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嘟嚷道:“說好了不準哭的……”我又叫了左二代我送一下她,左二如蒙大赦,飛快的出去了。


    這下屋中便隻剩下我和崔翊君、夏煙、憐影三個女人。我眉毛一挑,板著臉道:“好了,人都走光了,你們還不撒手?”


    憐影悻悻卻不肯鬆手:“我就知道又中了你的計了。”


    崔翊君似乎仍舊是有些不適,依靠在我手臂上,隻苦笑道:“老爺沒醉便好。”


    隻有夏煙訕訕的放了手:“老爺……”


    我一指戳在她腦門上,喝道:“你們兩個收了憐影什麽好處,竟然聯合她一起灌我?”


    夏煙哭喪著臉不敢迴話。崔翊君卻道:“老爺,不怪夏煙妹妹,都是我的主意……”


    我瞪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轉眼瞅著憐影道:“憐影姑娘,你可是在我家攪和一整天了。咱們熟歸熟,你這樣……不撒手,可就別怪我下毒手了哇!”我伸出右手作勢往她胸口一抓,她夷然不懼,反而仰頭把胸一挺。我當即揚手她在腦門上一拍,憐影“哎呀”一聲,手也沒摟住,頓時往後跌倒摔了個屁蹲。


    我哈哈大笑,猛地一起身,剛想再怒裝一逼,卻沒成想一時間竟覺得天旋地轉,腳一軟,一頭栽倒在了崔翊君懷裏。我聞著崔翊君胸口淡淡的女兒清香,耳邊傳來夏煙的驚唿,我終於明白——原來,我確實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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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翊君摟著我,著實緩了好一會兒沒動。憐影其實也頗有幾分醉意了,被我推倒之後半晌沒辦法自己站起來,隻坐在地上傻笑,崔翊君便讓一臉驚慌的夏煙先攙著她去客房歇著去了。外麵逐漸響起鳳凰和文煉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她咬了咬牙,把我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攙著我到了我的臥室。


    我借著酒勁,著實好好戲弄了她一番,卻不料在一次親吻過後,她居然直接昏睡了過去。我這才想起自己連續喝了太多的酒,嘴中酒精濃度過高,竟讓對酒精有些過敏的她直接醉了過去。我一時間心中大為後悔,但心中似有火燒一般,讓我忍不住又出門去尋了夏煙。


    夏煙先是有些受寵若驚,隨後便變得沮喪無比。原來她近日來了小日子,身體並不舒服。最終一通哭哭啼啼之後,她建議我去客房找在我家留宿的憐影。


    我搖了搖頭,在夏煙額頭一吻,並默默的把她送迴到了鳳凰房間門口。隻是她進去之後,我仍未平複,索性在院子裏輕慢的踱起了步。然而滿腦子很黃很暴力的東西,卻始終讓我無法靜下來。我走到院子中央,鬼使神差的麵朝著客房的方向站住了,遠遠的望著,腦海裏頓時又浮現起憐影以身相誘的那個夜晚。那個房間裏仍舊亮著昏黃的燈光,很顯然她還沒睡,難不成……她是在等我?


    我的心頓時怦怦而動,我也知道憐影不會拒絕我。但我和她之間並無名分,我的腦子正在飛快的想著用什麽借口進去,腿卻果斷堅決的帶著我的軀體上前數步走到了客房的門口。我下意識的抬起了手臂,準備先敲門,卻聽到房間裏傳來一個女子笑嘻嘻的聲音:“姐姐這是喝夠了?我可不信。”


    我吃了一驚,這是左二的聲音,她在裏麵做什麽?我不由心中大急。憐影懶洋洋的答道:“這酒後勁有些重,妹子還有什麽事?不如早些歇了吧。”


    左二笑道:“我看姐姐不是喝多了,是心裏不痛快罷了。姐姐也莫要跟老實哥計較,他待姐姐親厚,才會由著姐姐灌酒。我隻是不明白,姐姐這一通忙活,為人作嫁到底是為了那般?”


    這話說的我一愣,計較什麽?喝酒由著你了,留不留下我也沒拒絕,是你自己放不下仇怨,還真怪我不肯收你不成?憐影道:“我這不是幫著夏煙姑娘麽,我聽說先生總有意等她年長之後放她出去嫁人,為這事她也時常驚惶不安。今個晚宴,她和崔姐姐一開始不是沒來麽,來了之後也是一臉喪氣。她平時做事細致,先生又向來寬厚待人,你說還能為了什麽事?灌醉了先生,再讓她去服侍……嗬嗬,若萬一有了身子,那她就再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啦。”


    好家夥,我家這點事可真是誰誰誰都知道了啊,這些個女人呐,也太能背後叭叭了。左二道:“可是,我看是崔姐姐過去服侍了啊,夏煙姑娘剛才一直在陪著我和鳳凰呢。”


