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天色，未時已過了大半，申時未至，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崔翊君說即刻動身過去，路上倒也不用費太長時間，隻是若需要等候，就不知道要到幾時了。
她見我猶豫，便笑道：“老爺先前說使手段，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鳳凰忽然大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崔翊君一愣，我也驚詫的看著鳳凰，道：“你又知道什麽了？”
鳳凰道：“是不是湯神醫也想學武功，讓哥哥教他幾式絕招，他就肯讓哥哥先看病啦！”
我滿頭黑線，這丫頭是把我給她講過的《天龍八部》中薛神醫的經曆給套上了。崔翊君不知道這一段，隻是笑著否認了這一點：“這個我倒是沒聽說過，小姐是哪裏聽來的？”
我輕輕拍了拍鳳凰，示意崔翊君不要理她繼續說。崔翊君道：“使手段自然是首先去找盧家人出麵為妙，比如盧文灼。”她見我皺起了眉頭，又道：“再不濟，去將軍府找一找將軍府大小姐，又或者看看鄭家哪個妹妹還在將軍府……老爺若是實在不願意，還可以去陌上芳菲問問江小姐是怎麽送人進去的……”
我頗為不悅，道：“胡鬧。這點事還要這麽去求人，我還不如明天起個大早去排隊好了。”
崔翊君也笑了，道：“是，我明白了。不過老爺其實未必真的要排隊。我那天還看到過一種情況，也是可以先進去的。”
好家夥，這敢情還是賣著關子呢，我瞪了她一眼：“還不快說，小心家法伺候。”
“好呀好呀……哎呀！”鳳凰一聽又要起哄，我又及時的給了她一巴掌。崔翊君應該還不明白家裏的家法是什麽，不由的麵現詫異。夏煙則紅著臉不敢多話。
崔翊君續道：“我那天隻是在外圍查探，並沒有進到屋子裏去，湯神醫也並沒有出來。隻有幾個侍女在忙裏忙外。這些侍女似乎都懂一些醫術，她們會一一給尚在屋外等候的病患把脈詢問，若是發現比較嚴重的傷病會優先給一些丹藥，若是發現比較奇特的病症，則會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那位病患也會被優先帶進屋內。”
我恍然，原來神醫也有一個醫療團隊，幫他救助危重病患，篩選病例。隻是我這種……看上去健康的讓人發指的，會不會被人當做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的然後轟出去？
我略一沉吟，便拿定了主意，道：“還是明天趕早再去吧。若是那些侍女瞧不出問題，那可能還是得老老實實排隊，到時候咱們至少還有充足的時間決定是排隊等候還是去幹別的。”
崔翊君含笑應了，隻問我明天是不是大夥兒一起去。鳳凰跳了起來，大聲道：“我要去！”
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好商量的餘地，鳳凰我是肯定要帶在身邊的，無非就是要不要留著夏煙看家而已。我看了一眼夏煙，她卻結結巴巴的主動開口了：“老爺，奴婢……請您也帶著奴婢去吧。小姐、小姐身邊還需要人伺候。”
我瞧她一臉緊張，估摸是也想出去逛逛不想待在家裏無聊，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說。帶孩子的事，有崔翊君帶著其實也夠了。不過話說迴來，把她一個人丟家裏，萬一又有江湖人上門尋釁，她武功未成，隻怕是難以應付。
我笑了笑，索性一揮手，道：“那明天咱們就一起去好了。”
鳳凰拍著手大聲叫好。崔翊君含著笑道：“小姐去了可莫要後悔哦，那裏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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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傍晚，夏煙拿了今天的剩菜去熱，鳳凰則和崔翊君一起倒騰著把今日盧文灼送的螃蟹簡單的清洗了，然後送上了蒸屜。
家裏若是女人多了，總歸是輪不到男人來幹家務活的。隻不過李大老爺我也不敢再睡了，想起身幫著擺弄一下碗筷，也被崔翊君給推迴了院子裏。直到大小三個女人收拾好了一切，我這才施施然的上了桌，把手一揮，道：“吃飯！”
