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煉沒入族譜,盧家和盧將軍那邊無論怎麽說,都不妨礙文煉是崔家女子所生,崔翊君也始終是文煉的小姨。玄機子果然聞言色變:“你是崔家的人?你……叫他老爺?”


    “對呀。姐姐可有什麽指教?”崔翊君嫣然一笑,退迴我身側靠後一點的位置。鳳凰也看明白了,朝著玄機子做了個鬼臉,我輕拍了她一下,笑罵她“無禮”。


    怪不得這世間,世家女子人人相求,不管漂不漂亮,起碼帶出去還是倍有麵子的——嗯,更何況崔翊君還那麽的漂亮。崔翊君是想拿崔家嚇唬玄機子,不過我看天門派未必會買這個賬,當初鄭初晴擺明車馬站在我這邊護法,也沒能勸退天門派的人,自己反而受了傷。崔家在江湖影響力在四大世家裏偏弱,隻怕效果還不如鄭初晴。


    玄機子臉色陰晴不定,看上去並沒有服軟,仍舊半舉著劍不放。這時卻忽然從側後方傳來了一句“姑娘,你還好嗎?”我側頭一看,錦星派的幾個道姑都從另外一側走了過來。


    我皺了皺眉,正想著如何應付這些多管閑事的女人。崔翊君帶了笑,剛迎上去兩步,便聽到“咿呀”一聲,內院的門忽然開了,走出來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大約十四五歲,一身淺綠色的裙子,並算不得漂亮,臉圓圓的頗有幾分福態,神色卻是有些不耐。她掃了一眼諸人,便皺著眉道:“你們都來了幾日了,應該知道這裏的規矩,若要有恩怨要了,就自行去莊子東南角解決。莫要耽誤了其他人。”


    那幾個道姑也顧不上我們了,紛紛上前問道:“我師叔現在怎麽樣了?”


    那小姑娘隻淡淡的說了一句:“正敷了藥在裏麵歇著,再過一刻鍾若是沒有變化,你們就把她帶迴去。”那幾個道姑還待再問,圓臉小姑娘就已經撇開了她們,轉頭看著玄機子道:“你有沒有恩怨要了?沒有就跟我進去吧。”


    玄機子應了一聲,借坡下驢放下了武器,跟著圓臉小姑娘正要離去。東北角忽然有人出聲道:“你們這看病也忒沒道理,我家老爺來了許久了,這女子不過剛來一會兒怎麽就能進去?”


    那圓臉小姑娘冷笑一聲,正要說話。西南角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這裏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們若是不服,就趕緊換別家,莫耽誤了自個。”


    東北角站出來一個一臉兇戾的年輕人,朝著西南角戟指喝罵道:“臭乞丐,我家的事,輪得到你插嘴?”孫厲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那年輕人一臉火氣的朝著圓臉小姑娘走了過去。他身邊的一個仆從卻搶先數步走到圓臉小姑娘麵前先開了口陪笑道:“我家黃老爺和盧家七爺相交莫逆,隻要湯神醫讓我們先進去,我家老爺必有重謝……”


    孫厲這時卻忽然又出了聲:“你們這些人,規矩怎麽跟你們說都不明白。湯神醫醫者仁心,看病不問酬謝,隻看病情輕重。你家老爺想先進去,不如先來求求我,求我把你老爺打一頓打個半死,自然就可以先進去了。重謝也悉數給我就行,湯神醫不會稀罕的,哈哈哈。”


    那年輕人勃然道:“臭乞丐,你他媽的……”


    圓臉小姑娘打斷他道:“他說的有道理。若是按正常順序,他也比你們老爺先進去。”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然後惡狠狠道:“我殺了這個臭乞丐……”


    圓臉小姑娘道:“這也是個辦法。打死了自然就不用治了,不過規矩還是那條,你們要打要殺自去莊子東南角解決。”圓臉小姑娘不再管那年輕人的反應,喚過了玄機子,一起進內院去了,門也又關上了。


    我摸了摸鼻子,頗感覺有些訕訕。這圓臉小姑娘出來兜這麽一圈,話雖然不多,但仍能感覺到牛氣衝天。她分明就在我附近應付了場上所有人,唯獨對我這一行四人一個眼皮都沒夾巴一下。


    錦星派的道姑們直接掉頭迴到原位。那個兇戾的年輕人盯了孫厲一會兒,最終還是在他身邊那仆從的小聲規勸下,悻悻迴到了東北角的人群之中。東北角那個老者忽然開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個德性,居然能活到今天,倒也是件奇事。湯神醫或許能救你無數迴,隻是你未必每迴都能活著到這裏。”


    孫厲坐在地上,看都不看那個老者一眼,懶洋洋的道:“但凡你黃老爺足夠有本事,我今天隻怕是不可能活著見湯神醫了,所以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麽。你這樣為富不仁的小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為什麽又不能活?”


