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夜晚,但淩帝內城外依然出現了大量的人群,民眾自發地聚集起來,來到內城外向雲幹政府進行示威。


    各大媒體也聞訊趕來,記者和攝像師們快速完成了準備工作,他們迫切地想要記錄這個超級大國的糗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內城正門的廣場上站滿了示威的群眾,人們高舉著標語、橫幅,希望政府能夠承認犯下的罪行。


    還有很多人自發地點起了蠟燭,表示著對禹利無辜百姓的哀悼,整片廣場很快就被照得燈火通明。


    身穿黑色軍服的雲幹士兵們第一時間關閉了內城大門並設起防線,避免一些情緒衝動的示威者衝入內城。


    其實士兵們一開始是想用武力威嚇的,但是很快發現這些示威者中不乏一些民間的能人俠士,一旦發生衝突可能會造成較大的傷亡,所以長官們紛紛命令士兵不可以輕舉妄動。


    其中最著名的可能就是“七劍客”之一的“巨劍士”闊爾霍了。


    七劍客並不是一個團隊或組織,而是對七名酷愛行俠仗義並擅長用劍的俠客的統稱。


    闊爾霍是一名尬人,也是一名標準的富二代,他的父親是闊宏集團創始人,是雲幹最大的房地產商。


    但是闊爾霍對於經商沒有半點興趣,其實他們家祖上是一個劍術世家,他從小就喜歡跟著爺爺學習劍術,並且特別愛打抱不平。


    後來,熱衷於經商的父親帶著他們從甲一來到雲幹闖蕩並成功發家,他也名正言順地成為讓人羨慕的富二代。


    然而有錢任性的闊爾霍從小接受爺爺的教導,他一向潔身自好,從不亂花錢,唯一一次大的花費就是他身上的那套盔甲和那把巨劍。


    盔甲看似厚重古樸,實則是具備了先進科技的現代化盔甲,背後的巨劍也是一把高科技武器,與他的盔甲接入的是同一個係統。


    正是靠著這些先進的裝備以及爺爺傳授的劍術,闊爾霍一直在雲幹行俠仗義,幫助警方抓獲了不少的犯罪分子,被人們稱為巨劍士。


    此刻他站在人群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聽說了雲幹的惡行後他也是憤慨不已,趕來參加了這個示威活動。也正是他的存在,使得雲幹士兵不敢貿然動用武力鎮壓民眾。


    ……


    夜裏9點,李廣急匆匆地敲開了慧正心的房門。


    “方丈大師!”李廣一進去便拉著慧正心坐下,問道,“大師您有沒有看新聞?”


    “沒有,本來打算睡了,怎麽了?是不是雲幹又有什麽消息了?”


    “是啊,一小時前澤光徹底揭露了雲幹的暴行,並且放出了無人機拍攝到的禹利畫麵。”


    “禹利現在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唉,與之前趙希說的基本相同,畫麵裏隻有一片荒蕪。”


    “阿彌陀佛。”


    “不過,這次發言的還有一位我們的同胞,他也是那天從禹利逃出來的。”


    “你是說還有別的幸存者?”


    “很有可能!”


    “那樣最好,我也不止一次地祈禱能有更多的扼桑人存活下來。”


    “大師。”李廣認真地盯著慧正心,說道,“剛才新聞裏報道了淩帝內城外的情況,大量的民眾自發地遊行示威,並且在網絡上也得到了不少的響應,現在雲幹全國各地都有人在趕往淩帝。”


    “你們也想去?”


    “沒錯,我剛才已經去拜托過彌虛住持給我們準備車子了。”


    “你要連夜就趕過去啊?”


    “那是當然,連雲幹的老百姓都紛紛站出來聲討他們的政府,我們是侵略的經曆者,更應該衝在一線。”


    “那你們一定要小心呐,一切要以安全為主。”


    “方丈大師,我現在過來,其實還是想請您與我們一道去。佛教信徒遍布世界,而朝佛聖城屍尼那耶卻不複存在,我覺得您應該出麵向那些虔誠的求佛者們說明真相。”


    慧正心閉上了雙眼,他有些迷茫,隨心方丈圓寂之後隻能由他暫任方丈一職,他也很想替色音寺討要說法,但他同時還要考慮那些遍布世界的色音寺分部的存活與發展。


    “大師,我知道您不願再添殺戮,可是請您考慮下我們死去的同胞,除了報仇還有什麽方法能令他們安息?”李廣見慧正心閉目不語有些急躁。


    “色音寺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幫派,有著無數的信奉者,如今色音寺本部被毀,佛教發源地屍尼那耶不複存在,大師您要如何向那些信徒交代?