家裏飯桌上平時也沒什麽規矩，食不言這條在我家是肯定沒有的。鳳凰笑嘻嘻伸手夾了一隻大螃蟹放在碗裏——她根本不會剝，就會吃。我笑罵了一句“人小鬼大”，便把那碗奪過來遞給了夏煙，讓夏煙去教她倒騰。倒不是我偷懶，主要是我自己也剝的不太好，總覺得吃的不痛快也浪費了不少蟹肉。我本身也不好螃蟹這一口，既然有人幫我hold住了鳳凰，我自己便省了這事，專心對付其他的剩菜。
崔翊君拿著筷子挑了一隻，直接拿在手上剝了起來。她倒是麻利，看上去比夏煙剝的還快一些——因為鳳凰這個好奇寶寶不但老搗蛋，問題還多。崔翊君則熟練的運用手指和筷子，把不能吃的剔除，把能吃的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一個碟子裏，然後把碟子遞到了我麵前，嫣然笑道：“老爺，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文灼公子送來的大多也是雄蟹，品色極佳，這蟹膏甚是肥美。老爺不妨嚐嚐。”
那邊鳳凰哇哇大叫，連聲催促夏煙快點剝。我卻瞧著美人乖巧，這份細致和溫柔真是讓我有些飄飄然了，下意識夾了一大筷子直接送進了嘴裏。我還沒品出什麽滋味，便又瞧見崔翊君“噗嗤”一笑。我暗暗叫糟，自己平時吃飯風卷殘雲慣了，這般吃蟹有如牛嚼牡丹，頗有些煞風景，倒是讓大家閨秀笑話了。
隻是崔翊君笑容甜美，並無他意，隻是又遞了一小碟醋送到了我麵前，道：“老爺莫急，蘸著點醋吃，可以去腥。”
她又拿起一隻蟹，幹脆利落的剝了起來。我頗有些不好意思，讓她先吃飯，等會再剝。她卻笑著搖了搖頭，說是等會剝完了好淨手，她也不餓。待她剝到第三隻蟹時，我索性夾著蟹肉蘸了醋，直接送到了她嘴邊。她眼波盈盈的看了我一眼，低頭小聲道：“謝謝老爺，放我碗裏便好。”
我佯裝板起臉，非要她張嘴。她隻好含羞帶怯的吃了，臉頓時紅的和今晚的螃蟹一般。鳳凰嘴巴裏一邊嚼著，一邊笑嘻嘻的：“君姐姐這臉紅的，莫不是也煮熟了。”
我忍住笑，連連點頭：“嗯嗯，熟了，熟透了。嗯嗯，可以吃了。”
崔翊君更是羞得抬不起頭，隻低聲說了句：“我去淨手了。”便低著頭跑了。
我哈哈大笑，讓夏煙也別剝了，先去淨手吃飯。夏煙也笑道：“奴婢不餓。還是讓奴婢來剝吧，讓君小……君姐姐先吃。”
我一邊擺手示意夏煙去洗手，一邊夾了一隻蟹放在鳳凰麵前的小碟裏，道：“你要吃自己剝。讓你夏煙姐姐先吃口飯。”
鳳凰嗯嗯了幾聲，也學著我朝著夏煙揮手。夏煙無奈隻好起身離去。鳳凰扒了兩口飯，就放下筷子開始專心的拆蟹。我瞅了一眼，笑道：“嗯嗯，不錯不錯。等會給哥哥也剝隻蟹吃。”
鳳凰很是不滿，白了我一眼道：“哥哥怎麽就不給我剝呢？”
我伸出左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把她一頭秀發揉的亂糟糟的：“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打小老子難道少伺候你了？你現在伺候伺候老子怎麽了？”
鳳凰不好用髒兮兮的手撥弄她的頭發和我的手，隻好甩了甩頭，卻甩不掉我按在她頭上的手。她正朝我瞪眼睛，我伸出右手一筷子把她剝在碗裏的蟹肉全夾了塞進了自己嘴裏。鳳凰氣的齜牙咧嘴，看上去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我忍不住得意的大笑，崔翊君和夏煙聞聲都從廚房走了出來。崔翊君快步上前，拿掉了我按在鳳凰頭上的手。她一邊幫鳳凰擺弄好頭發，一邊埋怨我道：“老爺就知道作弄小姐。小姐，我來給你剝蟹吧。”
鳳凰飛快的把剛剝好的肉塞進自己嘴裏，然後才跟崔翊君抱怨道：“姐姐你是不知道，哥哥從前就特別喜歡欺負我……”
崔翊君這會兒已經麵色如常，隻是臉上稍微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淺色，一邊幫著鳳凰剝蟹，一邊時不時的陪著鳳凰給我丟幾個白眼。我卻瞧得賞心悅目，索性叫夏煙去給我搬了壇酒來，讓她陪我小酌幾杯。
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把自己灌醉了，麻痹一下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卻越喝越是高興。我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跟她們講鳳凰小時候的趣事，大夥兒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鳳凰吃完飯，便賴在我身上撒嬌，還跟我討要酒喝。我不時的逗弄她，也適當的給她喝了幾口。隻是我今日酒興正濃，談興亦佳，直到了平日的熄燈時分，也尚未停杯。
