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其實有些矛盾,又是趕又是虧待的,但我聽明白了。她繼續道:“憐影姑娘才貌出眾,又喜歡老爺,奴婢心裏隻為老爺高興。隻是憐影姑娘若是代替的是從前晴姑娘的位置,奴婢擔心……她會影響到小姐……”


    我笑道:“這是什麽話,咱家的廚娘什麽時候成了這麽一個重要的位置了。再說了家裏的女人不會多的,我養不起這麽多女人,哈哈。”不過夏煙的話我卻是懂了。她擔心的應該是憐影性子活潑任性,甚至有些輕佻,她和鳳凰關係又好,說不得以後會影響到鳳凰的成長。


    我斂了容色,朝她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你看,晴姑娘性子雖好,但也並沒有改變鳳凰什麽。鳳凰這個活泛過頭的性子其實都是我縱出來的。”


    夏煙微笑道:“小姐聰慧活潑,人見人愛,也沒什麽不好的。”


    鳳凰的問題不在於這些,而是太過大膽無所敬畏,還很好勝。從前比武時便算計過憐影,麵對天門派大舉而來時敢以身做餌算計當陽子,平日生活中更是時常作弄文煉,甚至在麵對我時仍舊花樣百出,撒潑耍賴哭鬧打混無一不精。我想著想著覺得頭又疼了起來,忽然覺得夏煙說的很有道理:鳳凰已經足夠跳脫,憐影又是這個性子,兩人相處久了,搞不好還真會如風雲化龍一般上房揭瓦遍地開花。到時候我每天什麽都不用幹了,天天跟在她們後麵擦屁股就夠我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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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個問題在我和崔翊君說話的時候得到了一定的緩解。午後迴到自己房間,崔翊君溫柔的、難得主動的坐上了我的大腿,努力的壓抑著從脖子上泛起來的潮紅,溫柔笑道:“老爺多慮了。小姐也好,憐影姑娘也好,我和夏煙妹妹也好,這個家裏,就沒有人不怕老爺的。憐影姑娘若真進了門,隻要她心裏還有老爺,就不可能帶著小姐胡作非為。”


    我聽得臉黑如鍋底:“這什麽話,你們都怕我???”


    崔翊君笑道:“大夥兒確實都怕老爺,但更敬愛老爺。比如我就很害怕老爺給我臉色看……”她飛快的掃了一眼我的神色,又低聲道:“早上在飯桌上妾身說錯了話,很是後悔……”


    我搖了搖頭,摟緊了她道:“不怪你。是我自作主張,家裏添人這種事,應該和你們商量的。”


    她嚇了一跳,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老爺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問我們的。”她埋首在我肩上,幽幽的道:“老爺怎麽還不明白……憐影妹妹有傾城之色,才貌俱全,我怕老爺以後眼裏就沒我了……”


    我又是驚愕又是好笑,她倒是直接,把爭寵也放在了明麵上,不過她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憐影不是鄭初晴,沒有身份名聲的負累,入我家門無論是做廚娘還是做小對她都無所謂。她顏色出眾,身姿更是萬中無一,若我隻是和她玩玩並不讓她過門,可能崔翊君還不會在意。我既起意讓她留下,分明就是一種接納,頓時便讓崔翊君感到巨大的威脅。


    我笑道:“原來還真就是吃醋了,我也沒說要讓她過門啊,不是說了是廚娘麽。我倒沒想到她也會廚藝,洗菜揀菜刀工那些砧板上的雜活什麽的都很生疏,但灶頭上的手藝還不錯,倒是比鄭姑娘和你更像是大家小姐。”


    崔翊君輕輕地哼了一聲,低聲抱怨道:“早知道當年在閨中我就應該好好學學廚藝,崔家的私房菜也是有名的。”


    我不由莞爾,又哄了她幾句,隻道憐影是來學功夫的,下廚麽隻是順帶。我還把檀雲一事也說了與她聽。她聽了這事之後卻逐漸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才道:“檀雲姑娘一事讓人傷心,但也著實是有些古怪。我剛才一直在盤算是什麽人才有這樣的能力和酷厲的手段,樊陽可不是什麽化外之地。盧家在這裏可謂是手眼通天,朝廷派來官員都要來拜盧家的碼頭。換句話說,盧家若是不滿意的官員,根本不可能在這裏上任。”


    作為一個本地人,她說的這些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你崔家的柏嶺難道不是也一樣麽?還有鄭家的興陽,李家的肇郡?我笑著問她,她卻很嚴肅的迴答我道:“其他家的我不敢胡說,或許和盧家差不多吧。但崔家是不一樣的,柏嶺的官員都是崔家的親屬、故舊、盟友或者家臣,有些重要的位置甚至全部都是崔家的族人。”


    我:“……”這他娘的,這不就是割據一方的軍閥?不招朝廷忌諱麽?