    憐影道:“崔姐姐出身太高,前些日子還有崔家的人上門要人,我看先生是不敢要她的。隻要先生沒醉得分不清人,那說不準就叫夏煙姑娘過去服侍了。若是真成全了崔姐姐也不妨,反正我看她是鐵了心要留的。”


    媽的,原來今晚的核心詭計就是美人計!憐影這整來整去還不是為了她人作嫁嗎?崔翊君和夏煙固然是高興了,這麽做對於她自己的意義又在哪裏?左二笑道:“原來如此。姐姐真是算無遺策。方才夏煙姑娘先我一步出屋了,我出來之後卻沒看見她的人,崔姐姐也沒見出來,姐姐你說是不是……”


    憐影啐道:“你個不知羞的丫頭!老打聽這個做什麽?怎麽你也想進李家的門麽?你和鳳凰那麽熟,直接去求她好了。先生隻會管鳳凰,其他事不會管的。”


    左二歎了口氣,幽幽道:“姐姐怕是有些誤會了,鳳凰妹妹可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我和她雖然自幼親厚,但很多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娘曾說鳳凰從小就沒了父母,被師兄撫養長大,總會有很多問題是需要女性的長輩來教的。我娘平日還要做活,從前我陪伴她的時間是最長的,所以我娘就讓我跟她說一些做女人的道理。比如我就曾告誡她,她還太小,老實哥若要女人服侍,可以由著他納妾收房,但可不能讓妾氏們生孩子。鳳凰妹妹卻不同意,說是不能因為她年紀小,耽誤了老實哥的子嗣。”她頓了一頓,忽然嗔道:“哎呀姐姐,我可沒說我要進李家的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歸不是我能做主的。是姐姐自己想進李家的門吧。”


    憐影發出一陣笑聲,道:“無妨。若是那天妹妹真的想進李家的門了,姐姐我再灌先生一迴……”


    我又氣又好笑,這他娘的把我當什麽了,種馬還是黃瓜啊?這邊左二又道:“姐姐可別。我就感覺老實哥對我太客氣了些,完全沒有對待姐姐那般親昵隨意,我都不知道為什麽……”


    憐影道:“妹妹樣貌出眾,又是個溫柔賢淑的,先生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不過我確實有些納悶,先生從前在明鏡坊的時候,有妹妹這樣的姑娘在身邊,他怎麽會一直沒有女人呢?”


    左二道:“從前長青先生還在時,日子尚能維持,老實哥成天悶在家裏,鮮少出門。後來有了小鳳凰,長青先生去了,也沒留下什麽值錢的東西,老實哥為了養活鳳凰,隻得出去到處打打短工。我們一直覺得老實哥是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這平日裏謀生便頗為艱難——倒是萬萬沒想到老實哥竟藏有一身好武功。我家還有其他鄰居也經常會給他送點東西,白日裏鳳凰更是幾乎都養在我家或者黎家。這種情況下,老實哥哪能找什麽女人?”左二停頓了片刻,又道:“我倒是聽說過有街坊跟老實哥提過親事,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反正也沒個下文——姐姐介意這事做什麽?”


    憐影似乎一直在思索,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就是覺得先生應付女人頗有手段……根本不像是沒有女人的樣子。”


    我暗暗覺得好笑,憐影在我手上吃過一次大虧,深夜跑到我房間裏色誘獻身,被我給打發了。我倒是沒想到這事她竟然至今還耿耿於懷,果然這樣的事情對於女人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好在這麽些日子接觸下來,大家倒也都熟絡了起來,也知道她並不是心思怨毒之人,不然搞不好我還得提防她找我尋仇。


    左二也道:“我倒是能明白幾分姐姐的感受,老實哥現在的樣子跟之前在明鏡坊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最近這幾個月,我娘聽了他的一些江湖傳聞都吃驚的不行,很多東西就好像突然從他身上冒出來的一樣。”她說到這裏忽然笑了起來,“我從前也不知道老實哥這般討女人喜歡,姐姐你說是麽?”


    憐影似有羞怒:“死丫頭你說什麽呢!”左二一陣輕笑,憐影歎了口氣,又低聲道:“我也算識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先生這般人物。喜歡又如何呢,我隻恨見先生太晚了些……妹妹你也莫說我,你若不是同樣的心思,也不會來來去去聊的隻在先生身上。”


    左二沒有接這句話,頓了一會兒,隻道:“我隻是擔心小鳳凰。她可是打小就惦記著要給老實哥做妻子的。老實哥從明鏡坊出來也不過幾個月,家裏便妾氏和通房都有了,還有姐姐這般蕙質蘭心國色天香的美人傾心。我昨晚一度以為席上所有的年輕女子都是……咳,不過我看江大家應該不是,老實哥對她比對我還客氣幾分。”


    憐影嗬嗬笑了幾聲,道:“你懂什麽?”