此時鳳凰已然帶著酒後的微醺沉沉睡去，崔翊君和夏煙均數次勸我停杯，我都搖頭不聽。隻把熟睡的鳳凰遞給了崔翊君，讓她今夜先陪鳳凰歇息，夏煙則留下來繼續陪我喝個痛快。
崔翊君有些無奈，隻得依言抱著鳳凰離開。夏煙則看上去頗有幾分酒意上湧，臉蛋紅撲撲的竟有幾分緊張。我借著酒意，拉著她坐倒了我身邊，然後一把摟住她，笑道：“你緊張什麽，害怕麽？”
夏煙一個哆嗦，身子在我懷中微微的發抖。我瞧著她那紅的不成樣子的臉，戲言道：“嗯，小夏煙也快熟了，快可以吃了。”
夏煙這才把頭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眼中似有亮光。她頭上的那支我挑選的、不知道雕了什麽花的步搖一晃一晃的，似乎也在撥動我的心弦：“老爺。”隻可惜她的勇氣隻持續了片刻，第二句便變得期期艾艾起來：“奴、奴婢敬您一杯。”
我哈哈大笑，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索性把她拉起來坐在了我腿上。她平日裏極少帶首飾，裝扮都是板板正正的，方便陪著孩子們讀書練武。也就是這幾日，才戴上了那支步搖，也隻戴了那支步搖。我瞧著小美人兒妝容雖然簡單清淡，但仍舊是極為養眼，不由的含著笑點了點頭，她亦是一臉嬌羞。我忽然伸出手，拔掉了那支步搖。在她的驚唿聲中，滿頭烏發頓時披散了下來。
這下總算能感覺到女人味撲麵而來，我滿意的摟緊了她，把頭埋在了她的長發之中。嘿，老爺我啊，就好這一口黑長直。隻可惜她身子有些單薄，摟在懷裏覺得嬌弱無比，輕盈卻還欠了幾分豐滿。我笑道：“人是快熟了，隻是還是太瘦了點，老爺我喜歡有點肉的……”
夏煙眼神裏閃過一絲困惑，然後便小聲抱怨道：“奴婢已經努力在吃了……不知道怎麽就吃不胖，君小姐明明吃的也沒有特別多，為什麽……”
我啞然失笑，這可真是有點凡爾賽了，有多少女孩子希望自己怎麽吃都不胖啊。我作惡之心大起，道：“哦？你是說翊君胖咯？”
夏煙急了，身子都直起了幾分：“我沒有！”她轉頭看到我一臉壞笑，頓時也明白了，“老爺好喜歡作弄人！奴婢可不是這個意思，君小姐的身段可是真的好。奴婢感覺也隻有隔壁的江大家才能比得上。”
“哦……”我倒是沒想到能和夏煙討論女孩們的身材，不由的順著這個話題和她調笑了好一陣子，最後說的夏煙不敢再接口了，唯恐又中了我的圈套。
我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了，默默運了一會兒功力，然後睜開眼摟緊了夏煙，把頭湊到了她的耳邊。即便到處都是酒味，我仍舊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淡淡的女孩清香，我能感覺到她身子的發熱， 耳垂也紅了起來，雪白的頸項上更是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我輕咳一聲，收起了一臉調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白天發現了什麽，還有什麽想和我說的，現在都可以告訴我了。”
夏煙身子一僵，半晌沒有說話，身上的熱度也在一點一點消散。我也不著急，仍舊摟著她靜靜的等她迴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臉看著我，我這才發現她似乎滿身酒意都退了，臉色不再紅潤，竟然還有幾分蒼白。她小聲道：“老爺，貓的事奴婢已經和您說過了，奴婢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我卻有些不信，今天一整天，每到有人講故事的時候，她都奇怪的插了好幾次嘴，實在是不太符合她平日悶不做聲的作風。我這會兒酒意上湧，一時也記不清楚具體都插了那幾次嘴了，話頓時便僵在嘴裏：“你分明……”
她這會兒卻似乎跟我犯了強勁似的，垂了眼神一聲不吭。我隻好輕言哄勸，無奈她仍舊隻是搖頭不肯多話。我大感頭疼，崔家的女人倒也罷了，難不成崔家出來的丫鬟，也是這麽一副死心眼和強脾氣？我又哄了一會兒，終究是無果。我氣急敗壞，下意識的揚起手，“啪”的一聲，也在她的臀上賞了一巴掌。
她先是一驚，反應過來之後直接伏在了我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打完便頗為後悔，夏煙不過也隻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罷了，未經人事，平日裏也膽小謹慎的很，哪裏又懂這些手段。我苦笑著撫著她的後背，溫言安慰了半天。她這時卻忽然抽抽噎噎的開口：“老爺，奴婢不是不聽您的話……是奴婢聽了文灼少爺的故事，確實是、是有一些想法，隻是、奴婢打小就笨，事情想得不清楚，嘴裏也說不明白……所以、所以就不敢胡說。”