    黃老爺那邊的人頓時聒噪起來,紛紛喊打喊殺,那個兇戾的年輕人更是破口大罵。孫厲揮了揮手,道:“你兒子武功稀鬆,就別在那裏亂吠。你教子無方,未必這輩子都能護得住他。你若是想早些進去求醫,那這就出去再鬥一場。咱們從前武功在伯仲之間,現在身上看來都不太爽利——這般交手,倒也有些意思。”


    孫厲笑了笑,站起了身,又道:“不用擔心,你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罪不至死,我不會殺你的。咱們相識一場,幫你先進去也不用你謝。不過你若能把我先送進去,隻要沒殺我,我都承你的情。”


    黃老爺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既然是下一個進去的,說明你的問題比我嚴重,我看你馬上就要進去了,打不打又有什麽區別。你孤家寡人一個,我殺你也沒什麽意思……”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內院的門忽然又開了,打斷了黃老爺的話。出來的還是那個圓臉的小姑娘,一出來也不叫人,隻四處張望。孫厲不再和黃老爺鬥嘴,起身走了幾步,但見那姑娘眼神從他身上掃過不停,似乎不是來叫他的,他頓時便停了步。


    那個圓臉小姑娘掃了一圈後,終於把眼神定格在了我這一行人的身上,圍著我們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我雖然困惑但也明顯能感覺到:有戲。崔翊君笑著問:“妹妹貴姓?”


    那姑娘沒有作答,仍舊在我們幾個人臉上掃來掃去,最後停在夏煙略顯疲憊的臉上停住了。她嘴裏也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麽,便朝著夏煙揮了揮手道:“看來是你了,跟我進去吧。”


    夏煙驚愕萬分,連忙道:“不是我……”崔翊君卻見機極快,過來一把攙住了夏煙,說要陪她一起進去。


    圓臉小姑娘有些不耐:“不用相陪,裏麵有人伺候,跟我進去就是。”崔翊君笑著多說了幾句,那姑娘甩臉便要離去。崔翊君隻好給夏煙丟了個眼色,讓她先跟著進去。夏煙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阻止便沒有再說話跟著去了。


    夏煙進門後,那門又掩上了。我有些擔憂,崔翊君道:“老爺不用憂心,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危險的。讓夏煙妹妹探探裏麵的情況也是好的。”


    那邊孫厲也是驚詫莫名,怒道:“什麽鬼?你們個個看上去健康的很,這是用了什麽手段?”他一邊說話,一邊提著棍子走近,我這才看清楚,他左側肩胛上有一道極深的刀傷,傷口周遭烏青一片,像是還中了毒。


    黃老爺那邊有人哈哈大笑,正是那個兇戾的少年。孫厲衝著那邊喝道:“你個蠢貨,笑個屁!我進不去了,你老子不是照樣要多等一個!”那邊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隻是我尚未答他的話,那中門又開了,這迴出來的不是圓臉小姑娘了,而是一個也是一身淺綠衣裙,看上去約莫二十來歲,長相斯文的姑娘帶著夏煙出來了。我連忙迎了上去,隻見夏煙也是麵露困惑。斯文姑娘姿色平平,身材略有些豐腴,但一雙眼睛大大的倒是挺好看的,隻不過她一開始打量周圍的人,那“特別”的眼神便讓我笑出了聲。


    那斯文姑娘細細的眯起眼睛,臉也不自覺的前傾——這分明是度數不低的近視眼。我上輩子高度近視,不戴眼睛找東西的樣子和她如出一轍。隻是這份熟悉雖然讓我倍感親切,但我的失態頓時讓身周人人側目。我自己也頗覺尷尬,連忙收斂了表情,斯文姑娘也木著臉眯著眼睛鎖定了我,冷冷道:“看來就是你了。”


    我苦笑一聲,放下鳳凰拱了拱手道:“是李某失禮了,姑娘勿怪。”


    斯文姑娘上前一步,仍舊麵無表情,道:“你是什麽人?”


    我笑著報了自己的姓名,那斯文姑娘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孫厲有些吃驚道:“你就是那個半城先生?”


    我謙虛道:“當不起這樣的稱號。李某見過孫大俠。”我根本不知道孫厲做過什麽,崔翊君也沒說,隻是想著白玉柱這樣的外號,應該不是什麽惡人。


    孫厲眼神一亮,道:“我聽說了你的事跡,倒是挺對我的脾氣。等湯神醫治好了我的傷,我就來找你切磋一下。”


    我剛要客套幾句,那斯文姑娘麵無表情的打斷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狂徒,難怪這般作踐自家的丫鬟。”


    “什麽!”