    “什麽什麽?”左二連聲追問,但憐影並沒理她,我則暗暗抹了一把汗。左二隻好道:“我看那個鄭小姐似乎也很喜歡老實哥,但老實哥好像並不喜歡她。”


    憐影嗤笑道:“妹妹也莫要跟我裝糊塗了。鄭初晴喜歡先生不假,可先生……真真是讓人吃驚,我也沒想到先生竟這般看重她。”


    左二笑道:“妹妹我是真糊塗,可不是裝的。姐姐不妨教教我,老實哥怎麽就看重那個鄭小姐了?”


    憐影歎道:“鄭初晴再過些時日就要迴興陽去了,據說是鄭家給她安排了親事,女子成婚大多都變成了籠中鳥,怎能還像現在這般肆意?以後山高水長,她和先生怕是再難相見。先生辦這桌酒席未必就沒有給她送行之意。隻是把酒論交哪有這樣的,隻說怨不說恩?先生救過我一迴命,對鄭初晴……我知道的就不止一迴了,但鄭初晴也是一句都沒提。先生於她,恩重於山隻字不提,怨輕於塵卻自罰賠罪,這還不是看重是什麽?她欠先生一條命,卻說先生欠她一杯酒,分明是還想再見先生,先生還酒她還命……依我看啊,她這次迴興陽,無論是招婿還是嫁人,隻怕都是日後難諧。”


    我在門外聽了許久女人之間的八卦,分心之下,早已冷靜了下來。又聽憐影說起鄭初晴,心中惆悵莫名,自是欲念全消。我暗暗歎了口氣,再也沒有了偷聽的心思。


    我迴到房中,崔翊君兀自酣睡未醒。我望著她靜謐的睡臉,默默的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去了廚房。崔媽媽果然還在廚房候著,目帶詢問的看著我。我笑了笑,什麽都沒說,打發她去休息了。我端了一碗醒酒湯喝了,迴到院子中緩了緩,又縱身躍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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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即是和崔六爺約定好的日子,天隻微微露白,我便提早迴了房間收拾儀容。崔翊君也急急起了身服侍。我瞧她目帶幽怨,眸中盡是血絲,估摸昨晚酒醒之後並沒有睡好。我戲言道:“昨夜翊君並未操勞,何以一副沒睡好的模樣。今天你娘家人可要上門的,莫要讓六爺覺得我不太憐惜崔家的姑娘。”


    “老爺!”


    一切收拾完畢,我一改平日習慣,徑自去了堂屋相候。孩子們都還沒起,隻有萬氏夫婦和小馮在前院忙碌。崔翊君梳妝收拾妥帖,竟把長發盤了起來,梳了個少婦發髻。我頗有些詫異,然後立馬醒悟昨晚酒宴,雖說打的是給文煉送行名義,實際上也是崔氏正式過門的宴席。然而昨晚喝酒喝的亂七八糟的,這兩件事反而都不是主角了。


    我望著她的發式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暗暗歎了口氣,道:“頭發就別盤啦,我還是覺得你先前的打扮更漂亮。更何況今日崔六爺要來,讓他看了又要生事端。”


    崔翊君並未多言,迴到房間散了頭發,重新打扮迴原來的樣子,我瞧著順眼許多。她過來問我要不要把文煉先叫起來。我搖了搖頭,隻覺心中惴惴,竟有些不安。


    其實能夠卸下重擔,我是非常高興的。隻不過文煉也跟了我不少時日,心中著實還是有些不舍的。我想起初見文煉時,他的那份孩子般的純真和驕傲;遭遇父母離散大變時,讓人心痛的沉默和乖順。跟我的這幾個月,更是肉眼可見的懂事和成長。平日裏他單獨和我的話也不多,我總想著日子還長,什麽事都可以慢慢來,萬萬沒想到離別之日已至眼前。


    昨夜晚宴被憐影一通攪和,最後都變成了給我勸酒。文煉還是孩童,酒桌之上的冷落倒也罷了,熱鬧無非也都是我代為喝酒罷了。我如今有些後悔是昨晚酒宴之後光顧著泄火和聽八卦去了。待酒醒之後坐上了屋頂,才猛醒時間竟然如此緊迫,我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他說。


    我坐了半晌,心中逐漸焦躁不安,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我身後的崔翊君,趕緊吩咐她坐下。她搖了搖頭,又問我要不要去把文煉叫過來。我想著平日便沒管孩子們的作息,今日這又何必?憐影這時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從後院出來,見我和崔翊君在堂上正襟危坐,不由笑道:“你們這是……”她忽然一愣,掩嘴笑著又跑迴了後院,並大聲叫道:“文煉少爺,先生在堂上!”