    “大師或許可以輕鬆地放下屠刀,但那些信徒做不到,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有情有感的普通人,他們希望看到的是色音寺的反抗。


    “而且色音寺都是佛法無邊的高僧,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大師覺得修行是為了什麽,且不說普度眾生,至少在危難降臨時應該挺身而出吧。”


    聽到這裏慧正心法師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李廣慚愧地說道:“阿彌陀佛,是我太自私了,我剛才一直想著如何保全色音寺,卻完全忽略了色音寺存在的意義。”


    “別這麽說,大師剛任方丈一職,確實要對整個色音寺負責,是我說話太魯莽了。”李廣總算放下心來。


    “正如你所言,我們修行一世如果隻是為了自保,那這個不仁不義的門派也沒有延續的價值了。我會通知全雲幹的色音寺分部,讓各個寺的弟子們盡可能地來參加這次示威活動。”


    “那就麻煩大師了,您放心,我們不會主動挑起衝突的。”


    ……


    與此同時,趙希也在房間內反複看著李修傑發言的片段,他的猜想果然沒錯,李修傑有曆史光環,必然不會有事。


    “話說你該買個移動設備了。”一旁的曾凡無語地說道。


    由於趙希沒有任何電子設備,所以根本不知道澤光又做出了迴應,直到曾凡激動地衝進他的房間,並且給他戴上了智能眼鏡,他才能夠看到有關李修傑的視頻。


    “這個貴嗎?”趙希摘下眼鏡,還給了曾凡。


    “其實不貴,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講,確實有些困難。”曾凡也意識到了問題。


    “那再說吧,反正跟你們在一起,我也不用太關心新聞。”


    “總得聯係吧,萬一在外麵遇到什麽事走散了呢?李廣說晚點就要出發去淩帝了。”


    “淩帝是雲幹的首都?去那幹嗎?”


    “去示威,也能進一步揭露雲幹的惡行,那邊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民眾了。”說著,曾凡把眼鏡裏的新聞畫麵通過全息投影展示給了趙希。


    “那李修傑會去嗎?”趙希看曾凡一臉懵圈,解釋道,“就是……剛才視頻裏說話的老人。”


    “哦……那個幸存者你認識嗎?”


    “也不算認識,他是一位有名的劍客,我比較崇拜他。”


    “這樣的嗎?我倒沒聽說過,我也喜歡看劍聖決來著。”


    “啊?”趙希根本沒聽說過什麽劍聖決,但又不好意思問。


    “人家現在在澤光啊,放心,至少比我們安全得多。”曾凡關了投影,站起來繼續說道,“收拾收拾吧,你不會不敢去淩帝吧?”


    “當然要去,我肯定跟著你們啊。”


    ……


    另一間屋子裏。


    倪夢涵也沒閑著,喋喋不休地跟她外公匯報著新聞裏的內容,聽得顧億飛輾轉反側,也就是他最心愛的外孫女,要換做別人他早破口大罵了。


    “睡吧,小涵啊,外公年紀大了,要早點睡覺。”顧億飛打了個哈欠說道。


    “你睡呢,外公,我睡不著,這新聞真是太爆炸了,沒想到戰爭真的要來了。”倪夢涵眉頭緊鎖地盯著手機,似乎很為國家操心。


    “那你能不能不要讀出來了,晚安。”顧億飛背過身去,用被子蒙住了頭。


    “噢噢噢!”沒過一會兒,倪夢涵直接上手搖醒了顧億飛,激動道,“我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禁漁期了,外公,你看這個分析!”


    顧億飛布滿血絲的雙眼猛地睜開,這下他徹底失去困意了,強忍著怒火坐了起來,呆呆地聆聽外孫女的講解。


    “漁業論壇裏有人翻出了好幾天前一個大神的預言帖,說禹利失聯肯定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並且很可能產生了強烈的輻射,不然雲幹也不至於把二海、三海都封了。


    “剛才那個拳王巨力的發言恰好就印證了這一點,現在島上確實有很強的輻射,所以雲幹要把離禹利最近的二海和三海封鎖,尤其是二海。


    “現在大家都在下麵評論,還有人補充,說封海是一個多月前就封了,一是為了方便部隊出海不被發現,二是雲幹預料到最後會動用毀滅性武器。”


    “講完了?那你評論問下他,能不能預言一下我今天幾點能睡著?”顧億飛生無可戀地說道。


    “不好意思,你繼續睡吧,外公。”


    “睡不著了。”


    “這麽看真不能怪趙希,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才能從禹利逃到雲幹來。”


    “確實,都怪我,我那天就不應該作死出海,救了一個他,害得你盧叔被抓,還害死了一個鄒警官,連我們的船都拿不迴來了,那是我所有的心血和家當。”


    “船肯定拿得迴來的,我們畢竟隻是普通老百姓,等風頭過去就好了;鄒警官也沒消息確定他是不是犧牲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會有好報的;盧叔的話也一定能救出來的,我看他們扼桑人都挺有情有義的,一定會幫我們救出盧叔的。”


    “嗯!就隻有養你十幾年的外公是無情無義的,你放心,我不會再想著檢舉他們了,我擺爛了。”說完,顧億飛再度蒙頭躺下。


    “外公!你別這樣。”倪夢涵看著賭氣的外公,有些無奈。


    “你也睡吧,說不定有情有義的他們連夜去救你盧叔了,你就等明天起床聽好消息吧。”顧億飛的聲音透過被子,聽起來特別悶沉。


    倪夢涵歎了口氣,一把拉下了紮頭發的頭繩,解放了緊繃的頭皮,翻了個白眼,一下子蹦到床上,癱成了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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