    她亦苦笑道:“為此朝廷沒少打壓針對崔家,也時常會往柏嶺安插人物。打壓得輕了,崔家傷不到筋骨不以為意;打壓的重了,四大世家同氣連枝,便會聯手相抗。但無論崔家怎麽應對,朝廷派來的人,都無法接下崔家的戎邊重任,朝廷的打壓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我有些困惑,若崔家軍這般強勢,若有反意那豈不是要天下易主?不過隨後我便想明白了,崔家隻戎邊不造反,軍力自然是夠的。皇家一直都擁有更加強大的軍力,隻不過都分散各地了罷了。而且若隻是不痛不癢的打壓,其他家族未必都會站崔家,起碼肇郡是一定會站皇室的。


    她迴到先前的那個話題,繼續說道:“盧家向來家風甚佳,詩書傳家,武藝也是江湖頂尖,族中鮮少有跋扈兇蠻之輩。”這點我頗為讚同,盧家在本地名聲頗佳,直到將軍府流血夜之前,沒有人會相信盧家的人會屠戮鄉親。盧家的人如今我也見過不少,盧氏兄弟均是斯文有禮,也就一個年輕的盧文煜有些浮躁。


    她續道:“還有就是陌上芳菲的班主孟山,江湖人稱“八麵羅漢”,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既能結交武林群雄,又會疏通各種渠道,手下也是毫不含糊,據說武功不在胡百臂之下。這麽些年來,陌上芳菲在江湖上從來沒有吃過虧……”


    她頓了頓,又道:“按說一個婢女被虐殺,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但這事發生在樊陽盧家的眼皮底下,八麵羅漢那邊一點風都沒有,就很不尋常了。要麽這事就是盧家的人做的,要麽就是比盧家更高一級別的人做的……”


    這麽一說答案幾乎就唿之欲出了,這個國度裏,比盧家再高一級別的,就隻有皇室了。而來到樊陽的皇室,我第一反應便想到了崔翊君的舊主,不過她們都是女人,與憐影說的中年男性不符。而皇室的中年男性……


    我皺了皺眉,無論兇手是盧家還是皇室,憐影這個仇想報的難度可想而知。崔翊君小聲道:“我沒聽說過除了我舊主之外還有其他的皇室成員來了樊陽。但樊陽眼下,確實還是有比盧家更高的勢力……”


    我悚然一驚,忽然便想到了一個特殊的存在。我抬眼望向崔翊君,她也正定定的看著我:“驅魔盟!”我和她異口同聲,說完也都覺得有些淡淡的不快。驅魔盟如今相當於朝廷派往樊陽盧家的中央巡視組,成員又是其他世家的族人組成的,說不得還有朝廷特派的專員混跡其中。肇郡三虎就是李家的代表,鄭家的代表極有可能就是一直在樊陽的鄭潮,那崔家的代表是——


    崔翊君仿佛猜到了我的思路,直接道:“我六哥不是這樣的人。崔家也沒有這樣的人。我也不知道崔家派了誰參與了驅魔盟。”


    我嗯了一聲,並沒有對這個有任何疑問。嚴格來說,肇郡三虎的嫌疑是最大的,畢竟他們和憐影是有仇的,但問題是那個中年人,憐影並不識得。我隻知道憐影打傷了李珂,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見過肇郡三虎。但兇手是他們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江浸月提及此事時也沒有提過肇郡三虎,她肯定是認識他們的。那麽兇手是誰,還真就是不好說了。


    我苦思半晌無果,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道:“這個事情咱們就不想了,畢竟這是憐影的事,我隻答應教她武功,不會替她報仇的。你也應該知道,對於我來說,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她身上如今有多樁仇怨未了,我是不可能讓她過門的,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罷?”


    這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若我和憐影真親密到了這一步,少不得會在枕頭風的影響之下幫她報仇。這點與我安穩平靜撫養鳳凰長大的基本“家策”不符。崔翊君笑道:“老爺說到做到才行,不然我可不依的。”


    我也笑道:“老爺我好不好女色,翊君你難道不知道麽。”


    她語氣微酸:“這可不好說,老爺或許隻是覺得我和夏煙妹妹都不夠出色,提不起老爺的興致……憐影妹妹可就不一樣了……”