“老、老爺，等奴婢想明白了，再跟、跟您好好說好不好？”
我歎了口氣，沉吟道：“你想的東西，是不是和她……”我忽然發現，原來這些話，我也有些說不出口。
“不是！不是！”夏煙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驚恐的直起身子朝我連連擺手，“不是老爺想的那樣，您別亂猜了，我沒有！奴婢沒有那樣想！”
我按住她的身子，笑道：“好好好，沒事了。你不要這麽激動，大半夜的，小心把鳳凰吵醒了。”
夏煙把頭埋在我懷裏，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身子顫抖得厲害，即便是大哭，也勉力在控製哭聲的音量。我有些無奈，隻好直接抱起她，飛奔進了自己的房間裏，並掩上了房門。我摟著她在床上坐好，她稍微放鬆了些，但仍舊壓抑著自己不敢放聲。我一邊暗暗從她後背的穴道中導入內力，助她緩步平複情緒，一邊調笑道：“你這樣在我床上哭，搞的我好像欺負了你似的……”
她情緒有所舒緩，抽噎著抬起仍在決堤的眸子看了我一眼，這份幽怨看得我頗為愧疚，仿佛我犯了所有男人都不會犯的錯，我就是那傳說中的禽獸不如——光撩不上的罪惡程度堪比逛論壇隻看不頂。我想到這裏，手便開始下意識的往她的身下遊移，直到我又摸到了她的“那個東西”。我手上一頓，她也渾身一緊，發出一聲絕望的哀歎。
我苦笑拍頭，我竟然又忘了此事。宴請左鄰右舍那晚我酒壯色膽，她因為來了葵水不能解我之急。如今這才過去幾天，自然是還沒幹淨。我自顧自的喃喃道：“原來還沒好啊……”
夏煙一聽這話更是悲從中來，剛剛平複的情緒又複迸發，這迴哭得更是不可收拾。我哭笑不得，隻得繼續運功哄勸：“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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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當然明白夏煙到底在哭什麽，但並不代表我就能理解和讚同她的心情。這種時代的丫鬟即便是和主人上了床，也未必能在家裏長久的待下去——就算是給主人生過孩子，也是可能被發賣出去的。她這樣的年紀，是不太可能從房事中得到多少樂趣的，我認為她隻不過是想從取悅主人這個過程中，汲取一些安全感罷了。
所以在她哭累了，終於在我懷中沉沉睡去之後，我不敢去睡，索性也沒有再去屋頂練功，就這般摟著她簡單的躺了一晚，倒也還算安穩。
可能是因為昨夜都喝了不少酒，她作為家裏平日裏除了我之外，起床最早的人，到了辰時末已時初仍舊酣睡未醒。鳳凰早就在崔翊君的陪伴上起了床，但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晨讀，而是避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崔翊君也沒有來過我房間敲門。我也有些無奈，所有人都沒有吃早飯，在等我起床。我餓著倒也罷了，餓著孩子可不太好。
在我的一番騷擾之下，夏煙總算驚醒了過來。發覺已經日上三竿之後，便飛快的從我懷裏跳了起來，也顧不上撒嬌和抱怨，慌張的帶著一身狼狽開始收拾自己和周圍的一切。我從容不迫的收拾好自己，便也沒管她，自行去了鳳凰房間。
鳳凰看著我撇了撇嘴：“哥哥，我餓了。”
她似乎有些被冷落的不快，但看上去並不像是吃醋。我點了點頭，讓崔翊君去給鳳凰煮點麵對付一下，中午還有望山樓送來的席麵呢。崔翊君麵無異色，笑著應了。我又沉吟道：“以後鳳凰起了就給她先弄吃的，莫要再等我了。”
崔翊君也應了，然後去了廚房。鳳凰見崔翊君下去了，便把書本一放，衝我聳了聳鼻子：“好啦好啦，夏煙姐姐你也睡過了。以後可不準說把人放走這種話嚇唬她啦。”
我隻瞪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鳳凰笑嘻嘻的跳到了我身上，道：“我總算是明白哥哥為什麽喜歡摟著女人睡了。昨晚崔姐姐就是摟著我睡的，她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摟著真是好舒服呀。”
我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懂個屁啊：“夏煙平時沒摟過你睡嗎？有什麽區別？”
