”穀峰轉過身來看著興高采烈的呂時瓦。


    “恭喜啊,穀總理,您提出的‘種呔仸人試居住政策’引起了很強烈的反響,就連不少呔仸人都表示支持和歡迎。”


    “我早就說過了,種呔仸人才是最古老、最正統的呔仸人,而我們隻是在進化過程中產生了一些肉體上的變化,退化了翅膀、獲得了更加健壯的身軀,但人種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是的,那些都是老一輩人的偏見,現在的很多年輕人都已經開始接納種呔仸人,您這些年來的宣傳很有成效。”


    “那我總算能放心了,隻是現在國際局勢動蕩,雲幹和克涯灣野心勃勃,午總統也正為了這件事在和平島開會,國內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我,種呔仸人的移居問題就要辛苦你幫忙盯著點了,呂部長。”


    “哪裏的話,民生問題本就該由我負責,隻要是聚翁的老百姓,不管他什麽種族我們都會一視同仁,更何況種呔仸人還是我們的同胞。”


    “那當然,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穀峰說著看了眼手機,繼續道,“好了,今天開始我得去南方考察,現在必須要迴去收拾行李了,先走了。”


    “好,您慢走,我也有事要去一下司法委員會。”呂時瓦也不再客套,說完便直接離去。


    出了瓦墨堡,穀峰便上了他的專車一路向家駛去,這是一條專門通向瓦墨堡的盤山公路,所以此刻並沒有其他來往車輛。


    由於這幾天事務繁多,光是針對雲幹和克涯灣的會議就召開了數次,身心俱疲的穀峰沒多久便在車裏睡著了。


    然而,就在轎車剛駛出盤山公路時,一輛集裝箱貨車卻突然從路口衝了出來,狠狠地撞在了他們的左側。


    “車輛嚴重損傷,請棄車逃離。”轎車上的人工智能開始發出警告。


    瘋狂的貨車仿佛失控了一般,沒有絲毫的減速,就這麽繼續頂著載有穀峰的轎車向前疾馳,似乎是想要同歸於盡。


    被撞擊驚醒的穀峰整個人斜倒在了後座,由於車輛左側已經變形塌陷,他的雙腿被牢牢卡在了駕駛座與後車門之間。


    前麵的司機情況更為嚴重,他的左半側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右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嘴裏一邊吐著暗紫色的鮮血,一邊喊道:“總理,快跳車!總理,快跳車……”


    “我被卡住了,動不了,你快發出求救信號。”至少穀峰還保持著清醒。


    “小智,救命。”司機虛弱地說著,這輛車的人工智能似乎叫小智。


    “求救信息已發送,請告知我您的情況。”小智十分關心乘客的安危。


    “總理,快跳車,快跳!”司機突然又催著穀峰跳車,因為他看見了前方的湖泊。


    這條路不過百米就將到達盡頭,照這個形勢下去,兩輛車很有可能一同衝入湖中,而貨車似乎沒有任何罷休的跡象。


    轎車的輪胎在摩擦中破裂,右側的輪轂蹭著地麵,一路火星四濺,不斷縮短著與死亡的距離。


    穀峰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盡管心中有無數個為什麽,但他知道一切都晚了,最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閉緊了雙眼。


    沒有意外,沒有奇跡,彎得跟香蕉一般的轎車撞出了圍欄,一路沿著岸邊的斜坡滾落,車裏的穀峰和司機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沉重的集裝箱貨車慣性巨大,一時間騰在了空中,運載著的集裝箱向後滑落,垂直地墜向斜坡,將底下的轎車砸成了鐵餅。


    瓦墨堡裏的指揮中心第一時間收到了求救信息,立刻組織搜救隊伍,醫療人員、消防人員、安保人員傾巢出動,火速趕往山下的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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