    這話說得我還挺挑嘴的,作為一個資深lsp我非常不讚成她對我的這個認知,於是她豐盈的臀上很快就被我賞了一巴掌。她一聲嬌唿,摟緊了我的脖子,把頭又靠在了我的肩上,道:“老爺是重情之人,但願永遠不要為情所累。”我微微有些詫異,隻聽得她又低聲道:“憐影妹妹的仇家,我會幫忙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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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過後,仍舊不見湯神醫的人來,我倒也沒多在意,隻又去請了先前那個易大夫上門來給夏煙看了診開了藥。夏煙苦著臉,當即便拿去廚房裏熬了,不一會兒便滿院子都是中藥味。


    鳳凰聞了也是心有戚戚然,不過她打小幾乎沒有生過病,根本就沒給她熬過。是她自己在左家偷偷嚐過一口給左大姑娘熬的藥,自此以後她對這味道簡直是聞之色變。


    在藥熬好之前,崔翊君就已經帶著鳳凰去睡了。夏煙把熬好的藥放在院子裏冷卻,呆呆的看著藥碗發愁。我在一旁看的不由莞爾,笑道:“要不以後熬藥你就熬兩碗,老爺我陪你喝好了。”


    夏煙眼前一亮,但複而又垮下了臉,嘟嚷道:“謝謝老爺,不用啦……”


    我反正左右無事,索性就跟她講鳳凰小時候偷喝藥時的趣事。正嘻嘻哈哈間,忽然聽到外麵有馬車經過的聲音,隨後便察覺到有人上了外院的圍牆。我眉頭一皺,示意夏煙去我房間暫避,自己則空著手也上了牆。


    夜色之下,依稀能看到有個淺綠色的身影站在圍牆上不動,不過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敵意。我輕咳了一聲,對方才有些反應,但也隻朝我這裏看了一眼又不動了。我隻好走近一些,拱手道:“敢問是哪路高人……誒?你是……陳姑娘?”


    那個淺綠的身影終於開了口道:“那邊是李先生是嗎?”


    好家夥,就她這眼神還敢上圍牆,這要是摔下來算誰的?我上前數步,果見她脖子微微前傾,眯著眼睛,額頭上似有一層薄汗。我看著也暗暗抹汗,欲伸手相助,又覺得有些不妥當,隻得叫她別動,喊了夏煙出來把她從牆上接了下來。


    這個姓陳的——湯神醫口裏喚做曉琴的那個姑娘,下來之後仍舊眯著眼睛四處張望,我領她在院中坐下,笑道:“這麽晚了,姑娘怎麽還過來了。”


    她答道:“神醫大人說了今日要送藥過來,眼下還沒過午夜,便不算我家大人失約。”她一邊說著,一邊聳動著鼻子嗅了幾下,然後果斷上前端起夏煙的藥碗,問道:“這是誰喝的?”


    我苦笑道:“我原以為湯先生不會送藥過來了,又想起他說我這丫鬟的病,找個尋常大夫也能看,就找了這附近的易大夫開了這副藥。”


    曉琴一聲冷笑:“易老頭這庸醫,也好意思給我家神醫大人看過的病人開藥,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她說完便一揚手,把藥潑在了地上,空氣中的藥味頓時變得更濃了。


    “你……”我和夏煙都大為驚愕,先前在正元莊隻覺得這姑娘有些冷淡無禮,倒沒想到行事竟然如此蠻橫。


    隻見她冷冷的道:“我家神醫大人人稱“湯不換”,你既然來找了我家神醫,也給你開了藥,就不能再用別的大夫的藥了。”


    湯不換是這個意思?我心中暗暗恚怒,道:“你家神醫這麽大的規矩,都管到李某家裏來了。李某若是不用你家神醫的藥便又如何?”


    曉琴哼了一聲道:“我家神醫大人說了,沒看到就當作不知道,看到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這就是神醫大人的規矩,你若是不樂意,以後就不用再來找神醫大人。”


    她這話說的仿佛理所應當一般,還頗有幾分眼不見為淨的現實意義,都把我給氣笑了。我道:“湯先生昨日說交了李某這個朋友,怎麽著,我若是不用他的藥,湯先生和我就不是朋友了?”


    她頓了一下,道:“神醫大人沒和我說這個,我隻管做我自己的事,不負神醫大人的教誨便可。”


    我倒是覺得這湯神醫上下都是同樣的一股古怪風格氣質,真真是讓人不快。我冷笑道:“大半夜的不敲門就上牆,也是你們神醫教的嗎?”