鳳凰笑道：“夏煙姐姐都是睡小床上的。崔姐姐別看平日力氣那麽大，真的是好溫柔好軟乎，尤其是……”她在胸前比了比，看的我直翻白眼，“嗯嗯，估摸和江姐姐差不多了，隻有憐影姐姐還更大一些，哥哥你和憐影姐姐睡過麽？”
她見我猶豫，便笑道：“老爺先前說使手段，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鳳凰忽然大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崔翊君一愣，我也驚詫的看著鳳凰，道：“你又知道什麽了？”
鳳凰道：“是不是湯神醫也想學武功，讓哥哥教他幾式絕招，他就肯讓哥哥先看病啦！”
我滿頭黑線，這丫頭是把我給她講過的《天龍八部》中薛神醫的經曆給套上了。崔翊君不知道這一段，隻是笑著否認了這一點：“這個我倒是沒聽說過，小姐是哪裏聽來的？”
我輕輕拍了拍鳳凰，示意崔翊君不要理她繼續說。崔翊君道：“使手段自然是首先去找盧家人出麵為妙，比如盧文灼。”她見我皺起了眉頭，又道：“再不濟，去將軍府找一找將軍府大小姐，又或者看看鄭家哪個妹妹還在將軍府……老爺若是實在不願意，還可以去陌上芳菲問問江小姐是怎麽送人進去的……”
我頗為不悅，道：“胡鬧。這點事還要這麽去求人，我還不如明天起個大早去排隊好了。”
崔翊君也笑了，道：“是，我明白了。不過老爺其實未必真的要排隊。我那天還看到過一種情況，也是可以先進去的。”
好家夥，這敢情還是賣著關子呢，我瞪了她一眼：“還不快說，小心家法伺候。”
“好呀好呀……哎呀！”鳳凰一聽又要起哄，我又及時的給了她一巴掌。崔翊君應該還不明白家裏的家法是什麽，不由的麵現詫異。夏煙則紅著臉不敢多話。
崔翊君續道：“我那天隻是在外圍查探，並沒有進到屋子裏去，湯神醫也並沒有出來。隻有幾個侍女在忙裏忙外。這些侍女似乎都懂一些醫術，她們會一一給尚在屋外等候的病患把脈詢問，若是發現比較嚴重的傷病會優先給一些丹藥，若是發現比較奇特的病症，則會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那位病患也會被優先帶進屋內。”
我恍然，原來神醫也有一個醫療團隊，幫他救助危重病患，篩選病例。隻是我這種……看上去健康的讓人發指的，會不會被人當做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的然後轟出去？
我略一沉吟，便拿定了主意，道：“還是明天趕早再去吧。若是那些侍女瞧不出問題，那可能還是得老老實實排隊，到時候咱們至少還有充足的時間決定是排隊等候還是去幹別的。”
崔翊君含笑應了，隻問我明天是不是大夥兒一起去。鳳凰跳了起來，大聲道：“我要去！”
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好商量的餘地，鳳凰我是肯定要帶在身邊的，無非就是要不要留著夏煙看家而已。我看了一眼夏煙，她卻結結巴巴的主動開口了：“老爺，奴婢……請您也帶著奴婢去吧。小姐、小姐身邊還需要人伺候。”
我瞧她一臉緊張，估摸是也想出去逛逛不想待在家裏無聊，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說。帶孩子的事，有崔翊君帶著其實也夠了。不過話說迴來，把她一個人丟家裏，萬一又有江湖人上門尋釁，她武功未成，隻怕是難以應付。
我笑了笑，索性一揮手，道：“那明天咱們就一起去好了。”
鳳凰拍著手大聲叫好。崔翊君含著笑道：“小姐去了可莫要後悔哦，那裏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去處。”
-------分割線-------
待到傍晚，夏煙拿了今天的剩菜去熱，鳳凰則和崔翊君一起倒騰著把今日盧文灼送的螃蟹簡單的清洗了，然後送上了蒸屜。
家裏若是女人多了，總歸是輪不到男人來幹家務活的。隻不過李大老爺我也不敢再睡了，想起身幫著擺弄一下碗筷，也被崔翊君給推迴了院子裏。直到大小三個女人收拾好了一切，我這才施施然的上了桌，把手一揮，道：“吃飯！”
家裏飯桌上平時也沒什麽規矩，食不言這條在我家是肯定沒有的。鳳凰笑嘻嘻伸手夾了一隻大螃蟹放在碗裏——她根本不會剝，就會吃。我笑罵了一句“人小鬼大”，便把那碗奪過來遞給了夏煙，讓夏煙去教她倒騰。倒不是我偷懶，主要是我自己也剝的不太好，總覺得吃的不痛快也浪費了不少蟹肉。我本身也不好螃蟹這一口，既然有人幫我hold住了鳳凰，我自己便省了這事，專心對付其他的剩菜。