    我正驚愕間,便見文煉快步從後院走了過來,上來叫了聲“先生”便跪倒在我身前。楊媽媽哭笑不得的跟在後麵,道:“少爺方才一直跪在先生房門口候著先生起身呢……”


    隨後便是憐影笑嘻嘻的牽著鳳凰,和左二夏煙一起走了進來。憐影笑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跟文煉少爺說昨夜先生喝了不少酒,著實是有些辛苦,就沒讓鳳凰叫門。沒成想先生和崔姐姐起這麽早。”


    鳳凰打量了我幾眼,驚訝道:“哥哥昨晚莫不是又沒睡——你不是喝醉了麽?”


    我瞪了憐影和鳳凰一眼,沒有搭理她們,隻讓崔翊君上前去把文煉扶起來。文煉卻不肯起,還跪著往前挪了挪,直直的望著我。他滿臉都是不舍,男兒淚也一直在微紅的眼眶裏打轉。我心中難過,但瞧著滿堂的各個年齡層次的女人,原本想對文煉說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楊媽媽倒是見機極快,連忙笑著說請諸人先去後院候著,早飯馬上就準備好了。左二便拉著鳳凰往迴走,不過片刻堂上便隻剩下了我、文煉、崔翊君和憐影四人。


    憐影笑道:“我就不吃了,姐姐那邊還等著我有事,我這便先迴去了。叨擾先生一晚,還望先生莫要見怪。”我點了點頭,示意讓崔翊君送送她。她卻笑著擺手道:“先生跟我客氣什麽,就一牆之隔,還勞煩崔姐姐還送什麽送。我這就去了。”


    崔翊君便也止了步。隻是憐影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見外麵萬老頭快步進來跟我耳語說來了兩個客人,我一聽吃了一驚,趕緊讓他把客人帶進來。憐影好奇心起,笑盈盈的站在堂屋門口又不走了,估摸著是想看看來了什麽人。


    不過片刻,便見萬老頭帶進來了兩個人,還和憐影打了個照麵。其中一人約莫二十四五歲,一襲長衫,麵如冠玉,端的是風度翩翩,看了一眼憐影卻隻微一點頭,徑自進了堂屋,朝我拱手笑道:“你們爺倆這大清早的這是哪一出?”


    我連忙起身道:“盧大公子真是許久未見了,別來無恙?誒,這是……”


    另外一人麵目清秀,一雙有神的眼睛正愣愣的盯著憐影。憐影表情也頗為驚訝,遲疑道:“你是,文煥……公子?”


    那人竟是數月不見的盧文煥!盧文煥艱難的從憐影臉上移開眼神,上前同我見禮。我大喜道:“文煥兄!你可還好?你們這是打哪兒來?”文煉也連忙起身同二位族兄見禮。憐影卻怔怔的站在堂屋門口發呆。


    我這會兒也顧不上她,和盧氏兄弟客套了幾句,介紹崔翊君的時候卻有些犯難。倒是崔翊君落落大方也毫無顧忌,上前行禮道:“崔家長房、崔翊君見過二位盧公子。”


    二盧均急忙還禮,盧文炫笑道:“早聽說崔家有位姑娘曾入宮陪伴貴人,品行端淑,知書達禮,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盧某都恨不得把家中頑劣的妹妹們都叫過來,讓她們好好跟著崔姑娘學學。”


    盧文炫既是盧家下一代家主,可算是標準的樊陽地頭蛇,他們世家之間又向來交好,想必崔翊君和我的事都清楚,但他卻隻字不提,倒也免了不少尷尬。盧文煥則看上去有些驚訝,道:“崔姑娘也是入過宮的?那你可認識……等等,崔家姑娘為什麽會在先生這裏?”


    “文煥!”盧文炫麵露驚訝,連忙打斷了他。盧文煥頓時醒悟自己失言了,立即緘口不語。


    我有些尷尬,笑道:“君姑娘是文煉的小姨……”


    其實按文煉的輩分來說,盧文炫和盧文煥都得跟著文煉叫崔翊君小姨,但我也聽說過他們世家輩分比較亂,一般沒什麽特別親的關係,就按著年齡隨意稱唿。文煉的母親崔氏嚴格來說還隻是外室,這就更是不好論了。盧文炫就很聰明的避開了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盧文炫有沒有跟盧文煥說過這些關係,隻好含糊表示他崔翊君在我家出現的原因是和文煉有關。


    崔翊君卻溫婉一笑,道:“老爺和盧大公子無需諱言,翊君已經被宮中貴人賜給我家老爺了,二位公子以後直接喚我崔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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