    我大驚失色,其他人也都吃了一驚,夏煙更是麵色煞白,不知道是驚的還是嚇的。崔翊君連忙笑著道:“姑娘何出此言。這位夏煙妹妹和我同是服侍老爺的姐妹,我家老爺平時待我們如何,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哪有“作踐”這樣的事?”


    夏煙靠到我身邊,拉住了我的胳膊,道:“老爺平日對奴婢極好,奴婢隻不過是昨夜……沒睡好罷了。”


    那斯文姑娘也根本無所謂我們說什麽,冷著臉轉身就要走。崔翊君閃到她身前盈盈的行了一禮,賠笑道:“我等誠心求醫,還請姑娘明示。”


    斯文姑娘聲音更冷了幾分:“你們是要動手?”崔翊君連說不敢,隻反複分說我不是這樣的人,還請對方有話直說。


    孫厲也湊過來,道:“陳姑娘,你就跟他們說個明白唄。”


    那姓陳的姑娘頓了一頓,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這狂徒分明是學了一些亂七八糟采陰補陽的邪術,把好好的一個姑娘折騰得隻剩半條命,這還不是作踐?”


    這話一出,真是震驚全場,估摸離得遠黃老爺一行人和錦星派道姑們都聽到了,片刻之後,我甚至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女子“無恥”、“淫賊”的斥罵之聲。姓陳的姑娘的語氣中總算有了一些情緒:“我好像聽說你和天門派有過節,莫不是因為你作踐了人家的姑娘?你走吧,我家神醫大人最恨你這種欺辱女人的男人,以後不要再上門了,以免惹神醫大人生氣。前些日子送來的一個姑娘也是,都被折騰的不成人樣了,把神醫大人氣的不輕,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心都是什麽做的。”


    孫厲有些恍然:“啊……天門派的,是不是先前進去的那個白衣的女子?我瞧著她拿的佩劍似乎是天門派的。”姓陳的姑娘點了點頭。孫厲眼神也變了,後退了半步,握緊了手中的烏黑棍棒,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難怪了……剛才你們堵住那個白衣女子,莫不是……還想繼續作惡戕害?”


    錦星派的道姑們,慢慢散開了圍了上來。隻有黃老爺那邊沒有動靜,似乎是想看戲。我極為惱怒,這都什麽世道,能把處男當淫魔。夏煙我壓根還沒嚐過,玄機子之事更是胡說八道,這娘們我總共也才見過三次。我怒道:“一派胡言……”等等,那個折騰的不成人樣的姑娘,莫不是憐影身邊的檀雲?


    錦星派裏一個身材極為苗條高挑的道姑也站了出來,柳眉倒豎,眼含薄怒,指著崔翊君道:“你也是女子,為何幫這種人為虎作倀!”


    夏煙急了,大聲道:“陳姑娘,你肯定是哪裏搞錯了,我,我還是……”她慘白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幾分血色,她猛地跳到那姓陳的姑娘身邊,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那姓陳的姑娘也不知道會不會武功,既不避讓也不動手,聽了夏煙的話之後麵容總算有了一絲鬆動。她拿起夏煙的手腕,眼睛又眯了起來,湊到夏煙身前,仔仔細細的開始打量。過了一會兒,她才總算結束了眼神掃描工作,喃喃道:“這怎麽可能呢?”


    夏煙鬆了口氣,道:“姑娘若是還不信……我、我可以讓你……驗身為證……”


    姓陳的姑娘放開夏煙的手,又眯著眼打量我一小會兒,最後躊躇道:“不必。你們等著,我去問問神醫大人。”


    我壓了壓火氣,一聲冷笑也憋進了肚子裏,仍舊拱手問道:“姑娘,你之前說的那個被折騰得不成人樣的姑娘是不是叫檀雲?她現在怎麽樣了?”


    “命保住了,但人已經廢了,已經被她的主家接迴去了。”她冰冷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說完便轉身進了門,並把門給掩上了。


    我心下黯然,又有些說不出的惱火。我看了看孫厲和錦星派的道姑們,哼了一聲道:“諸位是想賜教?”


    孫厲倒也幹脆,大聲道:“好啊。我早就想來找你討教一下了。”他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肩膀,仍舊毫無顧忌的朝我擺開了架勢。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算了。剛才說過了,你治好傷再來吧。”我轉眼看向哪幾個道姑,方才出頭那個道姑仍舊不退,舉劍喝道:“你又待怎地?”