崔翊君拿著筷子挑了一隻，直接拿在手上剝了起來。她倒是麻利，看上去比夏煙剝的還快一些——因為鳳凰這個好奇寶寶不但老搗蛋，問題還多。崔翊君則熟練的運用手指和筷子，把不能吃的剔除，把能吃的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一個碟子裏，然後把碟子遞到了我麵前，嫣然笑道：“老爺，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文灼公子送來的大多也是雄蟹，品色極佳，這蟹膏甚是肥美。老爺不妨嚐嚐。”
那邊鳳凰哇哇大叫，連聲催促夏煙快點剝。我卻瞧著美人乖巧，這份細致和溫柔真是讓我有些飄飄然了，下意識夾了一大筷子直接送進了嘴裏。我還沒品出什麽滋味，便又瞧見崔翊君“噗嗤”一笑。我暗暗叫糟，自己平時吃飯風卷殘雲慣了，這般吃蟹有如牛嚼牡丹，頗有些煞風景，倒是讓大家閨秀笑話了。
隻是崔翊君笑容甜美，並無他意，隻是又遞了一小碟醋送到了我麵前，道：“老爺莫急，蘸著點醋吃，可以去腥。”
她又拿起一隻蟹，幹脆利落的剝了起來。我頗有些不好意思，讓她先吃飯，等會再剝。她卻笑著搖了搖頭，說是等會剝完了好淨手，她也不餓。待她剝到第三隻蟹時，我索性夾著蟹肉蘸了醋，直接送到了她嘴邊。她眼波盈盈的看了我一眼，低頭小聲道：“謝謝老爺，放我碗裏便好。”
我佯裝板起臉，非要她張嘴。她隻好含羞帶怯的吃了，臉頓時紅的和今晚的螃蟹一般。鳳凰嘴巴裏一邊嚼著，一邊笑嘻嘻的：“君姐姐這臉紅的，莫不是也煮熟了。”
我忍住笑，連連點頭：“嗯嗯，熟了，熟透了。嗯嗯，可以吃了。”
崔翊君更是羞得抬不起頭，隻低聲說了句：“我去淨手了。”便低著頭跑了。
我哈哈大笑，讓夏煙也別剝了，先去淨手吃飯。夏煙也笑道：“奴婢不餓。還是讓奴婢來剝吧，讓君小……君姐姐先吃。”
我一邊擺手示意夏煙去洗手，一邊夾了一隻蟹放在鳳凰麵前的小碟裏，道：“你要吃自己剝。讓你夏煙姐姐先吃口飯。”
鳳凰嗯嗯了幾聲，也學著我朝著夏煙揮手。夏煙無奈隻好起身離去。鳳凰扒了兩口飯，就放下筷子開始專心的拆蟹。我瞅了一眼，笑道：“嗯嗯，不錯不錯。等會給哥哥也剝隻蟹吃。”
鳳凰很是不滿，白了我一眼道：“哥哥怎麽就不給我剝呢？”
我伸出左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把她一頭秀發揉的亂糟糟的：“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打小老子難道少伺候你了？你現在伺候伺候老子怎麽了？”
鳳凰不好用髒兮兮的手撥弄她的頭發和我的手，隻好甩了甩頭，卻甩不掉我按在她頭上的手。她正朝我瞪眼睛，我伸出右手一筷子把她剝在碗裏的蟹肉全夾了塞進了自己嘴裏。鳳凰氣的齜牙咧嘴，看上去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我忍不住得意的大笑，崔翊君和夏煙聞聲都從廚房走了出來。崔翊君快步上前，拿掉了我按在鳳凰頭上的手。她一邊幫鳳凰擺弄好頭發，一邊埋怨我道：“老爺就知道作弄小姐。小姐，我來給你剝蟹吧。”
鳳凰飛快的把剛剝好的肉塞進自己嘴裏，然後才跟崔翊君抱怨道：“姐姐你是不知道，哥哥從前就特別喜歡欺負我……”
崔翊君這會兒已經麵色如常，隻是臉上稍微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淺色，一邊幫著鳳凰剝蟹，一邊時不時的陪著鳳凰給我丟幾個白眼。我卻瞧得賞心悅目，索性叫夏煙去給我搬了壇酒來，讓她陪我小酌幾杯。
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把自己灌醉了，麻痹一下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卻越喝越是高興。我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跟她們講鳳凰小時候的趣事，大夥兒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鳳凰吃完飯，便賴在我身上撒嬌，還跟我討要酒喝。我不時的逗弄她，也適當的給她喝了幾口。隻是我今日酒興正濃，談興亦佳，直到了平日的熄燈時分，也尚未停杯。
此時鳳凰已然帶著酒後的微醺沉沉睡去，崔翊君和夏煙均數次勸我停杯，我都搖頭不聽。隻把熟睡的鳳凰遞給了崔翊君，讓她今夜先陪鳳凰歇息，夏煙則留下來繼續陪我喝個痛快。
崔翊君有些無奈，隻得依言抱著鳳凰離開。夏煙則看上去頗有幾分酒意上湧，臉蛋紅撲撲的竟有幾分緊張。我借著酒意，拉著她坐倒了我身邊，然後一把摟住她，笑道：“你緊張什麽，害怕麽？”