    這個問題她倒是答得很快:“我不認識你家的門。我家車夫讓我往高處看,是說找找哪家屋頂上坐了人,那就是了。”


    我:“……”


    “我抬頭看了半天沒看到哪一家屋頂上有人,車夫又說就在這附近沒錯,我就隻好自個兒上牆了找了。”


    我特麽……真是無言以對。媽的,原來我就是夜空中最亮的仔,就是樊陽城,啊不對,至少是光德坊最明顯的地標……


    我又好氣又好笑,再看了一眼身旁的夏煙,她憋笑的樣子看上去很辛苦。我提醒自己這個時代醫療資源緊缺,能救命的神醫更是萬中無一的稀罕,既然已經入了江湖,神醫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壓住了心中翻騰的情緒,道:“罷了罷了。辛苦姑娘跑這一趟,那……藥在哪呢?”


    “還在車上,隨我去取。”曉琴也不廢話,直接起身又開始眯著眼睛摸著黑往門外走了,我連忙叫夏煙點了一盞燈籠跟了過去,過了一小會兒便聽見馬車起步的聲音,然後就見夏煙一人提著好幾包藥迴來了。


    夏煙放下藥,道:“陳姑娘給了藥,說讓我每次煮一小包,半個時辰換一遍水,第三遍以後的水才可以服用,一天喝兩次。這裏的藥全喝完了再來正元莊複診。說完她就上車走了。”她忽然朝著我粲然一笑,“陳姑娘說,湯神醫這個藥沒有那麽難喝。”


    我啞然失笑,暗道這個湯神醫還真是有點兒意思,規矩多脾氣臭,但似乎還挺人性化的,先前給檀雲的那顆藥丸便頗有些照顧病患的體驗。隻是……我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但很快便苦笑著打消了這個念頭,看來又是自己多疑了罷。


    當天晚上我並沒有再讓夏煙去熬藥,而是讓她先去歇息。第二天她起床之後便早早的去了廚房煮藥,但不過片刻後便聽到她的一聲驚叫。我連忙奔了過去,隻見她從廚房裏跑了出來,一頭鑽進了我懷裏,嚇得瑟瑟發抖:“老爺,那藥裏有毒蟲!”


    我也嚇了一跳,我向來也討厭這些蟲豸,但懷中美人在抱,也隻好安撫了她幾句之後,硬著頭皮進了廚房翻看。看了一眼之後我便鬆了口氣,道:“不用怕,是條死蜈蚣。”


    崔翊君和鳳凰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來。鳳凰有些好奇,但也隻看了一眼便“噫”了一聲,皺著眉頭跑出去了。崔翊君倒是不怕,她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那條黑色的,大約有一指多長的蜈蚣,道:“這蜈蚣可以入藥我是知道的,但夏煙妹妹隻是要調理身子,用得著蜈蚣這味藥麽?莫不是神醫放錯了?”她又拆了一小包藥看了,仍舊有蜈蚣在其中,長度色澤也幾乎一致。


    夏煙嚇得哇得一聲哭了,尖叫道:“這個還要煮藥喝?不要,我不要!”


    我隻好出去又摟住了她安撫,讓崔翊君再把易大夫請來看看。易大夫來了之後,看了一眼藥包裏的蜈蚣便道:“這是湯神醫開的藥吧?”他見我點頭後,當即就起身告辭,“神醫大人的藥方,易某不敢點評,告辭,告辭。”


    崔翊君上前攔住他,陪笑道:“我家老爺就想問問這個藥方有沒有毒,人吃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易大夫臉上很不好看,道:“你是說蜈蚣?蜈蚣入藥之後並無毒性,隻有孕婦是禁服罷了。這位姑娘並未有孕,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你們既然找了湯神醫看病,又何必找易某?”


    我笑道:“看來您對湯神醫意見挺大啊。”


    易大夫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湯神醫用藥大膽,醫術通神,易某十分的佩服。告辭告辭。”易大夫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快步的朝門外去了。


    崔翊君連忙跟著送了他出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迴來。她道:“易大夫說,湯神醫向來喜歡用各種毒蟲做藥,很多人都敬而遠之,但也有很多將死之人冒險一試,頗有起死迴生之神效。易大夫手上就曾有一個他認為已經沒救的病人,奄奄一息的送到湯神醫處,但半個月之後那人竟然讓湯神醫給治好了。”


    “易大夫自己也曾不服去過正元莊找湯神醫論道,被湯神醫轟了出來,說他從不和庸醫廢話。直到後來,易大夫的幼子得了一種怪病,眼看藥石無效就要夭折了,最後求到湯神醫處,湯神醫讓那孩子在正元莊喝了幾天藥之後竟爾就痊愈了。易大夫自然是千恩萬謝,湯神醫卻仍舊沒有理他,隻寫了易大夫幼子服用的藥方給他,藥方中有不少毒性猛烈的藥材。易大夫看了之後再也無話可說,徹底服氣了,說在湯神醫麵前,他就是個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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