    我心中暗暗生厭,隻覺得這些女人會幾分功夫便蠻橫無忌。她們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我若真是采陰補陽的邪惡之人,她們少不得都得當我盤中之餐。夏煙看了我一眼,正想繼續過去跟對方解釋,我一把拉住她,朝著崔翊君丟了個眼色,道:“翊君,去和錦星派的高人們切磋一下。”


    崔翊君剛才被對方指著鼻子怒斥“為虎作倀”,這會兒臉色也不是太好看。凡是在江湖混的,哪怕是女子也多少會有幾分火氣,更何況是她這樣出身貴重又進過皇宮的。崔翊君頓時便應了,恭恭敬敬朝我行了禮後,持劍上前。她今日拿的仍舊是鳳凰的佩劍“寒霜”,鳳凰大聲道:“姐姐,用我的劍可不準輸啊。”


    崔翊君不由莞爾,答應過鳳凰之後,便朝高挑的道姑道:“這位道長貴姓?是你來賜教呢,還是諸位道長一起上?”


    這話很是有幾分張揚,根本不似她平日的風格,反倒是有些像我吹牛逼時的樣子。我聽得好笑,但對方卻毫無被挑釁的惱怒。那個高挑的道姑略一猶豫,便上前一步道:“錦星派謝玉寧,姑娘怎麽稱唿。”


    崔翊君這兩日跟我出來都是普通俠女打扮,並未把頭發梳攏盤起。她笑道:“姑娘如今可是當不得了。妾身崔氏,請謝道長指教。”


    這個“崔”字讓對方一愣,孫厲都驚訝的“咦”了一聲。崔翊君也不待對方再說話,便輕吒一聲,寒霜劍出鞘如一道白練一般攻向了謝玉寧。謝玉寧連忙拔劍相迎。崔翊君平時使的都是重劍,寒霜劍對她來說著實是太輕便了。她便沒有使她常用的劍招,而是使了一路快劍。崔家輕功卓著,崔翊君人快劍快,逐漸便如一條銀龍一般纏裹住了對手。謝玉寧根本使不出什麽招數,基本全是在勉力躲避招架。


    鳳凰拍手叫好道:“崔姐姐這套霜影劍法使得真是漂亮!”我聽著卻有些慚愧,平時崔翊君教孩子們劍法我根本沒怎麽關注,要麽在看書要麽在一旁小憩。崔翊君這套劍法我壓根沒見過,隻覺得賞心悅目,但也並不是花架子,招數簡明快捷,實用性也是極佳。


    那邊謝玉寧沒過幾個迴合,便已經是險象環生,其他幾個道姑看著都有些急了。不過明顯崔翊君並無傷人之意,不然以我的眼光來看,她第八劍的時候就可以擊敗對手了。她分明是在示威。


    這時內院的中門又是一聲輕響開了,諸人都醉心於場上的比鬥,都沒有注意到。我卻暗暗叫糟,之前便聽湯神醫的侍女們多次提及要打架就去院外莊內的東南角,剛才估計是氣糊塗了,竟爾把這條給忘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這邊場上的戰鬥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無非是看崔翊君還要耍多久了。不過我懷疑她也已經看到了內院門開,隻不過片刻後便刷刷刷的攻出最後幾劍,然後一個翻騰退到我身邊,拱手笑道:“多謝道長賜教!”


    那邊謝玉寧著實是有些步伐狼狽,身上倒是看上去並無損傷,崔翊君停手後撤之後她仍舊站在原地有些發呆。這時門裏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玉寧,還不謝過崔家的高人手下留情?”


    諸人都抬眼循聲而去,隻見門裏出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見過的一臉斯文木訥的姓陳的姑娘,一個也是一身杏黃道袍的蒙麵道姑,隻不過從眼角的皺紋能看出來這個道姑年紀不輕了。謝玉寧退迴人群,嘴裏囁嚅著不知道說了什麽。崔翊君笑道:“貴派實在是太過謙了,不過隻是平手而已。”


    那個年長的道姑哼了一聲,迴頭先是向姓陳的姑娘謝過湯神醫聖手療傷之恩,然後便走到崔翊君麵前,微微欠身打了個稽首問道:“貧道敢問是崔家哪位高人賜教?”


    崔翊君迴禮正要作答,我上前一步把她擋在身後,笑著拱手道:“鄙人樊陽李老實,見過道長。適才是我讓崔氏陪謝道長過了幾招,若有得罪,還望道長們見諒。”崔翊君和夏煙見我行禮,又跟在後麵行了一禮,隻有鳳凰輕輕的哼了一聲,躲到了我身子後麵。


    年長道姑眼神一閃,道:“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樊陽半城,果然是好大的威風。崔氏,原來如此……貧道記住了。”她轉過身去,領著那四個小道姑就往門口走去。


    我追上兩步,叫道:“不敢請教道長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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