夏煙一個哆嗦，身子在我懷中微微的發抖。我瞧著她那紅的不成樣子的臉，戲言道：“嗯，小夏煙也快熟了，快可以吃了。”
夏煙這才把頭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眼中似有亮光。她頭上的那支我挑選的、不知道雕了什麽花的步搖一晃一晃的，似乎也在撥動我的心弦：“老爺。”隻可惜她的勇氣隻持續了片刻，第二句便變得期期艾艾起來：“奴、奴婢敬您一杯。”
我哈哈大笑，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索性把她拉起來坐在了我腿上。她平日裏極少帶首飾，裝扮都是板板正正的，方便陪著孩子們讀書練武。也就是這幾日，才戴上了那支步搖，也隻戴了那支步搖。我瞧著小美人兒妝容雖然簡單清淡，但仍舊是極為養眼，不由的含著笑點了點頭，她亦是一臉嬌羞。我忽然伸出手，拔掉了那支步搖。在她的驚唿聲中，滿頭烏發頓時披散了下來。
這下總算能感覺到女人味撲麵而來，我滿意的摟緊了她，把頭埋在了她的長發之中。嘿，老爺我啊，就好這一口黑長直。隻可惜她身子有些單薄，摟在懷裏覺得嬌弱無比，輕盈卻還欠了幾分豐滿。我笑道：“人是快熟了，隻是還是太瘦了點，老爺我喜歡有點肉的……”
夏煙眼神裏閃過一絲困惑，然後便小聲抱怨道：“奴婢已經努力在吃了……不知道怎麽就吃不胖，君小姐明明吃的也沒有特別多，為什麽……”
我啞然失笑，這可真是有點凡爾賽了，有多少女孩子希望自己怎麽吃都不胖啊。我作惡之心大起，道：“哦？你是說翊君胖咯？”
夏煙急了，身子都直起了幾分：“我沒有！”她轉頭看到我一臉壞笑，頓時也明白了，“老爺好喜歡作弄人！奴婢可不是這個意思，君小姐的身段可是真的好。奴婢感覺也隻有隔壁的江大家才能比得上。”
“哦……”我倒是沒想到能和夏煙討論女孩們的身材，不由的順著這個話題和她調笑了好一陣子，最後說的夏煙不敢再接口了，唯恐又中了我的圈套。
我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了，默默運了一會兒功力，然後睜開眼摟緊了夏煙，把頭湊到了她的耳邊。即便到處都是酒味，我仍舊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淡淡的女孩清香，我能感覺到她身子的發熱， 耳垂也紅了起來，雪白的頸項上更是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我輕咳一聲，收起了一臉調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白天發現了什麽，還有什麽想和我說的，現在都可以告訴我了。”
夏煙身子一僵，半晌沒有說話，身上的熱度也在一點一點消散。我也不著急，仍舊摟著她靜靜的等她迴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臉看著我，我這才發現她似乎滿身酒意都退了，臉色不再紅潤，竟然還有幾分蒼白。她小聲道：“老爺，貓的事奴婢已經和您說過了，奴婢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我卻有些不信，今天一整天，每到有人講故事的時候，她都奇怪的插了好幾次嘴，實在是不太符合她平日悶不做聲的作風。我這會兒酒意上湧，一時也記不清楚具體都插了那幾次嘴了，話頓時便僵在嘴裏：“你分明……”
她這會兒卻似乎跟我犯了強勁似的，垂了眼神一聲不吭。我隻好輕言哄勸，無奈她仍舊隻是搖頭不肯多話。我大感頭疼，崔家的女人倒也罷了，難不成崔家出來的丫鬟，也是這麽一副死心眼和強脾氣？我又哄了一會兒，終究是無果。我氣急敗壞，下意識的揚起手，“啪”的一聲，也在她的臀上賞了一巴掌。
她先是一驚，反應過來之後直接伏在了我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打完便頗為後悔，夏煙不過也隻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罷了，未經人事，平日裏也膽小謹慎的很，哪裏又懂這些手段。我苦笑著撫著她的後背，溫言安慰了半天。她這時卻忽然抽抽噎噎的開口：“老爺，奴婢不是不聽您的話……是奴婢聽了文灼少爺的故事，確實是、是有一些想法，隻是、奴婢打小就笨，事情想得不清楚，嘴裏也說不明白……所以、所以就不敢胡說。”
“老、老爺，等奴婢想明白了，再跟、跟您好好說好不好？”
我歎了口氣，沉吟道：“你想的東西，是不是和她……”我忽然發現，原來這些話，我也有些說不出口。
“不是！不是！”夏煙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驚恐的直起身子朝我連連擺手，“不是老爺想的那樣，您別亂猜了，我沒有！奴婢沒有那樣想！”
我按住她的身子，笑道：“好好好，沒事了。你不要這麽激動，大半夜的，小心把鳳凰吵醒了。”
夏煙把頭埋在我懷裏，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身子顫抖得厲害，即便是大哭，也勉力在控製哭聲的音量。我有些無奈，隻好直接抱起她，飛奔進了自己的房間裏，並掩上了房門。我摟著她在床上坐好，她稍微放鬆了些，但仍舊壓抑著自己不敢放聲。我一邊暗暗從她後背的穴道中導入內力，助她緩步平複情緒，一邊調笑道：“你這樣在我床上哭，搞的我好像欺負了你似的……”
她情緒有所舒緩，抽噎著抬起仍在決堤的眸子看了我一眼，這份幽怨看得我頗為愧疚，仿佛我犯了所有男人都不會犯的錯，我就是那傳說中的禽獸不如——光撩不上的罪惡程度堪比逛論壇隻看不頂。我想到這裏，手便開始下意識的往她的身下遊移，直到我又摸到了她的“那個東西”。我手上一頓，她也渾身一緊，發出一聲絕望的哀歎。
我苦笑拍頭，我竟然又忘了此事。宴請左鄰右舍那晚我酒壯色膽，她因為來了葵水不能解我之急。如今這才過去幾天，自然是還沒幹淨。我自顧自的喃喃道：“原來還沒好啊……”
夏煙一聽這話更是悲從中來，剛剛平複的情緒又複迸發，這迴哭得更是不可收拾。我哭笑不得，隻得繼續運功哄勸：“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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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當然明白夏煙到底在哭什麽，但並不代表我就能理解和讚同她的心情。這種時代的丫鬟即便是和主人上了床，也未必能在家裏長久的待下去——就算是給主人生過孩子，也是可能被發賣出去的。她這樣的年紀，是不太可能從房事中得到多少樂趣的，我認為她隻不過是想從取悅主人這個過程中，汲取一些安全感罷了。
所以在她哭累了，終於在我懷中沉沉睡去之後，我不敢去睡，索性也沒有再去屋頂練功，就這般摟著她簡單的躺了一晚，倒也還算安穩。
可能是因為昨夜都喝了不少酒，她作為家裏平日裏除了我之外，起床最早的人，到了辰時末已時初仍舊酣睡未醒。鳳凰早就在崔翊君的陪伴上起了床，但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晨讀，而是避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崔翊君也沒有來過我房間敲門。我也有些無奈，所有人都沒有吃早飯，在等我起床。我餓著倒也罷了，餓著孩子可不太好。
在我的一番騷擾之下，夏煙總算驚醒了過來。發覺已經日上三竿之後，便飛快的從我懷裏跳了起來，也顧不上撒嬌和抱怨，慌張的帶著一身狼狽開始收拾自己和周圍的一切。我從容不迫的收拾好自己，便也沒管她，自行去了鳳凰房間。
鳳凰看著我撇了撇嘴：“哥哥，我餓了。”
她似乎有些被冷落的不快，但看上去並不像是吃醋。我點了點頭，讓崔翊君去給鳳凰煮點麵對付一下，中午還有望山樓送來的席麵呢。崔翊君麵無異色，笑著應了。我又沉吟道：“以後鳳凰起了就給她先弄吃的，莫要再等我了。”
崔翊君也應了，然後去了廚房。鳳凰見崔翊君下去了，便把書本一放，衝我聳了聳鼻子：“好啦好啦，夏煙姐姐你也睡過了。以後可不準說把人放走這種話嚇唬她啦。”
我隻瞪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鳳凰笑嘻嘻的跳到了我身上，道：“我總算是明白哥哥為什麽喜歡摟著女人睡了。昨晚崔姐姐就是摟著我睡的，她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摟著真是好舒服呀。”
我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懂個屁啊：“夏煙平時沒摟過你睡嗎？有什麽區別？”
鳳凰笑道：“夏煙姐姐都是睡小床上的。崔姐姐別看平日力氣那麽大，真的是好溫柔好軟乎，尤其是……”她在胸前比了比，看的我直翻白眼，“嗯嗯，估摸和江姐姐差不多了，隻有憐影姐姐還更大一些，哥哥你和憐影姐姐睡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